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全部都记得了。”他淡淡回答,声音不疾不徐。
原来他连记忆都恢复了,他身旁,殷晓佳颇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
那他也一定想起那位正妃了吧
薄唇,轻轻抿起,御皇夜不再出声,而是扫视着少年周身,若有似无的呢喃从他唇中冒出,“的确,冶儿是最适合白色的”
“圣上。”从刚才起,他身旁的两姐妹就竖起了耳朵,随时注意着他的举动,“您说什么?”
“圣上,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是不是骗子?他是不是花薇安的相好,在这里冒充九殿下啊!!”话未说完,一阵狂风骤的袭来,豁的,便将说话的贝尔扫出去老远。
“贝尔!”宝儿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其他,慌慌张张就跑了过去,检查妹妹的伤势。
少年的手还未收回,手心,泛着纯然的绿色光晕,御皇夜凝神,视线在他手上绿色的光亮上驻足。
“九殿下”刚才的事,站在他身边的殷晓佳看的十分清楚,小娃娃不对,是御皇冶,他怎么会
漫不经心的挑起眉,望着狼狈起身的贝尔,冷冷的口气是殷晓佳头一回听到,“若你再敢侮辱她,我保证,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话,是对着贝尔而说,但那双漆黑的眸,却是打量着姐妹两人。
愤愤咬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刚才那一阵风已经说明,此人的妖力不俗,绝对是在她们两个之上。
没有追究他的出手伤人,御皇夜只是将眸光一转,定定看着少年俊美无比的脸庞,“为什么你会忽然长大?”
哪一天不好,偏偏是在
“圣上这么问儿臣,儿臣实在不知,只是”黑眸眨眨,他不打算隐瞒,“安安她见儿臣病情一直未见好转,情急之下,便带儿臣来【银霜池】碰碰运气,不料,竟有了这个意外的收获。”
说到殷晓佳的时候,御皇冶冷漠的声线才又是略略有了飞扬。
安安?花薇安?银眸侧目而去,倨傲的倪着她略带紧张的小脸,“花薇安,孤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若是欺骗了孤,不止你自身不保,你该知道,还有人也会被你牵连。”
“还有人”她瘪瘪嘴,自然,说的就是御皇冶了。
冷不防,一只大手包住她的柔荑,低下头,愣愣看着,温温的触感传来,微微一怔,抬起头,对着御皇冶柔柔一笑,让他不必担心。
扭头,脸上的不安退去不少,“圣上,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银瞳微微闪动,“你可有把御皇冶放入池中?”
点点头,她诚实的道,“有,儿媳想水漫过全身可能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当时树上的花可否开了?落入池中,而恰好御皇冶也在里头?”
花那烂漫而又令人惊叹的景色让她想遗忘都难,微微启唇,她正要如实相告,却陡然感到,手毫无预警的被轻轻捏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着一旁,御皇冶正噙着淡笑,神情淡漠的不是一般,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可,她的确感到他捏了自己的手
吞吞口水,她的目光看向地面,“花,确实开了,并且掉入水中便不见了,儿媳把握不住那些花会不会对九殿下的身子又造成伤害,于是便等花都开完,才放了九殿下进去。”
御皇冶,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小动作?
眉,轻轻挑起,却聚满了凝重,“花薇安,孤再说一次,若你敢撒谎,后果将不堪设想,到时候你可是还会牵连无辜的人。”
从御皇冶手中将手蓦地抽出,她双膝骤的跪地,言辞铿锵,表露坦诚,“若儿媳有半句谎话,定不得善终。”
她怕了,害怕的要命,想起御皇夜曾经对待御皇冶的那种手段,她再也不要他受到那样的伤害,哪怕是发毒誓她也要好好保护他,尽全力不让他再受任何的委屈。
薄唇,缓缓牵起,望着跪在地上的少女,御皇冶妖娆一笑,唇畔透着赞许满意的意味。
银灰色的眼睛盯着地上娇小的身影,如今的她,和身边的御皇冶比起来,更显得玲珑可人,让人忍不住就会有上前呵护的冲动。
花薇安怕他,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少女,却敢为了御皇冶一次又一次挡在他跟前,不畏恐惧的维护他,甚至,愿意以毒誓来换取他的安然。
花薇安呵!
“你过来。”沉沉的声音,冷不防从那薄唇中逸出。
抬起头,看着前方妖孽一般的男子,她抿抿唇,极持镇定的站起,正要往他那边走去,御皇冶猛地拉住她的手,对着她轻轻的笑,“别怕,安安。”
正文 【不论不论】(四更ing)
他的话似有魔力,立马,就令她忐忑的心放松不少,点点头,小手从他掌中滑出,猛地吸了口气,缓缓朝着御皇夜的方向而去。
两人仅有一米之遥的时候,她骤然察觉旁边似有银光闪烁,侧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必怕。”沉沉吐出口气,他竟耐心的跟她解释,“孤不过设了结界在周遭罢了。”
结界?这意思是
“在这里头,没有人会听到你与孤的对话。”声音清冷如常,口吻却轻缓了不少。
囤点点头,她轻轻“嗯”了一声,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薇安,刚才的话都是真的?”
