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霓脚步微微一顿,转头淡声问道:“陈大人还有何事?”
陈万山急中生智,连忙说道:“林都尉与众位兄弟路途辛苦,本官设宴为诸位洗尘。。。。。。”
只要能把他们留下,要杀要剐岂不是由自己说了算?随便按一个罪名就可以了。
林雪霓却冷冷一笑:“陈大人的接风宴末将可无福享受,告辞!”
转身欲走,却听陈万山在身后情急大喝道:“不能走!”
两边衙役迅速将林雪霓包围起来。
林雪霓转身森然笑道:“怎么?陈大人是想强扣末将了?”
陈万山被她瞪得顿时一个踉跄滑了一下,“不。。。。。。不是。。。。。。”
林雪霓冷冷一哼,再不说话,摔袖扬长而去。在她凌厉的目光扫视下,竟再无一人敢阻挡她。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陈万山狠狠咬牙说道:“江静九!”
“大人!”
一个年轻壮实的男子站了出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肤色较黑,瘦削的脸颊,一双薄唇紧紧抿着,目光凌厉。
陈万山恶狠狠的说道:“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带上一千人,若能在林雪霓回京城的路途上将她击毙,回来后本官就升你为四品参将!”
江静九的眼中露出一丝激动之色,大声说道:“卑职领命!”
平坦的官道上,飞凰军鲜红色的铠甲将这苍茫而荒芜的冬日,增添出一道亮色。
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归心似箭的神情。算着日子,只怕等赶回了京城,新年也过了。
听着身后兄弟们互相彼此调笑,有的说回去要找几个粉头舒服舒服,也有的说回去要找哪个心上人去温存一下。
林雪霓骑在马上摸着下巴想着,虽然说除夕已赶不上了,但是如果跑快些,也许还能赶上正月十五去看晚上的花灯。
每年的灯节也实在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时机啊!
灯节那夜不会宵禁,整条长街都会被各色各样的花灯所笼罩,其间还会有猜灯谜、放花灯等活动。
虽然林雪霓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记得前一世的苏月宸对这些是很喜欢的。
心中有了决定,她高声叫道:“兄弟们!加速回京,回去以后请你们去百花楼喝花酒!”狠狠一抽马臀,“驾!”
一群野小子们嗷嗷叫着在大道上疾奔着,林雪霓突然把缰绳一勒,马儿一声嘶鸣几乎人立而起。
林雪霓脸色微变,周围的飞凰军将士见她突然停下来,一个个也顿住了脚步,“林老大,怎么了?”
林雪霓侧耳听了听,微微冷笑:“只怕在回京之前,我们还有一场热身运动!”
☆、斩首
尘土飞扬,一千匹快马嘶鸣而来。
身着鲜红铠甲的五百飞凰军将士面沉似水,冷眼看着那些呼啸而来的不速之客。
林雪霓将手中的鬼头刀缓缓抽了出来,声音清冷:“兄弟们,只怕不下一千人,你们怕不怕?”
“不怕!”儿郎们怒吼出声,怕的就不叫飞凰军!
江静九冲到飞凰军众将士面前,所看到的就是这几百名杀气腾腾、如狼似虎的红衣将士们。
不知怎的,心中先兀自怯了一下。
林雪霓手中的大刀漫不尽心朝他指了指,声音冷冽:“这次又是用什么理由来拦截我们?不过既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只怕也用不上任何理由了,来吧!”
江静九一路过来,腹中编了无数条理由,在这女人面前,竟然一条也用不上,他冷冷一哼,干脆说道:“你得罪了樊元帅,哪能放你如此轻易离开?你若束手就擒,我便饶了你身后那些人的性命,不然,一千对五百,你自己掂量吧!”
林雪霓鼻中轻轻一哼:“少费他妈的废话,想要我的命,就问问我手中大刀答不答应!”
