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烧真的快点退,等到脑细胞真的都死光了,那可怜的可是宗研集团那上上下下几万人的员工。
“我去买药。”
一字一顿,如果不是这男人整个身子失衡的靠她维持着不倒,她真想把他甩一边去,那两只手像钳子似的,肩膀估计又要被他捏青了。
一听这话,红脸的宗政二爷立时原地僵直。
怀疑,各种怀疑。
直至看着叶安袭那一脸无奈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样子,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了。
“回去躺着,要么我走。”
被她这么一威胁,宗政贤一步三回头的走回了卧室,这叶安袭的眉头,从头到尾就没松开,她都觉得自己是身处一个平行空间之下。
这个男人是刚刚那个作威作福的宗政贤么?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等出了小区,找到一家夜间售药的药店,等付账的时候一摸口袋,才发现空空如也。
这社会,离了谁都能喘息,除了钱,没办法,只好又返回楼上去取。
好在这个小区是普通住宅,根本没有门卡这样的高级电子设备,从楼下的防盗门到楼上的住宅门,对于叶安袭来说,就是一根发卡折弯的事。
好久没有撬过锁了,最后一次,还是三年前的那次
想想里面躺着的宗政贤,似乎在撬锁和他之间总像是有某种必然的联系一般,总要用非正常手段才能进入彼此的世界。
这一开门,叶安袭脸又绿了,那个姓宗政的关二爷就像是门神一样杵在那,烧得都已经呆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推开的那扇门,似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半身倚在了墙上。
他又出来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如儿子听话!
看着叶安袭凶巴巴的瞪着自己,脑子里的脑细胞基本都被高热封印的宗政贤立时像小孩子般乖乖的说。
“我马上去床上躺着,你别走”
像是幼稚园偷了糖吃的小朋友,都没敢看叶安袭,灰溜溜的晃晃悠悠的就往卧室返。
“等等,我没钱。”
呃?
钱?
哦
等宗政贤钻到卧室里再度出来之后,叶安袭的脸色黑的就不像话了
“要多少自己填”
看着那男人递过来的支票,她真想扑过去那锥子锤他,她是去买药,要支票干什么!
“不够?”
看来好人真是不能生病,这短短的一会,这男人就像是人格分裂了,那个是30岁的野兽,这个是2岁的白痴。
连拉带拽的把宗政贤弄回床上躺着,叶安袭觉得跟现在的他没有办法沟通。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叶安袭没再理他,自己去他的口袋里拿了一张毛主席,就下楼了,看他这样子,如果再不吃退烧药,可能真就一直被这白痴附体了。
等她一开门,后面的男人又再度跟过来,她真的无奈至极
转过身,完全没好气的看着他。
却不曾想,他只是蔫蔫的递过来一把钥匙,闷闷的道。
“别忘了带钥匙。”
三年前的回忆呼呼的涌进脑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样的噩梦之后,他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沉稳安定的对她说。
‘以后记得带钥匙。’
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那一把钥匙开启的不仅仅是门,也是她冰封多年的心。
“嗯。”
卸下一切类似怨怒的表情,叶安袭轻轻的淡淡的道。
“你去好好躺着,等我回来。”
像是旧社会的小朋友冷不防吃到一串糖葫芦一般,宗政贤被她这句话说得似是很高兴,竟腼腆似的咧了咧嘴。
只不过,叶安袭没看到这一幕,不过就算看到,估计也会吓的不轻。
等叶安袭回来的时候,脖子上被某男咬伤的地方已经贴上了刚买的创可贴。
在药店的玻璃门上,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竟然让那个男人掐的整整半圈都是一条红印子,估计夜间售药那个大爷眼神里的惊骇都是撇给她的,没准以为她是某吊死鬼返阳了。
所以那点感动也所剩无几了,她现在就想着让他快点退烧,她要回去见儿子。
刚才找了一个话吧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编了一个她跟怪兽团结友爱的童话故事给他,今晚儿子也就能正常休息了,他也就能安心的在这待上一晚了。
等进屋的时候,宗政贤都烧得像昏迷似的了,叶安袭决定先给他量一下体温,如果吃了退烧药还没降下来,就得带他去医院了。
照顾人,她真的不会,她叶安袭是米虫,就算有了儿子,改变了不少,可还是一只米虫。
给宗政贤夹上体温计的时候,他手臂夹得紧紧的,根本就塞不进去。
叶安袭暗咒,这男人还挺不好伺候,无奈
伸出一只手指
咯吱,咯吱
骚了几处敏感部位,可这男人就像是比正常人少了几条神经系统似的,完全没有反应,依然一身僵硬。
没办法,只能学给儿子测体温的办法了。
于是,几秒钟后,宗政贤的嘴里径直插了一根体温计。
【ps:各位亲不要模仿,玩不明白,有生命危险。】
等叶安袭洗了个手回来,宗政贤嘴里的那一根挺立已经不在了,狭长的眼睛张开一条缝,皱着眉看着她。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被嘴里的那根异样弄醒了,好在自己没下意识的咬牙,叶安袭果然还是叶安袭,看来除了某些东西变大了以外,某些方面依然是白痴一个
“要去医院么?”
