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会帮我的!”不等方娉婷把话说完,方思远便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神色认真而执着,却又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强势和霸气。
方娉婷从来没有见过方思远露出这样的神情,一时间竟是怔住了,半饷没有反应过来。
方思远却是不再等她回答,抱着白汐景就要离开:“你说过五日对吧,那么这五日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凭你的手段,当知该如何做才是。”
方娉婷闻言竟是有些不解和着急,她猛地转过身来看着方思远大声问道:“哥,你要为了一个白汐景要将自己所经营的一切都毁了么?荣华富贵,世袭爵位唾手可得,现在你却要放弃不成?叶凛他你若是选择了白汐景,便是在跟叶凛为敌,以后便是跟这天下为敌!你究竟知不知道啊!”
“那又如何?”方思远无甚情绪的开口道,似乎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那方国呢,你就不怕叶凛会因为这件事事情牵连方国么?”方娉婷竟是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去,猛的就冲上了前去拽住了方思远的一片衣袍。
“他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想要统一这个乱世的话,便应该知道什么应当做,什么心里再想做也做不得。”方思远没有甩开方娉婷的手,只是也没有再回头看她。
“你就这么喜欢她么,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不顾。这不像你啊,这一点都不像那么冷静的你啊,哥。以前的你可以为了方国而牺牲宋琬,现在为什么不能这样对白汐景?”
方思远闻言这才忽然转过了身来,深深地看了方娉婷两眼:“若是以前的娉婷定然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可是现在的你却是不会再明白。”
方思远沉默了一会,然后忽然将目光放到远方的一片虚无中,用着感慨和坚定地声音说道:“有些东西失去过一次就好,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啊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再者说了,若是连自己怀中的女子和脚下的土地都守护不了,那我还算是个男人么?”
方娉婷看了方思远良久,久到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酸,她这才慢慢的松开了自己抓着方思远衣袍的手:“汐景何其有幸,竟是能让你如此相待。”方娉婷半是感慨半是羡慕的开口道。
方思远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幸运的是我。”说完方思远忽然温柔的一笑,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如同在熟睡中的白汐景,这才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娉婷,帮我。”
方娉婷明白方思远刚才话里的意思,他除了会保护好白汐景以外,他还会好好地守护着方国。她忽然想起叶凛曾经对她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他能统一天下,方思远定然封侯拜相,方国百姓也不会忍受战乱之苦。
这句话换句话来说就是要方思远代表方国臣服于叶国,归顺叶国。
方娉婷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起了身走出了别院去。
回到宫里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方娉婷便听得有宫人前来禀报叶凛来了。方娉婷冷笑一声暗道,来的可真快,平日里怎地不见他动作如此迅速的。
若是以前她也许还会以为叶凛费尽心思如此做,不过是因为真心喜爱白汐景的紧。可是经历过这种种后,她却是忽然明白了,叶凛对白汐景如此执着却还是因着娶了白汐景对他来说太过有利。
先不说那传闻白汐景有以前被大肇灭亡的大周国的藏宝图是真是假,便是娶了白汐景后,战前可以用白汐景来混淆白国的视线,战后可以利用白汐景来拉拢白国百姓,使其归顺,光是这一点,叶凛都不可能放开白汐景。更何况,他还是喜欢白汐景的。
就在方娉婷还在思考之际,叶凛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了,身边的女官轻轻唤了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清秀的面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温软的笑意,起身前去迎接叶凛。
叶凛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便扶起了行礼的方娉婷道:“娉婷,听闻你回来时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方娉婷浅浅笑着摇了摇头,眼眸里却是带着一丝欲言又止。见叶凛一直望着自己,方娉婷这才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开口道:“只是想着汐景定然会怪我,而且哥哥也与我置气,便是有些委屈。”
叶凛安抚式的执起方娉婷的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歉意的温柔:“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仅此一次,我断不会再让你做这些事了。”
方娉婷却是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都是妾身自己愿意的。”
“可是你不是受了委屈么?”
