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可以听吗?」我战战兢兢的发问,如果他说不可以,我要立刻捂住耳朵逃出房间。
「基本上是不可以,不过我还是可以说给你听,但是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不然。。。。。。」
我知道不然之后会接什么了,因为他之前也说过一样的话。
后面接的是切脖子。
「在大约十多年前。。。。。。」
我还来不及捂耳逃出,千冬岁已经开始讲古了,「雪野家曾经收到一个奇怪的事件,由外地送来的是一个已经半腐的残尸跟一瓶装了白色气体的瓶子。」
糟糕。。。。。。我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据说那具尸首似乎是出了一次的任务,但是一入地点没多久立即遭杀害,同行的人亲眼见到他触碰了白雾,便被疾速腐蚀,他的同伴只来的急在尸体被全部融毕之前抢救下来,但是没办法保住他的性命。」千冬岁抬起头,非常认真的看着我,「因为,前后发生仅仅只花了三秒钟。」
三秒!
三秒钟!?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少讲了一个零?
我突然有种我刚刚是大难不死的捡到感。果然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现在听一听,我已经很确定下次白雾出来时候我一定不是堵水口,而是尖叫着逃走。
「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时间一久也没人提,所以我刚刚才会突然想到。」耸耸肩,千冬岁用一种没什么的语气这样说着。
如果可以,你还是不要想到会比较好。
嗯。。。。。。等等,好像有哪边不对?
「你说有人送白雾过去?那有没有人分析那是啥玩意?」我记得千冬岁他家是什么情报大集地之类的,应该没可能直接把瓶子丢到垃圾车上接着被载去掩埋吧?
「有,不过那时候我只有半个月,没有人告诉我,后来也没记载进述本里面,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顺利分析出来。」
我看着千冬岁,突然有一种感动。
原来也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对了,搞不好夏碎会知道!」一击掌,千冬岁猛然喊了一声。
是说,那时候你半个月,夏碎学长应该也只有一岁半个月,应该也不会有人去告诉他这种事吧?
「漾漾,你去问看看吧。」
我?
我去问?
「为什么是我去问?」
「你也知道我跟夏碎交情不好,还是你去问比较不会尴尬。」千冬岁很认真的说。
「可是这样就等于告诉第三个人了!」刚刚不知道是谁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耶!
「他也是雪野家的人,不算在里面。」直接出手推我催促着,可能比我还想知道的千冬岁不由分说的一直推推推推,把我推出房间。
最好夏碎学长会知道。
「如果他不告诉我嘞?」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他不会告诉我。
「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最好是!」
「真的会啦,相信我,快去!」千冬岁直接拉了我的手出房间,死拖活拖的把我拖下楼梯,「而且早点知道也可以早点解决,你去问两句又不会对你有什么害处。」
他说的好像也对。
「那我去问,如果他不知道就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叫他随便生一段话给我吧?
「当然。」
我用力的深呼吸一下,「那好,我出发了。」
「加油!」
第八话 旅馆的安眠
Atlantis PM5:25
当我走到二楼时候,刚刚那个大厅已经饭菜香弥漫了。
「嗯?正想叫你们下来准备准备,差不多可以开饭了喔。」端着一锅汤水路过的目标物随着热腾腾的蒸气刚好路过我眼前,一看见我马上打了招呼。
用力深呼吸,不用怕,不过就是问一个很渺小的问题而已,又不会被割一块肉。
「那个,夏碎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吗?」早死晚死都要死,我直接冲到他面前,开口就问。
「问题?可以啊。」夏碎学长挂着不变的微笑,「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问的是十多年前雪野家收到的一具半烂尸体跟一罐白色雾气的事情。」我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形容词,所以就这样发问。
那一秒,夏碎整个人愣了很大一下。
我就知道这个是不能问的问题!
千冬岁啊,如果我因为这个问题被这样然后那样又这样结果喀喳一声回不了家的话,你就等着好好的补偿我。
「你是从千冬岁那边听来的是吗?」意外的,夏碎没有我想象中立即把我一刀解决,反而是很优雅的继续把汤锅放上桌,然后拿掉隔热手套,「让你来问我是他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呃。。。。。。这个有差别吗?
我有种回答错好像会有两种不一样后果的感觉。
「那个。。。。。。千冬岁想知道,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算起来应该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应该不会直接拿起汤锅泼我吧?
