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秀,你胡说什么啊!你在胡说,我撕你嘴!”我故作恼怒的说。
“好,好,不说了,开了玩笑吗!”化秀笑呵呵的说着,路上遇见了同学,互相打个招呼后,又走了段路,化秀语气十分严肃的说:“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晓妹除了找罗青涛帮她找工作,还是奔着罗青涛人来的!”
“随她为什么而来,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青涛他自然会处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我心里乱糟糟的,就是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让自己心恢复平静,所以就随口说了句,敷衍一下化秀。
到了学校,我和化秀没回寝室,直接回了教室。到座位上坐下,拿出课本翻了几页,思想也不能集中在课本上,眼前老是浮现着晓妹的身影,想着化秀说得话,没办法只好找出数学习题,认真研算起习题来。
只到上课的预备铃声响,我才收起习题,匆忙去趟厕所。再回到教室,物理教师已经站在教室门口,我赶快回到座位上,看见青涛已经坐在座位上,他看了我一眼,笑笑没说话,我正想问他,上课时间到了。
“晓妹姐回去了?”下课后,我边收拾物理课本边轻声问青涛。
“你们走后,我们在家坐了会,时间不大我就把她送到车站,车还没到,现在她应该回去了!”青涛顾着收拾课本,若无其事的随口说。
“是不是城里的姑娘都象她那样,事事挑剔,以自己为中心,把自己的事儿高高的放在首要位置,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笑着低声问。
“当然不是,象晓妹那样也不多见!大哥家就她一个女孩,在家又是老幺,父母疼爱,哥哥宠着,自小养成高高在上的公主性格,把自己当成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自己娇惯自己!”青涛苦笑着说。
我正要问青涛给她找工作的事,突然学校高音喇叭响了:“加强班的罗青涛同学,学校大门口有人找,听到广播后,抓紧到学校大门口来!”
“又是谁来找我?今天的事还真多!”青涛嘀咕了句,飞身出了教室。
【53】有朋自远方来
青涛再回到教室时,课已经开始十来分钟,他匆忙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专心听课,只到下课铃响,我才问他:“啥事,耽搁那么长时间?”
“没啥事,晓妹她没走,又回来了!”青涛显得不厌烦的说。
“为啥?她不想走?”我声音大了点,紧跟着问:“她还有事要办?”
“她没说,她只说上车的人太多,她实在挤不上去,就退票又回来了。我现在要急着出去一下!”青涛收拾好课本,头也不回的跑出教室。
上课铃声刚刚才响,青涛又大步流星似的跑回座位上。我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这忙啥呢?出出进进一趟又一趟,有事要帮忙,你说!”
“的确没事,刚才我是去厕所!”青涛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和化秀帮忙。我爸妈都不在家,家里就我和晓妹,孤男寡女二个人,很不方便!你和化秀今晚到我家去睡,陪陪晓妹!”
“我自然没问题,不过不知道化秀方便不方便,吃晚饭时,我再和化秀说说!”我看着他,笑着问:“一定需要我和化秀二人,都去陪她妈?”
“当然不是你二人非去不可,主要是她太刁蛮不讲道理,有时让人受不了,你又是老好人拉不开脸,我怕你一人受她欺负!”青涛笑笑说。
“我真是不明白,你干吗要和她那种人牵扯在一起!”我也无奈的说。
“谁都有被逼犯错的时候!”青涛苦笑笑,语气迟缓却又无奈的小声说:“当年上小学五年级时,虽然练了几年的武术,但我却胆小怕事。下午放学后经常遇见社会上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围堵我,问我要钱!不给他们,他们扬言要打我和到学校诬告我偷窃,我回家也不敢告诉爹爹和奶奶。有天在放学的路上,又遇见了那几个问我要钱的人,是大哥帮我解了围。就这样和大哥他们熟络起来,关系也越走越近,后来我还和大哥他们祭了关公,拜了把兄弟。也是为了晓妹开刀做手术,我和大哥几个人去偷废钢铁,现在大哥进去了,他小妹来找我,我怎能不问不理!”
“是该问,不过她的忙,可不是请吃顿饭那么简单!”我笑着说。
“这就是她不明事理的地方!我知道不简单,可也没办法,只能尽力而为,不让大哥以后责怪,我也问心无愧!”青涛一脸的焦虑无奈神色。
我正要说话,见王教师已经登上讲台,我忙坐下拿出书和笔记。最后一节是语文课,王教师开门见山就开始讲课:“去年全省中考语文试卷中,有道题选自孔子《论语》中的一句古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要考生解释‘说’的意思。这里的‘说’是‘悦’的通假字”
我在笔记上迅速记下王教师的讲话内容,又在笔记上补写下这段话的原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有朋友从远方来,的确是件让人喜悦、高兴的事!可晓妹的到来,青涛看起来不是十分的高兴,化秀和我见了她也不是很喜欢,难道是孔子说错了?如果孔子没说错,那只有一种解释,晓妹和我们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放学了后,青涛急匆匆的忙着走,临出教室他丢了句话:“等会你喊上化秀一道,还是到公社食堂吃晚饭,那里菜比学校食堂的菜味道好!”
