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柔和地闭上眼睛轻轻地道:“林郎!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别说是几根肋骨,再重一点的伤势也无法致我于死命,倒是你该当心点”
林琪抬起头来,脸涌愤色目光湛然地瞪着僧道二人道:“你们两个方外人,怎么也妄动贪念,抢夺神物,欺凌弱女”
道人忙着替手上断指止血,僧人却哈哈一笑道:“这几个妖女也可以称为弱女,那我们做男人的也强者无几”
林琪悻然道:“我不跟你们辨嘴劲,我只问你们凭什么如此上门欺人!”
僧人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别替她们卖力了,若不是我们适时赶来,你恐怕早死在她们手中了!”
林琪怒叫道:“胡说!我相信她们绝无害我之心!”
僧人仍是冷笑道:“等一下我们拿出事实证明后,你就不强嘴了。”
说完又偏头问道:“道兄,你的手怎么样了?”
道人怒声道:“那妖女真毒,竟残去我的中指,使我的天机指功再也无法施展了”
僧人连忙道:“道兄不必烦恼,只要得到了清虚石,天机指又算得了什么?”
道人点点头道:“法师说得是,贫道手指受伤,要多多偏劳法师了!”
僧人遂跨步向紫鹃走去,林琪连忙大声喝止道:“滚开!你想干什么?”
僧人对神杖一横道:“小子你少罗嗦,大师念你在练石有功,所以才放过你,你可别自讨没趣!”
林琪忍无可忍,可是他的短金软剑已被道人由梅华手中夺去,只好仗着空手,一掌对准他的神杖上推去!
僧人毫不经意地用杖一拨,在他想像中一定可以把林淇推开一边的,谁知林琪掌上的力道,竟是大得惊人。
一触之下,立时将弹杖反弹开去,若非僧人抓得紧,几乎即将脱手,心中一惊,神情立见凝重,大声叫道:“小子!你好霸道的掌劲”
林琪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功何以会突然增加到如此地步,可是那僧人不容他多想,禅杖以泰山压顶之势,从他的头上劈落下来!
这一下僧人是全力发杖,照理说林琪是万难挡得过,可是双方一接实,林琪身子不过才退一步,那僧人的钢杖却脱手飞出老远,双手的虎口都震裂了!
他翻着两只大眼,喘吁时地道:“好小子,你是跟谁学的功夫”
林琪一掌奏效,连自已都无法相信,只有梅华发出一个欣慰无比的微笑!
道人的独眼中闪出怒光,伸手一抖云帚,万道银丝如风卷至,林琪依样葫芦挡出一掌,虽然将云帚推开了,可是那柔韧的银丝却将他的手掌拂用疼痛无比!
那僧人也趁着这个机会,偷空抱起紫鹃就跑
林琪见那僧人居然偷突乘机,抱起昏迷不醒的紫鹃就想偷溜,心中大为吃惊,怒吼一声,正待追上去,眼前那个道人的帚上银丝,却又卷了过来!
他急切伺为了脱身,突地又发出一举,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糊里糊涂的对准银丝上拍了过去!
但闻沙沙一阵轻响,他的掌心像被无数枝细针贯穿,痛可撤心!而那道人惊诧的程度,比他尤为过之!
因为林琪那一掌居然将他拂帚的无数银丝全部都震碎了,变成许多细小的银屑,飞洒得一地都是。
那僧人肩上扛着紫鹃,拔步就走,因此并没有看见他们决斗的情形。
林琪本想出声喝止他的,可是刚吸进一口气,猛觉全身的真气好像要焕然四散似的,不敢即时用力。连忙屏气凝神!
那道人呆了一呆,才追在僧人之后而去,当他们在入口处消失之后,林琪才觉得真气慢慢凝住,拔步想追上去,那边的梅华已出声道:“淇!林郎!别去追了!先救眼前的人要紧!”
林琪急道:“可是紫鹃落在他们手中”
梅华软弱的道:“不要紧,她不会有危险的,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她身上的宝贝已经失去了,他们掳去也没有用的!”
林琪只得停了下来,眼看着白玫瑰与费冰等人,不禁束手无策!
梅华又道:“冰妹与娃狄娜暂时还不要紧,就是白大娘有点危险,你把我身上一个白瓷瓶子里的药取出来,先喂她吃一颗!”
林琪连忙过来,在她的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红色小丸。
梅华连忙道:“放在你嘴里嚼烂了,用舌尖渡过去!剩下的一颗给我!”
林琪怔了一怔,迟凝着没有动作,梅华急道:“白大娘受伤很重,可不能再耽误!”
林琪讷讷地道:“一定要那样子喂吗?”
梅华挣扎着起来,抢了一颗丸子放在自己口中,然后含混地说“是的,非要那样才行!”
说着闭上了眼睛,林琪见梅华都能自行吞服,以为她是在寻自己针心,乃走到白玫瑰的身边,想撬开她嘴。
那边梅华突然睁目道:“琪!你怎么不听话!这药只剩一颗,可不能再糟塌了!”
