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联想到,“天外天公子”的五名同伴,也都是姑娘,自己不便施救。
所以他一听,立即取出五粒毒龙丸,送到婷婷郡主掌中道:
“那五位姑娘也是中了毒香,劳驾每人喂她一颗药丸吧!”
说完,不待婷婷郡主答应与否,立即纵向“天外天公子”倒地之处。
而婷婷郡主闻言,芳心不由一动,暗忖道:
“奇怪呀!怎么将拯救五位姑娘的事,交给我呢?难道”
心念及此,不禁低头看看自己,幸好全身并没有任何破绽。
是以她也没有再加以深思,便立即依言,飞身前去救人了。
此时的柳一鸣,再度碰上难题了。
原来他以为让婷婷郡主去救五女,自己正好可以避免不便之处。
岂料天不从人愿,他一经动手替“天外天公子”祛毒,却发现这位黄衫少年,和方才假王爷如出一辙,也是一个女扮男装袋的西贝货!
这等事,竟然在顷刻间,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身上,真是天下一大奇闻。
尤其是那位黄衫女郎,十分的机灵,才一清醒,便知自己行藏败露。
只见她妙目含情,不胜娇羞的低声谢道:
“小妹杜文文,谨谢救命之恩。”
柳一鸣这年来,已见过不少类似情形,当一个女孩子用含情脉脉的眼光望着你时,表示对方已经深深为你所吸引了。
同时他深知感情这码子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善,便有极大的麻烦。
所以他只好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此时闻言,立即朗笑道:
“武林中人见义勇为,急难相扶持,本是份内之事,何足挂齿呢!”
说完,立即一闪身,纵至斗场。
此时和“白发红颜”石魔女恶斗的人,乃是一个面如嗜血,相貌狰狞,身着红衣的高大胖和尚。
只见地周身在一幢红光笼罩下,双手各发出一股墨黑的劲气,腥臭四溢,十分凌厉。
柳一鸣因恼怒这贼和尚无耻暗算,所以身形一落地,立即高呼道:
“老前辈暂访住手,晚辈来也!”
“也”宇一出口,立即进入场中,手指恶僧骂道:
“无耻贼秃,偷袭算是那一门子的本事,快报上名来,听候处置!”
“白发红颜”石魔女因心急门人的安危,所以一见柳一鸣到来,立即收手道:
“好!就暂时让给你这小子了!”
话一说完,随即转身向爱徒飞去。
那红衣恶僧方才已尝过柳一鸣一记“流云飞袖”,是以不敢轻敌。
闻言之后,并不敢蠢动,反而全神戒备,嘿嘿的冷笑道:
“小狗,你真是有限无珠,竟连佛爷我大内一等供奉,呼罕佛爷都不认识,简直岂有此理。”
说着,凶狠一瞪,怒喝道:“皇城禁地,岂容尔等如此猖狂.如果识相的话,就趁早别淌今夜这浑水,否则国师天龙活佛之约,你就没命前往了!”
他不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又提起红教天龙喇嘛之约,意在吓退柳一鸣等人。
怎料柳一鸣闻言,却只淡然一笑道:
“小爷我可不管你这贼秃是什么供奉不供奉的,今夜乃是江湖之事,一切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红教喇嘛又唬得了谁,今夜非还我一个公道不可!”
话锋一顿,星目扫了呼罕大喇嘛一眼,又继续道:
“今晚小爷我也不想取你的狗命,只把你方才暗下毒手的那点见不得人的鬼功除去,省得让你仗以为恶,同时作为向红教的挑战回应。”
话一说完,众人除了西贝货婷婷郡主外,其余诸人都对柳一鸣如此大的口气,感到怀疑。
这也难怪她们怀疑,因为方才呼罕贼秃的本领,即使是“白发红颜”石魔女,成名多年的武林异人,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
就连那呼罕喇嘛,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青衫书生,他的功力能胜过“妖、魔、鬼、怪”四异中的“白发红颜”石魔女。
只见他,闻言立即仰天发出一阵桀桀狂笑,然后倏的暴喝一声,道:
“狗小子,好大的口气,但愿你的手底功夫,和嘴上功夫一样的厉害,看掌!”
话一出口,立即双掌平推而出。
顿时只见一大蓬星风黑雾,如怒潮汹涌,又劲又疾,直射而出。
就连附近方圆十大内,都寒冽砭骨,草木横飞,其威势之大,为道之猛。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样子,他至少已用出了九成真力,分明是希望能一击奏效。
柳一鸣对那如排山倒海涌来的腥风黑雾,似乎视若无睹,只见他神色自若的信然笑道: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小爷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叫真本事!”
