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发现你,不还得叫嚷!”
“没事,我有办法对付她。”
我知道晴朵都对付她好几次了,年氏嘴也厉害,可是到了晴朵这里就没辙,晴朵有时冷着脸拿出三四条规矩还能训斥她一番,不说自己以下犯上,还把为老不尊挂在嘴边。年氏失利了几次,就学乖了。可有时晴朵就变成小孩,猴在她身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请她原谅,然后还帮她整理衣服。
尤其是老四在场观战时,晴朵更来神了,把年氏都要弄出精神病了。十三说有一次在宫里她们遇见了,年氏见了晴朵,也不管十三也在场直接就说,“小姑奶奶,今天我没犯什么错吧,我谢谢你,你就别折磨我了,我走了。”
晴朵说,“年侧福晋姨娘,你今天真是又淑女又温婉啊,晴朵要多向你请教了。姨娘,你说为什么有人做贼心虚啊?”
年氏就要变脸,想想就说,“有些人啊不是做贼心虚,是改过自新。”
“是吗?”晴朵使劲笑起来,然后说,“所以说还是阿玛有先见之明,他老人家老是说什么,贵在坚持,贵在恒久,太对了,好了,忙你的,再见。”
这给十三乐的,立马来找我学了一通,我也忍不住笑。算了,年氏,不过是爱耍小聪明,小女人情怀,我也算理解她,我都不在意了,这个丫头倒来劲了。想想年氏,可是我看清穿小说里第二同情的,第一是老八。因为小年结局不好,过程也不好,还是个天生讨人嫌,女配里最冤的一号。如今对付我,她更弱势了,老年让老四吃得紧紧的,她孩子接连没了,遇见魔星老四就算了,还遇见魔星晴朵和魔星她妈陆从容。我现在十分真切地同情她,而不是记恨她。
可这样的事多着呢,我后来懒怠听懒怠管了,晴朵反正懂得分寸,不出大褶子,不伤大雅,我也就没说什么。而有时一旦闹过了,晴朵还适当地拍她的马屁,反正年氏是哭笑不得了。结果今天晴朵又闹这么一出来,虽说事出有因,替弘昼和小耿出气,可也不太好,毕竟老年和小年都给老四做牛做马的,唉!
我只有一个办法对付这局面了,那就是我低声下气对年氏一回吧,晴朵下回就会收敛些。
年氏到底歪歪斜斜走过来了,还是很美,我承认,她不比我大多少,只是入府早。
“哟,年姐姐和小耿来了,快,娘娘在里面。”我说着去搀她,她吓得一缩手,我想瞪晴朵一眼,她早没影了,不过我知道她一定在偷看。
我于是俯小做低的,晴朵老是顽皮云云,姐姐向来大度之类的,又是一家人,反正说了一箩筐好话,拿出谄媚的姿态来,估计晴朵见了,会老实几天的。而年氏的反应像是看见外星人了一样,诚惶诚恐地,最后很拿腔作势地说,“哎呀,一家子人不要说两家子话了,妹妹回去好好告诉晴朵,我是很喜欢她的。”
我心说你是让我告诉晴朵什么呢,少吓你点。心里乐,小耿在一边只装作没听到。
回音长廊
第一百六十章
——无法阻挡的历史脚步带走的和带来的都是什么
我有时和玉若等串通了,拿来十四的信,老德没办法就得讨好我,渐渐也不针对我了,而我也是真对她很好,虽然心意不是那么纯正。后来发觉这样她待老四笑容也多了,我才更加卖力讨好起来。杀手锏当然是清穿女主们用的给老太太讲长长的琼瑶式的爱情故事了,结果她是彻底拜倒了,连老四都没事就过来听,院子里常常集结了一大批人。
连老四府上的女人们开始在我这里找乐子了,因为府上见不到老四,在这里见得到,还听得到最嫉恨的我给她们取乐讲动听的故事。她们大部分开心极了,也有真心喜欢我的。
而这的确是我很擅长的,因为我放得开,还敢于瞎编胡扯,脑子里掌故又多,以至于后来老德私底下看着我悠悠地说了一句,“你还真有魅力!”
“啊,老德女士,您终于发现了。比老康晚太多了哦?”
对于我叫她老德,她十分反感,却才反应过来我也叫皇上为“老康”,“你怎么对皇上也大不敬?”
“哪里是不敬啊,我们那里叫老是爱的意思。我叫老四老公,叫李德全老李,叫十三老祥子,所以才叫你老德的,就是有德高望重,无人能及的意思。我告诉你啊,我差点有一次叫皇阿玛,康老熙,后来怕他一样不理解才没叫的。”
我当然是瞎掰,老德纯属是我当年讨厌她才这么叫的。不过她说,“那也别叫了,听见老我心烦。”
“行,那我叫你什么?娘娘啊?也行。”
“就叫额娘吧,好像你不是我媳妇似的?”
