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音握着震动的手机,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是谁的电话,她把手机的电池盖掀开,抽出了电池。
对不起,不是因为好奇,也不是因为被陌生地东西而觉得无聊,而是我很胆小。
我是胆小鬼,我怕疼痛,哪怕有万分之一疼痛的可能性,也害怕。
就那样在陈醉家躲避了起来,学校的作业也让安雅柔从家里拿到陈醉家来做,似乎那个激情之夜真的平衡了她的荷尔蒙,原本停滞的画作突然灵感喷涌。
用了一周时间,完成了一幅作业。静下心来,完全浸淫在中国绘画的传统美感里,时常都会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难怪学贯中西绘画的大婶婶总说,西方绘画使人狂热,造就疯子;而中国画令人沉静,造就仙人。
“这是什么啊?”陈醉小孩子似的围着她的拷贝台研究:“这是个抽屉改造的吧?”
乐音看看那个简陋的拷贝台:“对,是个抽屉。”
“你真有才!”陈醉摸着下巴感慨:“你这才华当裁缝都可惜了。”
“你去吃药吧。”乐音笑着继续手里的工作。
“我吃了中午的药吗?”陈醉翻腾着药盒,又把和式壁柜的门拉开,翻出被子:“睡觉时卷被子里了?”
因为过几天就要去美国接受治疗,这边医生药就没有再开,剩下不多的药被陈醉放在便携药盒里,三天两头就扔丢了,每次吃药都要先整理房间一遍。
“给你外公打电话,告诉她你的药不见了。”乐音聚精会神地盯着作业,听着她在后面乱翻:“让她带你去看医生”
啪!
画纸下突然黑了。
“找到了!”陈醉兴奋地举起药盒,另一只手举起一条电线:“这个电线你自己接上去吧,我去吃药了。”
“断开了怎么接上!”
“你自己做的还不会修吗?”
“你”眼看乐音要爆发,陈醉动作神速地窜了出去。
可恶的家伙!
乐音掀开拷贝台的玻璃板,伸手进去拨弄灯泡。看起来似乎很简单的连接原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修复方法。断开的电线是埋在灯泡底座下面的,似乎需要拆开这个底座。
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乐音却没有那个心情修理,把电线和玻璃板扔着,呆呆看着拷贝台。
想起江澈送给她拷贝台的那天说:这样你就可以在家里画了,不用去工作室跟别人吵架。
他总能利用有限的资源,努力让身边的人过得愉快。
她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不幸情况终于发生了——江澈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头脑里,不可遏止,无法阻挡,难以消除!
乐音就那样躺在一堆笔墨纸砚和拆散了拷贝台中间,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酒后乱性(下)
就那样在陈醉家躲避了起来,学校的作业也让安雅柔从家里拿到陈醉家来做,似乎是个激情之夜真的平衡了她的荷尔蒙,原本停滞的画作突然灵感喷涌。
用了一周时间,完成了一幅作业。静下心来,完全浸淫在中国绘画的传统美感里,时常都会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难怪学贯中西绘画的大婶婶总说,西方绘画使人狂热,造就疯子;而中国画令人沉静,造就仙人。
“这是什么啊?”陈醉小孩子似的围着她的拷贝台研究:“这是个抽屉改造的吧?”
乐音看看那个简陋的拷贝台:“对,是个抽屉。”
“你真有才!”陈醉摸着下巴感慨:“你这才华当裁缝都可惜了。”
“你去吃药吧。”乐音笑着继续手里的工作。
“我吃了中午的药吗?”陈醉翻腾着药盒,又把和式壁柜的门拉开,翻出被子:“睡觉时卷被子里了?”
因为过几天就要去美国接受治疗,这边医生药就没有再开,剩下不多的药被陈醉放在便携药盒里,三天两头就扔丢了,每次吃药都要先整理房间一遍。
“给你外公打电话,告诉她你的药不见了。”乐音聚精会神地盯着作业,听着她在后面乱翻:“让她带你去看医生”
啪!
画纸下突然黑了。
“找到了!”陈醉兴奋地举起药盒,另一只手举起一条电线:“这个电线你自己接上去吧,我去吃药了。”
“断开了还怎么接上!”
“你自己做的还不会修吗?”
“你”眼看乐音要爆发,陈醉动作神速地窜了出去。
可恶的家伙!