我去和化秀说,化秀并不怎么乐意,笑着说:“我不去行吗?你也别去了,做他俩电灯泡真是有点难堪,而且我看不惯晓妹,和她不投脾气!”
见化秀这样说,我觉得也有点为难,但为了青涛,我还劝化秀:“算了,你也不要计较那么多,我俩是帮青涛的忙,又不是和晓妹交朋友!”
化秀看我执意要去,只好勉为其难的说:“也好,你帮罗青涛,我帮你,和她没关联,再说,吃免费晚餐,我还能省下饭菜票,何乐不为!”
晚饭还是在公社食堂打的饭,不知是青涛要食堂师傅改进了,还是中午被化秀顶撞了,晓妹变得老实了许多,晚上吃饭时,晓妹少了饭软和菜咸的报怨,饭桌上也显得十分的安静。吃好饭收拾好碗筷,青涛、化秀我们回了学校上自习课,晓妹溜到公社会议室去看那巴掌大的电视。
下了自习课,青涛和化秀我们再回到青涛家时,已经很晚了。开了院门就听见屋内嘈杂声很大。进了屋,就看见晓妹抱着收音机,声音开得很大,不停的收台换台,见我们进了屋,闭了收音机,屋内安静下来。
“我真倒霉,电视剧没放十分钟,女主角还没说二句话,一片雪花点,啥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声音,后来声音也没了!”晓妹大声说。
“咋啥霉运事,全让你给遇见了!”化秀不冷不热的讥笑着说:“下午坐车回家,人太多,挤不上。饭太软菜太咸,看电视又没了图像!”
“是啊,晓妹姐今天是不怎么走运!”听得出化秀的话里微藏着灼人的锋芒,我怕又要引起二人不必要的口舌之争,赶忙接过话题说:“晓妹姐,天也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明早我和化秀还要起早,温习英语课!”
“上午来时我在车上睡了一路,下午从车站回来,又睡了半天,我一点也不瞌睡!那你们先睡,我听会收音机!”晓妹坐在桌旁大声说。
正说着,青涛从外面拎着四瓶热水进了屋,满面笑容的说:“三位女士,热水我拎来了,冷水厨房里有。东西屋各有三张床,你们自己安排休息,我现在出去还有点事,不陪你们聊天了,明一早回来吃饭!”
青涛话一说完,也没等我们说话,他就转身快步出了屋门,走到院子大门口,青涛又大喊了一声:“村姑,你出来一下,把院门闩好!”
我到了院门口,低声问他:“都这么晚了,你现在出去还有什么事?”
“我哪有什么事?只是怕晓妹拉我没完没了的聊天,刚才我去冲水时我和老张说好了,让他把公社招待所房间给我开了一间,我去那睡觉,图个安静!你就辛苦点,把她安顿好,别告诉她我去哪了!”青涛笑着说。
“这有啥辛苦的?你去睡个好觉,没啥急事我不去找你!”我说了声拴好大门,回到屋里。见化秀已经洗漱好,正要去西屋,我忙说:“化秀,你要去西屋,等会我也过去,咱俩挤一床,东屋床大,让晓妹姐睡!”
化秀笑着点了点头,径直去了西屋。我去厨房打了冷水,回来仍见晓妹还在专注的摆弄着收音机,我笑着大声说:“晓妹姐,你要不要洗!”
晓妹关了收音机,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慢步走到洗脸盆前,轻蔑的说:“我当然要洗,女人要讲究卫生,姑娘家哪有不洗就睡觉的?”
“晓妹姐,水打好了,毛巾脚布都在,那你先洗!”说完,我去了西屋,化秀已经脱衣上了床,正邪躺在床上翻看笔记本,看到高兴处,还‘哧哧’的笑出声来,我笑着问:“看到啥有趣的事,一个人还边看边乐?”
“是有趣!”化秀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看着我仍哧笑不止:“我是笑我们这个国家,是发展变化太快,还是黑白随意颠倒,我也弄不明白!”
“啥意思?我没弄清你的意思!”我不解目光的看着化秀,疑惑的问。
“你一定还记得,我们上三、四年级的时候,全国开展批林批孔运动,孔子就是一堆臭狗屎!那时我还小也不懂什么,在心里把孔老二暗骂了不知多少遍,心想这个孔老二还真是万恶滔天,十恶不赦!你好端端的文化人,要什么‘克已复礼’,和林秃子勾在一起搞五七一政变,要谋害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你不是找着挨全国人民批吗?后来老师跟我们解释,我才明白,孔子不是当代人,死了已有二千多年了!”化秀腼腆的笑了笑:“可今天课堂上王老师讲解的孔子那段话,又成了去年全省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