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归比武,签了生死状,各凭天命!”聂天戈只好解释了一句,拿虎子这榆木疙瘩还真没有办法,“军规是军规,不能混为一谈!”
“哦。”虎子这才明白过来,应了一声,让人把蓝宝和的尸体扶了起来,然后抽出手枪,对准尸体的脑袋就是一枪。
“啪”地一声,尸体的脑袋犹如西瓜破了,红的白的一股脑流了出来,溅了虎子满头满脸,连不远处的聂天戈都有所波及。
“蠢货!”聂天戈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这个不开窍的家伙还真没有办法。
“场面太血腥了!”聂天戈的叹息声犹如一个牧师在做祷告,浑然忘记了是自己亲手把刺刀捅进了蓝宝和的身躯!
吴道士看向聂天戈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
马萧风的房间里。马萧风已经醒了过来,有些疲倦,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几岁。
“聂天戈,你断我手足,老子与你没完!”好半天,马萧风才恶狠狠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二当家,我们还是离开保安团吧。”一个心腹怯生生地说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以前在黑虎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等逍遥快活,没必要在这里受这窝囊之气。”
“让我再想想!”马萧风晃了晃脑袋,觉得头疼得厉害!
聂天戈那由动而静的身躯,刺刀刺入蓝宝和身躯时眼神里的漠然,在议事大厅里聂天戈的雷霆大怒,都一一在马萧风脑海里闪过。
马萧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瞬间有了个直觉:要是自己在保安团继续呆下去的话,迟早要死在聂天戈这小子手中!
“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马萧风摇头叹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二天,马萧风就递交了辞职报告。马萧风可不敢让聂天戈抓住把柄,治个逃兵之罪!
聂天戈倒是假意挽留了一翻,才“依依不舍”地在马萧风的辞职报告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随着马萧风的离去,保安团的军政大权彻底抓在聂天戈手中了。可马萧风的离开,也给聂天戈造成了很多的麻烦,这是后话!
操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东北军装士兵,足足有三千多人。
人虽然多,聂天戈却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也是聂天戈第一次召集全团官兵开大会,略显庄重。可这种庄重中有太多的不协调,让聂天戈非常不满意。
经过郭松龄派来的教官的调教,保安团也算是编练完成的新军了!
可在聂天戈眼中,保安团现在还只能算是乌合之众,没有啥战斗力可言!
队列虽然整齐,横的横,竖的竖,倒也有模有样!可部队讲究精气神,而台下的这支队伍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当然,聂天戈想要看到的军人的杀气,那是根本见不到的!
“团座,保安团列队完毕,请团座训话。”郭松龄派来的教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叫丁昌平,长得满脸刚毅,一个标准的立正报告姿势。
聂天戈还了个军礼,面色非常严峻。
“保安团能够有今日这个军容,还要感谢丁昌平教官这段时间对大家的训练。”聂天戈大声说道,“弟兄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来向丁昌平教官致以敬意,表示感谢!”
台下的掌声比较热烈,让丁昌平很是满意。
为了这帮新兵蛋子,丁昌平这段时间可没少费工夫。时至今日,总算有了些成绩,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要知道,保安团的团长聂天戈是张作霖大帅的义子,要是对自己不满意,在大帅面前说自己几句坏话,自己以后的前途堪忧哪!
更别说,聂天戈以刺刀对大刀,一招让三营营长蓝宝和毙命,当时,丁昌平是亲眼在场,冷汗淋漓!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当中,丁昌平的教练队伍乘坐吉普车离开了草场!
“聂团长还是很尊重和支持我们教练组的,不像一些家伙,外行指挥内行,瞎指挥。”丁昌平上了吉普车,还对聂天戈这个保安团团长念念不忘。
殊不知,要是聂天戈不是前段时间太忙,再加上要给郭松龄点面子,早就把教练组给踢开了。当然,教练组对保安团进行了基本训练,也算是功不可没。
而对帮助过自己的人,聂天戈从来不小气。
因此,教练组成员离开保安团的时候,都是收获颇为丰厚。丁昌平的口袋里更是有了两条小黄鱼,沉甸甸的!
而丁昌平的教练组一离开,保安团的官兵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让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
“你看看你们,耷拉着脑袋,都没吃饭啊?”聂天戈的脸如同六月的天,媳妇的脸,说变就变,“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我给你们松松筋骨。”
“全体都有!”聂天戈怒吼了一声,“都跟着我围绕这个军营跑三圈,以连为单位,有一个人没有跑完全程,全连中饭没饭吃。有两个连没有完成任务,该营没有饭吃。”
“出发!”聂天戈什么也不管,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一马当先,就开始围绕着军营奔跑。
全团官兵都傻眼了,可团座大人都在跑,谁还敢不跟上?
