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幽飏是师兄的车。”遥歌淡淡的解释着,“他们是在向最伟大的骑手致敬,如果最后拿到第一,从是师兄手中接过金令牌的时候,才是最荣耀的。”
青色的云烟,飘扬在草原的辽阔中,少年肥羊的脸庞,荡漾着青春无悔的激情,这是十八岁时的幽飏,只能想象,却无缘看到的美景。
“那我们呢?也算比试吗?”我看看身后大批的马队,不禁一吐舌头,好雄伟壮观。
“当然,不过一家马场肯定不止一匹马出赛,这里大大小小数百个马场,怕不有千余马比试,只看第一匹马的成绩,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只要跑的开心就好。”遥歌咧开一个清纯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粒粒闪光,“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比比?”
“比什么?”我斜了眼他,直觉这个家伙不会有好主意。
“要是我输了从此不再缠着你,要是我赢了您陪我练功怎么样?”
练功?是双修吧?
我冷冷的一拨马头,往夜的身边靠了靠,“没兴趣,不和你比!”
遥歌丝丝媚笑,丝毫不介意我的拒绝,冲着我诡异的眨了眨眼,双腿一夹,姿态完美的俯在马背身上,人马合一,潇洒而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赛马,花环,情人
百里的赛马,只是告诉你始发点和终点,路程经由全部由赛手自己决定,所以说最终的结果和赛手对路途的判断之间有着直接的关系,有些不放心的马场主更是一路随跑,指挥着小骑手选择更合适的路线。
看来我真的低估了这场赛马,以为只是从一头跑到另外一头,掉个开心舒坦就行了。
长长的号角声呜呜的响起,在长空中激荡的呼唤,一字排开的马队侧脸见竟然望不到边,马蹄刨着地,尘土飞扬,不少骑手手上或者头上绑着丝带,飒飒的扬在风中,当真是无数的豪情,数不尽的风流潇洒。
再是随意只求好玩的心态,在这样的成风激荡下,也会从心底产生一种争斗的心,想要一争长短。
三声号角声起,马鞭长甩,在空中炸开无数的劈啪声,长声的呼喝此起彼伏,整个草原顿时马蹄飞扬,尘土激荡,一个又一个身影在超越,反超越,刚刚开始就是激烈的争夺。
我一夹马腹,身体被马带了出去,徒留一串声音在大笑着,“夜,我们也跑一场,赌十两金子。”
“二十两!”夜大笑着,身体一伏,马身落后我几步,不远不近的跑着。
“外加一颗夜明珠。”我回头丢给他一个狂妄的表情,再次拉大两匹马间的距离。
“赌就赌。”论长途御马比赛,夜一定没有我的经验丰富,但是夜是什么人,天才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天才啊,才不过几次颠簸就已经找到了马身律动的节奏,双腿一夹,身体半蹲,俯趴在马上,一抖马缰,片刻之间又追近了不少。
“你赖皮啊,居然用轻功提起不给马造成负担,等于是空马跑么,只要控制方向就行了!”我大声的职责他,甩开鞭子,鞭梢在空中炸裂,马儿四蹄沾地飞驰,不多时我们在追闹中已经将大部分的人甩在身后,身边只有或远或近的几个人。
一匹马轻轻松松的追到了我的身边,马上的人对着我绽放开一个鲜艳的笑容,“在我们这,赛马的第一可是拥有无上的荣耀哟,我为你夺得第一好不好?”
我一松马缰,随意的任马儿跑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情操青草香,“我对西域的规矩一向不清楚,我也没有争斗的心,你若想跑第一就跑第一,你若不想跑就不要跑,别说为了我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
“我一定会拿第一,我要把这当礼物送给你。”他张扬着笑脸,手臂一抽马鞭,马匹绝尘而去,不多时就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看看身边,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与我并髻而行,我转过脸,刚才的一脸无奈和忧烦顿时变成了轻松的快乐,手指一指天上,“夜,你发现没有,这里的添似乎特别的蓝,特别的美。”
“嗯,真的很美。”夜懒懒的叹气,索性仰面躺在马背上,双手一枕,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小小的颠簸着,修长的曲线与马身完美的融合着。
我喃喃的低声着,“确实美,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懒懒的咕哝,“你看人看风景?”
我也索性的往马背上一躺,侧脸望着他,“既然看人也看风景,谁叫你比风景还吸引人?”
“不过在有些人的眼里,你也美的胜过了一切。”他慵懒的笑声透着几分坏,意有所指的让我乱翻白眼。
夜身子一挺坐了起来,“虽然拿不到第一,但是纵马飞奔陪你跑跑还是行的,走吧,让我们跑个开心。”
“好!”我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同时一夹马腹,压低身子直冲而出。
不求名利,只求开心,不求地位,只求快意。
我打马奔驰着,不时偷看着身边的他,却发现他也不时的侧着脸,在目光甫一交汇的刹那,目光中带着笑意别开脸。
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风从耳边刮过,呼呼的声音带来的是越来越浓烈的豪情,越来越澎湃的心潮,从初始的随意,道逐渐的融合,再到忘我,所有隐忍的血液在沸腾,所有被压抑的情怀在一点一点的被燃烧。
我其实可以选择争霸天下的,我有那个实力。
我也可以选择回神族,那是我的,本就属于我的。
我应该为爹爹报仇的,为我当年的遭遇要一个答案,这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爹娘的。
我是当年沙场的战将,千军万马我都不怕又何惧那小小的对手?
