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两个人圆眼大睁,“什么歌?”
“什么歌都行,山歌,小调,十八摸,都随便”我看看那些沉醉在自己韵律中的人,坏笑着,“扯开嗓子给我吼两句,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好!”大竹一拍胸脯,深深的吸了口气,破锣嗓子扯开嘶吼,“小爷你好美,粗粗的八字眉,大嘴流口水,水桶腰来大象腿,一根鸟儿往下垂,嗨,往下垂”
“噗”我捂上嘴,不敢笑出声。
“噌”
“噌”
“啪”
彩衣男子手中的琴弦,断的断,乱的乱,早没了刚才的节奏,全部吃惊的望着大竹。
遥歌远远的看着我,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身形动了。
他的手,轻轻一划,衣袍的下摆忽然散开,如桃花绽放,飘舞着,雪白修长的大腿下纤细的足中踝一点,弱不禁风的微颤,金铃抖动。
足尖,象优雅的鹤舞水面,一点,再一点,身形飞快的旋转,衣袍扬起,先是露着优美的足踝,接着又高些,半截小腿,再高些,整截腿弯,飘飘忽所的高高低低,偶尔能看到大腿用力的踢动,在衣袍被撕裂的最中央,我似乎看到了他最神秘的
啊,太快了,那腰身的扭动,灵蛇出洞,鱼翔浅底,我居然没看到。
诱惑,只因那双腿的节奏,白皙,剔透的嫩,蜻蜓点水的快,蝴蝶扇翅的柔,在仿佛要露尽春光时,两腿交叠,又恍惚了。
音乐,变的无尽的缠绵,他的舞姿也开始缓慢,足尖一挑,整条大腿忽然袒露在空气中,修长无暇,全场一片倒吸气。
“啪”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脚下的凳子给坐断了,也忘记爬起来了,痴痴的望着,居然滴嗒出了口水。
的确,相比音乐,舞蹈更加的直观,就算是这些粗人,也看的懂,更何况是如此勾魂的舞蹈。
遥歌趴在地上,两条雪白的腿交叠着,半开的袍子下,股间的风景若隐若现,他的手一伸,轻轻握住了夜的脚,指尖轻划,擦过他的小腿。
音乐,从缠绵变为了销魂,遥歌的脸慢慢的抬起,眼神中有入骨的娇媚,还有清愁,水皮盈盈,美丽的面庞慢慢的偎贴上夜的大腿,仿佛在一低头间,水波滴下。
美人泪,断人肠,最难消受这胭脂烫。
一股冲动,我好想冲上前,扶起他的身子,吮去他的泪珠,轻揍在掌心,呵护他。
这般的柔弱,这般的哀伤,引多少英雄拥美怜惜的心摇神荡。
夜伸出手,捧上遥歌的脸,刚要抚摸,遥歌却低头躲开,身体一震,歪倒在地,发丝散满地面,胸口微微起伏,那呼吸的急促,眼神的空虚,双腿微微的蜷曲,衣衫凌乱,肩头一抹雪肤延伸到蝴蝶骨下,被双手轻揪着的衣衫遮掩了。
那些弹奏音乐的人,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脸色痛苦无比,显然在最后的强自支撑。
音乐,变的淫靡,遥歌的呼吸声渐重,台下无数人的喘息一声接一声,情绪失控忘乎所以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他遥遥的对夜伸出手,仿佛溺水人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他人的拯救,而那根浮木,就是夜。
夜慢慢的伸出手,遥歌的脸上露出被救赎的笑,只有我清晰的看到,那笑容的深处,是水光晴空下的黑暗深沉,在手指尖相触的地,一声嘤咛,酥断了无数人的骨头。
“嗯”
“啊!!!!”
酥媚的哼声,顿时化为惨叫,只见他手腕软软的垂在身侧,看上去已经脱臼了,夜的手一挥,所有弹奏音乐的乐器弦断管碎,那些人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无法动弹。
“如果我不出手,你是不是准备把你带来的人都牺牲在这?”夜冷冷的一声,“这是媚门传说中的‘天魔舞’吧?是很销魂,可是他们的功力不够,如果继续下去,被反噬的他们轻则重伤,重则搭上性命,为赢一局,你似乎投入太大了。”
遥歌没说话,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咬牙握着手腕,用力一合,接回了脱臼的手腕。
“以身相引,若我心神被你引诱,与你在这擂台上野合,你便胜了,我从此名声扫地无颜出现江湖,这是你的目的吗?”夜懒懒的出声,修长的手指弹了下,“我想起来了,这‘天魔舞’是以身为蛊,若碰了你,只怕我就要成为你永远的膝下臣,任你驱策了吧?更可怕的是,越是内功深厚,韵律精通的人,越容易沉迷,如果今天上擂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的题也不会是这样的吧?”
一句话,台下无数人惊呼,只有我,偷笑了。
在场的人,内功深厚韵律精通而不会被他勾引的,或许只有夜了,他越是卖弄风情,夜越是恶心,因为——夜是男人。
幸好啊幸好,让夜比试这个选择,实在太正确了。
“我输了第一局。”遥歌大方的承认,苍白的脸更增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娇弱美艳,“那么现在能开始第二局了吗?”
