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寒闻言遂问道:“你调查过她?这个盼云?”
“大年初二那天方瑶跟徒儿讲,那汪姑娘居心不良,要尽快送出山庄。我们一行人刚走到山庄门口就碰到神色焦急的盼云。徒儿听了她俩的谈话得知这汪姑娘的母亲身体欠安,所以盼云急着来找她。”雨泽回答。
“噢。那,你跟这盼云可有接触?她是怎么个意思?”陆至寒问道。
“两个月前,徒儿路经西大街,再次遇见盼云,多方打听后才得知她家里还有一个奶奶,似乎神志不清的样子。平日里,靠织些布匹度日。我倒想与她攀谈几句,但她根本不肯给我任何机会,每次见到我,都拼命的躲开。我。”雨泽的表情无奈极了。
“这,你可知道是何缘由?是她已有心上人,还是她已订了亲,或者?”陆至寒继续问道。
“我打听过了,她没订过亲,也没跟其他公子有什么往来。平日里都是在家一个人织布,街坊邻居对她都赞不绝口。”雨泽说起这盼云,那硬朗的五官不由的变得份外柔和。
陆至寒看着他,心理琢磨着。“她可知道你的身份?那天在山庄门口你们见过面了?”他问道。
“那日在山庄门口,她一直神情紧张的跟汪月蝉讲话,更何况徒儿站在门里面,她根本看不到我的样子。后来见面,我没跟她讲过这些,还来不及讲这些。怎么了,师父?”雨泽被陆至寒的问题弄得有些不解,遂不安的问道。
“这盼云想必是位好姑娘,我猜想,她或许,是觉得门弟悬殊,所以。”陆至寒说出心中想法。
“门弟悬殊?”雨泽有些吃惊的重复着。他什么都没跟盼云讲过。
“既然她未订过亲,也没有心上人,那这一点就极有可能。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陆至寒思索着。
“什么可能?”雨泽紧张的问道。
“也许她认为你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可托付终身。泽儿,不如让雨梅出面与她接近?她不是织布吗?”陆至寒看着雨泽,暗示道。
“师父?”雨泽万分惊喜,师父的提议好极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这盼云织布跟雨梅一定会有共同话题,又都是姑娘家,如此,对对对,找雨梅,找雨梅。雨泽这会儿兴奋极了,盼云的事儿已困扰他多时了,今日经师父这一说,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找梅儿去帮帮忙吧。师父相信泽儿的眼光错不了,也相信泽儿定可以打动盼云,赢得美人归。”陆至寒笑着说道,总算有一个省心的了,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是,是。谢谢师父,谢谢师父。”雨泽兴奋的不知该怎么好了,这总算找着了一个突破口,是呀,师父说的极有道理,他已经多方打听了,这盼云确实单身一人,门弟悬殊,他怎的没想到这些呢?真是笨呀,他心中暗骂自己。
“梅儿的事儿,我也很难过。都是我平日对她关爱不够,以至没有及时发现。”陆至寒缓缓说道。“泽儿,你兄妹二人跟随我多年,我真的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幸福。”
“师父。”雨泽动容的唤了一声。师父对他们的疼爱他如何不知,在他心理,师父就象他的亲哥哥一样,他尊敬他,崇拜他,忠于他。这些年,随着老庄主的离世,陆家庄大大小小发生了多少事儿,都是他和几个亲信跟着陆至寒一起扛下来的,个中艰辛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希望时间久了,她能看开些。你要多开导她。平日多带她出去散散心,交交朋友,她毕竟只有十来岁,兴许。”陆至寒不确定的说着。林如皓九岁认识妻子,一见钟情竟执着至此,自己虽然二十多岁才认识妻子,但不也是很小就有自己坚定的想法吗?还有念庭,他只见了妻子一面,不也是。
他如何能以年龄、以时间为界线来衡量雨梅对如皓的爱呢?雨梅能疯狂的刺杀妻子,这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她明知道嫣儿是陆夫人,她明知道自己对妻子深刻的爱,但她都还是这样做了,虽然他相信雨梅确实只是一时冲动,心中并非真的要置妻子于死地。但这也足以证明,她对如皓的感情,并不象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只是一时喜欢。经此一事,怕是很难让她死心。他头痛的想着。
第十九章 倾力相助(二)
更新时间2011…10…29 19:40:18 字数:2463
“会的,师父,梅儿跟那姓林的朝夕相处,难免意乱情迷。眼下她们分开了,时间久了,自不会再迷恋于他。我会多劝她的。”雨泽说道,言语中倒颇为乐观。
“你不可大意,这感情的事儿,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真的放下。否则,旁人再着急也是无用。这事儿急不得,你万不可让她对你产生反感。我原本是有意将她调离京城的,但。”陆至寒没往下说。
“我明白,师父放心,我一定慢慢来,绝不疾言厉色。”雨泽看着师父,郑重的答道。
