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气你回城,是恨你偷偷跑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傻蛋,你说啊,你告诉我?”他使劲的晃着小白脸瘦弱的身体,负面的情绪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大爆发了,在他总是带着微笑的面孔后藏着一块十几年前留下来的伤痕,此次此刻它暴露在于凡的眼前既痛苦,又痛快,他想要控诉,控诉这个人将自己六年的真情当成了“廉价的游戏”。
于凡咬着牙鼻子发酸的说道:“你是我最重要朋友,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我会受不了。”
听到小白脸的心里话,顾卿愣了很久,忽的把这个人揪进了怀中,紧紧的拥住。
“你知道我会原谅你?”他苦笑着问,抚摸着于凡骨感的后背。
于凡摇头,他以为今天会挨揍,他也是带着这种心理准备才和顾卿进房间的,可没想到这个男人依然没变,还是这么的豁达,这么的善解人意。
“我们重新开始吧?”顾卿柔声问。
这让于凡很吃惊,他扬起脸,望着这个北京男人,难以置信的问:“你还没结婚,没孩子呢?”
“这有什么关系,我想结婚八百年就结了,还用等到今天?”他觉着小白脸一点儿都没变,心思缜密,总是把事情考虑得特别周全,但想得太多也不见得是个好习惯。
于凡皱着眉说:“要是你和我情况一样,或许我们能。。。。。。可你还没有家庭,而且我们要是在一起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同性恋,你我都承受不了这个称谓,你愿意下半生在别人的歧视和冷眼中生活吗?”
“你累不累啊?”他叹了口气。
“人活着本来就很累,别以为你有了钱就什么都能迎刃而解,有很多事情钱是解决不了的。”上海男人希望顾卿能理解自己,像他一样理性的面对他们曾经的过往,别在轻易的越雷池一步。
顾卿没说话就拉着他来到了床边,拍拍床垫,凝望着他的眸子问:“反正别管怎么着,你今天都要跟我睡觉。”
上床容易,但过后的一切都要他们来承担,于凡没有足够的勇气,而且他也从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既然十几年前从“泥潭”中跳了出来,就没有理由再掉进去了。
“我不能答应。”他冷静的说道。
北京男人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放松了肩膀,挑着眉说:“你认为咱两分开后,你就变成正常人,不用再和男人睡觉了?你就是受不了同性恋这顶帽子。”
于凡咬着嘴唇不吱声了,他没办法反驳,他们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八年,睡了六年,顾卿对于自己的想法拿捏得十分精准,每次开口都能把自己要说的话硬生生的顶回去。
“你放心,没人会知道咱两是一对儿,过来。”他就不信小白脸这些年不想?
上海男人站在原地不肯动弹,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
顾卿突然起身一把抓过了对面的人,把对方按到在床上,发疯了一样的扒着于凡的衬衫,仿佛这个人身上隐藏了自己逝去的青春一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人生中最宝贵最有活力的几年都“奉献”给于凡了。
他躲避着顾卿的野蛮进攻,可却没办法用拳头对付此人,因为他理亏。
“不乐意你打我啊。。。。。。不想让老子CAO,就给我像个男人。”顾卿吼着,死命的撕扯于凡的衣领,扣子四处溅落,就连裤腰带也被蛮横粗野的扯开了。
于凡猛的摇头,哽咽着说:“别逼我。。。。。。不要逼我。”
“第一次就是我强X你的,我就是流氓,可惜你就落在流氓手里了,刚好你离婚,我没结婚,咱两正合适。。。。。。靠,张大了腿,让老子进去!”北京男人把他的裤子拽下一半,捏着老二往缝之间猛的挤入,可那里根本就不让自己进去,一直把他的往外推。
小白脸疼得冷汗直冒,而身上的人好不了几分,这仿佛就是彼此折磨,僵持了很久之后顾卿才略微觉得接纳自己的地方松软起来,于是就开始使劲的挺腰,企图直入主题,虽然狭缝周围略微湿润,可还是不能将他的整根吞入,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郁闷,但好歹也有半截在于凡的里面,想想就让他血脉贲张,连攻入的家伙都跟着硬了起来。
于凡吃力的跟着顾卿在柔软的床上颤动,每动一下他就发出难过的“嗯嗯”声,为了缓解身体上的不适,他只能抓着枕头,吸着对方的部位不时传来撕裂的痛感,但身体摩擦热度却让他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他没办法把那些从记忆中抹煞,他大口呼吸,喉咙发干,但顾卿就是不给他休息的机会,稍作喘息又重新开始,就这样疯狂的做到了深夜。。。。。。
☆、珍惜
清晨,于凡让一阵热烈的吻弄醒了,他迷糊的睁开眼,看到了浅笑盈盈的顾青,对方正搂着他的肩膀,凝望着自己。
“再睡会儿吧?哦,你的眼镜摔碎了,今天我带你去重新配一个。”他轻轻抚弄上海男人的下巴,对方依旧胡须稀疏,不像他似的,几天不刮胡子就成扎须大汉了。
于凡想起床,可是稍微一动便腰酸背痛,尤其是大腿内侧就和转了筋似的,并都并不拢。
看到小白脸被折腾得如此凄惨,北京男人也有点儿自责,他翻身下床,披上睡衣说道:“你好好躺着,我买早饭去。”
“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他有气无力的问,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整晚都没完没了的做,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体力还这么好?
