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了,我就不走了。”
青树妈妈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无力的表情。
“你也看见了,我家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转了一圈,然后指着白青树的妈妈骂了一通,才跟男人离开了,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又跑回来了,进门,不好意思的点头哈腰的。
“嫂子你别往心里去,女人。”
青树的妈妈点点头,说自己没往心里去,让男人放心。
“快回去吧,一会儿她该生气了。”
外面女人吼了一声,男人赶紧就跑出去了。
青树妈妈知道好人多,可惜好人也力不从心,自己家都照顾不过来,谁会有用心去照顿别人家?男人和女人从里面出来,走了很远,女人把要回来的钱往丈夫手里一放。
“你都不知道青树她妈都要哭了,看着真是舍不得,你说我们家也不差这点,就是差,挺挺也就过去了,何必呢?白师傅以前好好的时候对你照顾也挺多的,你说他们家现在多惨啊。”
最后竟然是女人觉得有些不忍心。
男人冷哼。
“你可怜她去,谁可怜你?要回来一点是一点,以前那是以前,现在谁都顾着自己呢,我听上面说这次换人可能会有我,我还得给人家送礼去,你说要是他在,我何必呢?没福气的人,以为自己做了多少的实事儿,苦了自己苦了自己老婆孩子,这就是榜样,告诉我们,以后看着点,做好人有什么好处?”
女人叹口气,男人的世界她是不太懂,可是丈夫都说了,她只能过来要钱。
她丈夫本来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不过在外面倒是不显露出来,什么都让自己去做,自己做了多少次的坏人了。
青树的妈妈一夜都没有睡,睡不着。
早上早早就去了医院,白父夜里青树喂他喝了几次水,一夜平安,早上青树起来并没有睡好,端着脸盆要出去洗脸的时候,周于在前面的办公室探出身休,也许是要出门,也许是感觉到了她要出去。
“白青树,你进来一下。”
青树纳闷,难道爸爸是怎么了?
下意识就回头去看她爸爸,还在睡呢。
白青树放下脸盆沿着走廊慢慢走到周于办公室的位置,敲门进去。
周于将一个牛皮色的信封放在桌子上。
“这是给你的。”
周于坐在椅子上看着青树,他可能也是有起,嗓子说话有些沙哑,身上并没有穿大白褂,头发还乱乱的。
这是青树第一次看见不穿白大褂的周于。
白青树上前将信封拿起来,然后看着里面一张一张的票子,面额都不算大。
“同情我?”
那个劲儿又上来了。周于觉得如果青树把这个改了,她会很招人喜欢的。
“你不说你卖给我了吗?你家欠外面多少钱?”
算了,喜欢就喜欢被,跟多大的年纪有什么关系?再说青树也不是就真的那么小到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
白青树将信封拿在手里,来回的颠来颠去的,周于正要说话,青树一下子拿着信封罩着周于的脸就打了过去。
信封打在脸上很脱,声音很响。
周于看着青树,青树拍过去的信封掉在地上,早上的外面更加的安静了。
53
宿舍的条件不是很好,到了晚上就能看见潮虫,其实白天也会出现,只不过白天他们有时候不在,即便是休息也是在青树妈妈家睡的。
两个人有吃完饭回来,进门青树叫了一声,周于让她先站在门外,自己过去踩。
“别踩别踩,多脏啊,你用东西去打。”
青树没有办泣想象踩一鞋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还是不要了。
周于那边赶紧找扫帚去打,青树进了屋子里,脱了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边,然后就拿着一本书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他消灭完毕,结果这个人打起来就没完了。
不是周于的问题,而是潮虫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
“家里有没有没有晒干的衣服?”
奇怪,以前都没有,怎么今天出来这么多?
青树放下手里的书想起来了,她洗的衣服全扔在家里了,白天看着外面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上班的时候也实在是来不及了,所以就没有晒出去,想着明天再晒的,结果给忘记了。
赶紧去床下找那盆洗干净的衣服,一看,哎呦,都有味道了。
“好难闻。”
青树闻了一下,然后将衣服拿开自己鼻子的方向?
周于在那边打的正过瘾的,他觉得现在就算是在守护妻子了,打死一个,潮虫就是在守护青树,打死十个那就是守护家庭了。
青树看他是没完没了了,明明都没有人却还在找。
“别打了,别人改觉得烦了。”
周于这个郁闷啊,看着白青树说:“我要通过打潮虫然后来守护你啊和家啊。”
青树没忍住蹲在地上,她拖着自己的头。
“你就靠打潮虫来守护我?”
周于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青树推开他的头,还敢点头?
无聊不无聊?
两个人各自看着书,青树说明天开始她和周于的班就要错开了,以后他下班直接去妈妈那里吃饭吧。
“要不要我跟主任说一声?”
