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婶福了福身子,竟然谁也不理,就那样扬长而去。
林觉老爷子气的花白的胡子几乎翘起来,指着胡婶的背影怒道:“刁妇!”
林雪霓抱着双臂不悦的说道:“老头,是你无礼在先的吧?不管怎么说,胡婶也是刚救回姐姐和她儿子一命的恩人,你就这样对待姐姐的恩人的?”
林觉老爷子明知自己理亏,却不愿在小辈面前低头,怒冲冲的一哼,扭头转身就离开了卢府。
卢书宏张口结舌的看着老爷子远去,着实不敢这会子追上前去找骂,只得对林雪霓说道:“你这样对爷爷说话,也太没有礼貌了。”
林雪霓淡淡瞥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感觉身上热吗?”
卢书宏不明所以:“啊?热啊。。。。。。”为什么会这么热呢?
林雪霓指了指他怀中:“你儿子尿了。”
卢书宏顿时放声惨叫:“快来人,快来人!”
林雪霓不再理他手忙脚乱的和丫鬟仆妇去给自家宝贝儿子换尿布,抬腿朝外走去。
胡婶因为身体胖重,走得也慢,没过多久林雪霓就追上了她。
胡婶停住脚步,善意的笑了笑,“二小姐还有事?”
林雪霓顿了一下,真诚的说道:“谢谢胡婶救了我姐姐。”
胡婶不在意的摇摇头:“你们也谢了好几次了,红包我也拿了,咱们两清。”
林雪霓滞了滞,又说道:“我爷爷说话是这个样子,他并非瞧不起戏子,只是。。。。。。”
胡婶笑了起来,打断她的话:“昨天晚上月宸火急火燎的把我拉来,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后来他告诉我是你姐姐难产,我才来的。”
她的面色忽然渐渐严肃起来:“二小姐,月宸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情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来,我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慌乱,如此在意一个人。二小姐,我请你也为他多考虑一下,这孩子一向心气高,但是却甚是执拗。他若真的动了心,那就是一生一世,你如果是真的喜欢他,就请给他必须的尊重。你们两人家世相差甚远,如果真要想在一起,只怕二小姐你还需要得到家里人的首肯才行。”
胡婶略弯了弯腰:“我言尽于此,二小姐请三思吧!如果你做不到,还是请放他一个自在的好。”
林雪霓也端正了颜色,朝她深深一礼:“胡婶您放心,我既然决定了要与他在一起,就一定会做到您所说的一切。”
胡婶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月宸果然没有看错人。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
说罢,转身自行而去。
林雪霓垂眸静静站了片刻,才转身回了卢府。
因为林诗语已经平安生产,所以林雪霓在卢府又住了三天,等到孩子满三朝后,才回了林府。
回去后,林老爷子故意不理她,在军营操练时,下手也比以往更狠辣三分,林雪霓也不在乎,一一扛了下来。
正在林雪霓思考着该怎样去游说家里的这几个人,同意她和苏月宸之间的亲事时,景辉帝忽然下了一道圣旨,赐婚于晋城公主和南宫博雅,并升南宫博雅为禁卫军首领兼太子少保,婚礼定于一个月后,也就是六月初六举行。
按理说,皇家嫁公主,本不应如此匆忙,而这一次却不知因为什么,连纳彩、纳吉、请期等一切俗礼全部取消,直接就将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顿时礼部日夜不停地忙碌起来,为晋城公主大婚做着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后,身在军营的林雪霓当时就放声大笑起来,笑的身边几个兄弟纳闷不已。
晌午与几位兄弟操练完后,林雪霓伸了伸双臂,径自出了军营,朝庆丰斋而去。
等到苏月宸下了戏,林雪霓来到后台找到他,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我们去请南宫喝酒吧!”
苏月宸诧异地问道:“你们喝酒为何叫上我?我不会喝酒。”
林雪霓摸摸鼻子:“不叫上你的话,我怕他打我。”
苏月宸顿时无语,这个女人还会怕打架吗?
林雪霓不等他犹豫,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走吧!顺便请你吃饭。”
走到路边的小酒馆,顺便买了一坛子三年的女儿红,然后拉着苏月宸一路来到西侧门角门处,静静等着。
苏月宸这时候才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雪霓弯唇笑道:“是,我们要来恭贺南宫即将成为驸马。”
苏月宸怔了一下:“驸马?”
林雪霓轻笑道:“是和晋城公主。”
知道苏月宸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乘着南宫还没下值,林雪霓便将那夜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苏月宸瞠目结舌的望着她:“你算计南宫大人?”