“哟,谢谢啊。”我发出了跟范伟一样的感慨,“额娘,你是不是喜欢我了?你也没有女儿在了,喜欢我是应该的,况且我真是个万人迷啊。”
“呸!万人迷,真是没脸没皮。”
“嘁,你学我,你是德妃啊,怎么‘呸’人啊?不过我就是没脸没皮的万人迷小姐陆从容。”
“谁敢冒充没脸没皮的万人迷陆从容小姐啊?”传来老四的声音和丫头们笑的声音,老德好像胜利了,给了我一个“你看吧,他们都笑话你”的眼神。
我迎上去,“老四,你来了,你说实话,我是万人迷不?”我义正言辞地问,大家又笑,老德也笑,老四就义正言辞地回答,“你是,你不是冒充,你就是。”
此话一说大家又笑,老德不可抑止地乐,丫头们嘻嘻地挡住了脸笑。我挺高兴,他答得多痛快又庄重啊。可又一想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冒充”,他也说我真是没脸没皮的万人迷吗?
“老四——”
“我说错话了?你想要我说什么,你说我学好了。”
老四难得在老德面前这么放松,丫头们也都为当值看到了这么好玩的笑料而高兴,估计明天又要传遍紫禁城了。我有些沮丧,没想好怎么措辞,老四说,“这样吧,我就说——你是有脸有皮的万人迷好了。”
我被气到,老四也开始乐,我一下子成为笑柄了,于是老德也像报仇似的乐起来,对老四更温柔了,要他坐下。
“老四,你道歉!今天非道歉不可!”
老德不说话,只笑。老四说,“那我道歉!”
“不行,道歉也不行,我受到了侮辱!”
老德看戏半天,见丫头们都乐得不行,仿佛看出我委屈了,插嘴说,“老四,你得对你媳妇有点诚意,她就是这这样,你也不能直说啊。”
这是哪门子劝架啊,老四说,“那好吧,今天晚上我炒俩菜孝敬额娘跟媳妇,行不?”
老德忽然很激动,我明白了,她知道老四会做菜,却没吃到过,我放弃个人利益赶紧推波助澜啊,“额娘”,我黏过去,“他做的菜啊不知今天能吃不,之前他一直拿我练手来着,做的不好吃却逼人吃,闹得我反胃,别人面前他却不敢献丑。老四,你今天手练成了吗,敢叫额娘吃?”
我这么一说,老四和老德都感受到我的心意,都是聪明人,老四说,“这两天练得很有成效,你们就等着吧。”
老德难得对我很温柔起来,拍拍我说,“那好,从容,我们就勉为其难尝一尝。”
出来帮他弄饭时,连老四都纳闷,问我,“你还真神啊,所向披靡,闻风而倒啊?”
“是啊,本姑娘早就说过,人见人爱,老少通吃。”
“哪里来的姑娘啊?”
“天上——”
“唉,女儿的脸皮啊真是不像我啊。”
“是啊,不像你,像别的男人!”
“你——”
“我我我,就是我,怎么样?”
“最近,晴朵好像不磨年氏了?”
“她闹得过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在意那件事了吗?”
“是啊,跟你有关的我都不在意了。”
老四听了却笑笑,不再和我打情骂俏了,“容儿,谢谢你,我好幸福。”
我也停下来,想一想,自己也挺幸福的。想起了晴朵说的,“贵在坚持,贵在恒久”,不知他做得到吗。
康熙六十年的秋冬时节,我基本都在宫里过的,老四也经常在这里,茗蓝她们也因为我跑得勤了。
小耿等人更是常来宫里,有时赶上所有他的女人都聚齐了,小钮、小耿倒是浑然不在意老四,我留意到有些女人还是会有争宠的表现,在老四面前吸引注意,互相撕扯,拖后腿,反正小伎俩都用到了。有时老四忍着,好像还乐观其成,后来我发现了他是想让我吃醋,可我偏偏看戏看得有趣,丝毫不介意。
这天李氏和年氏,还有老德赐给老四的那个女人,一起表现着,我就想乐,和小钮、小耿有时对视一眼,乐得更厉害了,我憋不住笑到底出来乐,小耿也寻出来,不一会小钮也出来。
“姐姐,她们仨好像关公的大红脸啊。”小耿说。
“可不是,可爷不也在那里忍着呢吗?”小钮说,“要我说啊,她们太没眼色,估计爷很快就会不让我们进宫了。”
我仔细瞧了小钮,真是不一般,怪不得和那拉氏一样做得皇后。老四果然很快也出来了,然后又对那拉氏说,“额娘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府里别总扔着了。初一十五再来吧,也别累着额娘,我都嫌吵了!”
那拉氏点头应了,我想我得找日子跟她沟通一下了。
很快又是新年,六十一年终于到了,我很想搞个大联欢,让大家有一个温馨的回忆,可是老康偏巧不喜欢热闹了,主力十四又不在,于是这事就搁浅了。
老康在这一年新正里去了一次卧佛寺,看来是遇见什么大师级人物了,他心态越来越平和,最近常常召唤老邬,跟胤礽、老五、老七、十二等又见面颇多。这让我的担心也少起来,对他的敬佩也越来越多,所以倒是不由自主地想跟他相处了。
有时我和茗蓝去了,老康竟然讲起大道理来,茗蓝认认真真地听,后来跟我说,“原来我和爷是这么不理解皇阿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