周于随便的问了一句,他是怕青树到时候在跟别人起争执。
青树说不用,起身去做水,等做好了水然周于去拿盆?
“洗脸洗脚,然后睡觉。”
周于起身将书和上,下床去在椅子下面拿盆,然后到外面接一些凉水,青树往盆里面倒着热水,周于的手在一边搅合。
“行不行?”
“行。”
青树让周于先洗,周于洗了脸,然后换盆洗脚,倒了水给她换上新水,脚盆也换了一个。
除了脸盆他们是共用之外,其他的都是分开的,就是洗脸盆这都是周于争取来的,青树开始说我一个人用习惯了,不习惯和别人分享,周于愣是给掰成这样的。
青树挽起裤腿将脚放进盆里,这才出了一口气。
“真舒服。”
哇,用水一泡真的好舒服,浑身的疲惫都没有了。
周于听见青树说话,本来已经上去了,衣服也脱了,又下来了,蹲在地上抓着她的脚给她洗。
“感冒了。”
周于说不会,自己是医生还能咸冒了。
青树先上了床,周于在下面将灯绳拉了一下然后也跟着上床了,青树往里面动了一下给他让位置,她觉得冷,周于说今天忘记了,刚才烧水的时候就应该灌两个水鳖子的,这样就暖了,说罢作势就要起来?
青树拉住他。
“你去哪儿啊?”
“给你灌水鳖子。”
搞不懂她怎么就那么怕冷,屋子里也有暖气,他觉得还好,说得过去,可是到她那里就不行,每天上床的时候小手冻得冰冰凉凉的,像是僵人
青树将手伸进周于的肚子里,这已经是习惯了,周于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冷,现在都锻炼出来了。
“要是我们能分房多好。”
也只是感慨一下,毕竟才过来,她才实习,想分房还远着。
周于搂着青树说睡吧。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隐隐的照射进来,照射在地上反衬着淡淡的薄暮之光,纠纠缠缠的月光在地上飞舞不肯撤离,青树翻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句:“太亮了,明天换个窗帘吧,我睡不着。”
说睡不着的人是她,结果最先睡着的人也是她。
本来他以为青树是真的睡不着呢,自己尽量挡在她的身前,结果一会儿就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声了。
周于带着白青树还是不方便,所以主人做了一下调整,让白青树跟别的大夫实习,周于和青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这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要被改变了。
早上周于起来,青树今天休息,听见屋子里的动静,起身。
“你睡你的,我洗完脸去吃饭,你睡吧。”
青树嗯答应了一声自己就继续睡了,翻了一个身,周于尽量小声一点,早上每家每户都是这样的,洗完脸随意的擦了一把,然后穿上衣服,走到窗前。
“青树,我去上班了。”
白青树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没有应声,周于蹑手蹑脚的带上门离开了。
才出门,就看见外面的同事。
“周大夫今天白班啊?”
周于点头,说了两句话两个人就散了,同事回到家里,不无羡慕的说着。
“看人家周大夫。”
同事的妻子有些不解,问周大夫怎么了?
“人家的丈母娘就在医院的门口住,早中晚饭都管,回家就轻松了。”
同事的妻子说这事儿是羡慕不来的。
白母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那么多觉,不管周于和青树是不是不上班,她每天都坚持五点起来。
那门过了五点肯定就是开着的,只要用手去抠,就能抠开门板。
周于带了一身的冷风进门。
“妈?”
白母点点头,看着他身后,没有看见青树,周于简单的说了一下,周于和青树的爸爸打了一声招呼,问白母他们吃过了没有。
“都吃完了,我们俩习惯早吃,对了阿于啊,一今儿把你爸放在轮椅上,我一会儿要推他出去走走。”
周于说行。
“要是回家的时候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我下来在把爸抱床上去。”
白母点点头。
周于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去上班了,白母推着白父在外面转,地上都是雪,轮椅的咕噜压过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很是清脆。
白母推着老伴回去的时候,白青树穿着大衣往这边跑,身上还是周于发的那件军大衣呢,不过周于比青树高大,穿在青树的身上倒是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
青树叫着冷,一路小跑从一边跟过去,将手里的书交给母亲,接手推着父亲往回走。
“白天就在家里呆着吧,别回宿舍了,宿舍里冷,要不你们俩干脆就别再宿舍里住了,条件多不好。”
白母还是心疼女儿比较多,要是住在一起,其实她照顿周于也比较方便,青树现在是能洗衣服了,可是那衣服洗的干净不干净那就另说了,要是跟自己住,自己顺手就都给洗了,也不费事儿,这样多好,大家还都能有一个照顾。
青树不是不愿意,要是跟自己妈妈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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