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布衣,把头发绾起来,罩上方巾,“看,怎么样?”
逄越看到乔婉眼睛一亮,忘记了说话。
乔婉跳下来,拍了他一巴掌,“傻愣着干嘛呢?我问你怎么样,像不像清朝女子?”
“像,像!”逄越连声回答说,想了想又推翻自己,“不对,不是像。虽然是粗布衣服,穿在姑娘身上却犹如天女下凡,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这是夸奖的话,可是乔婉听起来却不怎么高兴,“什么嘛,这种衣服还美?肥肥大大的,不合身还不能凸显曲线美!”
逄越听不懂乔婉在嘀咕些什么,连忙在前面带路,奔着城门而来。这次不一样,乔婉轻轻松松地就混过门卫,进得城来。
“哇,古色古香哎!”乔婉感觉什么都新鲜,大呼小叫起来,“简直就像在拍电影一样!”
“姑娘,你慢点!”逄越跟不上乔婉的步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道。
乔婉哪里管得了逄越,东瞅瞅西看看,很快就把逄越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知道肚子饿了才想起他来,“小逄,我饿了……”回身不见人影,有点慌了,找了几条巷子终于放弃了,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嘀咕,“这个该死的小逄,跑到哪里去了嘛,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太不够意思了!”
“姑娘,算算命吧!”旁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乔婉转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支着一张石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老妇人,她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衣服,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样子有些诡异。
“算……算什么命?”乔婉有些结巴地问。
老妇突然尖尖地笑了一声,“当然是算算姑娘你能否回到你应该待的年代!”
第十四章 应聘
乔婉这次吃惊非同小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指着老妇半天说不出话来。
“姑娘不必吃惊!”老妇似乎看透了乔婉的心思,“我是文王的本系传人,自然通古今,知未来。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请跟我入内一叙!”
乔婉更吃惊了,“什么?!文王的……本系传人?难道你是那个巫女的老祖宗或者是前世?”
老妇不理会她,径自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向旁边一个房门走去。乔婉只好跟着她走了进去。
屋子普通民房摆设,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桌子,几张藤条椅子,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画像,跟在巫女家里看到的画像相差无几,整个屋子飘散着浓重的香烛气息,却不知道那香烛点在哪里。
“姑娘请坐!”老妇也不客气,自己先在一把藤椅上坐了下来,见乔婉看着画像出神,才出声提示地说,“坐下说话!”
乔婉答应一声,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婆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
老妇也不看乔婉,闭上眼睛掐着手指算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要想回去,必须遇到一位贵人,方能置于死地而后生啊!”
“啊?什么意思?”乔婉不解。
老妇摇了摇头,“我言尽于此,剩下的望姑娘自己体会才是!”
“那……我要遇到的贵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乔婉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萧然临走的时候送给她的。
老妇又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姑娘到时自会明白!”
“反正你已经泄露了,就再多泄露一点嘛!”乔婉央求地看着老妇,“好不好吗?”
老妇还是摇头,“无可奉告,姑娘请便!”
“什么人嘛,怎么文王的传人都一个德行?说话说到一半,然后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乔婉从那民房里出来,学着老妇的口吻不满地嘟囔着,“都泄露了那么多了,还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那民房几眼,一个没看路,就跟别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哎哟,你怎么走路的?你……”她刚想责备人家几句,就见逄越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拉他起来,“啊,小逄,你怎么会在这里?撞疼了吧?”
逄越一边揉着被摔疼的屁股一边呲牙咧嘴地说:“姑娘,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呀?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一进城就扔下我不管,我都迷路了!”乔婉倒打一耙地说,“你是不是见到骨头就忘了我了?”
逄越知道斗嘴绝对不是乔婉的对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狗,对骨头亲什么啊?这事以后再说,快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乔婉跟在逄越后面不解地问,“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逄越看起来很急,脚下又加快了几分,“现在没时间解释,姑娘你快跟我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乔婉也懒得再问,便跟在他身后穿大街走小巷,来到一豪门大院跟前,门上写着两个苍劲的大字:那府。
“我们到这里来干嘛?”乔婉迷惑,“看样子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啊,难道你认识这家的人?”
逄越摇头,“不认识!”
“那来干什么?”乔婉更是不解了。
逄越带着乔婉绕过大门,往后面走去,边走边说,“这是那老爷的府上,听说今天要招佣人,我想姑娘你应该去试试!”
