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原本还有些担心,刚刚阮丞相逼着自己这个女儿比斗,知道这一次必定是没什么好事的,但是听到眼下萧太后这么说,脸上急忙带上了笑意,“太后谬赞了,微臣则个女儿平常没事就是爱舞刀动枪的。”
太后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人,看着那比舞姬跳舞要来的精彩万分的比斗。
宋珩在心底评估了一番阮影,在伞面上决斗,多半还是得清空来,时间拖得越久内力损耗越是大,到底还是仰仗速战速决好一些。
这样想着,宋珩收了扇子,胸中提着一口气,踏过扇面朝着阮影飞了过去,两人的动作是极快的,在那柔软的伞面上就像是在平地上一般,谁都不肯退却上半分,剑来扇玩,拳攻掌挡,扫下盘,那一招一式都是瞧得人眼花缭乱,这叫看得人也是目不暇接,就怕自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是错漏了什么。
阮影的剑术极其不错,霸道十足,招招就会朝着要命的地方刺去,但是那一把玉扇在宋珩的手上也极其灵动的,张、合、拢、挡、攻的,那招势哪里是有半点像是这把扇子刚刚借来的,倒像是自己惯用的。
百里绍宇也觉得有些憋屈,这扇子合着明明是自己的武器,但是在宋珩的手上使得那是该死的比自己好上太多了,这般自己也实在是太掉脸了一些。罢了罢了,从明日开始,他改行使用大刀算了,也不使什么扇子了。
阮明道是越看越觉得心烦,原本想着自己这个侄儿很快便是能够将宋珩击下马来,却不想两人竟然缠斗了那么久都没有出一个结果,莫不是自己这个侄儿功夫中看不中用,不如宋珩俊俏吧!
不过,好在阮明道也是准备了好旁的一招,为的就是自己这侄儿不如宋珩的时候使用上来的。阮明道给了同样有些心焦的阮香宜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稍安勿躁,自己早就已经是有了权宜之策。
宋珩今日也就就别想不见血就能够全身而退了!
那十八个撑伞的侍卫都是阮丞相所安排的,阮丞相早就已经是给了他们一个命令,若是这比斗久久未曾结束,那便选个适当的时机动了手去。
宋珩侧身避过阮影刺来的一剑,未执着扇的手便是去缠阮影那未执剑的手,阮影同宋珩对战了一会,多少也摸透了宋珩对于这近身的搏斗之术颇为擅长的,自己长剑在近身之战的时候,根本就讨不得半点便宜。
阮影飞身避过宋珩那即将扣上自己命脉的手,他这一下避得略微急了一些,身形一个不稳,宋珩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处破绽,宋珩知道现在是将阮影击败的最好时候。
她用力一踩扇面,借了力便是朝着那还没有稳住身形的阮影掠去,这离阮影不过三步的距离,有一枚飞镖从斜里飞出,直直地朝着直扑阮影而去的宋珩,那飞镖泛着蓝光,那分明是淬了毒的。
宋珩看的分明,整个人旋身而起,夺过那夺命的飞镖,这才堪堪地落在一面雨伞之上,这身子还没有稳住,又是几枚飞镖朝着宋珩而去,同样是泛着幽幽的蓝光。
宋珩飞身躲避着那几枚飞镖,她像是一只飞舞的白色蝴蝶,旋过那盛开的桃花枝桠,脚步经过的地方带起了飞花无数,像是下了一场花雨一般,落花盈盈,美不胜收,少女于花间飞舞,轻灵的就像是最顶尖的舞姬的一场最美的舞蹈,飞扬的长发,那如同
宋珩如纸鸢一般灵巧地翻过了身,在掠过花枝的时候,顺手折下了一枚花枝,她飞身上了纸伞,一手执着扇子,一手拿了一根桃花枝,手上的桃花枝娇嫩,粉嫩嫩的桃花开了满枝条,衬得宋珩那一张脸越发的冰冷。
“卑鄙!”
宋珩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她看向了阮影,眼神之中是极其的鄙视,宋珩也不等阮影回话,她是一贯晓得阮家阮丞相的作风的,为了掩人耳目,杀人灭口又能算得了什么。
阮丞相同阮皇后想要自己的性命早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会借着这一次机会来杀了她也不算完全没有半点的可能性的,宋珩原本还以为会下手的人只有阮影一人,却不想原来底下撑伞的人是那暗招。
人家这招呼都已经打到了她的脸上来了,难道她还要换另外一张脸去挨那一巴掌不成?!
宋珩的眸色渐冷,看起来今日不给一些教训给人怕是旁人都要以为她宋珩是好欺负的一个人了!
