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斥道:“废话少说,你蒙不蒙?不蒙就打昏你!没大没小,说什么吃醋?待会儿灌你醋吃。”
小痴、吕四封装出无奈模样,已撕下衣袖绑缠住眼睛。小痴道:“其实蒙住眼睛也没用,我要找此地,从崖顶跳下来不就得了”
中年美妇冷道:“你敢再跳下来,我就插满尖利木枝,让你穿胸贯肺!”
小痴和吕四卦已窃笑起来,这个威胁根本对他俩起不了作用。
绑妥后,中年美妇已领着两人,和心儿,一前一后往前谷行去。
一盏茶功夫,四人已抵一处绝壁,心儿伸手推向石壁,顺着手势,石壁已裂出不规则原始山洞,想必这就是信道。
中年美妇立时领着两人步入洞内,又过了半刻钟方折回。
心儿立时又恢复石壁,母女俩相视良久,不知该如何启口。
毕竟小痴儿的从天而降,实让她俩有所措手不及之感觉。
还是心儿先开口:“娘他们走了”
中年美妇挤出一丝笑容:“走了,回去吧”
两人怀着一股怅然若失心情,慢步走了回去。
“娘这两个人真怪尤其那小白痴您看,我的闺房竟然像柚子皮撑起来的还有那像兽笼的楼房”
远处传来母女俩憋不住而发出的笑声
这些够她们回味了。
第五章 水晶蟾蜍
小痴、吕四卦被送出“梅庄”后,虽想寻个蛛丝马迹,再探探梅庄下落,可惜林树森森,云雾且罩,瞧来一片茫然,哪能搜及入口,只好放弃搜寻,两人收拾收拾,往山下走去。
走出山区,经过小村落,打探之下,方知位于川境龙门山附近。
两人找条小溪清洗清洗,恢复本来面目,只是衣衫已破烂不堪,还好小痴身上仍有点银子,向村夫买了两套,凑合穿在身上,倒也看不出一丝江湖味。
两人随即往较大的“顺阳”镇走去。
顺阳镇不大,只有一条十余文长较为热闹的街道,居民不多,经营的全是土产及皮货生意,难得有外地人来此,是以饮食客栈也只有一家。
“吉祥客栈”。
说也奇怪,平常难得客满的客栈,这些天来却全被人给包了,不但如此,连民房也有人借住,小猫两三只的街道也随之热络起来。
小痴走在街道,眉头直皱,道:“好象有名堂,一群人神经兮兮地东藏西瞄各怀鬼胎,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吕四卦道:“该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咱好象也得罪了不少人”
小痴道:“不像,瞄是瞄了,但没把咱放在眼里!也就是说我们份量不够!他们必定另有图谋!”
吕四卦道:“要去瞧瞧,人多也是危险的”
小痴邪笑:“都来了,哪有开溜之理,好歹也弄清名堂,说不定还可分杯羹呢!”
身形一晃,大摇大摆行去。吕四卦见状暗道:“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立即跟上。
小痴和吕四卦也步入“顺阳”镇,也踏入“吉祥客栈”想大喝一顿以消楣气,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岂知一入客栈,连个空位都没有,里边至少也坐满百人,却各自为事,甚而有股沉闷气息。
见其个个煞气逼人,眼露精光,掌粗拳大,带枪带剑,不难看出全是武林中人。
此地果然又将发生重大事情!
小痴了向众人一眼,潇洒的说:“客满了还真热闹啊?不知啥事吸引大家?”
众人不少瞟眼过来,见是“村夫”装束,皆都懒得反应,各自啜着酒菜。
吕四卦摸着肚子,也着实半个月没好好进食了,突见美食当前,更形饥肠辘辘了。
“怎么办,连个空位都没有”
小痴拍他肩头,笑道:“放心,大爷来了,他们不让坐都不行!”一副凛凛生风模样。
此语一出,众人可就有了反应,全然投以不屑眼神,想看看“这小子”有何能耐要他们让坐?
小痴转向众人,跩样道:“你们不信是不是?呵呵,如果你们知道我是谁,就不会如此无礼了!”
已有人冷笑。
小痴大摇大摆走进客栈,潇洒的说:“别再坐啦!你们要的‘东西’嘿嘿,那个‘东西’我是很了解的”
“东西”两字一出,众人已动容,全然惊愕瞧向小痴,心所想的是“这小子怎会知道此事”以及“东西现在又如何了”?
小痴见他们表情,心知已扯对话题了,轻描淡写的往街道左后方山区一比:“东西在那里,迟了就来不及了!”
吕四卦也加了一句:“真是好‘东西’啊!太过吸引人了!”
一名壮汉冷道:“胡扯什么,那‘东西’又是什么?”
小痴道:“当然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快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吕四卦道:“已经有数百人在抢啦!”
那名壮汉道:“有宝物,你们怎不要?”
小痴道:“谁不要?没看到我们抢得一身烂?真是!”
吕四卦道:“我们是抢不过人家,心有不甘,前来告状,希望多人去抢!嘿嘿,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也别想得到!”
