《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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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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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善轩与善铬互视一眼,未敢磨蹭,当即亦步亦趋在李椒身侧,齐步向百孙院去。

    李椒主仆三人急匆匆半路而返,殊不知。在其等的身影才消失在御园的芬香花海中时刻,已是有道身着一袭牡丹花开衣袍的纤影,面挂一抹不屑的笑味。现身在御园的另一角位置处。而与此人并排站立在一起之人,不是旁人,却是适才在跟众婢子嚼舌根的那个绯红衣衫、并一口咬定李隆基必将另立新储的宫婢。

    可惜李椒看似并未留意见。周围藏有她人在窃听。目送李椒主仆离去,确是有人在暗自得意,拭目以待瞧热闹。

    夕食时分,梅阁。

    江采苹侧倚在软榻之上,鬓云乱洒。酥胸半掩,香簟爽眠,幽韵撩人。李隆基圈阅着手上的奏折,时而凝睇榻上的江采苹,时而若有所思的手持朱笔刷刷在奏折上书写一两串刚劲有力的字。

    “笃笃~”

    闻见阁门的轻拍响儿,高力士缓步上前,但闻小夏子在外低声回道:“禀陛下,勤政殿的奏折送来了。”

    “嘘,小声点。奴家小娘子好不容易才入睡着呢。”采盈无聊的侍立在阁内,抢先一步打开阁门,顺便提醒小夏子了句。

    小夏子腼腆的哈下腰身,这才紧跟着高力士步向书房去。

    “陛下,奏折送过来了。”高力士边说示,边将奏折接过手,搁置在案上。

    李隆基点下头,暗示高力士退下。声音虽小,不想还是惊扰了屏风后的江采苹。见江采苹动了动身,李隆基连忙朝高力士挥了挥手,高力士目不斜视的会意之余,急忙带同小夏子躬身退出书房。

    这两日,江采苹的睡眠越来越不佳,稍有动静,就被吵醒,再难入眠。这次也不例外。为免妨碍李隆基圈阅奏折,江采苹躺在帷帐内,并未下榻。连日来,李隆基为了让江采苹安心,没少破例而为之,江采苹非是毫不知情。

    至于宫中的闲言碎语,江采苹与李隆基俱有所耳闻,彼此间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安胎期间,最忌焦躁。李隆基只字不提,江采苹自不便多问,省得难堪。一个自认并无多少野心的女人,倒也无需惧怕别人的诽谤。有道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纵使李隆基严令禁止掉现下的闲话,免不了使人觉得这是江采苹在给李隆基吹枕边风,与其反让人猜忌不断,愈为抓住无中生有的话柄,当下委实不如顺其自然。权宜之计,也唯有如此。

    江采苹闭目假寐中,不巧手指碰触到枕边的檀木盒子,只听“哐啷~”一声响,檀木盒坠地,盛装在里头的那枚长命锁应声掉落。

    “爱妃,怎地了?”李隆基循声即可站起,步向软榻这边来。

    “无事。”江采苹赶忙掀撩帷幔,作备俯身捡拾起长命锁,不期刚一弯腰,楞是带动小腹抽搐了下,不由倒吸了口气。

    “这是何物?”李隆基顺势捞起那枚长命锁,面色微怔,继而变了色,环向江采苹,挑目道,“武婉仪来过?”

    江采苹吃痛蹙眉之时,但听李隆基有此一问,心头再度莫名遽跳了下:“前两日,陛下未在时,武婉仪确实有来探望过嫔妾。”

    略顿,江采苹步下榻,异常颇有分忐忑的靠向龙颜貌似甚为不悦的李隆基:“陛下,此物乃武婉仪赠送予嫔妾腹中皇儿之物。陛下怎地了?”

    “哼,贱人!朕命其呆在苑中闭门思过,其竟视朕谕旨如同废纸!屡屡出门祸事!力士,摆驾!”须臾诡寂,李隆基紧攥着执在手的那枚长命锁,怒气冲冲地侧首冲屏风外唤吩罢,头也未回的径直大步跨出梅阁去。

    事出突然,江采苹不禁愣在原地,一时间理不清状故,不知所措。半晌发懵,方急唤了声此时侍奉在阁内的云儿及采盈,疾步追出梅阁。

正文 第149章 夕颜

    说是摆驾,可李隆基并未乘坐龙辇。李隆基怒气冲冲的从梅阁出来,只说摆驾,但并未明示摆驾何处,高力士一行人等见状不妙,只有唯命是从紧跟在圣驾后面。由于不明状故,众宫婢、给使无不噤若寒蝉,个个战战兢兢,也就独余高力士一人,亦步亦趋伴驾在旁,边一路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小给使稳步担抬着龙辇,疾步随驾而行,边在时不时劝慰句“陛下,慢点”。

    婉仪宫坐落于兴庆宫西侧,地处并不偏僻。然而,当圣驾徒步行至婉仪宫时分,但见宫苑朱门紧紧关合着,苑门外楞是连个当值的奴仆均不见人影。直至此刻,高力士方知,原来圣驾是要摆驾婉仪宫。十年前,李隆基一道圣谕,严令武婉仪于婉仪宫闭门思过,反躬自省,未经圣允,不容许随便在宫中走动,且,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探视。时至如今,武婉仪已是被拘足在婉仪宫,长达十余载,婉仪宫之于武婉仪而言,早已无异于是座冷宫。