林雪霓将酒坛在手上抛上抛下,嬉笑道:“我这是在为他牵红线,晋城公主是风国有名的美女,又一直对南宫有好感。反正南宫如今独身未娶,他二人能在一起,岂不是天作之合?”
苏月宸仔细想了想,倒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林雪霓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见他对南宫将要娶亲的事情丝毫没有芥蒂,便知道南宫的心思,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
心中正有所盘算着,忽见角门“吱呀”被打开,南宫博雅从门内走了出来。
林雪霓笑嘻嘻的唤道:“驸马爷,请你喝酒,去不去?”
南宫博雅一听见她的声音,顿时眉峰一挑,身形闪动瞬间来到她的面前,狠狠一拳就朝她鼻尖捣去。
☆、苦酒
林雪霓飞身一跃,转瞬就从原地消失,已跳上旁边的一株小树上,大笑道:“驸马爷,我来请你喝酒,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南宫博雅冷冷一哼,又一拳轰向那株小树,“咔哧”一声,手腕粗的树身应声而倒。
林雪霓瞬间又从树上跳了下来。她怀中还抱着那坛女儿红,身手敏捷丝毫不受影响。
南宫博雅见她跳了下来,身形闪动,飞也似的一连踢出十几脚,每一脚都直冲林雪霓全身上下各处要害踢去。
平日潇洒儒雅的南宫博雅,一旦全身发力,就像一只蛰伏而出凶猛的雄狮,浑身上下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林雪霓大叫道:“来得好!”
她身子一转,巧妙地先避开这十几脚,左手臂夹着那坛女儿红,揉身上前挥臂朝南宫博雅的胸前拍去。
南宫博雅不闪不避,两手如分花拂柳般扫了上去。
两人动作非常快,即便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过去,都几乎无法看清楚两人之间的招式。
苏月宸虽然不会武功,但见两人打得凶险,顿时白了脸色。但那两人却越打越起劲,苏月宸即便想冲过去阻止,但在他们二人周围一丈之内,有一股无形的气流环绕着,根本无法迈进去半步。
他们两个人闹的动静颇大,角门内有侍卫悄悄露出个头看了看,连忙又“砰”的一声将大门紧紧关闭。
这两个人在打架,还是不要去搀和的好,否则虽然死不了,但是肯定会在床上躺很久的。
“哗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林雪霓怀中那坛“女儿红”应声而碎。琥珀色的酒液撒了两人一身。
两人身子一顿,林雪霓拍了拍衣服,无奈的说道:“看吧,想请你喝酒的,你连酒坛子都打碎了,还喝什么?”
南宫博雅怒目而视:“你是专程来取笑我的吗?”
见两人不打了,苏月宸连忙紧走几步过来,对南宫博雅说道:“南宫大人,我们是真的想请你喝酒的。”
见到苏月宸,南宫博雅的额头青筋顿时一跳,对林雪霓再多的怨气也只得强压下去,却别扭的转过脸不说话。
林雪霓好脾气的将他脖颈一搂,“走啦,有什么怨气我们酒桌上定胜负!”
对着苏月宸挤挤眼,不由分说的拉着南宫博雅就走。
苏月宸好笑的望着这两个人。
刚才还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如今在酒桌上却推杯换盏喝起酒来。
他不太会喝酒,面前的一盏酒只浅浅抿了两口。
而他对面的那两个人,身边已经高高垒了三、四只空酒坛。
真无法想象,那么多的酒,都是被他们喝到哪里去了?
喝得半醉,南宫博雅的眼神渐渐朦胧起来,拍着桌子对着林雪霓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女人,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却和她们联合起来算计我!还有明曦!臭丫头躲得不见人影,以为我真找不到她吗?”
林雪霓笑眯眯的说道:“你孤家寡人这么多年,也是该为你们南宫家开枝散叶了,我上次见到伯母,她还抓着我让我给你好好寻觅个好人家的姑娘。她等着抱孙子都等了好久了。正好,皇上下了旨,也省了我一道麻烦。晋城公主貌美如花,温柔似水,又一心倾慕于你,你们不正好是一对嘛。”
南宫博雅木着脸没有说话,仰脖又灌了一盏下去。
“更何况。。。。。。”林雪霓忽然朝前凑了凑,“我可是听说,那天晚上你可把公主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的。人家晋城公主的清白已经毁于你手上,你难道还想不认账?”
“你!”南宫博雅怒而摔盏,站起来就想再与林雪霓大打一场,却被林雪霓笑眯眯的按倒在凳子上。
她眨着眼很无辜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没有抱过公主?”
南宫博雅的脸色乍青乍白,脑中顿时浮现出那天晚上怀中女子白皙滑腻胴体,以及呵气如兰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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