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拉着她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守备森严,你要多小心。”
林雪霓微微一笑:“区区几个守备,我还不放在眼里。”她的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狠辣:“你放心,你所受的苦,我会一点一点都还给他们。你现在身子太过虚弱,我们若要从这里离开,你必须先养好身子。”
苏月宸点点头,柔声说道:“好,我会尽快养好身子,你先离开,时间长了你会被发现的。”
林雪霓弯唇一笑,眼中露出一抹促狭,忽然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苏月宸白皙的脸颊顿时红了红,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说话真露骨。
他此刻的样子看在林雪霓眼中更添无尽风情,林雪霓色心大起,忍不住又俯下头在他唇上狠狠啜了一下。
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苏月痕慌忙的去推她。林雪霓轻轻一笑,低声说道:“等我。”这才站了起来,飞身掠上窗棂,没有任何声音的就消失在了房中。
苏月宸轻呼一口气,看了看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几个侍从,唇边缓缓露出一抹淡笑,轻轻抚住自己的唇,上面仍残留着她的气息与温度。
☆、杀局
房门猛然被推开;孟安然绷着铁青的脸孔大步冲了进来。
他俯□查看了一下地上晕倒的侍从,房中四个人,竟然个个都是一招按在侧颈处致使昏迷,手法干净老辣;竟然迅速到四个人都无法喊叫出一声。
只怕若不是因为这个房中躺着的是苏月宸;她不忍让他见到血腥,想必这四个人早已没命。
同时更加心惊;在如此森严的守备之下;这个女人仍然来去自如;防不慎防,实在是令人感到心中发冷。
缓缓望向床上躺着的苏月宸,他的目光柔和而温暖;那个女人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的脸上焕发出如此炽烈的生机。
来到床边;垂眸望着他:“你不想求死了?”
苏月宸微笑:“不想,相反,我要好好活下去。”
孟安然偏了偏头,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你们一定能从我这里逃出去?”
苏月宸弯眉淡笑:“我信她。”
看着这样的笑容,孟安然忽然觉得有几分刺目,唇边的笑容也冷凝下来。
他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既然她来了,那我也不会再客气了。其实我对林雪霓还是很欣赏的,这样的女人,不能为我所用,还真是很可惜呢!”
苏月宸不为所动,脸上平静似水。
他抬起身子,看着苏月宸淡漠的脸,他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挺欣赏你的,不如,我们再来打个赌吧。看看林雪霓究竟能为你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在生与死的考验下,她是否还能做到如此冷静。”
苏月宸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你又想怎样?”
孟安然抱着双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一笑。
第二日燕京城中各处贴满了告示,今日午时,大皇子孟安然将要在城门口当众处决风国奸细,顿时引来一片哗然与围观。
就在孟安然临出发之际,玲珑将他拦住,泪眼朦胧的叫道:“大哥,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孟安然眼中露出一抹怜悯,轻声说道:“玲珑,你醒醒吧,你永远得不到这个男人。”
玲珑哭着说道:“我不管,即便我得不到他,你也不许伤害他!”
孟安然淡笑道:“该如何做,我有分寸。”
见他迈步要走,玲珑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狠狠瞪着他:“大哥,你真的只是因为不服气与林雪霓之间的输赢,才会将苏月宸带回来吗?”
孟安然静静说道:“是。如果林雪霓不靠诡计,我不信我赢不了她。”
玲珑冷笑道:“只怕在你心里,早已经喜欢上她了吧?”
孟安然猛然转头望向她,眼中划过一抹冷厉:“你在胡说些什么?”
玲珑冷声道:“你别总说我偏执喜欢苏月宸,你还不是一样?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是每当你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你的眼神中就带有说不尽的欣赏与喜悦,却并没有多少气愤与厌恶。大哥,你还不是同我一样?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孟安然忽然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揉揉她的头:“小孩子家,懂什么叫喜欢。”
不再理会玲珑在后面的大喊大叫,径自迈出了大门。
喜欢?真是可笑,他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
木笼囚车缓缓驶过繁华的大街,引来无数百姓围观,纷纷说着如此好眉好貌的年轻人,又怎会是奸细?
两边跟随着身穿青甲的禁卫军,数量不下两千人,如此大的阵仗,更让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究竟这个男子是何来头?行刑居然会派来这么多禁卫军。
来到宽阔的场地前,这里早就搭好了层层的木台,苏月宸被禁卫军放了下来,拉扯上了木台,然后被捆在了一根高高竖起的长杆之上。
周围百姓交头接耳起来,看这样子,竟是要用火焚烧?
