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回忆,对方知否来说,不是什么好回忆。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回家,顺便路上发泄发泄自己这天想要倾诉的心情。
起码,这些年,她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这天,那个高大的少年却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她的身后,明明想要藏着,但是好像又刻意的想让她知道一样。
大树后,墙角边,马路边
方知否一边嘲笑对方的无聊,一边稳稳的朝自己的家走去。
只是,那最后一段安静的小巷,那少年的声音终于在身后响起。
“嗨,班长好巧你在这里住啊?”
方知否看着那几步走到自己身边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下班时刻,方知否看着学校门口那大树下站着的男人,有些东西在心头萦绕了一圈,她眨了眨眼睛,最后走上了前去。
而孙子豪,七年后的孙子豪没有在逃避,也没有像多年前那么躲躲闪闪,他只是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笑嘻嘻的开口:“嗨,班长,好巧啊,你在这里上班么?”
方知否心里冷冷一声,面上却静静的看了一眼孙子豪,最后,她轻轻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而,不同于多年前那个外表粗狂,但是在女孩问出这声的时候却莫名红了脸的少年不一样,面前的孙子豪笑了笑,一派的潇洒自成,“相逢不如偶遇,班长,我们也算是好老同学了,吃个便饭,赏脸么?”
可是,话这么说,男人却已经飞快的打开了路虎的车门。
就等瓮中捉鳖了。
不过,方知否是这只鳖么?
呵呵——
她只是轻轻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大而笨重的黑框眼镜,最后点点头,走向了孙子豪。
安静的包厢,菊花清茶水雾缭绕。
方知否静静的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她一向不是主动的人,或者,这么说,和她比耐性的人,都没有赢过。
果不然,孙子豪又输了,和很多年前一样,他看着方知否那白净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中痒痒的感觉有来了。
奇怪,这么多年了,只要是方知否坐在他的身边,他就想摸摸她,甚至亲亲她。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当年的纯情,亲亲嘴,就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只不过,现在,他坐在她身边,就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靠,好香,身下某只不听话的孙小豪现在正在蠢蠢欲动。
孙子豪尴尬的调节了一下坐姿,最后有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才是说道:“班长,你在连云小学教书么?”
“嗯。”方知否点点头。
“蛮好的嘿嘿对了,你不问问我在做什么么?”
方知否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孙子豪。
孙子豪顿时气焰一灭,不过,想到自己的工作,又是骄傲起来,“我现在是建筑师了”
“是么?”方知否的声音有点凉凉的,“我以为你混黑帮去了?”
“咳咳”严格来说,还是没有怎么太脱离,只是,孙子豪听见方知否这么一说,又是笑了笑,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好像,和她在一起,他都会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反应。
倒是方知否,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孙子豪,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吧,你找我,不会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孙子豪眉眼一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轻轻一笑,探手,给方知否倒上一杯茶,“班长我就是单纯的叙旧不行么?”
“这样啊”方知否点点头,站起身来,“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好叙旧的。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说着,方知否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往房门走去。
“靠!”孙子豪终于被逼出了脏话,“方知否,我给你脸,你还真的蹭鼻子上脸了么?”
看着面前恶狗一般凶猛的人,方知否还是淡淡的表情,“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靠!方知否,你折腾我呢!和我一顿饭,你要死么?”
方知否的反应是直接去拉门把。
可是,手刚碰触到门把,已经被另外一只大手拉着,用一种飞快的速度把方知否抵在了那冰冷的门面上。
“你去哪里?”
