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的位置,错误的以为自己喜欢上对方,错误的分离后才发现对方的重要。
如果当日胤祥不曾失忆
如果当日我不去给胤祥医治
如果当日不是我从惊马上把瑛笛救下,而是胤祥
如果当日我不故意撮合胤祥与瑛笛,而是先看清楚自己的心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已然成为惆怅时追忆的往事,‘缘’来如此,‘源’来如此,也只能原来如此。
过了许久,胤祥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轻一声喟叹,紧紧搂我入怀。我抬头仰望,犹自挤出个笑容来,谁知竟将隐忍了很久的眼泪一股脑给‘挤’了出来。慌忙藏在他的怀里,用他那金丝银缕的补服拭去我的满腔热泪,细数着他每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从午后到暮,从暮到月明。不知秋凉露重,不知寒风冷,不知身躯疲惫,不知饥肠辘辘。只知华灯初上,只知满园,只知秋月正圆,只知如此良辰景最应你侬我侬。
“珂儿,在想什么呢?”胤祥柔耗语调儿中带着浓重的鼻音,略带沙哑的磁声音划破了的宁静。
我慢慢抬头,微微带笑,缓缓启口:“刚想起间诗词,不知夫君愿听否?”
他的眸光澄清漾然,笑如风,轻轻道:“当然。”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胤祥波光微漾的眼眸顷刻间迸发出如璀璨繁星般的晶芒,他痴痴笑着,突然双手伸入我的腋下,就像二十年前我们刚刚定情时那样将我高高举起,在空中旋舞。我喜不自,感受着此刻无尽的欢愉与喜悦,心中有错落的感觉,宛如时起时落的浪潮突然遇到巨大的礁石,撞击出千层浪,震荡着我原本就起伏不宁的心绪,万朵喜悦的浪涌入心头,再从心中怦然溢出,溢至每一寸身体发肤。抬头仰望空中一轮明月,它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爱情的方向。
身体旋舞在空中,我的心在吟唱: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相恋原是如此简单,相处竟是如此容易。无须顾虑周围的一切,一勤胤祥与我无尽的爱面前变得异常渺小,可以自动忽略不计。世间的烦恼就像太乙真人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和充实的。整个人都沉迷在喜悦和甜蜜之中,我很忙碌,每日忙着爱与被爱,忙着把自己所有的感情融入到生活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之中,再从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汲取胤祥如潺潺泉水般平实而真切的爱意。
珂儿不喜欢闲人打扰,所以梦园里出出进进只有四人,胤祥、瑛笛、秦柱、璟雯。
珂儿不喜欢盆底鞋,所以屋里收着与衣裙同类布料的各式平底绣鞋,只是那些颜都选的鲜快、明亮些,因为胤祥喜欢。
珂儿喜欢舞剑,胤祥将满园的奇异草移植到一处,腾出中间大片空地与我在漫天红草绿舞。
珂儿喜欢抚琴,等到月儿升了,儿困了,草儿乏了,蝉儿睡了,唯有阵阵秋风吹过,传递着古琴与长笛之间的脉脉温情。那如痴如醉、爱意绵绵的情愫伴随着天籁般悠扬跌宕的旋律萦绕在满园秋之中,让月儿更亮,儿更,草儿更绿,蝉儿嘿嘿睡得更。
每日清晨我服侍胤祥更衣,系好盘扣,挂好朝珠,顶带翎无一不穿戴得妥妥当当。每一个动作我都专心致志,每一个细节我都不容疏忽。其实每次触碰到盘扣时,心潮澎湃,曾经困难的动作等到心绪平静下来竟然如此简单,只要自己肯轻松面对,这只不过是夫间平平淡淡却又真真切切的感动。
他撇撇嘴,邪邪笑着。
我轻轻捶打他的胸口,面虽忸怩,但言语却永远不失我的风格:“好消息,我如今不但学会如何解扣,而且已经学会如何系扣啦。”
他朗声大笑,揽我入怀:“哦?今日下朝再试试,看看娘子有否精进?”
怡亲王每日下朝,由珂儿伺候更换便服。
怡亲王每日批阅奏折,由珂儿负责研墨,剪蜡,递阅奏折。
怡亲王折子看久了,珂儿就是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大声朗读。
怡亲王手臂写乏了,珂儿就是他的毛笔,圈圈点点,但不会在折子上留下半字。
怡亲王一日三餐,下午茶外加宵都由珂儿准备。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两月过去,我已将平生所学全部菜式尽数展示。也许是他吃厌了,近几日当我大块朵颐时,他只是面带微笑望着我,自己然动筷。
我随手拿起帕子擦去嘴上的油汁,“王爷呀,我已经江郎才尽,明个儿请大师傅为您做膳吧。”
他哼笑着:“也好。”
嗯?我刚拿起筷子立即放下,瞪眼:“不喜欢就早说么,害我每日起早贪黑的准备,白白浪费掉。”扫了一眼他碗中的白饭:“农民伯伯也辛苦哩。”
“白白浪费掉?”胤祥夸张地盯着一桌子的残羹剩汁,“我不少吃点儿,哪里够你吃的?”
