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林雪霓一路北行而去,那夜苏月宸在院外见到的男子,果然就是孟安然。
当他听到孟安然三字的时候,刚反应过来他是何人时,孟安然就已出手如电般在他身上点了几指,苏月宸顿时浑身僵硬,无法说话无法动弹。
只见那个男子轻轻笑着在他耳边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林雪霓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吗?你说,她会不会为了你,放弃她的身份权位,不远千里来到大燕救你呢?”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她若是来,她的大将军则做不成;不来,那就说明,你在她的心里没有兵权重要,她喜欢的不过只是你的这张脸而已。结果如何,我真的很期待呢!”
苏月宸满脸涨红,对着他怒目而视,他若会武功,只怕此时早已狠狠扑上去,将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杀一千次、一万次!
他不要雪霓为他犯险,不想让她失去她的飞凰军!
就见孟安然微微一笑,冲他挥手斩下。苏月宸只觉脖颈后一阵剧痛,已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已经是在了一辆马车之上,马车的奔行速度很快,他躺在车上,脖颈后的痛楚仍未消除,晕沉沉的,难受到了极点。
他低吟出声,动了动身子,立即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月宸,你醒了?”
他不解的抬眼望去,只见身边跪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肤色如雪,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惊喜的望着他。
强忍住头晕目眩带来的不适感,他低声问道:“姑娘你是谁?我现在在何处?”
那女孩子轻笑道:“我叫玲珑,你现在在马车上。”
他知道他在马车上,可是玲珑是谁?她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忽然马车嘎然停住,车厢内猛然一晃,玲珑一声惊呼,无法稳住身子顿时趴在了苏月宸的身上,苏月宸措手不及,两人猛然仰倒在一处。
苏月宸被压得痛呼出声,玲珑转头大叫道:“大哥,你就不能停慢点!”
车帘一掀,露出孟安然似笑非笑的脸:“苏月宸,我们又见面了。”
苏月宸艰难的将玲珑推开,冲着孟安然怒声道:“你究竟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孟安然挑眉说道:“我昨天晚上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跟我们回燕国啊!”
苏月宸沉声道:“放我回去!”
玲珑看着他清俊的脸孔因为愤怒而变得涨红,心中不忍,拉着他的袍袖说道:“苏月宸,其实我们燕国是很美的,风景秀丽,有许多你见也没有见过的事物。”
苏月宸挥袖拂开她的手,淡漠的说道:“抱歉,我是风国人,我只想待在自己的国家,燕国即便再美,我不感兴趣。”
玲珑怒道:“那个林雪霓有什么好?她粗俗无礼,就像个男人婆!”
苏月宸清冷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她好不好与你有什么相干?我不去喜欢她,难道要来喜欢你不成?”
玲珑张口结舌,一张粉面也顿时涨得通红起来。
孟安然低笑道:“玲珑,我早就说过,这个男人别看温吞,只怕脾气犟起来,不亚于那个女人,你真是自讨苦吃。”
玲珑眼中蓄着泪水,对着苏月宸冷哼道:“你就别想再回去了,乖乖地和我们回燕国,我要让你做我的郡马!”
苏月宸低垂了双眸,淡淡说道:“我不认识你,也不会做你的郡马。如果你们硬要将我带走,那么即便将我带回燕国,得到的也只是我的尸体。”
☆、见面
从风国到大燕的二十几日中;孟安然还真的有点后悔将苏月宸带回来了。
因为这二十几日,苏月宸就在不停地偷着逃跑,像跳车、绝食之类的花样更没少做过。
长时间点穴会坏他身体,玲珑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他;她被吓得面无人色;几乎天天哀求苏月宸,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苏月宸不为所动;越闹越凶;若不是在最后关头回到了燕国;他几乎,是真的会带回来一具尸体。
孟安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一旦反抗起来;那薄弱的身躯里,竟然能发出那样大的力量。
当把苏月宸扔给王府的太医,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个硬骨头!
光凭这一点,他倒是的确也配的上那个林雪霓了。
看着抱着昏迷不醒的苏月宸哭泣不止的玲珑,他不禁摇摇头,这个傻姑娘,这么容易就陷进去了,真不是好事啊。
林雪霓迟早会找上来,不是你的,注定你得不到。
他的亲卫小心翼翼的上前,躬身说道:“王爷,城中发现林雪霓的踪迹,要不要派人将她抓起来?”