孙子豪本来是抓到了方知否的把柄的,天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无良的老大,看着自己的手下刀疤被方应是那个臭小子打伤,他有多开心。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能让方知否低头的把柄了。
可是,七年不见,她还是这幅骄傲的样子,不,好像更加的冷漠和遥远了。
孙子豪从来不是温柔的人,他拉住方知否,他也笃定了,她一定不会叫。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碰触到那柔软的身体时候,身体所有的愤怒就好像忽然之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班长”
他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不但这样,他撑着方知否肩膀的手慢慢的放柔了,还情不自禁的往下滑了一滑,生生的,那捏着的动作变成了轻轻的抚弄。
“班长”他的声音温柔缠绵,一声声的撞到方知否的耳朵里。
许是盛夏,方知否的衣裳穿的单薄,肩膀上的火热触感让她微微蹙眉,抬眸,看了一眼那眼睛中绿油油一片的男人,方知否心中冰冷,却是轻轻的抬手,隔开那火热的大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知否冰冷的目光还有如十二月寒冰一般的声音终于让孙子豪反应过来,他脑海中所有的火热都退下了,这个时候,只剩下一派的清明。
“我国刑法规定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的行为为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孙子豪放开方知否,在椅子上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方知否冷冷蹙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方知否会这么说,孙子豪只是轻轻的笑,“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那个可怜的堂弟呢,好像今年才十八岁吧要是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呵呵”
孙子豪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双虎目,含笑看着方知否。
可是,方知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蹙起的眉毛也微微松开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孙子豪,冷冷的说道:“我说了,和我没有关系。”
说着,再也没有看孙子豪一眼,方知否快步的走出房门。
留下孙子豪,先是愣,后来是笑,到了最后,是怒。
因为笑容都已经维持不了。
“方知否!你个没心肝的女人!”
方知否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宁芳已经做好了饭菜,看见方知否回来,摘下腰上的围裙,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儿,“怎么了,今天有点晚,才回来?”
方知否放下包包,面不改色的说道:“学校有点事情。”
“这样啊,洗手吃饭了”
“嗯。”饭桌上,母亲宁芳问了一下女儿的上班事情,最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偶遇时叹息一声,“哎,应是这孩子还是太冲动了这下打了人,不知道怎么了结啊看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还看了方知否一眼。
方知否夹起一块苦瓜,放在嘴巴里嚼了嚼,随后才是说道:“妈,你有什么直说么?”
宁芳又是叹息了一声,那天的事情,她和方知否赶过去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
其实,她对大伯家那个桀骜的侄子,没什么好感,这些年,他惹的事情还少么?
但是,令她不安的是,那个像黑社会老大的男人,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
那么的热,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他们两个
方知否喝了一口米粥,温热的米粥让她身心舒畅,她抬眼,看了一眼母亲宁芳,才是说道:“妈你别多想,那是我高中同学”
“是么?”女儿这幅淡淡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有什么。
宁芳却没有放下心,只是看了一眼方知否,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轻轻叹息一声。
两母女俩在安静的傍晚用着晚餐,迎接着夜幕的降临,一切安静而祥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芳妹子,你在么?”
这声音,不是大伯母张淑芬又是谁?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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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否没有想到孙子豪的动作那么快,她才回到家,方应是就紧接着出事了。
“知否”大伯母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讨好的声音,看着方知否,那双浑浊市侩的眸子中闪现都是乞求,搓搓手,她说道:“知否,我听说,你和那人的老大是高中同学他家又是公安局的,你能不能”
方知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大伯母。
老实说,她真的很讨厌麻烦,尤其是惹上孙子豪这个大麻烦。
她蹙眉,直觉的想拒绝,这个时候,旁边的宁芳却是笑了。
“阿姐,你也知道的我家知否性子比较不逗人喜欢,未必会”未必会有高中同学买账
中国汉语的魅力就在于一句话说出来和听到的,其实有千百个不同。
大伯母不知道是哪里听到了宁芳松了口气,一脸兴奋的扑上来,“没关系,没关系,只要知否愿意帮忙,就好”
嘭——一声门关上了。
方知否继续回到座位上吃着自己的晚饭,她的动作很慢很柔,修长细嫩的手指捏着筷子,慢慢的夹着碗中的菜色,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宁芳看着自己女儿叹息了一声,试探的叫道:“知否?”
方知否这才慢慢的放下筷子,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一眼宁芳,才是说道:“妈,我必须承认,这些年,是大伯母家给我们了一些照顾但是,妈,我不喜欢她的态度”
是的,当年方父死后,因为替人担保出了问题,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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