“佣人?!”乔婉惊叫出声。
逄越有些无奈地搔了搔脑袋,“我知道姑娘你是大户人家出身,没有服侍过人!但是那老爷家不比别人家,待下人不薄,以姑娘的条件给哪位少爷小姐当个贴身丫头是没问题的,总比呆在破庙跟我们受苦要强得多。我急着带姑娘来,也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实在抱歉……”
“嗯,挺好的,我去试试看!”乔婉欣然答应,这倒是让逄越大大意外了一把。
在逄越的心目中,乔婉肯定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前呼后拥、呼来喝去惯了的,怎么可能甘心反过来去伺候别人呢?在来的路上,他想好了一大堆说服的言辞,这下子全都派不上用场了,竟然失落了一把。
“走吧,我们去!”乔婉拉了拉发愣的逄越,“你看着我做什么?”
逄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你了!”
面试的地点在后门进去的一个别院里,已经排了长长的两队,一队是男的,一队是女的。每队的队首都放了一张桌前,桌子后面分别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样子算是那家管家之类的佣人。
乔婉规规矩矩地排在队尾,眼看着前面的队伍一点一点地缩短,心里竟然忐忑起来。“没事的,乔婉你行的,其实就是长期的钟点工之类的嘛,你一定行的!”她暗自安抚着自己。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轮到乔婉了。只见那个女佣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乔婉几次,才开口问道:“多大了?”
“二……二十!”乔婉撒了一个谎,说完脸上兀自红了一红,心里悄悄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我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嘛!”
“这身衣服是自己做的?”女佣又问。
“不是,买的!”乔婉这次不想撒谎,因为她觉得如果是自己做,肯定比这个要做得好看多了,她才不想给自己的脸上摸黑呢。
女佣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一眼瞧见乔婉鬓角的垂下来的头发,脸色又拉长了不少,“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是天生的,一生下来就是这个颜色!”乔婉连忙掩饰地说。
可是女佣很显然对乔婉的印象一落千丈,鸡蛋里挑骨头地说:“一个姑娘家,一脸灰一手泥的,像个什么样子……”
乔婉十分落寞地走出那府,一脸黯然地坐在门边的石头上,“什么嘛,谁知道你们这个破年代不让染头发的啊?不要我就麻利地说不要我得了,用得着说我那么一大堆坏话不?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逄越在一边安慰她说:“别灰心,我再帮你打听打听,不雇佣姑娘是他们有眼无珠!”
乔婉苦笑了一下,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命不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马嘶,一辆马车从面前呼啸而过,带过一阵灰尘,呛得她咳了几咳。
她刚想开骂,就见那马车又掉头回来了,“吁——”地一声停在面前,车帘一挑,走出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
第十五章 侍女
这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眉宇间闪动着说不出的高贵和睿智。如果都用英俊来形容他们的容貌,那么萧然就是不羁之质,而这个男子则是内敛之气。虽然身着官服,却丝毫没有颐指气使的傲气和高高在上的官气,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亲切,却又不失洒脱。
乔婉忘记了自己尚还挂在眼角边的泪水,心花“噗”地一声在胸膛里开放了,两只眼睛紧紧地追随着男子,生怕一眨眼睛这个帅哥就会凭空消失。
“哇,好帅啊!我乔婉今天是走的什么运啊,一天之内见到两个绝世帅哥,真是养眼啊!”她心里十分花痴地自言自语。
那男子跳下马车,径直向乔婉走来,在她跟前站住,微笑地望着她。乔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加速,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请问这位小姐为何在这里哭泣啊?”男子柔声地问道。
乔婉张了张嘴,却因为太过激动嗓子发干,发不出声音了。
倒是逄越似乎看出了点端倪,揖了一揖道:“这位姑娘是来那府应聘佣人的,可是落选了,因而伤心哭泣!”
“哦?府里在招佣人?”男子展颜笑了,“原来如此,我听说好像有这么回事!你就那么想进那府当女佣么?”
乔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子似乎是稍微思索了一下,转身对车夫说:“何叔,你去跟何妈说一声,把这个姑娘留下吧!你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进府!”
“是,二少爷!”被称作何叔的车夫恭敬地答应着,调转马头,驱车而去。
乔婉是聪明人,猜到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连忙擦了擦眼泪,探询地问:“请问你是?”
“哦,姑娘见笑,在下那云,是那府的二少爷!”那云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说,见乔婉的表情有些吃惊,笑了一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