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心现在,同样心情烦乱,郁闷无比。因为她不仅不能像从前那样,每天正大光明地同舒凯辰一起坐车上下班。而且在别墅里,有了樊胜男的存在,她也无形中受到了几分约束。
当然,表面上她是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的,对每个人都亲亲热热,一如既往的勤快和乖巧。
看到童苏苏她也很热情,就好像她们还是最知心贴己的好姐妹一样。只是无论如何,两人之间都仿佛有了一定距离,无法恢复到往日的亲密无间。
单独在一起时,常常是泛泛地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她们便各自沉默,相对无言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童苏苏也十分感慨。
古人说过世事无常,确实,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测。
经过岁月的洗涤沉淀,有的人由最初的相互敌视变成了朋友,像她和樊胜男。而有的人,却由最初的亲近日渐疏远,像她和陈可心
294。人在做天在看
这天是监狱的探监日,童苏苏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专门请了假去看爸爸。她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监狱了,连过年都刻意忽视掉了这件事。自从知道了舒家人仇恨爸爸的真相,她的心里,一直就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很不好受,难以释怀。
是的,她真的无法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生命,因为爸爸的,就那样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彻底告别了这个美丽世界,告别了所有她爱和爱她的亲人。
每当想起这些,童苏苏的心就像灌了铅一样的痛苦沉重。
所以,无论陶静如怎么折磨刻薄她,她都默默坚持忍耐了下来。只觉得这一切如果能让陶静如在心理上好过一点,那她也就相当于帮爸爸赎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罪吧
看到了久违不见的女儿,童伟斌没有一点点高兴或者欣慰的反应,反而开口就质问她为什么还不给他办好保外就医?是不是只顾着跟舒凯辰享受玩乐去了,连自己的亲爹老子都不管了?
童苏苏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越来越过分的数落,最后才静静地问:“爸,你认识舒越吗?”
童伟斌微微愣了愣,不耐烦地说:“舒家的人,我怎么会认识?也只有你才愿意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可是这个舒越,不是普通的舒家人。”童苏苏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爸爸,一字一句地提醒他:“她在十几年前,来你手下上过班,被你强行污辱,难道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童伟斌又惊又愕地皱紧了双眉,仿佛在仔细地回忆什么,然后喃喃地说:“舒越,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只上了很短时间的班,后面就没来了”
“她当然不能来了!”童苏苏再也无可忍耐,愤怒地,激动地站了起来,连眼睛都涨得通红:“因为她已经死了,是被你强(暴)后跳楼死的!那时她才二十一岁,比我现在还小!”
童伟斌的脸色变了,没有了刚才在女儿面前的那种乖戾和不可一世,变得十分颓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苏苏,这不能怪爸爸呀,我也不知道她性子那么烈,你如果今天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不过天地良心,我当时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很漂亮,又聪明听话,我都跟她说了可以娶她,只要她答应,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娶她”
“嗬,娶她?那我妈呢?”童苏苏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苦笑一声打断他:“那个时候妈还在吧,你又把妈当什么了?”
“你妈”童伟斌不自在地抠了抠头发,讪讪地道:“如果要娶别人,我可能要先跟你妈离婚”
此时此刻,童苏苏只觉得心中无比凄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苦涩地问:“爸,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告诉我。妈抑郁生病,走得那么早,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是不是和你一直没断沾花惹草有关?”