她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朝着江静九冲了上去。
身后的飞凰军与江静九带来的一干兵士已缠斗到了一起。
鬼头大刀劈面砍向江静九的面部,江静九飞快拔出长剑架了上去,刀剑相合的一刹那,发出叮的一声巨响。
江静九手腕一抖,心中顿时大惊,这女人好大的腕力!这一刀下去,震得他几乎无法将手中长剑握住,差点脱手掉落。
不敢再硬接她的攻势,江静九闪身避开,挥剑直刺林雪霓的面门,却见林雪霓仰面朝马上一躺,双足朝那柄长剑狠狠一夹,江静九只觉手中的长剑被一股大力所挣脱,顿时长剑飞了出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雪霓已飞身而起,足尖踢向江静九的前胸。
江静九大骇,侧身让了一下,避开胸前要害部位,但是侧胸仍被她踢中,一下翻身落下马来。
他一手支地,胸前剧痛已让他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冒了出来。
江静九骇然的望着林雪霓,这个女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林雪霓此时也站在马下,森然的望着他,一步一步朝他面前迈去。
江静九勉强支起身子,朝后退了两步,此时已懊悔不已。
“林都尉,我。。。。。。”
他一句话未说出来,林雪霓已手起刀落,江静九只见自己的身体朝后倒去,眼前的景色顿时在眼中翻了几番。
他瞪大了眼睛,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已身首异处。
林雪霓冷然对着他的尸身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江静九带来的兵士一见他被林雪霓斩于刀下,顿时吓得混飞魄散,连他的尸身都来不及收,掉转马头就逃。
林雪霓淡淡说道:“不用追了,迅速清理战场。”
这一役,飞凰军战死十人,重伤八人,轻伤若干,斩敌三百六十一人。
林雪霓找了一块布,将江静九的头颅包了起来,这个东西,她要带回京,亲自给樊百川看看。
战死的飞凰军士兵,被原地掩埋,而江静九的无头尸体以及他带来的士兵,则挖了一个大坑,全部扔了进去。
林雪霓看着那十个簇新的坟头,轻轻说道:“兄弟们放心,你们不会白白牺牲,我会让樊百川为此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她深深吸口气,然后上马,大喝道:“回京!”
经过二十几天的极速赶路,众人终于在正月十三日那天,回到了京城。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林雪霓与众兵士一起回到军营,果然林觉老将军就在军营进行操练。
一见到她回来不禁怔了怔:“臭小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林雪霓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朝地上一扔,“这一趟运粮,途中可精彩的很!”
林觉老将军皱着眉将她扔在地上的包裹打开,顿时皱眉一惊。
“江静九!”
林雪霓挑眉问道:“你认识?”
林觉老将军沉着脸点点头:“是陈万山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之一,你为何杀他?”
自己孙女的秉性他知道,即便喜欢打架惹是生非,但是杀人这种事情,除了在战场,或者真触到了她的底线,否则她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林雪霓扯了扯唇角,将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林觉老将军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几乎拧成了一团麻花。
听她说完,林觉老将军狠狠一脚将江静九的头颅踢飞,怒气冲天:“这个樊百川,欺人太甚!”
他看了一下时辰,对林雪霓说道:“走,跟老子上殿面君,我林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他转身欲走,却被林雪霓拉住。
他不解的回望,却见林雪霓缓缓摇摇头,低声说道:“爷爷,我认为,这件事情,应该这样做。。。。。。”
风国的君王今年四十有三,因为年号为景辉,所以人称景辉帝。
他保养得宜,所以面相看上去就像三十五、六岁的人一样。
他的父皇是风国的开国皇帝,一生历尽艰苦,辛勤创业,传到他手上,至今已有五十二年。
风国在他的治理下,虽然说不上有多么的繁荣,但至少朝野内外民心所向,至少也安居乐业。
这一日刚刚早朝刚刚临近尾声,忽然有小宦官上前禀告:“启禀陛下,林觉老将军有事求见。”
景辉帝有几分不解,这个老将军因为年纪渐长,所以他就免了老将军每日上朝之苦,今日求见,又所谓何事?
但是林觉老将军手握重兵,性格又倔强执拗,不见也是不可能的,只好说道:“宣!”
少顷,只见林觉老将军大踏步上殿而来,朝他跪拜行礼后,景辉帝请他起来,然后问道:“林爱卿,不知今日上朝所谓何事?”
林觉老将军先瞥了一眼站在武将第一个的樊百川,然后才冷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的孙女林雪霓前往淮阳运粮,来回途中都有山贼强人拦路抢劫,由其是在淮阳境内,竟有近千人的山贼胆敢打官粮的主意。不是老夫护短,这淮阳境内的治安,只怕要好好管理管理了。
樊百川的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景辉帝已怔了怔说道:“近千人的山贼?竟有如此之多?朕并未听说啊!”他转头望向樊百川:
“樊爱卿,这淮阳是你治理的地界,何时出现如此之多的山贼强人?”
樊百川顿时语塞,呐呐说道:“这个。。。。。。臣也不知。”
林觉老将军顿时冷笑起来:“那伙山贼莫非给了樊元帅什么好处不成?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樊元帅难道还想包庇他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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