大燕建国数百年来,还从未听说过处决犯人要动用火刑的。
孟安然怡然自得的坐在一张案几前,看着上千禁卫军层层包围着这里,微微弯了唇。
林雪霓,我就不信单凭你一个人,就能从这上千人的包围下,成功救出人去。
你即便再是傲睨天下的飞凰大将军,可是没有了飞凰军的你,还能再飞得起来吗?
眼看就要到午时了,孟安然以手遮住前额,看了看头顶炽热的阳光,略略皱了眉,竟然没有动静。
他站起身,缓步来到了被缚在木桩子上的苏月宸跟前。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几天他吃的很少,体力透支的很厉害。怕他坚持不住,孟安然在临出门前灌了他一碗参汤,但是多日来的虚弱,仍是让苏月宸此时有了几分昏迷的症状。
似是感觉到身前有人,苏月宸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孟安然,又淡然的垂下了眼眸。
这个时候,他做不了任何事,虽然强烈的希望雪霓不要来,但是他知道,如果是她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挡。
那么,就让他相信她吧!
孟安然静静站了片刻,并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再跟这个男人说任何话,也都是多余,因为他已不屑再听。
转身回到案几前,伸手从桌几上的签筒里取出一支令签掷在地上,声音淡漠如水。
“行刑!”
一名青甲禁卫军手执燃着火油的火把,快步走上前,正要将火把对准木桩点去,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一支羽箭飞速穿来,准确无误的刺入那名青甲禁卫军拿着火把的手掌心中。
那青甲禁卫军惨叫出声,火把顿时掉在了地上。
孟安然凝目朝着飞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不远处高高的墙垛上,悠然坐着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女子。
她高高束着发,手里挽着一张长弓,身后背着箭囊,混身上下干净利落的再没有一件多余赘物。
即便中间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孟安然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眼中传来的凌厉之色。
只见林雪霓缓缓从身后的箭囊中又抽出来一支箭,这一次,对准的却是他的心脏。
孟安然脸色一变,慢慢站了起来,不知怎的,他的心口,竟然开始隐隐疼痛起来。
☆、破局
孟安然望着那森然晶亮的箭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隐隐抖动。
他们两国是世仇,她打败过自己两次,该恨她不是吗?
现在拿下她是最好的时机不是吗?
此时不下令,又待何时?
可是。。。。。。看着那支对准自己心脏的箭;为什么感到的是心痛?而不是恐惧?
双眸深邃犹如无边的海水;几乎要将房檐上的那个女人深深刻在自己的脑中,骨头里。
他缓缓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围在四周的禁卫军顿时将周围包围起来;个个手持弓箭,一半对准了苏月宸,一半对准了房檐上的林雪霓。
林雪霓忽然笑了;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他分明的清楚地看到她笑了,带一点讥诮,一点不屑。
但是她手上的弓箭却缓缓放了下来,林雪霓,你打算认输了吗?
却见林雪霓站起来摊了摊手,“不要这么大火气嘛,刀剑无眼,小心误伤。”
他目光一凛,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却见林雪霓朝自己身后一指,“小心,误伤。”
在她的身后竟然又出现了几名黑衣人,推推搡搡的走上来两个人,那两人全身被捆成仿佛粽子一般,嘴里还塞着布团无法出声。
孟安然望去,顿时睚眦欲裂,在林雪霓的身后那两人,竟然是身处深宫的冯贵妃与郡主玲珑。
而那冯贵妃不是别人,是他的母妃!
孟安然紧紧捏着拳,因为愤怒眼中充满了血丝,浑身也在瑟瑟发抖。
他想怒骂,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骂她强掳了玲珑与他母妃吗?骂她小人行径吗?但是本来就是他先掳了苏月宸,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林雪霓的行为?
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却听房檐上的林雪霓淡淡开口:“听闻大皇子是至孝之人,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你的母妃从这房檐上推下去吧?”
她伸出了手,已经按在了冯贵妃的肩膀上。冯贵妃惊恐的尖呼出声,却因为嘴里堵着东西无法说出话来。
孟安然脸色铁青,怒吼道:“林雪霓!你就区区几个人,难不成还能从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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