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一次她来这里,都还没有看到任何女士生活用品的痕迹呢。
童苏苏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很不舒服很受不了的滋味,简直想立即掉头走掉。可是最终,对现实的屈从和无奈还是战胜了她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默默地换好那双鞋走进来。
舒凯辰一直在凝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上午那时在办公室只顾着摆酷了,都没顾上好好看看他的小丫头,这会儿当然要变本加厉补回来。
他觉得小丫头今天晚上更迷人了,尽管她根本就没有特意打扮,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衣服可能是因为坐得太久也有了褶皱,可是却仿佛比往常更能吸引他的视线。
尤其是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种文静的,柔弱的,近乎忧郁的气质,少了从前的那种张扬和刁蛮,更是让他怦然心动。
童苏苏站在亮如白昼的客厅以及舒凯辰那似乎能洞悉她一切心事的锐利视线下,越发感觉不自在,整个人都有种手足无措的尴尬。
舒凯辰终于看好了自己心目中的漂亮宝贝,不动声色地敛了敛黑眸,对她举了举自己手中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要不要喝一点?”
“不,不喝。”童苏苏赶紧摇头,脸色有点发白,好像生怕他会强迫她喝酒一样。
确实,几次傻里傻气的醉酒都让她吃了大亏,她现在一看到酒就有种本能的抗拒和畏惧感。
舒凯辰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想笑,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同样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征询口吻:“那过来看会儿电视?”
“不,也不看。”童苏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度摇头。
说完了她自己心中也不无懊恼:为什么今晚在他面前她会表现得这么差劲?木呆呆的没一点个性主见,好像一个胆小的小学生见了自己严厉的班主任?又或者说是老鼠见了猫
随意提的两个建议都被她摇头否决,舒凯辰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梢:“哦?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睡觉。”童苏苏抿了抿嘴唇脱口而出,又还解释般地加了一句:“不早了,我习惯晚上早点上床”
“原来如此。”舒凯辰的声调依然不高不低,云淡风轻的没有多大起伏,可是掩藏在他黑深眼眸里的那一丝促狭笑意却是张张扬扬地显露了出来,无比的意味深长:“那我们早点上床,楼上有浴室,你先去洗澡吧。”
呃,童苏苏傻傻地愣了一下,突然后知后觉地悟了过来,自己刚才顺口说出的那句话语里所包含的歧义还真是令人遐想无限。
她一张粉嫩嫩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烫到了如火如荼。
再也不敢多看依然怡然自乐坐在沙发上欣赏她这番窘态的男人一眼,童苏苏逃一般地冲到了二楼。
而楼下,舒凯辰看着如同一只受惊小鹿一样飞快消失在楼梯边的女孩,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唇角,弥漫在他那张俊美绝伦容颜上的笑容愈加深浓。
优雅十足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酒,他在心里不无惬意地说:小傻瓜,还要逃开我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今晚,我肯定要连骨头都不剩地吃掉你!
童苏苏对舒凯辰这套格调高雅但却明显缺乏生活情趣的复式房,肯定谈不上有多喜欢。可是一旦脱离了他所能注意到的范围,她还是感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
她甚至还强作镇静地将楼上的三间房都简略地参观了一遍,不过说老实话,舒凯辰的房子还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整个风格就跟他那个人一样,严谨,冷硬,无趣。一间书房,两家卧室,都是中规中矩的布置和摆设。
该摆床的地方摆床,该摆桌椅的地方摆桌椅,该放电脑的地方放电脑,没一点特色鲜明的装饰物或者她所喜爱的那种娱乐设备。
最令童苏苏不能忍受和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卧室里,竟然连台电视机都没有装。好像这地方就只是用来睡觉的,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兴致不高地参观完二楼的全部地盘,童苏苏暗自在心里说:如果我以后住在这里,一定要多买些新奇可爱的小玩意装饰房间,还有将那深蓝色的窗帘和床单也换掉,换成一见就让人心情开阔的亮粉或者亮绿色。
另外至少,要在床头安放一台电视机。不然一年四季,都得老老实实中规中矩地坐在楼下的客厅看电视,那该多没意思啊。想想就累,哪有自由自在躺在床上看电视舒服
兀自天马行空地想了半天,无意间看到了摆在书房里的一件很男性化的青铜雕塑,童苏苏才再次幡然醒悟: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她也没有权利改变这里的一切。
按照最常规以及最合理的设想,她在这里的真实待遇应该是:舒凯辰哪天想起她了,需要她了,就一声令下把她召唤过来宠幸一番。平常的大多时间,她当然还是该回哪儿就老实滚回哪儿去。
156。只想一口吞下她
宠幸?童苏苏为自己突然间想到了这个古代皇帝和妃子之间才适合用的词语很是汗颜,刚刚恢复正常一点的脸颊又情不自禁地烫了起来。从飘飘然的幻想世界回到冰冷无情的现实是很残酷的,此时此刻,她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极不美好的滋味。
二楼只有主卧有浴室,也就是上次她睡过的那个大房间。闷闷地叹了口气,童苏苏怏怏不乐地走进浴室去洗澡。
由于不太想早点出来面对现实,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
直到感到自己的皮肤被热水冲洗得有点发疼了,她才关掉水阀,准备结束这一漫长的洗澡程序。
然而这个时刻,童苏苏却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不可及的大错误。
今天也许真是昏了头了,她竟然大意到忘了拿换洗衣服,就直接进来洗澡了。
当然她也没有换洗衣服在这里,为了更多的拖延时间,她刚才脱下来的脏衣服已经全部丢进了水池里,只打算洗完了澡就接着洗衣服。
可是这会儿怎么办?这儿也不是她自己的家,她总不能就这样一(丝)不挂光着身子走出去吧。更不能像在家里有时喊陈妈那样,让谁给她送件衣服进来。
这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舒凯辰,难道让舒凯辰给她拿衣服吗?