乐音掀开拷贝台的玻璃板,伸手进去拨弄灯泡。看起来似乎很简单的连接原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修复方法。断开的电线是埋在灯泡底座下面的,似乎需要拆开这个底座。
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乐音却没有那个心情修理,把电线和玻璃板扔着,呆呆看着拷贝台。
想起江澈送给她拷贝台的那天说:这样你就可以在家里画了,不用去工作室跟别人吵架。
他总能利用有限的资源,努力让身边的人过得愉快。
乐音就那样躺在一堆笔墨纸砚和拆散了拷贝台中间,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江澈安雅柔领进大门的时候,陈醉已经是一脸期待的坏笑了。
“她在哪?”刚一碰面,江澈就着急地问。
“她在哪?”陈醉好笑地重复他的话,抖着肩膀乐个不停。
笑得江澈满脸通红,表情顿时扭曲到顶点,那从里到外扩散出来的不自在和羞涩,几乎形成一个可见气场了。
眼看他就要钻到地缝里,安雅柔踢了陈醉一脚,好心解围:“缺德!你把他叫来就是为了找乐子的?早知道我就不接他过来了。”
“你要日行一善,我也要娱乐心情啊。”陈醉让开门口,指指里面:“右转走到头儿,正对面那间唉!别急!我带你过去,让你进去你再进去。看情况,别莽撞。”
江澈之前被她笑趴了,不敢多话,头如捣蒜,乖乖地跟在陈醉身后。
“还在躺着没吃饭呢?”安雅柔跟在后面问。
陈醉边走边举起手,竖起一根手指:“一天一夜加一个半天,要不是小爷我明天去美国,怕她死在我房里臭了,我才不让你叫他来呢。”
三个人在门口站定,一齐把耳朵贴在纸门上听动静,里面一片死寂。
陈醉粗暴地敲敲门框:“死了没?”
“没——”里面传来的声音无精打采,不过底气还是很足的。
陈醉靠在墙上:“别郁闷了,我给你找了个修电器的,把你那拷贝台修修。”
安静了一会儿,里面说:“进来吧。”
陈醉拉开门,把江澈推进去,关了门。
乐音躺在窗子下面,脸上盖着一张画纸。似乎是睡着,看上去好像太平间里的陈列的尸体。
江澈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改锥和胶布,悉悉索索地开始修理凌乱的拷贝台。
“我靠!他真的带工具过来修?”陈醉从门缝里偷看:“他也太实在了。”
乐音脸上盖着画纸,听见门外鬼祟的嘀咕声,动也不动地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门外的人马上消失。”
此言一出,陈醉和安雅柔马上乖乖消失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江澈修理拷贝台的响动,撕胶带的刺啦声,改锥卸螺丝的卡卡声,还有微风吹动散落的画纸的沙沙声。
仿佛某位电影大师拍摄的无对话电影,画面优美,却没有任何交流。
等到这些声音被拷贝台雪亮的光映照起来的时候,乐音终于叹了一口气,依旧是一动不动:“江澈,是你吗?”
亮光暗下来,榻榻米上传来极轻的震动,停在她身边。
江澈掀开乐音脸上的画纸,意料之中的一个微笑绽放出来:“嗨,那个修好了吗?”
“修好了。”江澈单膝跪在她身边,犹豫着想要碰触她的脸:“你还好吗?”
“很好。”乐音坐起来,抚着自己的肚子,黯然道:“不过,宝宝不太好”
“啊?”江澈犹如被雷劈了一样,眼珠子险些掉下来。举在半空的手瞬间就冻结了,头顶上几乎能看到电闪雷鸣的特效!
两人四目相对,乐音笑了:“好玩吗?”
“你”江澈只觉得嗓子发干:“你真的假的?”
“当然是开玩笑。”乐音笑着把手边的画纸敛起来:“看你一脸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开个玩笑。”
就像做云霄飞车时从制高点急冲之下的感受,江澈差点尖叫出来,按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你你拿这个开玩笑?会出人命的”
“这个比较好笑。”
“你能不能稍微在乎一点别人的感受?”
乐音把画纸放在一起,在地上戳两下弄整齐,不在乎地笑着:“我不太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不是个温柔的人还非常自私,如果牺牲别人可以让我达到目的,我会毫不犹豫,不管那人是谁。即使这样,我却还希望所有人都爱我,完全无条件。”
乐音抬起头来,直视着江澈的眼睛,笑容美好。
江澈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咬着牙说:“你是什么猴儿进化的,我很清楚。”
“那你做什么还要来修这个拷贝台呢?让它坏掉就好了,我其实用不上它。”
“我知道你有钱,这点东西不在你眼里。可它好歹是我亲手做的,好坏都是我做的,看着它不能用了,有点心疼。不可惜我费的工夫,可惜我费的那些心思。”
乐音看看那个拷贝台:“修好了吗?”
“修好了。”江澈把它搬过来,给乐音展示:“我还把旧台灯上的开关给按在这上面了。”江澈扭动开关,灯光缓缓从暗到亮:“这个开关能控制亮度,你想要多亮都行。”
“真厉害”乐音也扭动那个开关,看着灯泡明暗之间的转换:“居然可以控制。”
“对,能控制的,比以前的那个强多了吧?”
“很了不起。”
江澈看了她许久,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带着某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乐音被他叹得心口发疼,只是笑。
“成了。”江澈拉起她:“跟我回家。”
别无选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