“这个兔崽子,害的老子都要跟着跑。”聂邱庭笑骂着,“可怜我这身老骨头啊。”
“干爹,天戈这是在树立军威呢。”九姑的女兵连陪着老爷子,笑着说,“我看这些人就是缺乏锻炼,没有军人的摸样。”
“这种大场面,可是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聂邱庭的身体还算健壮,毕竟是习武之人,和一帮年轻人一起跑,倒也跟得上,不至于落伍,“还是在大清朝的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呢。”
“可惜啊,咱们千千万万的人马,一碰到红毛子,就溃不成军,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聂邱庭很是感慨,提起了往事。
“干爹,我看天戈憋足了劲,是要和日本人干。”九姑边跑边说,“听军营里有人说,天戈把日本王室的一个人给杀了,日本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谁传出的消息!”聂邱庭大吃一惊,“日本人可够阴险,就怕他们对天戈下暗手!”
“还不是马萧风那个老家伙放出的风声。”九姑恨恨地说,“到临走还要害天戈一下!”
第四十二章激将士气
保安团的这些官兵们分为三大派。一派是黑虎寨过来的弟兄;一派是吴道士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收拢的一批残兵败将,可就算是残兵败将,毕竟是老兵,打过仗,流过血,比新兵蛋子管用;另一派自然是保安团招兵处通过正常的招兵途径招来的新兵蛋子了,这些新兵蛋子都是来自偏远山区,平时只和锄头耙头打交道。
保安团的军官都是教练丁昌平向聂天戈建议推荐的,自然还不能作数。
当兵都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些新上任的军官自然一个个很是紧张,生怕自己的部属跑到最后面,在团座面前丢脸,留下坏印象。
于是,一些跑得慢的士兵,轻则挨骂,重则挨上拳打脚踢。
射击教练胡铁钢魁梧的身躯一直跟在聂天戈身后,没有落后'奇‘书‘网'半步!
不过,刚开始胡铁钢还觉得不太吃力,跟着跟着就脚步有些乱了,呼吸也略显急促。
“调整好呼吸,注意节奏!”聂天戈头也不回,提醒了一下。
胡铁钢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特别注意了一下团座大人的步伐节奏,慢慢地跟上了节拍。这下,胡铁钢果然觉得要轻松不少。
“这个团座大人人年轻,身手不凡,还真给人许多惊喜啊。”胡铁钢默默念道,“希望自己这次跟对了人。”
听着身后的喝骂与惨叫,聂天戈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军官们在殴打下属!
缺少基层军官,也成了聂天戈的一大心病,可短时间内聂天戈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来解决。
聂天戈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跑。
先前,保安团的军官们还是因为聂天戈是上司,不敢超越聂天戈。可后来这些人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就是跟不上团座了!
那些老兵痞们更是汗颜,自己混迹军队里若干年,居然还跑不过年纪轻轻的团座大人,这些年还真是白混了。
最后,三圈跑完,能够跟在聂天戈身后不落伍的也就只有胡铁钢一人。
“团座,看来今天中饭是有不少人吃不上了。”胡铁钢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叹息着。
“别坐,走动走动。”聂天戈撇了撇嘴,“这样对身体不好,剧烈运动过后不能马上坐和躺着。”
“嗯。”胡铁钢应了一声,真不知道年轻的团座大人脑子还装着些什么东西。
“我看,是所有人都没饭吃。”聂天戈这才戏谑道。
“啊。”胡铁钢大吃一惊,迷惑不解。
“我不是早就说过吗?”聂天戈笑了笑,“一个连队掉一人,整个连队没饭吃。一个营如果有两个连没完成任务,整个营都没有饭吃。”
胡铁钢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细细松松的队伍,还是那么慌乱,别说一个连队掉一人,只怕每个连队有三分之一的人完不成任务。
“团座,您的这个要求也太难了点。”胡铁钢禁不住说道。
“难?”聂天戈不以为然,“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说难?”
见胡铁钢疑惑不解,聂天戈笑着说,“你想想看,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到了战场上就是生死与共,患难之交了。可你看看他们,各跑各的,自然完不成任务。”
“我明白了。”胡铁钢恍然大悟,“只要弟兄们相互帮衬,而不是自顾自地跑,一切还真有可能。”
“这就对了。”聂天戈正色说道,“军队是一个整体,不是靠个人英雄主义能够达成作战目标的。因此,团队作战,才是部队的核心力所在。”
这话说起来简单,听在胡铁钢耳朵里,却有如雷贯耳之感觉。
“谢团座指教!”胡铁钢很是恭敬地向聂天戈敬了一个军礼,自此,胡铁钢对聂天戈是心悦诚服!
“老胡啊,你参加过前年张大帅对吴佩孚的讨伐战斗吧。”聂天戈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却让胡铁钢有在这个年轻的团座面前如同玻璃球般透明的感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啊,吴佩孚出奇兵绕道攻击我军背后,使我军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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