孟安然弯了唇角,来得好快。
一路上因为他们驾的是马车,为了不会节外生枝,故意一路上易容乔装,变换了无数次身份,就这样还与林雪霓遇到了好几次,差一点就被她发现。
这个女人,敏锐至极,若不是他手下的易容官手艺好,只怕早就被她认出了。
只可惜,她与他们交错了无数次,仍是没有认出来。
孟安然轻轻笑了笑,林雪霓,我们注定是要在燕国见面的,在这里,你真能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和苏月宸全身而退吗?
他微笑道:“密切监视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禀告于我。”
“是。”
回到燕国两三天了,孟安然一直很忙,除了要负责军队上面的事情以外,朝中还有许多琐碎事情也都一直在来找他。
孟安然不仅忙,而且有点烦躁,因为他的手下来报,失去了林雪霓的踪迹。
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下,林雪霓竟然消失了,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如此一来,这场游戏就更有意思了。
深夜,孟安然仍在书房翻阅文件,忽然听到西跨院传来喧哗声,他一挑眉,难道是林雪霓来了?
他饶有兴趣的站了起来,唤道:“来人!”
顿时门口侍卫奔了进来:“王爷!”
“那边在吵什么?”
那侍卫朝喧哗处看了一眼:“似乎是库房走水了。”
孟安然皱眉,林雪霓,你竟然挑库房放火?想声东击西吗?
他迅速说道:“速派人救火,郡主那里多加侍卫巡护,不许放进去一个人。”
“是。”
他抬脚出了书房,朝库房飞快走去。该死的女人!
书房静寂下来,片刻后,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影悄悄落了下来,悄无声音的闪身进了书房内。
孟安然走的匆忙,没有熄灯,那蒙面人进入书房,径自来到书案前,飞快地看起桌上的各种文件,他轻拿轻放,尽量维持原样。
他看得极快,桌上的文件全被他一一看完,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一只刚开封的漆管上。
他迅速打开漆管,掏出里面的信函展开,顿时眼眸中的神色为之一敛,晶亮的双眸中露出恍然又愤恨的神色。
随手将漆管连同信函全部放在怀中,耳中已听到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他掠身来到开着的窗前,一个反挂金钩已翻身从窗口掠了出去。
就在他刚消失在窗口前,书房大门随之狠狠被推开,冲进来气急败坏的孟安然。
他在赶到库房之时,发现库房周围虽然烟气缭绕,但是却连火星子也没有见到半个,仔细一看竟然在墙根处不知被谁放置了无数湿柴。湿柴燃不起来,所以才会产生大量的烟雾,迷惑了众人。
他这才想起来,他出来的匆忙,书房门口好像并无人员驻守,难不成又是声东击西?
他匆匆赶回来,四下一扫视,果然!
最重要的那份放在漆管中的信函不见了。
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物证,如果真是被那个女人拿走了,损失还真的很大啊!
狠狠在书案上一击,气到极点,恨到极点,内心中却仍有几分赞赏。
林雪霓,你这样的女人不为我所用,真是太可惜了。
可是你真的以为你拿走了那份信函,你就能回得去吗?
即便回去了,你还会是那个傲睨天下的飞凰将军吗?
一切都太晚了。
苏月宸再次昏昏沉沉的醒来,他感到有一双温软的手掌在轻抚自己的脸颊。
他吃力地张了张眼,房中昏暗,自己的床前竟然坐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他瞪大了双眼,又忽然释然。这样温暖的手掌,除了她,还会有谁?
虚弱的裂唇笑了笑,“你来了。”
黑衣人的双眼中仿佛春回大地,解冻了万年冰雪,深情而柔和的望着他。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又把你弄丢了。”语气中有浓浓的歉疚与心疼。
苏月宸含笑:“可是你仍然找到了我。”
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林雪霓灿若星子的眼与棱角分明的脸。
分别了二十几日,两人贪婪的望着对方,熟悉的眉眼无一不是深深的眷恋与思念。
林雪霓忽然俯下头去,狠狠吻住了他的唇,却又不敢压得太重,他有多虚弱,她明白。
只是相思蚀骨,太眷念他的气息与温度。
唇齿相缠了片刻,她依依不舍得抬起身子,苏月宸苍白的脸孔此时也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拉着她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守备森严,你要多小心。”
林雪霓微微一笑:“区区几个守备,我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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