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死掉之后他把我灵魂拘走,是不是直接带去地狱?
有点担心的偷偷看过去一眼,然后我又愣住一次了。
那个死神居然喝蜜豆奶喝到一半突然睡着,还是靠着饮料机睡,半节吸管就叼在他的嘴上,另外一边接到蜜豆奶罐子里。
当死神果然很累吧?
连拘个魂都要趁机睡一下。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一分钟火车才来。
偷偷移动了步伐,我稍微靠近了一点『死神』,没有这么靠近过观察这种东西,呃、刚刚的鞋底不算。
『死神』的睫毛很长,像是娃娃一样覆盖在脸上,那一搓红色的发半挂在他的脸侧,随着他呼吸时候还会飘动。
奇怪,『死神』会呼吸?
又是重大发现。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拿支笔写在月台上,就算我往生之后,如此重大发现一定也可以供给后人参考。
如果我有学过素描的话,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一定是赶快把『死神』的肖像画下来,如果每个『死神』都长的这么好看的话,被他牵着去地狱应该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如果他牵着走去的是天堂一定更好。
月台下的铁轨突然开始震动。
火车来了。
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红红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死神』利落的从地上跳起来把嘴巴里的吸馆和罐子往旁边的回收桶一丢。
我该称赞他还蛮懂人界规矩的,知道要分类。
「快冲!」他叫着,看着我好像还慢吞吞的动作就跑过来一把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来的是自强号列车,这站没有停。
我知道,它就是要辗过我的大车。
就算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被『死神』抓着跳下月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尖叫了,而且自己都觉得叫的像是被杀的猪。
只不过差别是猪是被刀杀,而我是被火车辗。
所以,我还是很怕死。
怕得要命。
然后我看到火车头撞过来。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识。
第三话 学长与土着
?? Time:??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天的白花花一片。
然后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这味道最熟悉不过了,每次我倒霉之后一定都会给送上医院,一个月里面不晓得要闻几百次。
吓!?
医院!?
理智跟思考能力马上重回大脑,明明就是上一秒才撞火车而已,怎么下一秒醒了就变成在医院?
天啊,不会是没撞死吧?
这下惨了,依照火车那种速度居然没有被撞死,那一定逃不了变成重残的命运,搞不好其实我已经变成一种名为植物人的状态,现在能动的就只剩下这粒脑子。。。。。。还有跳到火车前面自杀,没死还弄坏了火车铁轨的,不知道要被追告赔上多少钱。。。。。。
一醒来知道自己没死成,我高兴不起来,想到事实的残酷之后我就开始有点抱怨那死神大人怎么没让我好好的往生。
等等,话说回来,都已经看见了天花板。。。。。。
慢慢的我尝试移动了头部,居然异常顺利的就转动了。
我看见床边有个白白的东西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洒翻了满床,其中还散布了好几条红,像是白布底下潜伏的虫般。
那个死神正趴在我床边睡。
果然我还是死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死神大人长得真的很漂亮,睡觉的时候也是很漂亮,就是一种诡异的冷冷杀气不管醒着还睡着都存在,让人不太敢打扰他。
就在我这样想了同时,病床旁边的拉帘突然被无预警的用力拉开,发出了很大的「唰」声,整个室内立即回荡着那个很巨大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狮头。
呃。。。。。。容我修正一下,其实是一个头发有点像狮头的家伙。
是个很高大的男人,有着外国面孔,褐色挑染的长发蓬起像是狮子的头,后面则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榜了好几个串辫。
他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像华丽土着。。。。。。
咳,至少对我来讲是这样。
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用很奇怪的眼神,若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是被蛇盯上的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感觉。
然后蛇人土着把视线移向正在沉睡中的死神。
原来他们是同伴?
就在我这么以为的同时,下一秒的事情彷佛朝嘲笑着我太天真(是吗?)的立即发生了。
那个南美洲蓬毛怪人突然大张了手,像是要一把抓起小鸡一般往我的床边扑下去。
如果这下够用力的话,我相信床一定会被他撞得弹起,然后躺在上面的我立刻不用一秒就飞出去。
不过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只「小鸡」的动作快得更多,像是一团飓风。
白色的死神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醒的,一把撑着我的床侧很利落的跃高(我不懂他坐在椅子上是怎么办到),然后回旋了圈一脚就往土着的脸上踹下去。
土着被踢飞了。
我怀疑这个死神有用脚行暴的习惯,因为就再刚刚我也被踹了一次。
死神的脸还有点睡后呆滞,脸上有银白长发压出来一条一条的痕迹,红红的眼睛呆呆的看了我一下,好像没有意识到他方才痛扁了一个土着的行为。
反射神经。。。。。。是吗?