看他不像刚才那般傻兮兮的了,像是恢复了一些属于宗政贤的记忆,叶安袭就直接问他了,成年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都比较清楚。
“不用。”
一个小小的发热,去医院做什么,也许是这阵子太累了,身体自动的新陈代谢而已,他以前很少生病的,可是这三年的疲劳奔波,身体确实差了很多。
看着像自己走过来的女人手里拿的东西,宗政贤发热的脸都是一阵黑红色,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像每次儿子生病一样,叶安袭都会给他用退热贴,还挺有效的物理降温,刚刚也买了几片。
撕开胶,就要贴到他的脑门,谁知这男人一脸嫌恶,眉头紧皱的让她完全没地方帖。
这黄口小儿用的东西,他才不要贴。
这人怎么还没有儿子好摆弄,明明都烧得像个西红柿了,还在那扭个哪门子呢?
她就不懂了,婴儿用品就折损他大男子的风采了?他不知道他刚才的智慧貌似都没有智障来得健全。
他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生病了,基本上虚软的没有反抗能力,叶安袭也没顾及他那无聊的大男子主义,脑门,前胸,后枕,全都给他贴上了。
后又拿出体温看看,是39度左右,如果退了烧,就不用去医院了,这算是常识,她懂。
倒了一杯热水,喂他吃上了药。
叶安袭又蹙起了眉。
宗政贤此时的眼皮都乏的快抬不起来了,可还是死死的撑着,就一直盯着她,一瞬不瞬。
纵然是钢筋铁骨下也是肉体凡胎,不休息,这病怎么都不会好。
“宗政贤,我不走。”
他不退烧她没办法走,想起自己曾经的一次次的生病,他都算是照顾自己,怎么说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可宗政贤明显不信,就是死死的盯着她。
咔哒!
没办法,叶安袭拿起那锁链的另一端,再次给自己上了锁,用行动说了,她是真的不走。
这才让宗政贤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手还死死的攥着自己一端的锁扣。
直到轻轻的鼾声传来
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退烧药生效了,他的烧退下了了。
坐在床边,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的全是他说的话。
他说安安不是他的女儿。
那么说当年连旋颖所谓的怀孕了,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他跟连旋颖呢?
这点叶安袭倒是相信,除非连旋颖的孩子是他的,否则他不会跟她在一起。
乱了
第二天清晨,叶安袭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又重新的被换上了‘睡衣’,脚上的锁扣也被打开了。
不作他想,这屋子只有两个人,一定是宗政贤抱自己上来的。
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这个世界活人忙着等死,死人等着重生,男人忙着换女人,女人忙着换卫生巾,就连牛仔都被周姓巨星搞得很忙,所以不意外,身为一个企业帝国的帝王,宗政贤很忙,他真的很忙。
所以叶安袭出来的时候,宗政贤已经在客厅里开着视讯会议了。
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上下一根伸直的金属小棍,说明了现在只是凌晨6点。
这个时间无论是起来上学或是工作,对时下的青年男女来说,都是一件让人疯狂的事。
叶安袭倚在门框上,在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肩膀似乎变得更为宽大,那是一种浓浓的成熟气息。
听着他睿智的分析着视讯那端的人的报告,嗓音虽是沙哑疲累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相较之三年前,历练的更深沉了,那字里行间的杀伐决断都更为外显,不似从前那般总是低调的有些阴沉了。
“总裁,所有的审批都没有问题,新厂的选址已经初步定了,可现在拆迁到李氏祠堂那一块,那村里的刁民都疯了似的,每次去都锄头伺候我们,可那地方是新厂的中心位置,没办法放弃啊。”
视讯那端的项目总经理看上去很崩溃,按照道理这种事没必要跟总裁汇报的,可这新工业园区是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建厂计划,任何细微末节都不能出问题的。
自从三年前总裁任职之后,他们这些高管人员都习惯了有问题就直接上报了,因为这二少爷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找出问题的关键,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难题,无论是决策上的,还是实际操作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