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这里还要通报不成,让开。”我夹紧两腿,只感觉浑身上下热的难受,见这两人竟然还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索性运起轻功直闯了进去,再与这些污七八糟不懂眼色的东西罗嗦下去,我老人家绝对会死于欲火焚身。
两个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我会硬闯,赶紧伸手阻拦,可显然也有所忌惮不敢真的动兵器,只与我缠斗起来,希望能将我拦下,毕竟要真的让人闯进去的话,他们也不好交差。
他们有忌惮,我自然也不会没有,我武功恢复不多,内力又是纷乱,压制体内药性已然用了泰半,现在又被两个小小的根本看不上眼的角色拦住,怎能不气,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自然而然的运起九火一个闪身就蹿了进去。
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人就已经没了踪影,心下一骇,立即往里追去,这时非吾轩里早就响起了尖锐的哨声,而等两人进去的时候,刚才闯入的丑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可就算如此却也难以将人擒拿,只见那人身形飘忽,乎左乎右,直如鬼魅一般,实在难以想象是何等功夫,竟然精妙若此。
我本就难受的可以,这些人却偏偏还要挡我的路,心里起急直接一掌拍了出去,可出来的力道却远远低于我的预料,试着又打了一掌;劲道更小了,我不由悲鸣一声——看着周围乱舞的兵器,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住手”
我闪身躲过腰侧袭来的刀片,抬脚踩住一节九节鞭,气喘吁吁的暗中捏了把冷汗,若不是这人喊了一声,我只怕就不止划破衣衫这么简单了。
来人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我面前,挥手示意将我放开,见没有什么损伤后立即追问:“怎么回事?”
“启禀龚护法,此人擅闯非吾轩。”
龚袭一挑眉,直直看向眼前面红气喘衣衫被利刃划的乱七八糟的人,皱眉,这人他明明记得没有武功才是啊?难道——
龚袭闪电一般出手直直抓住我的脉门,眉头深锁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龚袭百思不得其解;就他所探,此人脉象虽然大异于常人,但这身体里确实没有半点内力,若单说招试的话——
龚袭不由讪笑一声,暗道自己多心,招事好到这种程度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内功呢,但凡练武之人,只要外家功夫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的就会带动气的变化,就比如拿少林寺来说,初级僧人都是先练体魄使丹田之中产生灼热之气之后,才会传授内功心法以助门人提炼内力,将之归导壮大,并善加利用。
可这人是怎么闯进来的?难道是他把自己的武功隐藏了?龚袭再次打量起一旁着实有些软绵绵的人来,再怎么看这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实在不像什么世外高人,突然之间龚袭又想到了这人坐在台阶上看着远方的那一幕,或许——真的——
身体难受的好像掉到火坑里一样,我腿脚无力的滩在地上。
龚袭见人就这么顺着自己的手坐到了地上,哭笑不得,将刚才的疑虑全部打消,不要说是眼前这个丑人,就是他只怕也做不到将自己的内力完全掩盖,真正能够达到那种程度的高手,少不得要个一甲子的功力,更何况假使这人真的如此厉害的话,现在不早就闯进去了吗,也不会被挡在这里了,自己太多心了——
认了自己的多心;龚袭看着地上的人;询问道:“琉璃公子是要见护法大人吗?”
我见过这人,自然知道他是跟在紫冥身边的,他口中的护法大人自然也就是指紫冥了。
忙不迭的点了头,扯着对方的袖子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快带我去”
我这一声刚出口便后悔了,小心的瞟了一眼因为吃惊而张大眼的龚袭,只得含糊的解释道:“你家右护法给我吃了什么就能说话了,我这次来就是来谢他的。”撒谎不眨眼。
龚袭立即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似乎还不知道刚才在銎玉园里发生的事。
“公子请跟我来”龚袭说罢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自然是屁甸甸的跟了上去,连酸麻的腿似乎也突然来了劲道,不似刚才那般无力。
“龚护法这——”
龚袭摆手,示意无碍,那个出声的黑衣人立即带着自己的手下消失在了殿前。
这非吾轩虽以轩为名,但这幽冥教里处处繁华,这非吾轩建起来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算上白蔹住的碧海潮升阁还有东华山上的西鎏宫可谓三星连照,銎玉园虽也华丽无双却也只当是个休憩的花园而已,比不得这里,至于以下的五楼更是环梗在其左右,以其而为招瞻。
此处下接五楼上达天音广扩殿;东临西华山;西可通銎玉园;实在不能说不是个好地方。
“龚护法?”盈月有些吃惊的迎上龚袭,不明白龚袭为何才离开就又回来了。
