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热菜还未下锅,天气冷,放一会儿就要凉了,林父将盘子摆起,准备稍后大显身手。
沈仲询到达的时候,林初的头发还未擦干,发梢时不时地落下两滴水,她打开门,小心翼翼道:“来啦?”
沈仲询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向站在客厅中央的林母,笑着叫了一声“阿姨”,又将手中的烟酒和水果递上。
烟酒都是出了名的好牌子,水果均是进口的高档水果,谈不上多贵重,但绝不失礼。林父很容易被收买,笑呵呵地接过烟酒就让他随意坐,林母也不像下午那样摆谱,待客之道还是需讲究的。
“这个龙井是刀刀的大伯送来的,比外面买来的要香,你去外面买还买不到这么正宗的,要么是假冒的,要么就是参进去一些陈货。”林母斟上水,绿油油的一芽一叶渐渐展开,闻香清冽,入口甘醇。
沈仲询道了谢,与林母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他不是健谈之人,多数时候更喜沉默,不过多年历练于酒桌,性子如何也不会孤僻,场面话说得圆滑,恭维话说得自然,且见多识广,随便指一样东西便能掰出话题,倒让林初吃惊不小。
沈仲询拍了拍沙发扶手:“我对木料并不了解,不过我大哥是做古董生意的,我以前见过他淘来的木椅,感觉跟这个材质差不多。”
林母笑道:“你眼光倒是毒,这套沙发我们刚搬家的时候买来的,那会儿刀刀刚念小学,当时就要好几千呢。”她向沈仲询展示自家的条件,虽说她夫妻二人文化不高,工人出身,可家中条件并不差,有两套住房和一个车库,因此就算林初没有工作,他们家也养得起女儿。
林初洗了两盘水果放到茶几上,插不进那两人的话题,一时有些悻悻,索性去帮林父的忙,窝进了油烟滚滚的厨房。
上了饭桌,林母已弄明白了沈仲询的工作,满意是自然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有些走神。
林父取出珍藏了数年的好酒,替沈仲询倒了一杯,“没什么好菜招待,看看合不合口味!”
沈仲询笑道:“叔叔阿姨实在是客气了,这么多菜,我看您一直忙到现在。”
“不忙不忙!”他们互相客气了一番,林父问道,“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沈仲询回答:“我妈过世好些年了,家里还有一个大哥一个大嫂。”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一个姐姐,也过世得早,留下一个儿子,一直都是我爸和我大哥在带他!”
林父怕话题太过敏感,笑着岔开,问起了其他的,林初咬着菜愣了愣,她从未听沈仲询谈及江晋的母亲,虽对她有各种猜测,可真听到她已不在人世,心里头还是有些怪异,也不知江晋现在如何了。
她孤零零的无人理会,思绪天马行空,父母二人只顾向沈仲询问长问短,林母见他已喝了两杯酒,说道:“你平常酒喝得多不多?要注意健康!”还有洁身自好,不过这话林母没有说。
沈仲询笑答:“有时候应酬起来没法推,我也一直有控制自己的量,酒喝多了伤身,吃再多的补品也补不回来。”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酒杯。
聊了几句后林母朝林父递了一个眼色,林父喝得满脸通红,又摸出一包香烟,倒出一根递给他:“来来来,抽一根!”
沈仲询赶紧摆手:“谢谢伯父,我不抽烟!”
“不抽烟?”林父道。
沈仲询笑了笑:“我偶尔工作太忙或者应酬的时候才抽上两根,平常不抽烟。”
林初闻言,心里嘀咕了一声,暗骂他虚伪,碗里突然多了一只虾,一抬头,就见沈仲询勾唇在笑,林初不知道这只虾是封口费还是讲和酒,她夹起来往嘴里一塞,咬得脆响,连虾壳也吞了进去。
这顿饭吃得有些久,林父总来和沈仲询碰杯,沈仲询每次只意思意思的抿两口,分寸拿捏到位。原先他冷落了林初,后来也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倒是林初傻乎乎的吃个不停,被林父笑着责怪了几句,说她不懂事儿。
冬天的温度很奇特,冷起来时手脚冰凉,热起来时一簇簇的火从胸口蔓延,饭桌上的白酒已见底,林父的酒量难得能够在家中展现,脸早已烧成了红碳,连耳根都变了色。
反观沈仲询,只面色红润了一些,意识清醒如常。林母已不知不觉的将话题转到了林初身上,“过年的时候家里老人还笑话她,这么大个人了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我对她最不放心,念了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傻,找男朋友哪里这么简单。”她指着菜让沈仲询继续吃,说道,“要我说,男人不需要多有钱,长得多好看,老实点儿就行了,外头花花草草太多,尤其是像你们这种做房地产的,我看光那些售楼小姐就已经漂亮的一塌糊涂了!”
林母叹了一口气:“这感情怎么维护,家庭怎么维护,是要靠两个人共同努力的。我是老思想,女人一定要贤惠,女人贤惠了,男人也要顾家,花花肠子最要不得。”她瞪了一眼林父,“你看她爸,这要是在外面喝成这样了,还不胡来!”
