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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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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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徽下得马来,直直便朝前跑去。
  
  那三间瓦屋就在眼前,郗徽却蓦地停住。那小院门扉如往常那般开着,一青衣妇人抱了个小小襁褓来回走着拍着,一边走一边嘴中轻声说着:“小竹子,睡觉觉了,吃饱了肚肚还不睡么。”那襁褓中的小儿划动着手脚“哼”着,似在抗议。
  
  “莫不是想尿了。”那妇人说着提了一旁椅子坐下,把襁褓放在膝上要解:“啊!你早不尿晚不尿,娘亲刚要跟你把你却尿了。”那妇人抽出块尿湿的包布:“真是个坏丫头!”那妇人手上不停,嘴里喊着:“孩子他爹,拿块干爽尿布来。”
  
  便听得屋内一声应:“来了。”一会儿,屋内跑出个汉子,正是那以前的斧子哥,现在的姐夫。
  
  那斧子忙跑出来把尿布递与兰英,一抬头,却见一少女呆呆立在门口。
  
  兰英亦是抬起头来,顺了丈夫目光看去。
  
  “姐姐!”郗徽朝了兰英扑了过去。
  
  兰英抱了襁褓急急站起:“阿徽!阿徽!”那斧子到是手快,见此情形忙把女儿接在手中。
  
  兰英张开手臂奔上前去,一把把郗徽抱在怀里。
  
  “阿徽,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回来了?”
  
  “姐姐!”
  
  二人抱了许久又哭又笑好一会儿,兰英又忙忙把郗徽放了,拉了郗徽双手细细看着郗徽脸色,又在郗徽身上手上捏了捏。
  
  “姐姐,我过得很好,还长了肉呢。”
  
  “嗯!阿徽长大了,也长高了!我做梦都时时梦见阿徽,还好还好!阿徽没事!”
  
  郗徽亦是重重点头:“嗯!嗯!我也常常梦见姐姐,不知姐姐过得如何,家中有没有吃的,腹中孩子怎么样。”
  
  兰英听了从丈夫手中抱过孩子:“来看看,你的小侄女儿。我们都没事。”
  
  郗徽小心翼翼的接了,轻轻抱着孩子:“真好!”又抬头看着兰英:“姐姐,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兰英听了把手指放进嘴中用力一咬:“有痛,不是做梦。”
  
  “姐姐!你咬自己那么重作什么!”
  
  “阿徽不是怕在做梦么,姐姐也怕呢,如果是在做梦,我咬这么重便会醒呀。”兰英与郗徽靠了脑袋:“我们不是在做梦呢。”
  
  “我们终于团聚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我家阿徽要跟范范回京了!




☆、27、天地回生甘雨下

  郗徽兰英二人当日忍痛分别虽是离了几月,都是均感离了多年一般,此下重逢,哪里管得了其他,直站在院中拉了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头藏了无数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兰英却忽地想起一事,正待要问,这才发现院中还有一青年男子,正端了自家杯子正在喝茶,那男子见兰英望来,抬首一笑,点头为礼。
  
  兰英一怔,此时郗徽也发觉自己只顾跟着姐姐说话,把范云却是晾了一边。郗徽望向范云,赧颜一笑,拉了兰英:“姐姐,这是我大哥。”此言一出又觉得甚无头脑,自己不由得“呵呵”一笑:“这是范云范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兰英忙向范云作礼口中称谢。
  
  范云便虚虚扶了。
  
  当下兰英请了众人屋内安置,让斧子郗徽陪着范云,自己抱了孩儿去厨间操持。
  
  郗徽看了一眼范云,范云哪能不明白郗徽意思,见她看来,便笑着点头:“阿徽不必管我,这还有你姐夫呢,你自去陪姐姐便是。”
  
  “嗯。”郗徽点了头,对范云笑笑,便跑出门去。
  
  郗徽来至厨房,却见兰英拿了绳带正把孩儿绑于背上,郗徽忙跑进去:“姐姐,我来抱咱小侄女。”说罢便从兰英背后小心的接了孩子抱着:“对了姐姐,我还不知道我小侄女叫什么呢。”
  
  “小名是小竹子,大名江彦姿。”
  
  “江彦姿,彦姿,彦姿,贞姿不受雪霜侵,一定是姐姐取的名字。”
  
  兰英点点头:“就你这丫头有说道。”
  
  “那是,咱姐夫怕是取不来这么好听的名字。”郗徽眨巴着眼睛:“哎呀!”却又是一声惊呼:“原来姐夫姓江呀!”
  
  “你才知道呀!”
  
  “以前只叫斧子哥斧子哥,后来就光叫姐夫了,哪里知道姐夫姓什么,难不成姐夫叫江斧子?”
  
