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于想不懂,结婚就是结婚了,就算是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可是青树不行,不让说,幸好知道的也就是那几个。
中午他让青树等自己一会儿,然后一起回岳母家吃饭,结果她自己先跑了,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后来才反应过来,可能青树是先回去了,铁青着脸回到丈母娘家里,可不是,青树都已经吃完了,看见他进来,将碗筷一放。
“那妈,我回医院去了。”
周于碍于丈母娘还在,就没拦她。
就她的那点小伎俩,她不想想,他们俩住的是一个宿舍,别人要想查,一查就知道了,你还隐瞒什么?
到时候别人对你更是想法多,还不如现在就说了呢,可是这话周于没有办法说。
白母给周于盛了饭,看着女儿飞快离开的脚步叹口气。
“你说这丫头,每天这么折腾,周于啊,别跟她一般见识。”
周于想,她愿意这么瞒着那就瞒着吧,等哪一天要是瞒不下去了,他看她怎么做?
可是到底心不是那么狠。
晚上下班的时候去了他们实习生休息的办公室,推开门叫了一声:“青树一起回家。”
这下可好,都知道了。
白青树那小脸子,一路上就没好看过,周于原本是要往岳母家走去吃晚饭,可是青树跟他别着两个劲儿,直接回了宿舍。
进了门,将门摔了一下,周于看着挥上的门板叹口气。
推开门,进到里面。
“白青树。”
“你别跟我说话,你一点信用都不讲。”
周于不愿意跟她生气,真犯不上。
他声音倒是严厉了一些:“你站起来,别这么跟我说话,你现在算是我半个学生,站起来好好说话。”
青树一听周于是生气了,她也害怕,毕竟男人和女人有天生的差距,在说以前周于也从来不跟她恼,她要是生气了,周于就哄她,可是今天明显他是生气了,你听声音都那么大。
“我们是非法的?还是我不能见人?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们住在一个宿舍里,有几个人不知道?”
这个问题青树没有想过,她想到的只是,别人会好奇的跟她打听,她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到时候她怎么说?
她没有说过谎,应该如何回答?
周于坐在床上看着青树的脸,这次彻底不惯着她了。
以前那些都是小事儿,再说他和父母住在一起,他要是对青树发脾气,那父母也许会在某种角度上不尊重青树,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搬出来住了,他需要让白青树知道,有道理的事情,他愿意惯着她,没有道理的事情那不行。
青树站着不说话,像是被人罚站了一样。
“说话。”周于对着她喊。
青树翻着白眼。
“我错了。”
“错哪里了?”
还没完了是吧?
可还是特别认真的说了自己的错处,周于这火才勉强消了。
“明天别人要是问我为什么结婚那么早,我要怎么说?”
白青树担心的问题始终还是这一个。
周于无奈了。
“没有人会问的,你相信我。”
青树想,我相信你,到时候要是有人问,我就让她去问你。
宿舍里的床特别的小,两个人睡起来其实有点不舒服,周于上床的时候要去抱青树,结果青树用胳膊挡开了。
“今天累。”
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去了白母那边吃了早饭,白母瞪了青树一眼,青树当做没有看见,转开视线。
“阿于昨天晚上在外面吃了?还是青树又耍脾气了?”
周于笑,说自己下班和别人去吃饭了,简单吃了两口就去上班了,白青树才要跟出去,白母叫住她,说青树你等一下,让周于先走。
白青树看着周于,眼睛里有求救的意味,周于挑挑眉,结果自己走了,这算是他给青树一点小小的惩罚。
“周于昨天晚上和别人去吃饭了?”青树点点头,白母作势要打她,青树往后面退了一下,喊着:“妈,你干嘛啊,你打我干嘛,爸救命。”
白父躺在床上笑了两声,声音有点堵,在嗓子里咕噜咕噜的,没有办法,人有病就是这样的。
“你还撒谎,我昨天晚上明明看着你们两个一起从大门出来的,结果你一甩头走了,周于在你后面追你,我还白说你了,你呀你呀”
青树拿过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跑了,喊了一声,就你女婿最好。
白母叹口气,好不好不是别人说的,而是要用自己心去看的,对她好不好,她不知道?