    对于这些陈年旧事,高力士常年伺候在圣驾前,自是知之甚详。但李隆基何故今日竟驾临婉仪宫,现下高力士着实一头雾水。见李隆基微有晃神之际,已然提步向婉仪宫苑门,高力士才欲上前推敲开那两扇因年久失修、而今已经掉落不少红漆的朱门时刻,熟料,李隆基已是率然一脚踢踹向苑门。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扉转动声之后,朱门中的一扇,应声向里抽动开一条窄缝,而另一扇,却动也未动半毫,依在直挡于前。那感觉,仿乎有分狰狞味。夹杂有些许骇人毛骨发毛的嘲弄。

    为免龙颜愈为盛怒,高力士忙不迭步向前,侧身使力推了推这半扇像是扣死般的门扇,结果全无果。这次,小夏子倒蛮为眼明手快,立刻跟上前,与高力士齐力推了几下半侧门扇。但闻“轰~”地一响儿闷音,门扇未被推开不打紧。门椽反而径直坠砸在地。差点铺面袭垂人面,这下,委实吓得在场诸人不轻。

    “护驾!快些护驾!”高力士与小夏子合力连抱带扛着半侧门扇,赶忙冲诸奴仆急唤,唯恐门扇倒地,伤及李隆基。

    诸人登时慌乱一团。李隆基更是面有焦怒之色。随驾同行的几个小给使匆忙疾奔向前,与高力士及小夏子一同,硬着头皮尽可量的顶住已然歪斜的半侧门扇。

    苑门处的一阵聒噪。却也惊动了婉仪宫内的人。紧急万分时候,只见有位早过花信年华的宫婢,谨小慎微的循声步出房门。朝苑门方向而来:“究是何人,暗夜造访?此处乃婉仪宫,不得擅闯。”

    “圣人至!”高力士侧首向那婢子,当机立断代为李隆基加以呵斥道,“还不速速开门。恭迎圣驾!”

    “圣人?”那婢子显是打愣,待步近看清正抵着门扇的高力士人时,愈为颤抖了下,再探首发现李隆基果是立在门外时,刹那间双膝瘫软在苑门内侧,“不知圣人至,求陛下恕罪。”

    “这门是怎地回事?”高力士勉强腾出身来,当头问质向那婢子。

    “回高给使,这半侧门扇,早年间就坏了。”那婢子唯诺作应罢,继而转向李隆基,续道,“奴、奴等请不来宫里的木匠师修葺,便只好拿几根木椽,暂时封钉住这半侧门扇,右侧门扇,尚可开启。”

    “陛下?”高力士这才请示向李隆基。

    适才高力士之所以代为李隆基发问,实则是为这宫婢着想。时下李隆基正在火气头上,一气之下,别说命人拆掉这门扇是小事,就算为此杖罚婉仪宫中的主奴,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如此一来,李隆基的怒火,消是消了点,但龙颜仍难看得很,目注跪于地的那名婢子半晌,才敛神道:“抬起头来。”

    那婢子脸上顿添喜色:“回陛下,奴乃婉仪身边的婢子,唤作翠儿。陛下还记得奴,实乃奴万幸。”

    “翠儿,谁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听似孱弱的女声,伴着沉闷的咳声,由后方插接入场。放眼望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之余,一张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身影,状似东施效颦模样出现在李隆基视野里。

    “婉仪怎生出来了?婉仪这身子骨,着是吹不得风呀。”正跪于地自称翠儿的那婢子见了,无暇多顾,就地径自爬起,搀扶向口中所唤的武婉仪。

    李隆基脸颜微僵,仔细打量番,才辨识出面前这个未老先衰的女人,确实就是曾经宠爱有加的武婉仪。

    “婉仪大喜。快些瞧瞧看,陛下来了呢。”翠儿迫不及待的说示着,口吻中却带着哭腔。

    武婉仪憔悴不堪的容颜上,蓦地苍白无色,眼神略有呆滞的顺着翠儿手指的方向看去,良久哑然。

    面面相对着仿佛换了个人般的武婉仪,李隆基一时间同样感慨不已,先时的勃然大怒之气,这会儿已是变为忧恨之情。曾几何时,武婉仪亦是这皇宫里的一朵娇艳欲滴的迎春花,银铃般的脆笑,至今烙印在李隆基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武婉仪的音容月貌,浮现于今下,简直令李隆基不敢想象,这人竟是同一人。

    “不知陛下驾临,嫔妾有失远迎,还请陛下宽恕。”片刻无语,武婉仪才朝李隆基行了个微躬礼。往昔的芳华早已不再,流逝的时光,足以啃噬死一个人的身心,浮光掠影般的所谓的情爱,却未沉淀下来。哀,莫大于心死,事已至此,武婉仪也就无所谓还有甚么好畏惧的。

    “你,你怎地搞成这副尊容?”李隆基激动之下,忍不住加以相置道。前刻由梅阁出来时,一直攥在手中的那枚长命锁,于暮色中,发出悦耳的迸击声响。

    看见李隆基手里的长命锁,武婉仪神韵间似有黯然失色之貌,须臾,唇际挤出抹无奈的复杂笑意:“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江采苹后脚追出梅阁之后,心下了然,李隆基定然是拿着那枚长命锁去往武婉仪的婉仪宫了。未由云儿、采盈二人分说,江采苹即刻强忍着间断性的子。宫收缩紧绷感,沿路急追向李隆基的圣驾。

    婉仪宫的路,并不难寻。况且有采盈这个导航仪在,云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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