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老将军顿时冷笑起来:“那伙山贼莫非给了樊元帅什么好处不成?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樊元帅难道还想包庇他们不成?”
樊百川怒道:“林老头,你莫要血口喷人!”
景辉帝连忙打圆场:“林老将军,此事光凭你一人之口只怕也难服众,不知可有证据?”
林觉老将军躬身说道:“微臣孙女林雪霓就是证据,此次随行的五百飞凰军将士,也都是证据!”
樊百川冷笑道:“一个是你的孙女,其余的也都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兵,想要说什么,可不都是众口一词?”
林觉老将军也冷笑起来:“微臣孙女林雪霓就在门外候旨,陛下若是不信,可让她进来回话。”
景辉帝无奈,点点头:“宣林雪霓进殿。”
不出片刻林雪霓走进殿中,跪在地上行礼后,景辉帝问道:“林爱卿,你说在淮阳的途中,遇到近千人的山贼强人,可有证据?”
林雪霓弯唇淡淡一笑:“臣自然有证据,陛下请看。”
她将手中提着的油布包袱放在身前,冷笑着缓缓打开,顿时两边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惊呼声。
☆、争锋
景辉帝倒吸一口凉气,掩面不敢再看:“这是谁的人头?”
林雪霓故意看了一眼樊百川,见他脸上已是一片铁青。
这个人头别人或许不会认识,但是樊百川不会不认识。
林雪霓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皇上,此人就是在微臣运粮途中前来夺抢米粮的山贼头目,已让微臣斩首于此,其余的匪徒见微臣斩杀其头目,所以就一哄而散了。”
她故意又看了一眼樊百川,大声说道:“樊元帅,看你的表情,莫非认识此人?”
朝中众大臣果然朝樊百川望去,却见他的脸上又惊又怒,浑身发抖,不禁纷纷怀疑起来。
若非心虚,那生气个什么?难道真像林雪霓所说,官匪勾结?
樊百川却是有火没处发,明知道林雪霓胡说八道,却无法分辨。
林雪霓沿途运粮,他派出的人是谁心里清楚,肯定不会有这江静九。既然江静九的首级在此,肯定是因为陈万山那边阻拦失败,才会用此后手。
只怪这江静九技不如人,却被林雪霓所杀。
但是他此时万万不能说出江静九的真实身份,否则皇帝一旦追问起来,江静九身为朝廷命官,却为何要追杀林雪霓?再问下去,只怕连自己也要牵连进去。
瞪着地上那枚首级,樊百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抵死不认帐。
他老谋深算,这些念头在脑中不过一晃而过,几个弹指间已想好了对策。
抬头果然对上了景辉帝那略有质疑的目光,连忙躬身说道:“皇上,老臣惶恐,竟不知自己境内有如此偌大一股匪徒,是微臣的失察,请皇上降罪。”
见他承认的如此爽快,林雪霓唇边闪过一抹冷笑,原本就不指望靠这一个人头就能将他扳倒,这次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景辉帝见樊百川先承认了错误,倒也不好发作,毕竟也是多年的老臣,顺着台阶说道:“也罢,既然樊爱卿的管辖内出现这么多的匪徒,那朕就命你率领五千人马,前去淮阳将这伙匪徒全部清缴!”
樊百川心中已将林雪霓以及林觉老将军骂了无数遍,他去哪里找这一千名匪徒去?
此时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微臣领旨。”
景辉帝满意的点点头,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摆放的人头,对两边的侍卫说道:“来人,快将此物丢出去喂狗!”
见侍卫拿走了地上的人头,景辉帝才松了口气,对林雪霓笑道:“不知林爱卿此次运粮,可还顺利?”
林雪霓说道:“除了遇到这一伙盗贼外,臣此行一切顺利。”
她从怀中掏出盖好章的手令双手呈了上去:“臣交令。”
旁边有小宦官将手令接过来呈上去,景辉帝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笑道:“林爱卿快快请起,此行辛苦了。”
林雪霓淡淡笑道:“这本是微臣的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只是这淮阳境内的治安,樊元帅要好好打理啊,不然受苦的可是淮阳的百姓呢!”
一边林觉老将军也搭腔说道:“是啊!看来樊元帅在京城待的时间太长了,淮阳那边才会这么乱啊!”
樊百川气的握紧铁拳,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两人狠狠打一顿,当时面对满朝文武与皇帝,却只得强自按捺了怒火,勉强说道:“微臣独子很快就要与公主成亲,微臣如今实在走不开,请皇上宽限几日,等到他二人大婚以后,微臣立即去淮阳,亲自将这伙强人全部擒住。”
景辉帝点点头:“也罢,反正再有两个月就要大婚了,樊卿家你就多操点心吧!”
