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又招来了许多朋友,说是要重组十三友,因为缺了几个人,要拉蓉姑与他一起参加,蓉姑答应了,他们说利用我家作为根据地,从此日渐多事,闹得鸡犬不宁!”
林琪这才问道:“听说十三友中,另外还有两个年轻女子”
王梅芝点头道:“不错!一个叫李芳菲,听说是淮扬的名妓,跟你还有一段关系!”
林琪脸上一红道:“我们不过是因为师门上的渊源,谈不上关系二字,还有一个姓夏的女子”
王梅芝望了他一眼道:“那是‘冰心仙子’夏绿姬,人长得最美,也最风骚,跟十三友中的老大侯行夫很好,跟元治中不干不净的,气得蓉姑几次要跟她闹翻脸!”
林琪不禁一愕,夏妮更名夏绿姬,自污行节的苦衷他是明白的,倒是元治中这个名字从所未闻,十三友中也没有这一个人,不知又是哪路人物,更不知夏妮为何要跟他在一起
王梅芝冷笑一声道:“夏绿姬对你赞不绝口,李芳菲对你也评价很高,说你文武兼才,资质无双,弄得那些老家伙将你列为第二个劲敌!”
林琪神色微微一动道:“谁是第一号劲敌呢!”
王梅芝想了一想道:“那个人据说与你也有关系,十三友中旧人都吃过他的亏,就是不知道他的姓名,大概只有你自己才明白那人是谁!”
林琪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父亲林世辉,连忙道:“在下也不清楚,只是蒙面客人传授过我几手功夫!”
王梅芝冷冷一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他们马上就会找到那个人了!”
林琪心中大是震动,连忙问道:“在哪里?”
王梅芝本来还不想说的,但是见他那份情急之状,才扑哧一笑道:“侯行夫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女子,老一点的叫段金花,据说是苗疆中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在这儿关了十几天,有一天晚上突然无端地失了踪,他们疑神弄鬼地猜了半天,始终未得结果,然而断定她一定是被人救走的,侯行夫等人这些日子四下打听她的下落,弄得连觉都睡不稳,直到今天你来了,才算找出结果!”
林琪愕然道:“我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了呢?”
王梅芝道:“本来十三友重聚,是为了对付那个神秘的蒙面人,起初他们都怀疑他死了,可是你在门口说那个人也找到此地,他们才相信救人之举,必出于那人所为,你在门口闹的时候,侯行夫的确没有在,恨天双侣进去了一会儿,侯行夫才回来,一听那句话,立刻就动身赶到太行山去了!”
林琪更奇道:“到太行山去干吗?”
王梅芝道:“段金花中了侯行夫的化骨散,全身软瘫,行动不得,举世之间,只有太行山上有一个人能解得此毒,侯行夫判断那个人一定会带着段金花前往求治,他们想赶着去阻止这件事!因为段金花武功非凡,被侯行夫用巧计擒住的,假如被她恢复了功力,与那个人联起手来,他们可就麻烦大了,因此侯行夫顾不得来对付你,匆匆交代了一下说先走了,只留下蓉姑与元治中押后。元治中似乎也不愿意留在这儿跟你惹麻烦,只在酒菜中下了一些迷药,也催着蓉姑走了!”
林琪忖思片刻才道:“你一直都留在此地吗?”
王梅芝点道:“不错!这儿是我的家,蓉姑不要它了,我可不能不要!”
林琪顿足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那同伴吃下迷药呢?”
王梅芝一嘟嘴道:“那个丑八怪毁了我家门口的石狮子,那一双叫化子砸我家的大门,我一定要给他们吃些苦头”
林琪焦急地道:“姑娘可误了我的大事了,这些魔头的功力一个个俱非昔比,他们要是找到了那个人,寡不敌众,这如何是好?”
王梅芝冷笑道:“这倒奇怪了,迷药又不是我下的,你怪我做什么,早知道你这么不通人情,我连这些话都不告诉你了!”
林琪无可奈何,只得对她作了一揖道:“种种开罪之处,在下这里致歉,请姑娘想法子将那些人弄醒过来行吗?”
王梅芝摇头道:“我没办法,元治中的迷药无物可解,非要睡足两昼夜才能醒过来!”
林琪大急道:“两昼夜!那岂不太糟糕了!”
王梅芝笑笑道:“太行山那个人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使你如此着急!”
林琪想了一下,才诚恳地道:“是家父!”
王梅芝也失声道:“啊!令尊不是盐台大人吗?”
林琪点头道:“不错!家父就是当年那蒙面人,可是寒家与府上一样,虽谙武学,却不准轻露,家父年轻时好动,多管了一点闲事,惹出无穷麻烦”
王梅芝也急了道:“那可糟了,要不你把他们留在这儿,先赶到太行山去吧!”
林琪脑带忧色,沉吟不语,王梅芝懂得他的意思,连忙道:“你放心好了,这儿短时间不会有人来,他们绝不会有危险的,他们才先赶了半天的路,你快点追上去还来得及,屋子里还有一位老人家是你的师父吧!我替你去通知他好了,事不宜迟,你还是快动身吧!”