“成,用我大哥大打。”他把板砖送到于凡手边,这才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于凡挣扎着靠在床边,播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和母亲交代了一下,今天刚好他休息,说要晚上才回去。
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北京男人也梳洗完毕换上了白色夹克和卡其色裤子,正要出门。
“帮我买点儿药。”他苦着脸说,让被角擦到的花心有些刺痛,由于某人的过度疼爱,已经光荣的负伤出血了。
“好,你躺着别动,我去。”顾卿赶忙拿上钱包出了房间,匆忙下楼去了。
于凡重新躺到了枕头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这大概就是命吧。
不一会儿,北京男人就小跑着回来了,他把从KFC买来的早饭放在茶几上,又倒了杯水给于凡,递过了药膏和消炎药:“吃完饭再吃药,先吃两片,等洗完澡再擦药膏。”
他没吭声,就撑着筛糠一样的身子坐起身,艰难的挪进了卫生间。不洗澡,不彻底清理里面是不行的,他扶着浴室的墙壁,打开花洒冲洗起来,热水让全身立马就舒畅了,疲劳也去了一半。
顾卿打开窗户,点了支烟,昨晚的忙碌换来的却是他一天的好心情,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只是他索取无度让于凡受了伤,下次一定要轻一点儿。
等于凡慢慢的吃完早饭,上了药,稍作休息之后,顾青就开车载着对方出了饭店,去往繁华的淮海路。
顾卿先把于凡拽进了第一百货商场,先给此人买了三件笔挺的衬衫,作为昨晚被撕坏那件的赔偿,现在于凡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明显肥大一号,咣咣当当的。
然后又配了个最时髦的金丝边眼镜,当然都是顾某抢着付的钱。
逛累了,他们便来到和平饭店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吃点心,俨然就像一对恋爱中的情侣。
望着窗外的街景,于凡不禁赞叹:“很久没这么享受生活了。”以前他还在厂子里工作的时候,偶尔还会带着老婆孩子到外面去下馆子,但自从下岗之后他就不敢乱花一分钱了。
女儿对此很有意见,这么大的小姑娘正是和人攀比的阶段,同学都穿耐克,阿迪达斯,而他只能带着闺女去逛七浦路批发市场,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的,他又何尝不想给小玲最好的生活条件呢?
顾卿望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庞,柔声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尽力。”
上海男人放下咖啡杯,扶正了眼镜,淡淡的笑了:“谢谢,我现在还好,日子虽然紧,总算有份稳定的收入,等小玲上了大学我就能松口气了。”
顾卿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好勉强,只得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酒店收入虽然不低,你也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吧?要不这样得了,你帮我在上海跑跑业务,找找货源,我给你提成,你以前不是纺织口的么,认识的人一定比我多。”
于凡思忖了很久才谨慎的答道:“这我只能尽力,我不敢保证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先帮你跑跑,要是不行就算了。”对做业务,他没信心,自己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但当了服务员之后似乎在人际交往上有所提高,可业务人员怎么也应该是顾卿这种直爽,热情的性格吧,他行么?
北京男人点点头:“行,这几年紧俏是男女老少穿的毛衣,女士披肩,哦,如果有好的箱包货源也看看,弄报价单过来,谈成一笔给你百分之一提成,我也省得来回跑,别嫌少,我每次进货都是成千上万的订单,一发就是整包。”
“其实上海有不少厂子接外贸毛衣的单子,刚下岗的时候我还批发过在夜市上卖过一阵呢不过,我不会说,都没几个人来买,把手里的货卖了我就没在折腾了。”他颇为不好意思,自己的人生也是那时开始急转直下步入了低谷。
顾卿不禁为他惋惜:“你应该坚持做一年,一年以后绝对有进步,我也是从练地摊开始的,后来在批发市场租摊位,然后就开了公司,都是这样慢慢干起来的,现在市场还好,逮准了机会还是有希望能发达的,别放弃,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你书读的比我多,只会比我做的更好。”
于凡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便苦笑着说:“要我做做账,写写画画还好,和人打交道是门学问,我做不来。”
“服务员你都干了,还有什么干不来的,做业务不丢人,都是革命工作么!”他笑笑,偶尔拿以前的口吻说话也蛮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