“她没有跟你问过何总管的事儿?”陆至寒遂又问道。
“梅儿跟何总管接触不多,这些年也只在新年聚会上有过两次交道。她有问过我,不过我能回答她什么呢?这何总管跟我都是公事上的联系,更何况,他又不常在京城。”雨泽答道。心理回想着妹妹这些日子明着暗着的跟自己打听这何原海的事情,别说这何原海一直负责各分舵的事情,不常在京城。就是自己跟他之间真有什么交情,眼看妹妹为了这个林如皓这样奔波、操心,他也不可能跟雨梅讲什么的。
“梅儿刚跟他分开,难免心下想念。势必会千方百计的想法子见他,你要格外留神。”陆至寒简单的说着,他知道雨泽听的明白。
“是的,师父。”雨泽亦明了。这梅儿真的让他有些伤脑筋。
“让何总管进来吧。”陆至寒吩咐道。“是的,师父。”雨泽领命退下。
片刻,何原海进来。
“庄主。”他恭敬的行礼。
“何大哥。”陆至寒看着他,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陆至寒开口说道。
“庄主言重了。”何原海沉声答道。这何原海跟随陆靖南多年,对陆家忠心耿耿。只要陆至寒一声令下,天皇老子他也不会买帐的。但此人不善言谈,虽头脑灵活,但总过于严肃,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生硬的面孔。加之长得虎背雄腰,非常粗壮,若不是熟识的人,一般人都不愿亲近于他。
陆至寒浅笑着,他拿这个哥哥真的是没办法。他知道他的忠心,知道他的武功,知道他的智慧,知道他的为人,但总不象以前跟念庭那样,可以促膝谈心。交待公事给他,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他绝无纰漏。但有时想要再聊些别的,似乎总有些无力。他太过生硬了,这一点他也曾在他面前讲过,无奈,他生性如此,已很难改变。“他们几个,还好吧?”陆至寒亦切入正题。
“除了梅总管经常在院外流连,其他一切正常。”何原海答道。
“何大哥,用一两年的时间,再带几个好手出来。”陆至寒吩咐道。
“庄主是想着重于哪方面?”何原海有些不解。
“陆家分舵很多,不定期的去巡查是必须的,这差事非你莫属。这段时间,只是过渡阶段,你要培养一些好手来接替你去看守境园。武功、品德之外,一定要有你的忠心和机智。再者,将来这各地巡查的人选也要尽早备下,我希望十年以后,你能在京城常陪我喝茶聊天。”陆至寒将话说得很明白。
何原海闻言不由得笑了笑。这真是极为难得。“属下明白。”他朗声答道,中气十足。稍后,“庄主。”何原海出声唤道,有些犹豫,这倒不象他平日的个性。
“你但说无妨。”陆至寒看着他,极为专注。
“属下,属下有一事不明,请庄主示下。”何原海一板一眼的问道。
“你说。”
“这境园的四个人显然是极重要的人犯,为何不押入大牢或关进密室,也省得这样消耗财力和人力。”何原海看着陆至寒。这每天的多数巡视还是比较费事的。
陆至寒看着何原海,“这一男三女,跟普通的人犯不一样。他们不适合押入大牢。除了自由,他们几个在境园是完全自主的。没有我的准许不可以让任何人进入境园,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多历练一些得力的人手出来,是你这一两年的任务。”
何原海看着陆至寒,郑重的说道:“请庄主放心,原海定不辱命。”
陆至寒点点头,“你亲自出马,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雨泽的重心在京城,你的重心是分舵。这分舵管理起来,要比京城更劳心费力,你不可大意,去年济南分舵的事儿,我们一定要记在心上,万不可重现。”陆至寒嘱咐着。
“是,原海记下了。”何原海答道。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陆至寒回到梅园的时候,已近午时。
“师父。”凌方瑶见陆至寒进来,遂上前。
“夫人呢?”陆至寒边走边问。
“夫人在房里画画。”凌方瑶答道。
“画画。”他重复着,稍稍有些意外。刚才离开园子的时候,妻子的神色很不好,他一跟何原海说完话就过来了。“夫人好些了吗?”陆至寒又问道。
凌方瑶想到刚才在园子里夫人的样子,微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吗?”陆至寒停下来,看着凌方瑶。“刚才夫人在园子里小憩,睡得极不安稳。不过这会儿好多了。”凌方瑶看着陆至寒答道。
陆至寒不说话,只快步走进房去。随着吱呀一声,陆至寒推门进来,房内,语蝶陪着妻子在桌边,放眼看去,妻子低头画着什么,极为专注。
“庄主。”语蝶见陆至寒进来,福了福。
陆至寒走近妻子,一只孔雀开屏的轮廓已显现出来。妻子在画孔雀开屏?他看着那画,不做声。稍后,陆至寒笑着问道:“嫣儿,这孔雀开屏我还听到有另一种说法,想不想听听?”
方怀嫣闻言停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着丈夫不做声。倒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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