阮影刚刚不是没有瞧见底下的人朝着宋珩射出的那些个飞镖,这绝对不是阮影的意思,他是相同宋珩好好比赛一场争个长短的,宋珩功夫俊俏,他从心底里头还是欢喜的,如果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赢下宋珩,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晓得自己这般是比宋珩能干的,只是因为不是被睿王殿下看上的,所以这才被人生生地夺去了三军教头的职位。
可阮影也是清楚地知道,这些人都是叔父的亲信,叔父痛恨宋珩已久,会有这种吩咐想来也算是在正常不过了,阮影知道眼下宋珩以为叫人放冷箭的人是自己,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声张的,他总不能牵连出自己的叔父,只能是默默地担下了这个“卑鄙”的罪名。
宋珩寻出刚刚朝着自己射出毒镖来的人,她踏过了几步,抬脚踹上那纸伞的边缘,底下的人不料宋珩会是有这般的动作,这纸伞一下子脱了手,抬着头朝着宋珩望着,迎面而来的便是那桃花纸条的狠狠一抽,整张脸便是**辣地疼了开来,惹得人一声嗷叫。
有人嗷叫了起来,底下的侍卫也就知道刚刚没有解决宋珩眼下便是已经曝光了自己的身份,却不等自己有旁的反应,宋珩便已经像一只灵活的狐狸,一个一个收拾了过来,只见那纸伞一把一把被踢飞而起,手上的桃花枝已经像是一条软鞭一样劈头盖脸地袭来了,再狠狠地抽过脸庞的时候,那桃花枝又朝着脸上部位最为柔嫩的眼部袭来,抽得人一个一个眼泪鼻涕一并冒了出来,捂着眼睛不能视物,稀稀拉拉的,原本应该是十八个执着纸伞的侍卫在眨眼之间只剩下了还撑着阮影的两个人侍卫,旁的都在地上捂着脸痛嗷去了。
十五把雨伞落在地上,而宋珩却是平稳地站在一把雨伞的伞面上,虽然底下没有撑伞的人,但是扇把却是扎入了地面几寸,撑得稳稳的,宋珩就站在那一把画了点点红梅的雨伞上,神情肃然无比,冷眼地看着阮影。
宋珩那手上的枝条很是随意地扔去,明明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可那枝条却像是暗器一般,带着雷霆之势,朝着那端坐在酒宴之中的阮丞相那一桌子飞去,像是长了眼一般,好巧不巧地鞭过了阮丞相的脸,然后又是一个反弹,啪得一下打上了坐在阮丞相身边的阮碧兰的脸。
从那么一般远的距离而来,那枝条看着像是软弱无力,却抽得阮明道和阮碧兰两个人脸上一道红横,火辣辣地开始疼了起来。
枝条落了下来,打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杯里头的酒水一下子撒了桌子,酒水顺着桌面落了下来,沾湿了他们两人的衣襟。
“噗”百里绍宇一下子笑出了声来,他扯了扯是百里流觞的袖子,低声闷笑道:“这宋珩可是半点亏都是吃不得的呀!”
百里流觞闷不做声,刚刚他也是瞧见那冷镖,那一颗嗓子眼都已经是提到胸口了,还好宋珩闪躲的及时,他心中正恼怒着,宋珩哪里是半点亏也吃不得的,压根只是回敬了阮丞相罢了,他倒是觉得宋珩这般回敬的算是恰好的。
这阮丞相,委实过分了一些。
阮丞相哪里是不知道这一根桃花枝条便是宋珩丢来的,他捏着那一条桃枝,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是将宋珩给千刀万剐了才好!
凤血歌慢慢悠悠地转动着自己前面的酒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目光淡淡地看着那站立在伞面上不动如风的女子,原来这小丫头看着温良,一旦被惹急了之后,那隐藏的小利爪可是会不分情况见人就挠,那一枝条甩得倒是够狠的。
“这宋珩好大的胆子!”阮皇后瞧见自己的兄长和自己的侄女被那一条枝条打得脸上是一条明显的红横,而碧兰的皮肤一贯的娇嫩,这一条下去,已经是被抽得红横冒起,红了眼眶,看上去好不可怜。阮皇后是一向心疼惯了阮碧兰,见她那模样心中对宋珩的恨意是更上了一层,恨不能就直接一掌劈死了宋珩了事。
“陛下!她居然是敢伤朝廷命官!”阮皇后朝着庆历帝委委屈屈道,“你瞧瞧那阮丞相,都已经是被是被打成什么样了!”
庆历帝看着那阮丞相的脸,一条红横横了一张脸,格外的瞩目,庆历帝微微一愣,他刚刚不是没有瞧见这个事情,但是这事要他如何说?
是为丞相声张?还是帮着宋珩?
“哦,母后大概是离得远了一些,这比赛说了是阮影同宋珩的比赛,儿臣可是瞧见,那侍卫可是同宋珩射出了好几枚飞镖,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这一会出了结果之后,可得着人来问问!”百里流觞冷声道。
阮丞相这面色略微有些尴尬,他便是晓得睿王是一定会帮着宋珩的,却不想会在这个时候弄成这个样子,要是这一问之下,自己还不得受罪?!
“哦?是么?刚刚有射出飞镖来么,本殿下怎么就没瞧见?”大皇子对于宋珩可算是积怨已久了,这眼下还不得趁机落井下石一番,要是能够定下了宋珩的罪名来那是更好了,他想着自己当夜那一次伤寒,烧了可是好几日才消停,眼下帮了阮丞相一把,想着阮丞相也应该会记得自己这一次的恩德的吧!
“哦?”凤血歌转了转酒杯,朝着大皇子的方向冷冷地看去了一眼,“大皇子殿下年纪轻轻的,便是眼神不好使?那般的,都半点瞧不见?”
大皇子被凤血歌的话噎了一噎,犹自气闷不已,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不是,我看一会叫那几个侍从对着大皇子来几枚飞镖,想必应该大皇子的眼疾应该是能够瞧清楚了吧!”晚晚出声帮衬着,满意地瞧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