材淇感激地道:“那就太麻烦姑娘了!”
王梅芝摆摆手,催促他快点上路,一面道:“你快向西边去吧!事不宜迟,能早争取一刻,也许可以挽回不少危机,我的脚比你快,一会儿可以赶上你的!”
林琪一愕道:“姑娘也要到太行山去?”
王梅芝脸上微微一红道:“十三友中既然有蓉姑与元治中在内,我也难卸责任,应该帮你一个忙!”
林琪不知该如何说,忽听背后有一个苍老的喉咙道:“老朽已经知道了,救人如救火,王姑娘不必烦劳玉趾转告,你们快走吧!二天以后,老朽再设法兼程赶到太行接应你们!”
林琪回头惊望,却见柳无非就站在不远之处,连忙问道:“师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柳无非微笑道:“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来了,我这几十年的江湖不是自混的,哪能叫你一个小伙子蒙了过去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活的时候,你们快走吧!”
林琪心急如焚,顾不得多作解释,只对柳无非一礼道:“师父!您多保重,弟子先走一步!”
说完急步穿入林中,飞身向西赶去,跑了一阵,不听见后面有声息,以为王梅芝没有眼来,回头一看,却见王梅芝紧紧地蹑在他身后,心中对她的轻身工夫十分佩服,王海芝却朝他嫣然一笑,脚下一紧,与他追成并肩!
林琪心中有事不想跟她多作搭讪,只是默默地埋头急进,王梅芝究竟是个女孩子,也不便自动去找他搭腔,二人脚下如飞,顷刻间已经赶出百余里路程,淮阴城早已远丢在后面了。
天光渐暖,朝霞满天,觅食的早鸦已开始活动了,他们恰好地走到一条平道上,迎面是一坟土丘,使道路成了一溜斜坡。
林琪急着要往上冲,王梅芝却伸手一拦道:
“慢!你忘记我字条上的话了?”
林琪这才想起她留字上写着,“黄土岗上,谨防毒火”之说,可是前面空荡荡的不见一丝人迹,不禁诧然道:“此地会有埋伏吗?”
王梅芝点点头道:“元治中受命阻拦你的行动,我听见他临走的时候,正在收拾火器,说什么黄土岗的地势最佳,他那人对于用毒用火等邪门玩意,相当有研究,所以我才留字给你提出警告”
林琪寻视一下形势道:“这岗上光秃秃的不见一树,甚至于连个隐身之处也没有,他要如何施展火攻之奸计呢?”
王梅芝道:“越是平坦的地势,越不容易防备!”
林琪急道:“我们总不能被他拦在这儿不走了”
王梅芝白他一眼道:“话不是这么说!有备而无患,凡事总以小心为上!”
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两粒白色丸药,自己噙了一粒,另外一粒给林琪道:“吃下去,这冰雪丸专疗火毒,而且能增加身体的抗热能力!前进的电候,再把耳目放灵敏一点,也许可以安然闯过一关!”
林琪接了过来放在口中,马上就冲上土坡,只见眼前是一条微曲的土路,仍是不见人影,正想说王梅芝大惊小怪,忽然脚下一阵霹雳暴响,接着由四下泥土中,冒起无数的绿焰,烈火熊熊立刻把他们包围在火海中了!
眼前四下俱是烈焰,林琪不觉也乱了章法,急切间只得将身子向上一拔,纵起两丈余高,举目四望,心里不禁一凉。
就在这片刻之伺,四下里已滚成一片火海,坡上坡下,路前路后,到处都是碧焰飞腾,除非他是一头飞鸟,才可以越空飞渡,不然的话,任凭他在空中如何转折,落脚的地点仍是火堆上。
纵然他可以把自己的身子提得像一片轻叶,轻叶还是有重量的,那一丝的重量使他慢慢地又落下火中。
林琪没有办法,只得咬着牙,鼓起在螭龙鼎中所学得的正宗心法,在自己的身子四周密布起一道气墙,缓缓地落向火中。
脚踏到实地,烈烈的火势似乎被气墙所隔,未能逼近他的身体,然而火苗却越冒越高,高过他的头,在他的头顶又结成一片火网,将他整个身躯罩在里面。
由于火力暂时无法伤害到他,林琪的心中略为安定,头脑也比较冷静下来,进一步地在作脱身的打算!
首先使他奇怪的是这片火海的来源,地面上只有烈焰飞腾,却不见发火之物,那么这片火是如何烧起来的呢?
再者还令他担心的是王梅芝,这娇小美丽的黑衣女郎,承她的情,要帮助自己一起西下,刚才自己冒险上冲时,她也跟了过来,一定也失陷在火海中了,只不知是否已遭了火劫。
因此他急得大叫道:“王姑娘!你在哪里?”
语音刚落,火焰中窜进一条人影,正是王梅芝,可是她已脱去了黑衫,连头带脚都包在一袭银色的软丝之内,见了他安然无恙,才透出一口气道:“林公子,你没有被火烧伤吧!真急死我了,你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疾冲上来呢?”
一面说着,一面抖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