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还看什么看?快去把那两人给老娘绑起来。”
楚馆老板的怒喝震醒了看傻眼的人们,也让陷入回忆当中的裴烨煦清醒了过来,眯眼,眼神中冷冷的光如实质的剑霍然扫向正要走来的几人,直到他们都不自禁站住了脚,裴烨煦才淡淡的开口,“这人,我买下了。”
呃?楚楼老板一呆,买下来?三个字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咯咯咯咯真是不好意思啊客官,误会,都是误会。”只要有钱拿,什么样的客人她都接得下。
“这里是一百两银票,把他的卖身契给我。”由怀中不情不愿的拿出张银票,裴烨煦伸直了手臂没有收回来,脸上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坏了身为老板的女子却逗笑了台下的桃花男。
这个小书生还真逗,在这里别说一个上等的清白美男,就是最下等的妓,睡一宿也不止这个数啊,拿一百两就想赎走楚馆里最美的男子?小书生,你有种。
“公子是在说笑吧?”咬牙,人家是客人,没谈崩之前不能翻脸,干干的笑着,楚馆老板暗握起了拳头。
“本公子从来不开玩笑。”
“我看你就是在开玩笑,他可是我家的红牌,一百两银子就想赎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就是存心来砸场子的。”抓狂,几十年来还不曾遇上这样不通事理的,听着楼上楼下的闷笑声,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确定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也值一百两?这还是看在他帮了本少爷的份上,不然,十两都不给你。”以手指指已陷入昏迷的海王,他不太明显的胸口起伏真实的告诉楚馆老板,裴烨煦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伤得重怎么了?伤得再重老娘也治得好他。”不就是个内伤?她手下人打的还能治不好?想以此为理由?没门。
“你看好了,他不止受了内伤,还中了毒。”抬起海王的脸让他面朝楚馆老板,青的有些发紫的嘴唇就是最好的证明,见自己的动作引得海王又开始嘴角流血,无奈的蹲下身,裴烨煦连点了海王几处重穴才再站起来。
“这个”受伤又中毒,要是治好了还好说,这要是治不好到时候她不是赔得更惨?可才一百两,不甘心啊。
“如果你真不愿意,那就算了。”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裴烨煦慢悠悠将银票又揣回了怀里,然后大步向台下走去,竟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台上血染长衫的人。
“喂~别走,别走啊,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小公子,这人怎么说也算是为你受的伤,你就再加点如何?五百两?要不二百两也行。”
已走到了台边才站住脚,回身一根手指竖在前,“就一百两,其中还包括砸坏了此处东西的赔偿,多一文也没有。”不管别人鄙夷的眼神,裴烨煦挑着眉稍看向内心挣扎不已的女人,对于海王,要不是他刚刚的作为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人,救他?不一刀剁了他就不错了。
“好,成交!”
可怕的‘后遗症’
夜晚,独坐在桌前细品着清茶,裴烨煦悠然的眯起眼睛,时不时回身看看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的人,一声声无奈的苦笑泛上了嘴角,那天救他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三天了,海王自打被他救下来已有三天了,他内伤虽重但因救得及时倒也并没有多费手脚,只是那毒却是棘手了些,眉峰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到底会是谁干的?能把堂堂海王弄得这般下场,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啊。
“唔”一声轻哼由床边传来,引得裴烨煦转身去看,见海王眼皮抖动,知道他就快醒来了,心中有些激动,裴烨煦起身走了过去,毕竟是出谷以后遇上的第一个熟人,心中有点激动也不算过份吧?呵呵想着,裴烨煦坐到了床边。
“嗯唔”好痛,头痛的厉害,这里是哪儿?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迷迷茫茫的睁开眼,眼球转了好几下头脑才恢复几分清明,感觉身边有人,很自然的转过脸去看,接着海王就高兴的笑了起来,“你在,我就知道你在。”
呃~?这是种什么情况?挑着眉头看着欢快?的拉着他衣襟的海王,这人脸上眼中那种真实的快乐和兴奋是如此的让人纠结万分,他们可是生死大敌,是水火不相容的仇人,表现的这么真诚和热情,不是海王脑子缺线了就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
“放手。”讨厌和陌生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又何况眼前这位还曾差一点害死他?猛一用力抽出被人握住的袖子,慢慢站起来裴烨煦悠然的走到了一边。
“不要走!不要不要我”哭喊着由床上费力的坐起来,僵直着手臂前伸,遥遥看着离他只有几步远却怎样也够不到的人,海王只急的面色惨白差一点晕过去。
