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地没有压到我的伤口。
我迫不得已拧着头回头看着他,道:“你干什么!给本少爷滚开!”
说回来,这么近的距离看马文才这厮一张脸的皮肤好得紧,白皙剔透,鼻子也挺,随着他的轻笑一下下地碰到我的鼻尖。
我耳根隐隐一个发热,加重语气道:“听见没有!滚开!”
说罢便伸手去推,这一用力便又是一个大动静,腰下一紧,我顿时痛得倒抽一口气。
一只手在我的腰处啪啪点了两下,那痛感忽然减轻了很多,我心知马文才是帮我点了穴,但是还来不及垂头看便一把被他推翻了,现在真真是面对面鼻对鼻眼对眼,还有,嘴差那么点就对上嘴。
我自觉瞬间牙根发痒,怒的。
但是一不能动二也不敢动,只能放松嘴部神经用极其轻柔的动作运动自己的嘴皮子,缓慢地开声道:“你找抽敢压着本少爷小心本少爷嗯!?”
电光火石只见,马文才。
虽说是蜻蜓点水般飞快的一下,但是
我。
还是僵硬了。
嘴皮僵硬、手足僵硬、连大脑都僵硬了。
马文才的手肘撑在我的头两边,把脸稍抬得高了些,看着时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深到连那两个浅浅的梨涡都现了出来:“你惦记了半天不就是因为这个么?你不愿意对我负责任没关系,不然我对你负责任就是了?呵呵”
我僵硬的大脑顿时龟裂,哇啦啦地碎了一床。
他把我当什么人!
我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自觉他仿佛把我当成一只小猫放在手心把玩,想推倒就推倒,想拎起来就拎起来。
我反了个白眼,嘴皮子一翻,唾沫星子翻飞:“噗呸!别搞错了你,谁要对你负责!我说的是你居然那么立心不良想害梁山伯!”
马文才扬袖就是一挡,袖子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半响,袖子才放下来,不过嘴边的那常有的狐狸笑仿佛变得很浅。
他把我拉起来,动作却还是轻柔,把枕头拉过来放在我腰后垫着,他摸摸我的头,道:“喝粥吧,要凉了。”
说罢便想起身去取桌上的食盒,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神色难得正经:“他把你当成好兄弟好朋友,你着实不该那样。”
马文才低头看我,今天他的头发并未束冠,又是一根青玉簪子简简单单地盘了起来,回头的时候鬓边两缕头发轻轻一垂,恰好划过我脸侧。
“兄弟?我的未婚妻可是跟着他跑了,我如何能当他兄弟?”
此话一出,我便真是愣了。
我从未想过他居然这么直白。
心里想过他会给的无数个理由,但是偏偏没有想过他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地道:“他你呃”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勾,那鬓一束头发便卷在指尖上,如墨的头发和手指一黑一白,很是分明,如此女气的动作在他身上生生就没了那种感觉,只觉得那轻飘飘的发丝是搔到了你心里,轻轻痒痒的。
他弯腰凑近我,目中含笑,我刚想往后退,他的手已抚上我的后颈而强制般地按住,我动弹不得,只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轻拂到脸上,浅浅的兰花香萦绕鼻尖。
“怎么,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顿了顿,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半仙会占卦不成!”
他又是一笑,松开按在我脖子上的手,道:“哦那就算是我多心了,每回都看见你那眼睛哧溜溜地在我们三人身上转,还事没事就盯着祝英台,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说罢,狐狸脸上还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女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祝英台就是个女人”我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语速越快越含糊,而且带着满脸咬牙切齿的表情。
看着我的表情,马文才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改吃粥了,这回还不吃就真的是凉了。”
看着他起身拿粥,我皱眉道:“喂,就算你未婚妻跑了也不一定是因为梁山伯的好不好,可能她就是纯粹不想嫁给你嘞?咳也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但是有很多时候喜不喜欢跟嫁不嫁扯不上关系吧不能全怪人家梁山伯”
我被自己绕得七拐八弯地一头混乱,脑中司马祈的脸一下子闪过了好几下,便一下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肉粥递到面前时,我还是呆呆的。便听得马文才道:“还不接?是要我喂你么?嗯~?”
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我伸手接了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马文才坐在床边,抬眼看着已经夜幕低垂的外头,略略有些出神。
我中途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内暗叹一句,多情总为无情苦,谁又明白看似无情的往往却是最多情的。
明明看起来香滑的肉粥到了嘴里偏偏就食而无味,勉强吃了大半碗,我便完全没了食欲。
“怎么,不要了?”