我会如此怀疑是因为我曾经被人泼过,不过是不认识的路人甲手滑,然后带衰的我就这样去医院躺了三天。
夏碎沉思了半晌,「千冬岁不晓得这件事吗?」
「不知道,他说他那时候只有半个月大,后来才听人家讲过而已。」我把千冬岁告诉我的话重复了一次给他听。
「嗯。。。。。。这样说起来,这件事情大约是我在十三岁之后在药师寺家那边听见的,不是雪野家。」
「耶?这不是雪野家的秘密吗?」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夏碎老大是从别的地方听到的。
「是他们的秘密没错,不过当年分析那白雾的是药师寺家,全部分析结果都记录了,后来因为某些事情雪野家就没有来取回分析结果,我想应该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不清楚这件事。」
原来如此,我突然觉得千冬岁说夏碎知道一定是因为他也清楚分析这事。
「那你知道分析的结果吗?」我追问了重点部份。
依照我们所想的,夏碎果然点了点头,「知道,药师寺家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他把隔热手套也放在桌上,表情变的有一点点的严肃,「分析之后,当年的分析者才发现那一罐不是白雾,也不是什么水气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只一只的虫。」
「虫?」
有一秒,我整个人都毛起来了。
「你听过蝗虫过境吗?」夏碎想了想,打了个比方给我听,「蝗虫可以在一瞬间将整片的稻物都给吃光殆尽,那个白雾大约就是这种情况,不过不同的是蝗虫的目标是稻谷,白雾的目标是动物。」
这个比方真叫人毛骨悚然。
「有那种虫吗?」不是我怀疑,可是这种说法真的。。。。。。太恐怖了,让人有点不太想相信。
「有的,名为血虺,小到几乎肉眼看不见,但是整大群时候就会像是出现白雾一样很清楚。」很肯定的这样告诉我,夏碎环起手,「当年分析之后雪野家搁置了这件事情,后来白雾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夏碎知道的话。。。。。。我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小亭会知道雾不能碰的原因了。
搞不好连学长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看影像时候才会那么肯定的说城镇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学长知道这件事?」
「嗯,知道。」一点也不避讳,夏碎很诚实的告诉我,「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问过关于白雾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相关的准备。」
我就知道学长不可能那么冒失就往排水道跳,原来是早做准备了。
「那个雾。。。。。。跟这个雾是一样的东西?」看了看被溶的手指,我开始有点担心那个血X虫有没有残留在里面了。
「未分析之前不能下定论,不过很可能是同样的东西。但是,记载中并没有提到关于黄雾的事情,所以这部分我们也不晓得。且、虫是哪来、为什么而来,一切也都是个谜。」耸耸肩,夏碎若有所思的朝我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大致上就这样,你们也应该准备吃晚饭了,伊多那边也弄得差不多了。」
「喔、好。」
。。。。。。
等等?
我们?
我连忙回过头,看到楼梯附近隐约好像有千冬岁的影子。
果然他还是跟来了。
※※※
晚餐是很正常的五菜一汤。
这让我有一种无限怀疑,就是他们到底去哪里弄来这些菜啊?
我们把大厅里面的桌子并在一起,几个人就绕着矮桌围坐了一圈。
「晚餐是主人跟伊多先生做的喔。」小亭拿着几个大碗跑来跑去的装满饭然后排了整桌子,「所以你们要充满感~恩的心情好好吃完!」接着,还威胁性的吐出蛇信。
所以你这个动作是说没有感恩的吃完,下一秒就会被你感恩的吞入肚子是吧?
「知道知道,一定很感恩的吃完,然后接下来喝地龙汤。」雷多一脸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从刚刚在厨房里面到现在讲了三百句了,你嘴巴不累吗。」
我觉得小亭可能听不懂什么叫地龙汤。
「有三百句了吗?」小亭一脸痴呆的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过头去伸出手指,「一次、两次。。。。。。」一边数一边走开了。
我再度严重怀疑这只蛇的脑袋。
「先趁热吃吧,明天就不知道有没热的食物可以吃了。」伊多在旁边坐了下来,双胞胎就坐在他旁边,动作非常一致。
呃。。。。。。他讲话挺像明天生死未卜的,不过好像也是这样。
最晚来(我猜他是故意)的千冬岁左右看了一下才在我旁边的空位置坐下,还要是直挺挺的跪坐,看起来还真想从他背后踹下去看看会不会撞到桌子。
桌上的菜色不算多,不过量很多,多到我看到有种想反胃的感觉,接着我立刻就想起来在座的每一位食量都比我大了好几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很有修养,这次吃饭时候居然没有半个人吭声,就连平常很吵的雷多也很乖的埋头狂吃。
餐桌上弥漫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沉重气息。
这时候我才会突然惊觉他们果然跟我是不同次元的人。
吃饱之后满桌的空盘空碗被雅多撤下去,小亭依旧缩在角落算她的手指。
「明日我们决定与夏碎先生一同走排水道。」伊多在饭后发出了第一句打破沉默话语,「排水道下方似乎有什么,我们不放心让夏碎先生独自下去。」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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