“”无语,海王演的这是哪一出?抛开从前不说,就论现在,他们两也算是陌生人吧?八年来自己的样子到底变了多少,这些日子照一照镜子就能知道了,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他就不信海王还认得出,可为什么海王会这样依恋他?那眼神好让人不忍。
“咚~”一声重响,海王由床上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嘴角溢出几丝鲜血,顾不得去擦,海王一点点的用尽全力的向着裴烨煦爬去。
“你”下意识蹲下身伸出手,当直视向海王的眼眸时,心被海王眼神中的哀伤和绝望深深的震荡了一下,回忆里,海王的眼眸他不止见过一次,却从不记得海王的眼眸是这样清澈诱人的,像水晶,处处都闪烁着光华。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水水怕,好怕”一把抱住裴烨煦,海王将头整个都埋在了裴烨煦的怀里,颤颤抖抖的说着哀求着,竟浑然不觉自己此时的狼狈,泪一滴滴落下,哭得如一个孩子般无助而又彷徨。
“”仰头望天,他没听错吧?水水?僵硬着再低下头,海王哭的鼻涕眼泪直流的脸,真真实实映入了眼帘,心中不由的一动,难道说“你叫水水?”也许是面对着的人太过纯真了,也或许是突然哪根筋搭的不太对了,裴烨煦下意识用上了很轻很柔的口吻问向了海王,语气一出口,裴烨煦倒是先把自己给狠狠的雷了一下。
“嗯。”乖乖点头,然后似怕裴烨煦会再次离开他一样,海王手臂又紧了紧,勒的裴烨煦直皱眉。
“你认得我?”撇撇嘴角没再挣脱躲开,疑惑着故意把脸凑的近一些想让海王看清楚,可入眼他那满眼的泪水,心中隐隐好笑,隔着这么厚的‘泪膜’,就是离的再近也看不清的吧?
“认得。”大力的点头,似生怕裴烨煦不相信,海王点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认得?!”张嘴,今天的海王还真是给人意外多多啊,他怎么就不记得和海王认识了?什么时候认识的?难道是在梦里?“那你说说我是谁,我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好笑的开口,他倒想听听海王的解释。
“你是水水最亲的人,永远都是!”扯着裴烨煦的衣襟抬头,苍白的脸上满是坚定不移的光彩,海王嘴角边还溢着血丝,可却半分也减少不了他的坚持。
“最亲的人”低喃,想不到今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却是在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那听来的,心中有些好笑有些感动更有些无措,裴烨煦沉默了。
“咳咳~咳咳咳”一迭声的咳将裴烨煦由沉默当中惊醒,抬头,海王抽成一团的脸悄然映入了眼帘,面对这样脆弱而又天真的海王,他真实的认知到,自己下不去手对付他,更不可能转身不理他,如果说三天前带他回来,一半是因为他受伤是因为自己另一半是因为想在他身上知道些什么的话,那么现在,却完全只因为这个人,这个只知道信认他依恋他的人。
眼神复杂的看着咳个不停却还是不肯松开手的海王,暗叹了口气裴烨煦伸臂抱起了咳成一团的人,大步又来到了床前,“你先躺好,我去看看药熬好没有,别乱动等着我回来知道吗?”
“嗯。”也许是看出了裴烨煦的真诚,海王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眼神直直的盯着裴烨煦一步步离开,眼眸中的依赖和迷恋浓的化不开。
关上房门头痛不止,观里面海王的样子,不用说定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水水?亏他想得出这个名字,继而又低垂下眼帘,水,不就是海的另一种含义吗?海王,原来就算失去了记忆和所有,你恋国的心还是深深的在啊。
*
“夜,那里我够不到。”
热气腾腾的内堂间传出软软的话语,带着点可怜兮兮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成功的让看书的裴烨煦无奈的走了过去。
“又怎么了?”一边向内堂走去一边不耐的开口,裴烨煦再一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才不过是洗个澡而已,至于一遍遍的叫他吗?要不是怕这家伙呛死在澡盆里,他真想走出这里任他一个人待着得了,而夜,是他的假名,溪夜,烨煦倒过来的读音。
“我够不到后面。”坐在木桶里委屈的眨眼睛,本来带着威严和卓智的眼神在此一刻里染上了水晶般纯真的光芒,手拿着洁白的抹布无辜的向裴烨煦皱起眉,扭了扭赤 裸裸的身体,海王意有所指的晃动着后背。
“”默,如果不是清楚的认识到眼前这家伙的的确确失忆了,他一定会非常会保证会认为,这人是在勾引他,可看一看那双尘垢不染的双眸,再大的怨气也发不出来半点。
“转过去,我给你擦背。”认命的走上前,接过海王手里的抹布慢慢为海王擦拭后背,清热的水流过他白晰却绝不瘦弱的背脊,为此一刻的海王,平添了几分妩媚。
“夜”
“嗯?”正专心擦着海王的背,却不想这人会回头,回头还不算,他还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肌磊分明的身体上只覆着一层薄薄的黑发,起伏的胸口诱惑着人想伸手去触摸呻吟,老天,饶了他吧行不行?今生虽一直没破过身,可前生他却是个每天都得压人的主,当然,那被压的只会是一个,也只有那一个,可也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