“嗯。”
马文才把碗接过,放进食盒里,便道:“我悉才来的时候让发财带着吉祥去后山摘写化脓祛瘀的草药,现在也差不多回来了,我过去看看吧。你好好休息。”
“好。”
“没事就多睡,别跑来跑去的。”
“好。”
“今晚就别洗浴了,让吉祥给你打盆水擦擦就是。”
“好。”
“换药的时候”
我抬眼看他,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非亲非故,你这样,不得不令我怀疑你的意图”
他呵呵一笑,目露兴味:“我马文才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你不必如此顾忌我,何况你也没什么值得我有所图的。我只不过是想把你这小女娃儿给养好了,等着看你那洛阳的夫婿找到你的时候,那所谓的喜欢不喜欢跟嫁不嫁扯不上关系的解释究竟行不行得通罢了。”
此狐狸是腹黑。
绝对的腹黑!
我今天已经痒了无数次的牙根再一次发痒,抓起枕头就想劈过去,他却一笑,又道:“别乱动哦,呆会儿拉开了伤口,吉祥又没回来,免不了我又要帮你上一次药哦~”
于是,在这月朗星稀的夜里。
尼山书院的学子居内第五十八号房附近的人都能听见一声隐隐约约的咆哮。
“你娘该的才!你少爷滚!!”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死了。。。
滚地。。。
我这个2K党,要憋住刚好3K的字。。。好痛苦。。。
好烦闷,着实不想写这种过渡段啊啊啊。。。
我要赶紧码,赶紧赶紧码。。。让故事赶紧发展。。。让小司马赶紧出来。。。
听墙角
你见过面包超人么?
你见过面包超人留长发么?
你见过花白长发的面包超人有两撇翘翘的小胡子么?
“介(这)位同学,你为啥一直留眼泪?”
面包超人如是问。
我捂着肚子,硬挤出川字眉形,道:“夫子,我实在为能进入面试而感觉到太荣幸太感谢以至于克制不了自己一直流泪的冲动”
为啥这丁程雍总是能带给我无限的惊喜和笑料?!
为啥我每次看到他都能笑到腿肚子筋?!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这,都还是一个谜。
面包超人闻言,目露了然,道:“那是吖,每次招生都有灰(非)常多的同学对能进路(入)面试而感到心慌失眠并偶尔产生一些多疑”
我立马产生了在地上打滚的冲动,于是,强自按耐住的我,抽搐着脸,把那眉间的“川”拧巴得更深,道:“是,是的。那夫子,你可以出题了”
面包超人捻了捻右边那根卷儿须,道:“嗯,好。那我出题咯!”
“嗯,好的。”
“那我真的出题咯!”
“嗯,好。”
“我说真的哦,出题咯!”
正当我的眼珠子已经按耐不住意图往上飞升而形成一个纯天然的白眼时,忽然,面包超人一拍案头,用极快的语速道:“你家住何方”
“洛阳城。”
“家中有何人”
“家父、我、还有十多个下人。”
“可有养宠物!”
“宠物?”我一惊,迅猛回神:“公的母的?”
轮到面包超人一惊,倒抽一口气,接着来,“公的有啥,母的又有啥!”
“公的名叫黄飞鸿,是一只蟋蟀,母的名□之花,是一只猪。”
面包超人胡子一抖,继续,“那猪是啥品种!”
我伸手擦擦额间汗水,嘴皮翻飞,“啥种猪能吃、好吃、耐吃就是啥种!”
“那你为什么养它?”
面包超人忽然一脸哀恸。
我垂头,抚额,半响,轻柔并哀伤地抬首。
“为了吃掉它。”
“嗙!”
面包超人再次拍案。我抬头看他,只见那脸上左右两坨红彤彤的面肉儿抖得欢畅。
而后,他用极其严肃的神情对我道:“你,通过!”
“哎哟”我扶着腰,甚是艰难地走在林荫小路上。
抬头看了看天,要变天了,乌云密布,风声大盛,山雨欲来啊。
早知道就让吉祥跟着了,作甚让她睡得跟猪似的也舍不得叫她,我这是自找虐,人当小姐我当小姐,怎么我就这么惨,碰上了个体内存活着猪之魂的丫鬟。
看来得加快脚程了,我这速度,估计还没回到房就被淋成落汤鸡了,平日就算了,现在腰上的伤口还没好,碰了雨水发脓可惨了。
话说回来,那马狐狸让吉祥取来的草药还真管用,糊在腰上就隐隐沁出一股子清凉的感觉,那有些灼人的疼痛都轻了许多。
看见一条岔道口,前面是一片竹林子,我想了想,好像上回被吊着飞走就是在这附近,那时候隐约好像掠过了我们住的那个小院子?而且好像中间还看到过一个亭子之类的
拧头看了看原路,路是修得平整,但是偏生不人道得很,一个亭子都没,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到看不真切的前头,看来如果赶不回去的话连个遮雨的地方也找不到。
略一思索,便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