要真是不知道,那就是傻子了,不是傻子也没有比傻子强多少。
青树到了单位,低着脸,一直就努力朝地上看,实习医生是肯定没有什么大事儿的,碰刀子那就更不可能了,要是幸运的话,缝线的时候也许会用上你两下,当然这个也是要过程的。
青树以为的那些别人都没有问,大家心里倒是很诧异,原来是一家的,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人家夫妻在一个医院怎么了,倒是青树自己想的太多了。
青树努力想表现自己,她学的很快,慢慢的心里就有了变化,她希望周于能多偏向她一点,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可惜没有,一直就没有。
周于做事一向就是按照章法来的,对别人什么样,就是对青树什么样,不会有两样的,要是说不一样最多也就是回到家里,他会特别细心的给她讲一些特别的案例。
青树第一个月拿到工资,那种心情就别提了,很美,就差没有冒鼻涕泡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妈妈在百货大楼买了一伴绒衣,可是白妈妈并没有要。
“拿回去给你婆婆,就说是给你婆婆买的,还有,这个月交给你婆婆十块钱,一会儿你自己回去,不要等周于一起。”
青树本来是挺高兴的,她现在能养家了,她开工资了,她想告诉妈妈,她可以了,可是她妈就等于泼了她一瓢的凉水,从头到下。
“妈,我会再给她买的,这是我买给你的。”
白母严厉的看着女儿:“你挣钱了,你发财了?你挣了多少?周于比你挣的多,他有那么高兴嘛?你挣的钱就是专门给自己家花的?青树你现在是人家的儿媳妇,你是周于的老婆,是你婆婆的儿媳妇。”
“我出嫁的时候你外婆跟我说,嫁到别人家,就要把别人的妈妈当成是自己的,人家对你有两分好,你就换回去四分,这才是做人,所以你奶奶对我不好,我一样的对她好,可是你呢?你想过周于的感受没?你兴高采烈的给我买衣服,给你爸买,你公公婆婆呢?你们离开的时候你婆婆给你们拿钱,是怕她儿子过不好?她是怕你少了东西,到时候生周于的气,她能为你想到的都想到了,你呢?”
青树一听完她妈的话,觉得自己完全就不是人了。
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第一个反应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家里。
“你多学学周于把,你的智商啊,是负数。”
白母中肯的给自己女儿下了评价。
这话青树不愿意听了,她怎么就不如周于好了?
青树觉得她妈对周于的偏爱已经超过了自己,自己是她亲生的,可是做什么她都是说周于好,周于考虑的全面,周于这样了,周于那样了,和自己丈夫吃醋这事儿说出来挺无聊的,可是青树就是这么想的,她妈和周于倒是像亲生的,她像是外人。
白母看着女儿脸色不快的样子,轻笑:“生气了吧?妈也是实话实说,周于开工资第一件事儿做的是什么?是给我们家送来,是给你妈妈添件新衣服,是给你爸买药,是给你家交房费,你学着吧,还有的你学呢。”
女婿不是她偏帮着,而是周于做事儿她向来放心,绝对万事无忧。
青树心里这个郁闷,她开工资了,本来是挺高兴的,结果弄成这样,她妈拿着她的大衣递给她:“赶紧穿上回你婆婆家,去道南的商店给她买点料子到时候让她做裤子穿,反正离过年也不算是远了,给你公公买点他喜欢吃的,别买那些不实用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把钱留给,你婆婆就是不要,你也不许拿回来,你想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白母一边说,一边推着青树,青树都没有办法,愣是被推出去的。
她衣服也没有穿好,外面刮着一阵一阵的风,给她吹的,打了一个喷嚏,她妈真是的,还怕她不去还是怎么样?
青树倒了两段的车,到了红楼道口,去了道南商店,供销社里面冷冷清清的,人不是很多,也冷,一个个卖货的都穿的挺厚的,青树转了一圈,给老太太买了一套蓝色的料子,现在流行穿这个,给老爷子买了两罐麦乳精,拎着就这样往北边走。
从红楼到周于他家还有很远,中间要到北选,然后顺着马路一直往前面走,走差不多两千米左右有一个路口,从大路进去,经过污水站然后顺着山坡上去,经过部队的大门,然后顺着小路左拐直接往后面走,走到路的分岔路口再往左一直上去,就是周于家住的那个朴子了。
这地方人不怎么多,家家几乎都认识,分沟里沟外,四面环山,沟里还要走的远些,沟外就是周于家和一些邻居,民风毕竟淳朴,这里的人晚上睡觉,白天出门都没有锁门的,家家户户的大门就那么开着,也没有什么贼不贼的,可能也是跟实景有关系,毕竟现在家家户户条件也不是很好。
青树走了老远,路上看见人她就是一笑,她做不到周于那样,看见谁都能说话。
有的人认识她,就问青树你回来了啊,怎么就你自己啊。
主要平时青树都是和周于焦不离孟的,青树说周于上班呢,人家就走了。
青树进了大门,老太太烧火准备做午饭呢,听见外面动静,探出头,一看是自己儿媳妇,赶紧垫着小脚出来拉青树的手。
“这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周于呢?”
老太太也往青树身后面去看,也是以为自己儿子可能在后面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裹过脚,村里很多这个年纪的老太太都裹过脚,听说那个年代不裹脚的人没有办法看,除非是家里特别疼爱的,不在乎的那种大户人家里的闺女不用遭受折磨,青树的外婆就有一双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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