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些啥?这关二弟弟啥事?”
“瞧,一说上二哥你就变成这样了!哼哼,大姐,你我一奶同胞,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大哥的心思。你们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说是替爹娘着想,其实不过是想谋夺这一处宅子。你们先把三哥赶出这宅子。然后把大哥给请进来,再过个几日再去找二哥的不是,这样一来东西两院便尽归你们手。只是我告诫你们,惹怒了黄里正,绝没有好果子吃。言尽于此,告辞了。”
话说完,一个妇人从马车后转了出来,三人急忙躲到一边去,只见小姑娘青华一脸怒气往内院走去,不一会大姑娘秋华也从马车后转了出来。满脸的阴沉和狠毒,跺跺脚也往内院而去。
“请问家里有人吗?”前院大门猛然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邹晨回过头一看,却原来是任大师傅领着两个小徒弟。抬着一担箱笼正站在大门外向内张望。
柳氏拍拍衣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领着美娘和邹晨走到了大门口。任大师傅是见过美娘的,一见到便立刻拱手,口称‘恭喜’。
美娘瞬间便明白任大师傅说的是何意,羞红了脸躲在母亲身后不敢看任大师傅。
任大师傅哈哈大笑:“小人是才知道。原来这邹家竟和沈家结了亲家,小人也是受过沈家的恩惠。只是沈家并不当一回事,去谢了几回都不肯收礼。正巧,小人也受过您家的恩惠。这不,小人就斗胆给送了一担贺礼。哈哈柳大嫂可不能把我往外赶啊”
这任大师傅也是个妙人,以前来家里盖院子时,自称某,如今邹家和沈家结了亲,立即自称为小人,端地是有意思。
柳氏将任大师傅请到了东院,任大师傅看到黄里正浑家也坐在走廊上,态度更是恭谨,双手将礼单送到了柳氏手中。柳氏接开一看,竟是吃了一惊,锦缎两匹,银胜两个,宫花八个,一套银头面,另有猪腰银五个,仔细算下来竟是花了有十几贯。柳氏将礼单转到了邹正达手中,邹正达也是看得眉头一挑,双眼往邹晨方向看了一眼,以为任大师傅是为了邹晨的设计图才送这么重的礼。也没有在意,将礼单塞进怀里,亲亲切切地和任大师傅寒喧几句。
这时,黄刘氏才坐在上首开口:“是任大师傅啊!?”任大师傅听到黄刘氏的声音,早已经是恭敬的垂下衣袖低眉顺眼地站在走廊下。
马氏与邹秋华看到任大师傅这副恭谨样儿,暗地啐了一口,骂他顺眉小人,却也不想想,这邹家的宅院是任大师傅盖的,而任大师傅则是黄家推荐来的,对黄刘氏恭敬是自然而然的。
寒喧了几句,任大师傅面露难疑之色,一副欲言又止却不敢开口的神色。黄刘氏心下了然,这是有事来求了,要不然岂会送来如此贵重的贺礼,她也不点破,只是笑盈盈地听着众人闲聊。
过不了一会,任大师傅咬咬牙,突然站在廊下长揖哀求道:“求里正大娘子救命啊!”
于是便说了一下来意,原来这任大师傅有一个得意弟子,平时充做假子来养。因他接了邹家的这座火烧砖小宅,倾刻间名扬宛丘,很多高门大户都来请他盖一座火烧砖宅子,生意极是火爆。于是他就把自家的泥匠队分成二队,一队自己带,另一队就给那得意弟子去带。年前弟子接了陈家的活计,帮他们在宛丘盖一座宅院以做新宅,那弟子自然是競競业业不敢怠慢,可是谁曾想,如此仔细还是出了纰露。堂屋中的一处斗拱竟然是违制出现了九处异兽,这陈家前来检查的管家当然不依,当日便把那弟子囚禁到了大狱中治他一个私盖违禁之宅的罪名,然后那陈家又另请了一队泥匠将堂屋敲个稀巴烂要重新盖。
这任大师傅托了无数人想往陈家说合,可是陈家连门都不肯让他进,今天邹家大姐纳采之日,想着黄里正家肯定会有人来。便冒冒然带了贺礼,想求黄里正家里人前去说合说合。
黄刘氏听了之后皱紧眉头不说话,稍倾唤了柳氏俯耳过来嘱咐她将礼物送回,莫惹这闲事。柳氏听了后连连点头,便将礼物单子奉还给任大师傅,任大师傅一看便知道此事无戏,浑身瘫软栽倒在地,双眼泪流不止。
马氏看到送到手边的礼物被柳氏退了回去,当既大怒,站起来扬声道:“任大师傅不必着急。这事最是容易。只消让我孙子递个贴子往陈家一说,管保此事帮你办成!”说完得意的瞅着黄刘氏,当下便把陈家年前来抢学生的事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得意地对黄刘氏扬扬下巴,那意思是我家的孙子有人来抢着做学生,你可有这样的福气?