“右护法还在里面?”龚袭说着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刚才他来的时候就被告知紫冥正在休息,所以才折返而去,正巧看到前庭那一幕,可现在——龚袭看一眼摇摇晃晃的跟进来,明显气力不济的人——
俯身在盈月耳边说了什么,盈月立即吃惊的看向柱子旁边滩的不成样子的人,只差没尖叫上一声好表达一下自己的惊讶了。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由自主多瞧了那么几眼;毕竟能令右护法大人“魂牵梦绕”的人,这个世界上并不多,甚至说很少很少,少的几乎没有——
不过这个人还当真是长的不怎么好看,听说以前也是个美人,可惜了——
我扶住额头,只觉耳鸣之声轰轰不去,绕的我头疼不已,再加上体内欲火无处发泄更是让我看起来虚弱非常,若是解的不及时或者说憋久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想到这里,我再也顾不得什么,爬起来就去捶那大门,怎奈那门好似是从里面封死的,若非如此我怕早就把它踹开了,可现在——
“紫冥,开门,紫冥宝贝儿,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只能随便找一个解火了,其实想来那銎玉园里的都是美人儿,随便抓一个也没什么,我却偏偏大老远的从西头跑到东头,实在有些自找苦吃的意味。
盈月吓了一跳,脸色骇的惨白,慌着就要上前将不知死活、大声喧哗的人给制住,不想却被旁边的龚袭拦了住。
“龚护法这——”万一要是这人在护法眼里没有他们想的那般地位的话——盈月不敢想下去,只怕到时候她和龚袭都会受罚。
殿外有人,殿内自然也有人在伺候着,我这般擂捶里面就是睡死了也不当半点反应也没有,果然没过一刻就有一个苍白着一张脸的侍女哆嗦着开了门,我感叹一声这里美人不少的同时,立即伸手去推,那侍女门才开了一条小缝,被我这么一推直接就跟着栽了出去,我也顾不得理会,直接从她身上跳了过去,直冲入内,那速度只怕比赶着投胎的都快。
龚袭与盈月对看一眼,迟疑着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就见一个肉团从门里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门前的光滑石板上。
那石板擦的光可鉴人通体黝黑完全将我所有狼狈的样子照个一样不差,眼见着刚打开的门就这么无情的合上,我哀鸣一声,扑上前去,忙着大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一进去就扒你衣服“你放我进去吧,我们好好谈。”等我解了浑身欲火,怎么谈都可以啊!
误食(三)
紫冥揪着自己被拔开的衣带;气的浑身颤抖;面色铁青;若说他见过什么人比这人更无赖那真是说的轻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伸手就拍在身旁的熏炉上;只见铜做的熏炉下一刻就变成了碎片;连带着好大的一声响;而由于力道过大;那些细碎的铜片向周围激射而出;殿内的饰物在一连串的霹雳乓榔声中又碎了不知多少。
而那响彻天地的拍门声;也成功的转化为静寂。
里面那么大的动静我自然是听的清楚;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小小的捅了个洞看了进去;只见一屋子的下人跪在地上;瑟缩的厉害;正想看看那人气到什么程度;就被一个茶杯砸了回来;好在这门上的丝有够坚韧否则这瓷片还不滑伤我的眼?
抿抿唇;我尝试的拿手小小的敲了敲那沉重的红木门;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于是将力道又加大了些;如此反复;终于里面的人受不了了;霹雳一声吼
“把人给我带进来”我想听到的——可惜——
“把他给我扔出去”这才是紫冥吼出来的。
我悲哀的看着层层合上的门户,艰难的爬起身,身上的欲望叫嚣的厉害,却依旧难以磨平我的悲哀,我怎么就忘了,里头的人是个喜爱扔“东西”的家伙,没有被丢下悬崖已经算是幸运,可这次为何他不把我扔到山下呢?明明这次的火气比往常的每一次都要来的大——
“你在这里做什么?”温雅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回头去看,却是一白衣红带,书生样的人。
我在看着寒谭,寒谭也在看着我,直到我看累了,他才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动作温柔,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屈尊降贵了,我也着实有那么几分的“受宠若惊”,不明白这位左护法大人原何在“整治”我之后却又如此待我,这反差未免太过大了些,毕竟他前些时候在大殿上暴我的老底可是很有可能要了我的命的。
“你别怕”寒谭见我此等模样,不由冲我微微一笑,唇角微微勾起,霎时春风拂面绿水生波,看的我不由有些失神。
这个人——跟三十年前的一人像了十分,同样的温润如玉,似水无波,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寒谭突然蹙起眉头,刚才还笑的温柔的脸也跟着冷了下来,我顺着他的视线下移,立即见到一双白玉般的手,而这双手这时却被我好似不死的抓在手里
冰凉滑腻的感觉,让我浑身上下不断叫嚣的欲望更加的难以抑制,苦笑一声汕汕的收回自己的狼爪,我只知道眼前的人再怎么样也是碰不得的,比门里的那个还要碰不得,我还是回去找潭冷水降降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