话一说完,随即单掌遥遥向前一迎,似乎没有什么劲气,只是信手迎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呼罕贼秀发出的惊涛骇浪黑气,却如泥牛入海般的,在中途就消失无踪了。
不仅如此,似乎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迫使得呼罕贼秃欲罢不能。
直急得他吼叫连连,臭汗潸潸而下,面无人色,却仍无可奈何。
盏茶工夫后,呼罕大喇嘛,不仅是黑气全消,就连护身的红光,也同时消失不见了。
更垂头丧气,凶焰全无,似乎是已认输惟命是从了。
柳一鸣见状,随即微笑道:
“小爷从无虚言,请吧!别忘了去告诉天龙喇嘛一声,叫他们多作准备。”
话声一落、恶僧呼罕立即如丧家之大、漏网之鱼,一语不发,转身如飞奔去。
此际天色已经微亮,婷婷郡主满怀兴奋,正欲向意中人移步过去时。
忽闻“白发红颜”石魔女,朝着柳一鸣喝道:
“小子,咱们的事还没解决呢!”
杜文文今夜已对柳一鸣一见钟情,尤其是方才祛毒曾有肌肤之亲,使她芳心中产生无限的深切爱意。
因而正当“白发红颜”石魔女,剑拔弩张,欲和柳一鸣动手过招时,她立即向乃师跪下,同时一脸坚毅的道:
“恩师素来恩怨分明,方才徒儿们若非柳少侠鼎力相救,恐怕已命丧黄泉了,而且今夜之事,完全是徒儿所引起,与他们无关。”
而此时的石魔女,也拿不定主意,色厉内荏,是以一见爱徒跪地求情,立即趁机下台,只见她向柳一鸣喝道:
“小子,今夜看在你为老身门下祛毒疗伤份上,暂且饶你这一次,咱们的账,日后再算!”
说着,又向身旁六女喝道:“走!”
她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使得柳一鸣是和是战也无法决定,只好楞楞的目送她们离去。
但是一旁的婷婷郡主,却看得忿忿不平。
只见她不由自主的低啐一声,道:
“老妖婆,真不害臊,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话锋一顿,笑吟吟的一瞄柳一鸣,道:
“人家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城了吧?”
话声一落,柳一鸣忽然看见南侧野地,突起两三道淡影,直向玄武湖射来。
很显然那是几个夜行人了,而且观其每次起落均在五、六丈外,似乎个个均非庸手。
因为不知对方是何来路,所以他立时向婷婷郡主略一示意,双双在近处隐身而观。
两人隐好身形之后,来人已飞到现身。
原来是三个高矮不等、胖瘦迥异的红衣喇嘛。
为首一人,巨日白眉,面貌十分和善,只见他游目四顾一番之后,随即轻呓一声,道:
“难道‘畸形儿’,已离开了不成?”
听他的话意,似乎是有所为而来。
于是柳一鸣立即闪身而出,神态从容的笑问道:
“在下柳一鸣,三位有何见教?”
虽然柳一鸣并非故炫功力,但他身法之快,却使对方不知其从何出现。
只见那为首的喇嘛,脸上神色立即为之一变,连忙合什当胸道:
“老衲天龙活佛座下知客,法号入定,方才得呼罕师弟回报,特奉活佛法旨,前来迎接,敬请柳檀樾即移驾一叙,不知愿否?”
他们竟来得如此快速,连天明都等不得?
而且这位法号人定的白眉喇嘛,不仅礼貌周到,而且说得一口流利汉语,同时也十分得体。
何况柳一鸣也心急返乡,反正了一事少一事。
是以待入定喇嘛话一说完,随即毫不迟疑的,点头朗笑道:
“有劳三位远迎,正可免去在下日后冒昧造访,这正合在下之意。”
话锋一顿,随即嘴皮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暗嘱婷婷郡主不妨先行回府,省得王爷因失去两人踪影而心急。
然后在三位喇嘛的引导下,离开了玄武湖。
他们四人都有一身不俗的轻功,经过一阵飞驰之后,已经来到了一片建筑富丽堂皇,雄伟壮观的红色琉璃瓦宫殿前。
此时已是五更时分,寺中晨课正开始之际一灯火辉煌,香烟缭绕,时闻梵唱之声此地彼落。
一进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池红莲,在曙色激光中争妍吐艳,芬芳扑鼻,池中有一虹桥通道,左右广阔整洁。
大殿内供奉许多密宗神像,奇形怪状,栩栩如生。
那位白眉喇嘛一直将柳一鸣,引到内殿一所精室之中,才恭身笑道:
“柳檀樾,请暂时先在此间小坐片刻,容老衲面禀活佛,再来覆命。”
说着,立即唤小沙弥奉上香茗,三人才合掌退出精室。
他们一切都做得十分和善,寺中也看不出有什么戒备,完全和一般的寺院没有什么两样,一时之间,不由令柳一鸣大为困惑。
正当他犹豫不已时,忽然传来一阵玉佩叮咚之声,柳一鸣抬眼望去,赫然是“白发红颜”石魔女师徒,亦由三位喇嘛,引导而来。
同时见她们两人,老的是满面怒容,小的却是一脸忧愁之色,当她们一入精室,发现柳一鸣也在此间,不由大感意外。
只见那位杜文文姑娘,忽然尽扫愁颜,一双明如秋水乌溜溜的大眼,顿时放射出万分喜悦之色。
柳一鸣乍见两人,先是微微—楞,继而起身相迎。
但是石魔女似乎仍不忘在玄武湖之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