林琪急急道:“那你怎能自己服下去的?”
梅华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人是死心眼儿,任何事都得说明白了才行,我要你喂药,是要藉你那点阳刚之气,催使药性迅速发散!”
林琪仍是不信道:“那你为何不需要呢?”
梅华微微一笑道:“白大娘虽然是这么一大把岁数,却还是个小姑之身,不像我已经是个妇人,你快点吧,就当白大娘是你的亲娘好了”
林琪没有办法,只好将药丸嚼碎了,扶起白玫瑰的身子,见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想到她为了维护自己而付出的死力,心中一阵感激,果然在无比的虔诚中,将她当作了自己亲人一般。
药丸在口中化开了,清香扑鼻。
他连忙对着她的嘴,用舌尖抵开了她紧闭的牙关,鼓起一口气将和着唾沫的药散用力地渡了过去。
那药性果然相当灵验,白玫瑰的身子立刻起了一阵颤动,喉中微闻呻吟之声!
林琪连忙将她放了下来,走过在一边,这时梅华已经好了一点,站起身来开始去省视费冰与娃狄娜的倩形。
她先珍探了一下她们的脉息,然后退后两步笑道:“琪!你还有事儿呢!这两个人被点的穴道手法相当怪异,我解不了,恐怕非得要你来才行!”
林琪一怔道:“我所知不会比你更多!”
梅华笑道:“这个我相信,穴道解不了,便只有推宫活血的方法,她们都是将台穴上被点,你在推拿时可得小心一点!”
林琪一皱眉头,因为将台穴分左右,都在乳上之处,乃为难地道:“梅华!你推拿一下不行?”
梅华摇头笑道:“行是行!不过我重创未愈,气力不够,再说由我来解穴,她们会失望的,娃狄娜曾经是你的妻室,费冰对你更是深情如海!”
林琪恨恨地白了她一眼,走到娃狄娜身边解开她的衣襟,唯见左右将台处都是一点乌青,足见那人下手很重!
他不敢怠慢,马上开始默运真力,双手抚着她的乳房以指推功,片刻之后,娃狄娜便清醒了,梅华又指着费冰对林琪道:“快替冰妹推拿!”林琪头上已渗出了汗珠,但还是急忙走到费冰身旁,将她抱在怀中,解决费冰的衣襟,看到了与娃狄娜同样的情景,他心中一沉,略一思忖,用同样的办法,将费冰救了过来
娃狄娜和费冰此时心中一阵感激,同时想起林琪刚才的动作,脸上又泛起两朵红云,梅华见此情景,忙把话扯开去。
费冰问林琪道:“夏帅姊没有与你们同行吗?”
林琪了一口气道:“她早在我们来此之前,便与侯行夫结什而行了!”
娃狄娜却一转眼珠道:“夏师姊跟侯行夫混在一起做什么?”
林琪道:“起初是为了照应你跟段金花前辈”
娃狄娜道:“我跟师父都脱险了,她没有必要再留在那里呀!”
林琪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白玫瑰这时也凑过来道:“别谈人家了,你们三个人总算跟林公子释尽误会,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多少次出生入死,总算了却心愿”
梅华一笑道:“大娘!别说我们,你的心愿也了了!”
白玫瑰一怔道:“我?”
梅华笑着道:“不错!你不是经常对我们抱怨说浮生虚度吗?”
白玫瑰黯然一叹道“是的!此身老矣!只遗憾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遇上一个像林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因此我真羡慕你们咳,只有寄望于来生了!”
梅华顽皮地一笑道:“何必来生,且喜今朝!今天俏郎君”
林琪大急道:“梅华!你敢说!”
梅华一笑道:“我非说不可!刚才他曾经在你嘴上留下深倩一吻!”
林琪窘得满脸通红,连忙道:“前辈!你别听他胡说,那是为了替你疗伤,梅华说非要那样不可!梅华!你再这个样子,我从此不理你了!”
梅华见他真的生气了,果然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我没有哄你,那‘奇应灵芝丸’非得阳刚之气为辅才有效!”
白玫瑰顿了一顿才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公子!谢谢你了!”
林琪不好意思地道:“晚生事急从权,尚祈前辈见谅冒渎之处!”
白玫瑰微微一笑道:“林公子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你救命之恩,同时说到冒渎,也应该是我老妇鸡皮鹤发,难得公子不嫌肮脏之心”
林琪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却也正色地道:“前辈别如此说,想到前辈为我舍命关顾之,晚辈恨不能以身代之,衷心之内,把前辈当作尊亲一般的尊敬!”
白玫瑰听他如此一说,很感动也很惭愧,讷讷地道:“公子这样说法,叫老妇如何当得起!”
梅华微笑道:“也没什么当不起,事实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母亲,跟大娘在一起,您就像是我们的母亲一样,他尽点心也是应该的!”
白玫瑰眼睛有点润湿,哑着声音道:“梅姑娘!你对我大好了,我当年快意红颜,独断独行,一生行事不失为正,到底太过份一点,所以才惹得敌踪遍地,几无容身之处,若不是遇见你,这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