沈仲询一笑,“我也认为男人要老实顾家,以前我刚参加工作,跟着领导出去应酬,当时什么都不懂,就眼睁睁的看着领导和酒桌上的女人搭上了,后来离婚的离婚,调职的调职,没几个人有好下场。这不光是简单的家庭问题,还是一个人的思想素质问题,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位,还怎么能在事业上有建树!”
林母满意的合不拢嘴,眉开眼笑地夸了他几句,终于不再拐弯抹角地试探。
林初自愧不如,对沈仲询佩服得五体投地。
饭后天色已黑,林母也不多留他们,毕竟工作重要。
她理了一些水果和熟食,让林初和沈仲询自行分配,将二人送到楼下,目送他们离去后才返回家中,进屋就骂林父乘机作乱,居然喝了一瓶酒,又笑着问他:“那个小沈你看怎么样?”
林父被她骂惯了,无所谓的笑了一声,又说:“不错,年轻有为,不抽烟不喝酒,还会照顾人!”
沈仲询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撒谎倒是有一手,就算不全是撒谎,他也是打了一个擦边球。
林初坐在车里吹了会儿冷风,将沈仲询身上的酒味吹散一些,拉上车窗道:“喝酒你会不会把握我还真不清楚,抽烟可不是,你在家里每天都抽,你说的比唱的好听,还当着我爸妈的面给我夹菜,你之前不还在生气吗,装模作样!”
沈仲询笑了笑,摸了摸林初的脑袋,提醒道:“专心开车,你技术不行!”
林初哼了一声,踩下油门加速,技术果然不行,车子一个踉跄,两人都朝后倒了倒,林初一讪,又说:“你看,我也在配合你,全都让你表现了,我就在一边装傻充愣!”
沈仲询没想到林初观察得这般透彻,侧头打量了她一阵,忍不住倾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林初叫了一声,手上打滑,方向盘偏了位置,沈仲询眼疾手快,立刻帮她把稳。
林初没好气道:“你别动手动脚,坐回去!”
沈仲询一笑,索性继续“动嘴”,又连亲几口,慌得林初狠拍了他两下,被他无视交规的举动吓得忘记了踩煞车,继续扭来扭去的往前驶去。
沈仲询真得醉了,林初擦了擦脸颊,命他乖乖坐回去,一路上小状况层出不穷,到达市中心的公寓时倒并比不平时晚,周围一片灯火辉煌。
林初拉着他进电梯,又推着他进公寓,刚打开灯,便被沈仲询一把抱住。
沈仲询贴了贴她的发顶,呢喃道:“唔,干了!”
林初推推他:“快去洗澡睡觉,你今晚喝多了!”
沈仲询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往她的嘴上亲了一口:“傻,我这么几杯就醉,还怎么出去应酬?”他抚了抚林初的长发,说道,“我只是还在生气。”
林初一愣:“我跟你解释过了,我是无辜的!”
“嗯。”沈仲询点点头,“可是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真的把你单方面决定的分手告诉了你父母,事后也没有跟他们说我们已经和好。林初——”沈仲询正色道,“我不要求你像我爱你一样这么爱我,但你必须要重视我,必须要真的爱我!”
这是头一次从沈仲询的嘴里冒出“爱”这个字眼,林初心头一颤,被这个圣神的字眼搅乱了心神。她一直觉得“爱”这个字太肉麻,“我爱你”哪里这么容易说出口,还是“我喜欢你”比较自然,她对父母也从来不说“爱”,大冷天里,鸡皮疙瘩落一地。
可沈仲询说得自然而然,他要求林初爱他,义正言辞。
林初支支吾吾的嘟囔了一声,双颊渐渐泛红。沈仲询将她拉近了一些,问道:“你说什么?”
又听了一遍,原来林初在说他肉麻,沈仲询笑了笑,捧起她的脸亲了起来:“不是肉麻,是情不自禁。”他在林初面前总少了几分自信,他怕林初随时随地都会弃他而去。
沈仲询搂紧林初,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含了进去,林初垫脚阖眼,原先只抵着他的胸膛,后来有些无力,索性搂住了他的脖子,可脚下仍似打滑,膝盖一颤一颤,随时都要跌下来。
冬衣又厚又长,沈仲询一手搂着她,一手从林初的胸前探进,握住胀鼓鼓的地方揉了几下,林初扭了扭身子,他又探向了衣摆下方,寒气“嗖”地蹿入,林初一颤,闷哼着脱离他的唇,“冷!”
沈仲询似乎没有听见,又立刻吻了上去,林初偏头躲了躲,他干脆将吻落在她的脸上和耳朵上,林初有些痒痒,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指着扔在门口的袋子说:“我们先把吃的分了吧,我要回去了!”
沈仲询一顿,掐紧了林初的腰,低声道:“我有套。”
林初愣了愣,血液上涌,“你、你”下流!
沈仲询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