那个狮子土着哀嚎着从地上爬起(居然没给踢死),然后嘴巴里念出了长长一串我听不懂的外国语言。
不用听懂,他肯定是在抱怨,而且他脸上还有两管可笑的鼻血滚了下来。
这次,死神终于清醒过来了,原来迷糊呆滞的眼睛瞬间挂上冷霜,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的瞪着那鼻血土着看。连我都看得出来这种表情是正在警告,可那土着仍是哇啦哇啦的念出长串,间接还摆出奇怪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五秒之后土着又被踹回原位。
「你昏醒了?」
死神转过头来,口气非常之不好的对着我问。
连忙用力点头,「我在阴间吗?」我想,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人间,一定是我没死成又昏倒,眼前的漂亮死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把我连人带魂的拖回来再做打算。。。。。。
红红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居然有点冷笑的,「如果你要当这里是阴间也无所谓,不过我可以跟你讲,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这里比阴间还要难待几百倍。」
薄薄的嘴唇吐出来每字都是让人想瑟缩的恐怖。
又没被踹死的土着竟然重新爬起来,这次他不敢招惹死神了,毛手毛脚的爬到我床边,像个蓬毛的大熊,「同学,睡一觉好一点了没?」
我很讶异,土着居然说中文!?
「好、好一点了。」至少清醒点了,可以继续接受我命休矣的打击。
土着又笑了,咧着嘴大笑,是很美式海派的笑法,「那很好,你错过就学典礼,至少要到教室逛逛。」
就学典礼?
教室?
我抬起头,下意识的看着漂亮的死神。
虽然说他很凶啦,不过相处了至少有一早上,我相信这死神应该人不错,不然他就不会请我喝饮料了。
死神正在整理他身上的黑色衣服,长长的倒像是制服大衣、又像是军袍。
这次真的看清楚了,他手上挂着一个章,上面有我今天要入学的那所学校的印。
一连串的事情好像随着校印慢慢串联在一起。
从那女孩说是学姊跳了火车,又是死神出现到现在。。。。。。
「原来我报名的是死人学校。。。。。。」
这是我的结论。
呜,好想哭。
正在喝茶的土着噗了一声,茶水全吐在床上。
红红的眼睛看过来,冰冰冷冷的,跟早上、很像。
「靠!」
一个鞋底不用半秒就出现在我眼前。
※ ※ ※
「这里是Atlantis学院。」
就在土着将被茶喷湿的床单收走之后,死神点着手上的徽章,这样告诉我。
我这才注意到,不止他身上的章有校印,就连我躺过的枕上也盖了那印。
「这里是健康中心。」像是要抗议一样,蓬毛土着一边将被单塞进去一个大大铁制的垃圾桶(回收桶?)一边喊着。
死神用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的再度瞪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Atlantis学院包括你们所说的高中一直到研究所都有,招收的学生自世界各地而来,所以共修的科目几乎都是不同的,因个人而异。」他看了我一下,勾起冰冷的笑容,「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先选修精神科。」
我还是呆呆的看着死神,不、已经不能说是死神了,就在一分钟以前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人,也同样是学生。
只比我大一岁,天啊!
那一瞬间我心中出现了无声的呐喊,倒不是针对精神科有什么意见。
「那个火车。。。。。。」我张大嘴巴,一瞬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只想起来迎面冲来的火车。为什么我撞了火车之后就会到学校了?
「校门口就放在火车前面,每天只有三个班次,错过了你也不用来了。」将橡皮筋拉下重新绑起白色的头发,已经从死神降级到人类学长的他这样告诉我。
「校、校门口!?」这次我是真的整个人呆掉了。
「这次是火车还好,上次居然放在飞机头,还要想尽办法混进机场撞飞机,差点没闹出笑话。」把被子丢好了土着咧着笑容走过来,手上多了三瓶罐装饮料,上面是我看不懂的文字,不过从印的图色来看应该是柳橙汁。
撞飞机?
我将注意力从罐子移到他身上,其实我心中期盼的是刚刚耳朵抽筋听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语言文化差异,他们从刚刚开始说的事情我没一件听的懂,什么校门在火车、飞机头,怎么都觉得是骗人啊!
学长相当顺手自然的夺过两瓶饮料,技巧性的竟然完全没碰到土着,然后他将其中一瓶抛给我,「撞久了就会习惯了。」
我确定这句话应该是在安慰我,可是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
「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用力鼓足了勇气,我终于大喊出来,可声音一脱嘴巴马上变成很小的猫叫声,「学校、学校。。。。。。」
我想问的是这到底是什么学校?
所有事情都超过我理解能力,包括他们的对话。
学长挑起眉,然后像是思索了一下。
几秒后,柳橙汁的罐子被放在一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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