抬起眸,望着那双淡然如水般的银眸,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要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御皇冶进池子的时候花有没有开是那么重要么?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想到御皇冶方才的举动,她咬咬牙,打算死不承认,“儿媳不敢说谎,花,开了,不过那时候,九殿下并未进到池子里,待池中无花,儿媳才将九殿下放到了里头,并且,并未到很深的位置,只是在池边而已。”
“然后呢?”语气有些不耐烦,急促打断她的话,“为何御皇冶会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亨这也正是她的疑惑啊,“儿媳不知,不怕圣上您责罚,儿媳将九殿下放在池边之时,因为儿媳的失误,导致九殿下沉入了池中,儿媳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有多想就跳了下去,等回过神的时候,九殿下已是将儿媳救起,所以,儿媳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花么?”他淡淡的问,刚才她所说的他似乎都没有听到一般。
“儿媳愚钝,那花,儿媳的确不曾见过。”
“哼,那花是妖族权势的象征,亦是至高无上荣耀的象征,每当花开便是王者生辰之时,那时若来这池中沐浴,待花落下,融于池水,在这里净身便会加强妖力,当然,这只对王者有用。但是,若是无花,光是这池水,也有治病医痛的神奇之效,任何人来此净身都会有效。现在,你该知道为何这里只有孤才能进来了吧。”
“花开是王者生辰,圣上,您的生辰过的这么快?一年两次?”她微微惊诧,记得不久前,如此奇景她还看到过一回。
御皇夜一怔,遂轻笑出声,望着不远处的她,眸光悠远,似透过她在怀念着别的什么,“你真的很像她曾经,她也曾对我这样说过。”
“我”?下意识的,她觉得他口中的那个“她”不是别人,正是纯白。
见她若有所思,收敛思绪,把声音一沉,“孤的生辰一年几次你不必管,不过,花薇安,刚才那番话你可听懂了?”
花,权势,荣耀归结起来,不正是皇位吗?难道说这神奇的花还能够占卜命运,它能够算出皇权最终将落于谁手么?
就算历史不是强项,可读了这么多言情小说,里面关于皇位的争夺,她也知道不少,父子反目,兄弟翻脸,踏着无数条人命,双手沾满鲜血才得以成功坐上那耀目的宝座。
难道,御皇冶是被选中的人那样的话扭过头,急急看了他一眼,目光相触,御皇冶淡漠的表情倏然一松,继而唇边绽开笑颜,柔情十足的冲她笑笑。
回以一笑,穿越到这里,遇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或许,会有命中注定这么一说,可,谁又能肯定命运是无法更改的呢?
御皇冶不可以成为帝王,她不要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变成冷血无情,甚至残暴孤僻的九五之尊。
“圣上,您的意思儿媳明白,对于帝位,九殿下绝无任何心思,这点,请您可以放心,九殿下会忽然发生变化,儿媳以为,或许是天命所为,九殿下他快一千岁了,长大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媳认为,这实属正常。”
是怕御皇冶会抢了他的皇位吧,那么,她就一定要打消他心里头的不安,让他放心,他的那个位子御皇冶是不会感兴趣的。
御皇夜怔怔,忽的笑了出来,笑容无奈,“自以为是的丫头,你根本不懂孤在说什么。”
他居然叫她丫头?这种类似长辈对小辈的称谓,她还是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呢。
“罢了,该来的总该会来,希望孤的猜测会是错的吧。”淡淡的口吻,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头。
“花薇安,你是不是很相信他?”语气一变,声音沉然如常。
他?是说御皇冶吧。几乎没有思考,她点头,“是,我相信他。”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待她轻轻从口中讲出,连她自己都是愕然不已。
“呵,傻女人。”低低的喃喃,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银灰色的眼眸平淡无波,“孤还是那句话,不要以为你爱的人会这样永远不变,若是哪一天变了,花薇安你好自为之。”
身边,银光骤的闪了闪,她眨眨眼,猜测这应该是结界撤消的表现。
轻轻勾唇,斜倪着怯懦站在远处的宝儿与贝尔,招招手,他像在逗弄宠物一般,声音轻扬,“走吧。”
两个女人立马如获大赦的跑了过来,死死揪紧御皇夜的袖袍,银光乍然生现,如同来时一样,三人徐徐消失。
站在原地,殷晓佳还怔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