夜手掌一摊,“请!”
遥歌手一动,身后的彩衣男子们忽然抬上了一个硕大的床榻,粉色轻纱,香榻软枕,朦胧又透明,让人看到里面的场景,偏偏又看不真切。
“床?”我和夜下意识的对望一眼,心头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遥歌轻声笑着,轻灵的笑声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既知我是媚门出生,不如大家比一次床上功夫如何?谁先泄身,谁就输,若是看不上遥歌,身后这些弟子任由夜侠挑选,那遥歌也就在众位群侠中选择一位好了。”目光一转,停留在我的脸上。
比,比试床上功夫,还,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是哪门子比试?
就算肯委屈自己和他比,谁敢当着几千上万号人?
赢或输,都别在江湖上混了。
我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听到了夜刚才那句话时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那张床
毒,真的毒。
他再美,再想让人恨不能冲上去脱光了压倒,也不可能有人愿意这么干,这一局无论对手是谁,他都必胜。
夜无声的摇摇头,干脆的三个字,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我认输!”
我凑上夜的耳朵边,压低声音,却怎么也控制不了那笑声,“其实你可以比比啊,说不定人家一看你要插他菊花,就吓的自动投降了。”
“你很想我被人看光?”夜慵懒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拉长语调,威胁并着笑声,“我怕他自卑也。”
“臭美。”我白了他一眼,呸他一口。
“哎,夜侠真干脆,倒让遥歌有些难受。”轻轻松松的扳回一局,他眼神一转,红唇轻嘟,“不知是否能开始第三局了?”
胜利的喜悦还来不及传达,就被人无声无赢了回去,一切从头开始,一局定胜负,而面前的遥歌,开始让我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压力。
我轻轻的握上了夜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柔滑,脉搏沉稳,赢的漂亮,输的干脆,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更不象背负着整个中原武林的负担。
“传言江湖中最为神秘的日夜双侠无人见过真面目,今日遥歌有幸,看到了日侠的芳容,今天唱歌跳舞,风月缱绻,咱们就不要动刀动枪那么俗气了。”他望着我,柔媚的笑着,“日侠,遥歌可还美?”
我点点头,诚实的出声,“楚烨虽久经岁月,也见过容貌倾国之色,却比不了宪政之媚,更比不了阁下心思精灵,放浪大胆,若是综合一评,堪称第一。”
他手捂着唇,灿然一笑中,气质突然由放荡变成了华贵,仿佛宫廷深藏着的清姿秀色,不可亵玩,“那这最后一局,遥歌与夜侠比容貌,谁更美谁胜出。”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和遥歌的斗美之战
“不行!”我下意识的冲口而出,等声音落了地,才警醒过来,条件人家开,由不得我说不行。
遥歌一声轻笑,绵绵软软的,却听的我刺耳无比,“怎么,日侠舍不得?”
我脸色一沉,心头无名的火气腾腾的烧了起来。
是的,我是舍不得。
我没忘记,夜那传说中恐怖的容貌,我不想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展示,不想他被别人嘲笑,不想有人说我心爱的人长了一张鬼脸。
捏紧了夜的手,我的手掌不住的渗着汗,耳边是夜轻轻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你害怕?”
动了动嘴角,我笑不出来了,抬头侧脸望着他,轻幔纱巾在风中小小的撩动着,曾经无数次想窥探的容颜,现在却没有了半分当初的欲望。
我深吸一口气,面对着遥歌,“阁下这个比试只怕难以公平吧?”
“怎么?”他微侧着脸,吃吃的笑着,纯真可爱的撅了撅嘴,目光流转。
我握着夜的手,一直牢牢的捏着他的掌,“所谓男子美色,有人喜欢艳媚的,有人喜欢脱俗的,有人喜欢胖的,有人喜欢瘦的,无论他什么容貌,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这见仁见智的东西没法比。”
我就是不想比这一项,不想夜被人耻笑相貌。
他手指微撩,红唇轻掀,雪白的牙齿咬着漂亮的手指,目光斜嗲着我,“日侠说的没错,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不相干的人来评判对吗?”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放弃这一次的比试。
以男子绝色,去和传说中不愿意以容貌示人的女人相比,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
终于明白,他开始问我那句话的意思,我的一句堪称第一,更让他对自己超越夜有了无上的信心。
“日侠说的也对,这里不是你们的人就是我的人,谁来评大家都不放心,不是吗?”他笑着,手指一招,身后的彩衣男子带着几名被蒙了面的人上来,有男有女,一字排开,看上去没有半分武功,却都带着股子风尘味。
“这是我从四国最出名的几大教坊中请来的阁主,不知道他们的意见可算是公正?”他手指一摆,身后几人蒙面的面巾被拿掉,迷茫的睁睁眼,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目光扫过那几人,最后定格在遥歌身上,“公子倒没骗人,这几位我也见过,确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