黄刘氏听着这马氏口无遮拦,一心一意要替孙子揽祸,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与三房无关,正业啊,你莫要掺合!”那邹正业一听丈母娘这样说,哪里有半点的迟疑立刻头点的如小鸡吃米一般,连连保证此事定不参与。
邹正达看到黄刘氏这样说,便知此事定是极难解决。他也不理母亲,只是对着任大师傅说道:“此事,我邹家帮不了。还是请任大师傅另请别家高明吧。”说完便把礼单塞到了任大师傅怀里,悄悄摇了下头。
马氏却不依,非要让孙子们给陈家写贴子让他们把任大师傅的弟子给放出来不可,末了言道:“任大师傅,你只管把礼物送到我家。此事我定会帮你撕扯个明白。”
邹正达急了,也顾不得任大师傅还在一旁瘫着呢。大声嚷道:“娘,您莫要替家里招灾惹祸啊?这陈家是何等人家?咱们是何等人家?人家冲得不是我的面子,而是黄里正的面子才收学生的,您别害儿子啊!娘我求求您了,您就放过我好不好?那陈家伸个小手指来,咱们老邹家就得灰飞烟灭啊!”
邹老爷子虽然也是一个贪财的,然而却算个明白人,听到儿子这样讲,便虎了一张脸瞪着马氏禁止她再说话,马氏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邹秋华偏偏不知死活的蹭了上去,她柔声道:“娘娘,既是这二弟和三弟有能力帮,怎么不帮呢?不如就让二弟和三弟写个贴子过去,和陈家把这事讲个清楚,若是能帮呢,就帮帮看,若是不能帮,咱们也是尽了力,您看可好?”
邹晨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对邹正业说道:“阿爹,这事与咱们没关系,您可别听人撺掇就答应下来,连我外祖母都不敢管这事呢,您可得想明白,咱们可有硬骨头往这上面碰没有。”
马氏听了大女儿的话颇有些意动,挪挪身子,低声想要让邹老爷子开口说个情,邹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她才算安生。
邹老爷子清清嗓子,开口道:“此事啊,我邹家是管不了,任大师傅,你怕是所托非人了啊,我邹家乃是三等户,岂敢管这高门大户的麻烦?”
邹秋华却急急的冲老爹使了个眼色,眼角往那担箱笼上瞥了瞥,意思这可是十几贯啊,爹您可不能犯糊涂。邹正义也在一旁焦急地直搓手,转了半晌他突然开口:“爹啊,我看这事,不如就让老二和老三去和陈家说说?成与不成,咱就象大姐说的,尽力了啊?”
邹老爷子听到大儿子这样说,挑了挑眉冷冷的瞪着他,邹正义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
“既然大姐和大哥都这样想,不如你们俩个就去找陈家说说吧,反正我家是没门路,我也不去找这个死。”邹正达愤愤地说道。
“我们哪有门路?”邹正义和邹秋华立刻反击。
“合着你们收礼物,让我和老三去送死?想的可真美啊?”邹正达冷眼笑道。
转过身面对任大师傅说道:“任大师傅,你和我们家盖宅子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今日这事,我家实在帮不了,也不敢帮,任大师傅还是另寻高明之人,以免耽误了你徒弟性命。”
说完客客气气地将任大师傅送出了前院。
邹秋华和邹正义嚷道:“老二,人家来送礼,礼下与人,你能帮就帮帮呗,怎么能把人赶跑?”马氏在一旁听的连连点头,柳氏的父母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黄刘氏大为后悔,当初怎么瞎了眼竟找了这么一个人户结成了亲家。她扶着张宁馨的手站起来,吩咐二儿子和邹正业道:“此事,你们谁都不许参与。斗拱上出现九头异兽,这乃是造反死罪,陈家将人送到狱中是为了撇清关系,若不然随便一个状子便能治陈家满门老少家破人亡。你们要是想死,只管往前去凑,只是送死之前须得写了我女儿的和离书与我家,莫要牵连我黄家几百口人命。”
说完之后,看也不看邹老爷子一家人,扶着张宁馨的手便往前院走去,一迭声的让女婿尽快给她套车,她可不想在邹家等死。
邹秋华听到黄刘氏口中说出和离两字,暗自高兴。她面上却做出一副愤怒的模样,“你们老黄家说离便能离了吗?这黄丽娘上不孝敬翁姑,下不教养子女,以至于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不成材。这样的蠢妇,须得休弃,想要和离书?我老邹家只有休出的弃妇,而无和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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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炮灰公主要逆袭》
简介:太后是姐的亲生母亲,皇上是姐的亲生弟弟,姐是嫡长公主,姐怕谁!
书号:2998462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邹正业怒极护妻
黄丽娘猛然之间听到大姑娘口中说出休弃二字,伸出手指着邹秋华颤抖不已。邹正业正闻听此言,挺直了身子怒视邹秋华。
黄刘氏冷笑几声,“你邹家敢休弃我黄家女?哼哼,邹老汉,我送你十个胆子,你要是真有胆子敢写这休弃书,我倒送你一百贯钱。”
邹老爷子一看大急,也顾不得黄刘氏将他称呼为老汉,走到黄刘氏面前拱手赔笑:“亲家母息怒,小儿顽皮的话,当不得真,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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