汗,这个念头怎么冒出来的?只是这么稍微一想都让人觉得荒谬透顶!
正在焦虑万分又一筹莫展之际,童苏苏突然看到,浴室里的搁物架上,放着一件男式浴袍,大约是舒凯辰有时要穿的。
她的心中暗暗一喜,此时也顾不得嫌弃什么了,赶紧抓过那件浴袍裹在了身上。
舒凯辰的衣服大而宽松,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套了一个极不合体的大袋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不过总比无衣蔽体什么都不穿的好。
解决了眼前的最大麻烦,童苏苏微微舒了一口气,把耳朵贴近浴室的门边听了听。
外面依然很安静,也不知道舒凯辰到底在不在?
略微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再耽搁一会儿出去。最好等她弄完一切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舒凯辰抵抗不住阵阵倦意睡着了就好。
于是,童苏苏便开始慢慢腾腾地洗衣服,洗完了衣服,又站在浴室里不慌不忙地吹干了头发。
最后她环顾四周,真是再也找不出可以做的事情让她滞留在这里不出去了。
唉,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童苏苏心绪复杂地叹息了一声,对着镜子裹严了身上的大浴袍,就像做贼一样,悄悄拉开浴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她真是万分希望,万能的上帝能听到她无比虔诚的祈祷和心声:舒凯辰根本不在外面或者已经睡得熟熟的了。
可是,事实再一次无情地证明,万能的上帝是从来不会好心帮她一次的。
童苏苏刚刚踏出浴室,就看到舒凯辰悠然自若地躺在卧室中央那张唯一的大床上,身子斜倚在床头,双臂潇洒地枕在脑后。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瞬也不瞬,如同夜空中最璀璨耀目的星辰,亮亮闪闪地看着她。
而且,他竟然也已经换上了睡衣。大约是她刚才在卫生间里无限度磨蹭的时候,他也在楼下洗好了澡。
童苏苏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身子一滞顿时紧张地呆立在了门边,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睡袍上的腰带,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舒凯辰同样也不说话,就那样默不作声却又灼灼有力地注视着浑身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她。脸上的神情很是心安理得,而又带着适度的邪恶。是那种让人心脏乱跳的邪恶,仿若十分享受这一刻童苏苏那又窘又傻的羞囧模样。
确实,穿着明显大了不知多少号浴袍的小丫头,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更要强烈地撩动他的心弦。
她刚刚洗了澡,皮肤像水嫩光滑的荔枝肉,透着阵阵令人心驰神往的清新幽香。那张清水芙蓉般的脸容本来就娇俏妩媚,杏眼黑瞳,粉唇鲜艳。这种时候更是纯天然的鲜嫩动人,让人只想一口吞下。
舒凯辰感觉自己的眼神像是充上了火,身体慢慢地热起来。
“过来。”他慵懒地招了招手,嗓音暗哑低沉,就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在理所当然地召唤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
童苏苏看了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想要先说句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要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苏,过来,到我的身边。”舒凯辰坐起身来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知不觉轻缓下来,温柔了许多,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童苏苏不安地垂下了眼帘,压抑着狂跳如雷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的心跳,一步一步慢慢腾腾地朝他走过去。
刚刚靠近床边,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丝毫准备,就被舒凯辰强而有力的双臂揽入了怀中。
“苏苏”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无比珍惜地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前靠好。
“嗯”童苏苏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