把我抱起坐在他的腿上:“你负责吃饭,我负责吃你,咱们劳逸结合、一劳永逸。”
嗯?
我立即感觉两片潮红飞上双靥,烫调害。低头沉思,这小子现在被我‘喂养’垫红玉润,早已不连连咳喘,腿上的旧疾也是日日渐退,连样貌、神态都比初见时显得年轻,估计多数是仙丹的功劳。但本人现在对仙丹的含量深表怀疑,莫非它有四季之首之药的功效,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哥,难道说它的成份类似于某种印度神#。
如若这样下去我还得找太乙真人再讨一颗,说实话姑奶奶我已经有点儿扛不住啦。
“每日都由你做饭的确太辛苦。”胤祥拍拍我的肩膀,打断我的YY。“哪日我若是嘴谗了,便点上一两样,劳烦娘子亲自动手。娘子日日备膳,为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呀。”说着便向我的内衣襟儿探去
我干笑两声,完了,完了,药效又发作呃
一日三餐,早餐最为重要,它提供我们全天所需的能量。即使胤祥不让我做饭,我还是每日为他准备早膳,他也笑呵呵的接受,总说吃我做的粥就能忆起甜蜜往事。
往事甜蜜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看着他在喝我熬的粥时,自己心里甜滋滋的。
胤祥每日上朝早,我准备早膳久起得更早。头两月新鲜劲儿没过,没到时辰就醒。近几日身子有些乏了,强迫自己起做饭,等胤祥走后便直接冲向大补眠,睡个回笼睡。胤祥若是午膳在宫里用,璟雯便不敢叫醒我,我经常一觉睡过晌午,生生把自己饿醒,起来饱餐一顿,然后接着睡。直接奔向某种憨态可掬的圈养动物生活。
一日胤祥才走了一个时辰便下朝归来,我被捉‘睡’在,没羞没臊的打了哈欠起身,迷迷糊糊地道:“我怕你嫌弃我太瘦。”
他轻轻嗯了一声,扶我躺下,帮我颐被子。自己换了一身便服,说要用过晚膳才回来,又叮嘱了间,便出府应酬去了。
我还真等了他五分钟,确定他不会落下东西再返回来,一蒙被子,继续找周公喝茶。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身后轻轻搂着我,我‘噌’的一下跳起来,一见是胤祥便松了口气,眼望窗外天还亮着,向他吐吐舌头矫情:“骗人,你不是说用过晚膳才回来吗?”
胤祥呵呵坏笑,一刮我的鼻子,起身整整衣服,对门外道:“璟雯,请吕大夫过来吧。”
大夫?
我赶忙伸手去摸胤祥的脉门,急问:“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胤祥顺势拉我起身,笑中颇有深意:“不是给我请脉,是给你。”
“我?”我更晕了,有些不好意思:“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我只是闲来无事,不睡觉就会得相思症,但绝非嗜睡症。”
胤祥微微蹙眉,刚张嘴,我又急道:“我可是大夫,您多少给儿点面子,我真的没病。”
此时璟雯在门口细声道:“禀报王爷,吕大夫已在门外等候。”
“请进。”胤祥轻轻握住我的手:“人都来了,诊一下也无妨。你颈探探同行的本事好吗?若是位名医,我便留下,宫里正需要用人。”
这种牵强的理由他也想得出来?我苦着脸,干瞪眼!
说话间,一位年过半百的同行已然进屋,我也不好再做推辞,只得让他给我把脉,结果他张口第一句话就惊着我了。
“敢问夫人上次癸水是何时?”
心里‘咚’的一下,我立即把手收回,看看胤祥,又看看大夫,“这个那个”眨眨眼,脑中乱成一团浆糊,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
胤祥等了片刻,见我还答不出,便舔了舔下唇,颤声道:“应已近两月。”言毕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在颤,我浑身都在颤。
“王爷果然心思细密。”老大夫捋着白短须,笑眯眯地道:“恭喜王爷,恭喜夫人,夫人乃是喜脉,依老夫拙见,胎儿已是一月有余。”
“赏赏”
我耳中嗡嗡作响,之后胤祥还说过什么已然听不真切了,只见他亲自将大夫送了出去,璟雯尾随二人之后,可回来的只有胤祥一人。
我瘫坐在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儿,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生生咬住下唇不言语,果然疼痛,不是在做梦。胤祥颤抖地拭去我脸上的泪儿,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苍待我不薄!”
他俯身坐下抱住我,刚一使劲又立即松了手,只是轻轻箍着我的双臂。他眉毛弯着,眼睛弯着,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