  “顽皮!”兰英笑骂一声,自己却念:“江斧子,江斧子,嗯,这不是水里的斧头么。”这么说着,二人又笑了起来。
  
  郗徽抱着小竹子,在厨房里到处看着,揭开米缸、打开各个陶罐瓦瓮,连腌菜坛子都翻找出来。
  
  兰英见了自是知晓其意,心中涌了无限暖意,放了手上正切着的菜,走过去扶了郗徽肩头:“阿徽放心,姐姐有粮吃。”
  
  兰英斜斜倚在门口,望了出村的方向,只觉满目苍无,头顶上日头明晃晃的照射着大地,给了那无限光明,可兰英却觉眼前一片昏黑。阿徽走了也一个月了,不知行至何处,可还平安?眼前又想起那终日涂了泥灰的小脸,那日在溪边洗尽尘埃,那女孩儿静静坐在那溪边岩石上,笑意盈盈,宛若那天上小小仙子误入凡尘。还有那日自己水中挣扎,正待放弃,是一双小手托了自己给自己依靠,还有,还有兰英的泪早已滑落,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二人在这小村里得以安身,虽无荣华富贵可享,却也能安安稳稳一世平安,哪里料得到天意弄人。“阿徽!”兰英轻轻唤着。
  
  一只大碗伸在了兰英面前。
  
  “你吃。”
  
  兰英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壮实有力的手臂如今已然干瘦,脸色菜黄暗淡,嘴唇亦是干裂出了道道细纹。
  
  “吃。”男人又把碗朝兰英举了举。
  
  那碗中只是半碗黑乎乎的树皮汤汁。
  
  “这一碗吃了,家中再无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了吧。”兰英静静说着,心中一片悲凉。
  
  斧子闭了眼,那眼泪终是流了下来:“兰英,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是我笨,早知道让你和阿徽一起出去逃荒,也好过困在这里活活,活活”斧子再也说不下去,放了碗,蓦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哭起来。“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老天,我愿意去死,只求求你放了我的妻子孩子!老天爷啊!”
  
  兰英抬头看了看天,却被那夺目的阳光刺了眼睛。
  
  兰英闭了眼,阿徽,好在你出去了,阿徽,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好好活着。
  
  还记得那女孩儿抓了自己的手,那么用力,那女孩儿说:“姐姐,如有来生,我们再做姐妹!”姐姐也是,如有来生,愿再与你做姐妹,但此生,阿徽,好好活,要幸福,把姐姐那份一起活上。
  
  耳边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兰英讽刺一笑,饿昏了么,出现幻觉了么,原来这活活饿死的滋味竟是这般折磨人呐!
  
  那马蹄声忽地停了,有人却是在问:“这里是卫兰英家么?”
  
  兰英愣了愣,睁开眼来。
  
  面前是一黑衣男子,作了短打扮,一身尘土,似是赶了极远的路,那男子见兰英睁开眼,上前一步,拱了双手:“请问,这里是卫兰英家里吗?”
  
  斧子此时见了已是站起身来,一脸惊愕的盯着来人。
  
  兰英点了点头:“我便是卫兰英。”
  
  来人闻言脸色一松,露了笑容:“那夫人可认得郗徽姑娘?”
  
  兰英疑惑的看着来人,却不答话,心里极是惊疑。
  
  来人见兰英打量着自己,露了怀疑神色,忙回身从马上抱下一大袋物什放在兰英面前:“小人是郗徽姑娘派来寻找夫人的,此时荒灾严重,郗徽姑娘让小人带来一些粮食,万幸找着了夫人。”那人顿了顿又说:“夫人放心,现下郗徽姑娘正在江州府,江州府已有朝庭派来官员施行赈灾事宜,请夫人等待一些时日,这灾荒定可安然度过。”
  
  斧子急忙把那袋物什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尽是粮食米面。斧子抬头看着来人,手却已是颤抖起来:“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是阿徽让你带来的?”
  
  来人点点头:“千真万确。”
  
  斧子跳了起来,一把抱了兰英:“我们有救了,我们的孩儿有救了!”
  
  此后每过一月便有人送来米粮,兰英再要问得更多,来人却是不答,只言到时郗徽姑娘自会回来。
  
  郗徽听得兰英如此一说,才知当时范云淡淡一句:“派人安置”却是做得如此妥帖,连兰英生产,亦是早早让人请了稳婆在家中守候。
  
  当夜郗徽范云宿在兰英家中,范云睡了郗徽之前的房间,斧子去了另外一间客房,兰英和郗徽二人不舍分开自是在一处安置。
  
  郗徽当夜亦是将自己的际遇与兰英一一说了,省却了自己途中的艰辛危险,说的只是范云的活命之恩,及之后在江州城中的见闻琐事,饶是如此,兰英听了郗徽跳入江中逃生亦是抓了郗徽的手紧了又紧,更是万般庆幸,那段深山经历让郗徽学会了游水。二人手足相抵“叽叽咕咕”各叙别情,之后相视一笑:“我们竟又活过来了。”均是心下思潮翻滚,久久无法言语。
  
  半晌,兰英忽地坐起,认真看了郗徽神色:“你唤那范云为大哥,他对你如此之好,怕是已越了兄妹之情,你心中是何想法?”
  
  郗徽怔了怔,想起范云在那船上对自己轻轻一吻,心中不由一热,面上已是红了。兰英见了心里了然,极是担心:“那阿徽是怎么想的?”
  
  郗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会娶你么?”
  
  郗徽哪里想过这么远的事,听了兰英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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