我是神族的少主,睥睨苍穹,有什么值得我恐惧的?
马,越跑越快。
心,越跳越猛。
忽然,我一声长啸,长身而起,立于马上,声音直入云霄,长久的绯细,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快,一直的压抑都在这一声中尽情的发泄了。
身边笑声不断,各种欢呼夹杂着当地的语言,听在耳朵里也有说不出的舒坦,不知不觉中竟已过了终点,我放慢马速看看身后,夜坐在马背上,紧紧跟随者我,我脚尖一点,犹如鹏鸟腾起,轻轻的落在他的身前侧坐着。
“开心了?”他一只手握着马缰,一只手拂开我的发丝,“想到什么事情让你壮怀激烈了?”
我抱上他的腰,看着身边不断有马冲过,人人都是兴奋的叫喊着,似乎对他们来说,结果并不重要,重要是这一路放马奔腾的过程。
笑了笑,靠在他的肩头,“突然想争天下也是一件快意的事,不过只是瞬间想法而已,我太懒了,坚持不下去的。”
夜看着我的笑脸,叹息中意味深长的一句。“浅池终于困不住翔龙,不给翱翔的机会老天都看不过去,命运是无法抵挡的。”
受不了他有时候神棍般的话,我一扯他的缰绳,“走,去看看我们得了多少名。”
结果出来了,我二十八,夜二十九,以两个开始聊天睡在马背上的人而言,这个成绩算是不错了,第一那,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遥歌。
不断的有马冲过终点,道后来稀稀落落的渐渐减少之时,幽飏的四马大车也飞快的驰了过来,所有的欢呼声更炙热,却是对着这辆车。
遥歌远远的驰来,回去额头上的汗水,兴奋的叫嚷着,“师兄,我拿了第一,你要给我颁奖的。”
说是奖品,无非就是一面刻着‘御狗神骑’的金牌,外加一个花环,算不上精致,但人人脸上那种兴奋时无法掩饰的。
在花环挂上遥歌脖子的瞬间,欢呼的热烈声到达了顶点,号角声,锣声,震的草原上的草儿都低了头,马儿长嘶,人生如潮
遥歌推开人群,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拿下挂在脖子上的花环,“我说过要为你夺第一的,现在我争到了,我把花环送给你,咱们这的规矩你是不可以拒绝的。”
花环?
对我来说叫花圈还适合些。
我不想要,但是遥歌的话
他们的规矩我不能不接受,而且看着他身后一张张兴奋中带着期待的面孔,再是不耐,我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
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就在手指触碰到花环的瞬间,我看到他眼底得意的笑容。
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手指停留在空中,正在思索的同时,一只手握上了遥歌的手腕,“遥歌,不许胡闹,日侠不懂西域的规矩,你别欺负她收你的花环。”
“有哦什么关系。”遥歌的手一挣,从幽飏的掌心中脱出,“不就是收个花环么,有什么不可以的?”
“收了花环就是你的情人,日侠是外族人,不知情的。”幽飏一句话,吓的我飞快的缩回了手,还惊恐的在裙子上蹭了蹭手,生怕染上瘟疫般。
“那有怎么样?”遥歌的脸也绷得紧紧的,“我还年幼时,记得师兄那年十八岁,好像也是把自己的花环送给了‘九音’的皇上,她难道不也是外族吗?不也是不知情的吗,收了不就是收了,现在我也十八岁了,为什么我就不能送?”
幽飏的脸瞬间变的惨白,紧握着遥歌的手慢慢松开,重重的吸着气。
十八岁的幽飏,把象征着情人的花环送给了流星的母亲,‘九音’的前任皇上南宫明凰,少年多情,爱意深重,那样干预表达敢于争取的幽飏,是从未见过的。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凤凰花,因为那个人的名字中,又一个凰字。
“不许胡闹!”幽飏的脸上恢复平静,只是如冰雪寒霜一样冷凝。
遥歌愤愤的一抛花环,跳上马背,冲开人群而去,七分顿时变的凝滞尴尬。
“对不起,师弟任性,还请日侠海涵。”幽飏冲着我一抱拳,我涩涩的笑了。
他一挥手,“赛马已经结束,大家可以开始准备篝火宴会了。”人群一阵欢呼,逐渐散开,各自开始扎着帐篷。、
幽飏的目光在我们脸上逐一的掠过,浅笑温柔,“今夜还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