“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方娉婷直视着叶凛的眼睛开口道,一双眼睛盈盈的闪着微光,仿若那被泉水洗涤过的宝石一般,让人看得心动不已。
可是有谁知道看起来如此和睦幸福的一幕,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在演戏罢了。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有几分假意也许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连方娉婷自己都没有想到,以前真心喜欢叶凛时,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语,现在却能这般心无波动的说出。
162 情深似海
“娉婷。”对上方娉婷那盈盈的目光,叶凛感叹的唤了一句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柔而缱绻,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是自他口里说出却像是拥有了不平凡的深意一般。
方娉婷微微侧过头,似乎有些娇羞,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叶凛也不急着询问白汐景的情况,却是耐着性子温柔的和方娉婷说着话,过了许久这才将白汐景的事情提起:“事情可有办妥?”
方娉婷浅浅一笑的点了点头,然后简单的跟叶凛说了一下白汐景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汐儿被方思远带走了?”叶凛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方娉婷忙淡定的开口接道:“哥哥许是不相信我的话,现在准是带着汐景在想办法。若想让他死心,只怕也只有这样,所以我并未阻拦。”
叶凛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方娉婷一眼,奈何方娉婷却是坦荡荡的任由他打量,一双剪水的眸子里还带着温润的笑意。叶凛这才舒出一口气笑着应道:“我相信你,你若这般打算定是对的。”
见叶凛应了,方娉婷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算是应了方思远那句这五天内他要和白汐景单独在一起的话了。可是一想到方思远最后那句话,方娉婷却是娇笑着开口道:“娉婷可不可以求王一件事情?”
“你但说无妨。”叶凛道。
“五日后便是娉婷父王的生辰,虽是相隔甚远,但是按着方国的传统,儿女定是要为自己的父亲在佛堂诵经一日来祈福。娉婷不求别的,只求大王能准了妾身不用出席那日的宴会,好让妾身能在佛堂为自己的父王诵经以尽孝道。”方娉婷娓娓道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有些无辜的看着叶凛。
“我道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件事情,娉婷孝心可嘉,本王岂会不准。”叶凛点了点头应允了。
“如此,便谢过王了。”方娉婷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喜出望外的开口道。
“不过一件小事,你竟开心成这样。”叶凛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里却是有着宠溺之意。与着方娉婷再说了会儿话,然后在方娉婷这边用了午膳,叶凛这才离开。
可是就在他走出娉婷的宫殿时,他面上温柔的表情尽数收敛,一张俊美的脸上却是带着冷冽之意。他忽然伸出手招了招,便有暗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叶凛无甚情绪的开口道:“从今日起给我好好的盯着方娉婷,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那个暗卫应了一声后,便马上消失了。
叶凛却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后再次唤来一名暗卫道:“暗中注视着方思远的一举一动,每日来报。”
“是。”
“等等。”那暗卫领命正准备离开时,叶凛却是忽然出声制止了:“离远点,别被他发现了。”想着自己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靠方思远出力,叶凛不由得犹豫了,他不想将事情弄得太糟。
暗卫领命而去后,叶凛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然后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方思远却是抱着白汐景到了他们在叶国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湖边去。说是见面,其实那个时候的他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看不到周遭的景致如何,也看不到那个时候的白汐景见着他的时候面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个时候抱着她跃出湖面时,她曾下意识的抱紧了她的腰,轻轻的动作间带着好闻的淡淡馨香。
而现在他能清楚的看得到一切的时候,她却是闭上了眼睛。方思远将白汐景轻轻的放在地上,让她后背靠着一棵大树,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身侧,揽着她的肩。
“喃,汐景,你那日看到的景致可是这般?”方思远的声音清润而温柔。
他望着不远处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铺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映衬的那湖水越加碧绿,仿若一块晶莹的翡翠。而湖边的树木却是一片火红,风一吹,红叶一层层的荡开,与那湖面的波光交辉相应。煞是好看。
“汐景,我以为我可以护你周全,却不想却仍是让你出了事。第一次会这么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方思远对着身边一副熟睡模样的白汐景开口喃喃道。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在京城的时候,你在白国行宫前对我说那袭话的时候,我便有些在意你了,在后来你将我错认成白子誉时,那个时候你的语气莫名的让人觉得太过悲伤,那一瞬间我却是在想,你真的很奇怪。奇怪到莫名的让人在意。”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的情绪,可是你出现后,我却每每控制不了。那次在战场上,不是故意要那样跟你说的,只是只是觉得你和叶凛之间那个时候不懂,现在想来那种情感应该叫做嫉妒吧。”
方思远一个人轻声地说着,面上还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意,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