见皇帝松了口,樊百川也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多谢皇上!”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了,几个朝臣奏了些不疼不痒的事情后,景辉帝就宣布了退朝。
樊百川狠狠瞪了一眼林雪霓与林觉这对爷孙,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摔袖先出了大殿。
林雪霓与林觉老将军相视淡淡而笑,并肩一起出了大殿。
林雪霓问道:“爷爷,姐姐最近可好?”
林觉老将军点点头:“半个月前回来过一次,胖了点,气色也不错。”
林雪霓放了心,又问道:“爷爷您的身体怎么样?冬天天寒,您不是一到冬天您的老寒腿就总发作吗?”
带兵的艰苦,遇到战事的时候,往往在冰天雪地也会一趴趴半宿,老寒腿就是这样落下的。
林觉老将军却毫不在意的仰天打了个哈哈:“老子我身体壮的就像头牛,你要不信的话,咱们晚上可以来拼酒试试,保准把你喝到桌子下面。”
林雪霓只笑笑,爷爷的酒量如何,她比谁都清楚,前几年爷爷的确很能喝,这些年年纪渐长,酒量也大不如以往。
不过戳穿就没意思了,既然他想吹牛,那就吹吧!
两人且行且说,眼看就要走出正阳门,这时从正阳门外走进来一队巡查的御林军,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南宫博雅。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南宫博雅对着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示意一切如常。
林雪霓不禁放下心来,离开两个月,她最担心的除了姐姐和爷爷的身体外,剩下的就是苏月宸了。
走出正阳门,看见自家的马匹就在门口拴着,林雪霓顿了脚步对林觉老将军说道:“爷爷您先回,我去找南宫喝酒。”
林觉老将军瞪着眼说道:“南宫明明还在当值,你喝个屁酒!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想去那个戏子?”
林雪霓皱眉说道:“什么戏子戏子,多难听,他有名字!”
林觉老将军怒哼道:“再有名字不还是个戏子?我告诉你,不许再找他!”
林雪霓斜睨了他一眼:“您还是先回军营吧,我晚点再回去。”说把头也不回的又钻进了正阳门。
林觉老将军伸头看了看,见她果然朝着南宫博雅的身后追去,倒也不再理会,自行上了马朝军营而去。
远远的看见南宫博雅带着队在前方与其他人做着交接,林雪霓干脆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静静等他。
南宫博雅很快就与换班的兄弟做好了交接,一回头就看见林雪霓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等他。
淡淡一笑,独自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含笑问道:“此行一路可顺利?”
林雪霓勾了唇角一笑:“算不得顺利,但是也算完成了任务。想害我的人,都已经见阎王去了。”
南宫博雅见她没事,不由轻松一笑,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就把月宸也叫出来,我们为你接风。”
林雪霓眼中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蓦然跳了起来,一肘将南宫博雅反抵在墙上,森然笑道:“什么叫我们?你是不是想挨揍?”
南宫博雅一脸菜色,无奈的说道:“好吧,是我失言,我单独为你接风,可好?”
☆、布局(1)
坐在小酒馆中,片刻间两人已喝了半坛子下去,林雪霓先开口问道:“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吗?”
南宫博雅摇摇头:“没有,我在月宸的住房附近以及梨花班附近,一共布控了三十名眼线,但是这两个月却风平浪静。”
他沉默了一下:“不过,苏相苏锦堂曾经出入过月宸的小院子。”
林雪霓瞥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没有去查过月宸的身世。”
南宫博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拎起酒坛又狠狠灌了两口:“查了,月宸是苏相的儿子!”
林雪霓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前一世临死前樊修武所说的那些话,倒是可以说得通了。
但是那日看苏月宸的神情,分明对他这个父亲是深深憎恶痛恨的,更何况,他如果真是苏相的儿子,又怎会成为戏子?
要知道,戏子可是下九流的职业,一般有点身份的人,都不屑于与戏子来往,更何况是苏锦堂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做戏子?
“你可查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林雪霓沉声问,这里面一定有内情。苏月宸是苏锦堂之子的事情,就连她的前一世也不知道。
南宫博雅摇摇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只查出来月宸的母亲似乎是苏锦堂的一个极不得宠的侍妾,当年那女子不知是什么原因死了,此后月宸离开了苏府,做了戏子,而这些年似乎苏锦堂也并未来找过他。”
林雪霓沉默了一下:“如果有机会,还是要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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