童伟斌不敢直视女儿那双清澈如水又犀利如剑的眼眸,耷拉下了脑袋无言以对。
“爸,做人不能太自私。人在做天在看,你曾经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实属罪有应得。”童苏苏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继续缓慢地,冷静地说道:“你是我的爸爸,所以我不会不管你,我也依然会隔段时间来看你。可是像保外就医这样的事,最好想都不要想了。不止舒凯辰不会答应,就连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女儿,你不能这样对爸爸啊。”童伟斌顿时急了,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要我一直关在这里不出去,我会活不了多久的,也许很快就不行了”
然而,一直对他孝顺有加的童苏苏这次却没有被这样耸人听闻的话语吓住,只是平心静气地说了句:“爸,接受现实,安心改造吧。”便匆匆地走了。
出了探视室的大门,童苏苏才感觉到自己又有点不舒服,身体疲乏极了,整个人都昏沉无力,好像连开车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站了一会儿才好一些,可是刚刚强撑着精神走到车边,胃里却又是一阵作呕难受,只好抚着胸口蹲下来,连连干呕了好几下。
“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一名路过的管教干部看到她的情形不对,急忙走过来问道。
“我可能受凉了”童苏苏苍白着脸色站起来,虚弱地对他笑了笑:“谢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样子不能开车。”那名管教干部是个十分热心和有责任感的人,当下就说:“先进去我们办公室坐坐吧,看看情况,如果不行,我们这儿可以派个人送你回去。”
拗不过他的一番好心,再加上自己这时也确实是很难受,童苏苏便跟着他去监狱办公室坐了会儿。
喝完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之后,她渐渐感觉好点了,于是诚恳地跟那名管教干部道了谢,开着车往回赶。
因为身体不舒适,一路上童苏苏都行驶得很慢,到了市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她也不知道家里是番什么情形?反正只要舒凯辰或者樊胜男不在,她回去晚了,陶静如是从来不会让厨房管她的。
所以,她打算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然而无论想起什么,却又似乎都没有胃口,最后她还是直接回家了。
进了别墅,童苏苏发现自己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
舒凯辰最近工作繁忙,很少在家,樊胜男大约是和许皓哲约会去了,这时也没回来。
只有陶静如和陈可心坐在客厅,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热闹闹地有说有笑,而是在低声地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大事,脸色都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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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情愿自己多受一点苦
童苏苏同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先上楼去。因为她今天实在是太倦乏了,一点儿多余的精神和体力都没有。
陶静如却沉下了脸道:“你别一回来就往上面跑,我有事问你。”
童苏苏只好坐了下来,好声好气地问:“妈,什么事啊?”
“你整天东奔西走不落家,到底在做些什么?”陶静如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冷然质问道:“凯辰是在忙凯越的事业,胜男要恋爱,他们时不时回来晚些还情有可原。你呢?你有什么理由这样?”
童苏苏看家中的气氛已经猜到了,这一刻陶静如专门喊住她不会有太好的事,依然耐心地解释道:“妈,我在公司的设计部负责,其实我的工作也很多。”
“会设计东西很了不起吗?我就不相信你的工作能比可心还多!”陶静如不屑地撇了撇嘴,讽刺着说:“可心可是每天一下班就回来了,这么好的榜样就在你的眼前,你怎么就不能虚心学着点儿?”
“妈,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童苏苏又累又乏,加上晚上还没吃饭,实在没什么心力为自己辩解,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认了错。
然而陶静如今天却仿佛格外不高兴,根本不打算太快放她走,话锋一转又道:“可心在凯辰身边做秘书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被调到宣传策划部了?是不是你找凯辰吹的枕头风?”
听到她这样说,童苏苏猛然想起有天晚上,舒凯辰确实是说过要给陈可心调换个岗位。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妥当,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她的心中暗暗叫苦,坦诚地摇了摇头:“可心调到策划部了吗?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吧。”
“苏苏你就不要再装了好不好?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可心激动地叫了起来,瞪着童苏苏说道:“明明就是你跟舒总说了什么!不然我当舒总的秘书这么敬业称职,舒总也好几次表扬我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排?”
“可心,请你弄清楚事实再说话,我有什么必要跟凯辰说你的是非?”童苏苏微微蹙了一下秀丽的双眉,转过眼眸平静如水地看住她:“而且你也该知道,凯辰在工作方面做出的决定,并不是其他人能随便干涉改变的。
“一般人当然是不能随便干涉,可是你又不一样。”陈可心低声嘀咕着,一副既气恨又无奈的模样:“阿姨都说了,你是吹的枕头风”
“可心!”童苏苏厉声喝了一句,只感觉到浑身好像更难受了,揉了揉自己又开始翻涌作呕的胸口才缓慢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信不信随便你。”
“你干嘛这么凶啊?”陈可心轻轻咬了咬嘴唇,显得十分委屈:“我也没想和你吵呀,只是觉得,我那么辛苦努力地做事,总要给我一个稍微公平点的待遇吧。”
“调换工作岗位就是不公平待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