话未说完,已有两名彪形大漠穿窗而出,众人突见有人抢先,也顾不得落后,皆腾掠而起,争先恐后的穿掠窗门,追向左街山区,深怕一个落后,当真失去机会,空手而回。
眨眼十数桌,数十人已走得干干净净,独留左墙角一桌三人未动。
小痴儿见众人走了个精光,登时咯咯笑起:
“吕四卦你看,聪明的人总是有办法的!坐吧,要吃什么就叫,待会儿他们还会来付帐。”
两人坐在最中央一张方桌,大摆姿势。
吕四卦得意非常,道:“跟你在一起,走到哪里都很方便。”转向掌柜,叫道:“掌柜的快收拾收拾,好酒好菜尽管送上来!”
小地方,掌柜也兼小二工作,微偻而不高的身躯,倒也有股乡下人的味道。
他急忙应“是”,眼光含带怯意的瞄向左墙那三名客人,似乎在征得同意。
“怎么,还有人哪?”小痴顺着掌柜眼神瞟向左边,这才发现三人,随即淡然轻笑:
“看不出你们倒有两下子,很稳嘛?好象对那东西没兴趣,还是自认为探囊取物,不屑跟他们争?”
三人各坐木桌一方,衣着华贵,举止不凡,想必出身世家。居中者为一俊美少年,器宇轩昂,眼神凌厉,尤其附上倒吊卧刀眉,那股高傲更加明显,一袭白纱烫金轻装,宽松适度,挺平的找不出一丝绉纹,配上手中那把白金扇,着实一副不屑于世神态。
小痴瞧他模样,亦赞不绝口:
“嗯!十足公子哥儿一个,长长的手指,自白的皮肤,真是少女心目中标准的白马王子!”
白衣少年闻及小痴儿称赞自己是少女心目中之“白马王子”,似乎甚是受用,含笑的向小痴点点头,表示“多谢夸奖”。
岂知小痴存心奚落,赞美过后又摆出惋惜神情:
“可惜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男的,上了粉的脸腮,涂了脂的嘴唇,西楼妓院阿花的摇扇风骚动作,你学得十分传神,应该颇有关系吧?咦?你为什么连胡子都没了?是不是太监?”
白衣俊美少年闻言,脸色已变,登时拍桌而立,似要出招杀人似的:“说话客气点,小三烂!”
然而在他左边的那位生意人模样的中年人已拉住他,拱手道:
“公子,何须与村痞野民呕气?有损您尊贵身份,而且此行还有他事,不宜节外生枝。”
白衣少年怒哼一声,扇子一抖,“唰”出声音,怒道:“便宜你了!”
他已坐回原位,但怒意仍未消。
吕四卦趁此又奚落道:“你这位白马王子是胭脂马,吃吃女人的胭脂还可以,要比起我们这位黑马王子,就差一大截了,还敢说我们小三烂,我看你是小六烂,连卵蛋都可能烂掉的小太监吧!”
白衣少年嗔喝又想教训,老者立即拉住他。
小痴儿摆出姿势,道:“黑马王子讲求的是气派、架势,还有反正黑马王子比你好就对了啦!”
他也想不出如何形容自己比他行,干脆来个一切比人家好,如此倒也省事多了。
瞄向三人,除了白衣少年还怒意未消,而那位老者也不多言,另一位年龄与白衣少年小得多,其衣着举止可显出他乃佣仆之人,他更不可能理会小痴。
没人理睬,小痴也觉得没趣,点了几样可口大菜,叫了几斤白干烈酒,已兴高采烈的喝起来。
足足喝了两个时辰,都已快黄昏。
先前追向山区的人却没有一个回来。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小痴儿胡诌瞎扯,竟也被歪打正着了?
那白衣人已沉不住气瞧往中年人,想问出一个结果。
中年人细长如裂了裤缝的眼睛已泛出碧光,射向小痴背面。稍拱手,已起身往小痴走去。
吕四卦见他走过来,已给小痴打眼神。
小痴转向中年人,一副不在乎神情,道:“怎么?不堪寂寞啦?有事吗?是不是那个小太监要我医他卵蛋?”
中年人拱起双手,锦袍袖子一缩,露出一节金腕箍,十分耀眼。
“两位好,老夫刑开天”
小痴摆手截口道:“免啦!再报什么大名也没用,我根本懒得记那么多,有屁快放吧!”
刑开天嘴角微微抽动,他本以为报出名号,也许能让小痴有所忌讳,没想到对方连听都没听过?干干一笑,他道:“小兄弟方才所说那东西”
“什么东西?”小痴道:“我懂的东西很多,你要问的是哪一种?就是医卵蛋的东西也有很多种!”
刑开天道:“刚才你告诉众人那样东西。”
“哦其宾那地方也有两种东西,你还是说清楚一些,免得我说错了。”
小痴暗忖,且套出这些人到底为何而来。
“两种东西?”刑开天怎知是小痴在使诈?本是一样,怎会变成两样了?然而此东西也不是秘密,考虑一下,他仍说了:
“是‘水晶蟾蜍’。”
此语一出,小痴和吕四卦登时呛了一口酒,双目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