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忍耐,我又不是他,我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一点都不喜欢。
目光落在旁边桌子上的章鱼丸子和糖葫芦上,凝滞了几秒钟,他转过身来,淡定自若的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里半丝光亮也无,冷静的近乎漠然:“我知道。”
50
我愣了愣,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掩上门,换了话题:“为什么要救我?”
宇智波鼬不是圣母,他甚至连好人都算不上,没有一个忍者能有慈悲心肠,我们被教导要足够冷血狠毒,必要的时候可以自相残杀,所以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种情况下他会把我弄出来。
屋子里一片死寂,他转过身,衣角拖曳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极短暂,我这才发现,他扶着桌子的手再不断颤抖,眼睛已经微微闭上,看上去很不对劲。
“你的眼睛”我呆了呆,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道:“先坐下来,让我看看。”
宇智波鼬微微挣扎了一下,终于在我坚持之下坐在椅子上,万花筒写轮眼我没有处理过,但是以基本的医疗知识倒是不难判断出他身体中近乎枯竭的查克拉。忍者耗尽了查克拉并非无力动弹那么简单,那可是会死人的。
“你能用医疗忍术了?”
我停下手,叹了口气道:“宇智波鼬,你不要命了么?”
他竟微笑了起来。
我看得呆了呆,旋即苦笑起来:“我忘了,你早就不要命了。”
“没关系,就当报你的恩好了,在你死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鼬桑。”我顿了顿,又道:“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他看了我一眼,幽深如寒夜一般的眸子里,掠过很淡的光芒,整个人都安静下去,然而从第一次见他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人像是一丝紧绷的弦,每时每刻都面临着忽然断裂的危险,这种感觉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变得隐秘而晦暗,年少意气,似乎也只有初见时那一次,他用了月读,如燃烧起来的彼岸花。
残酷而美丽。
“你随时可以离开。”
“这里没有准备其他房间,床归你,我去准备药材。”顾左右而言他,我深怕自己说下去,整个场面更加难看,只得在气急败坏之前站起来,把房间让给他:“晚安,鼬桑。”
这样狼狈逃走的风格,还真是糟糕。
我想,真的喜欢他了。
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想想理由的话,一点都不着边际。也许,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理智再怎么说不好,眼睛也转不开,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纵然有千般好,也只是一片虚无。
多年前对于写轮眼的研究还记得些许,天亮的时候拟出的药单,好在大多数这里都有,珈蓝是药师,平时也侍弄了不少东西,显然是便宜了宇智波鼬,我愤愤端着钻研了一晚上的成果——黑漆漆药汤一碗,端着送到门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声。
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我不可置信的用胳膊肘撞开门,只看见里面空荡荡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药碗从手中翻了下去,哗啦泼了一地,碎片纷飞。
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狼狈的一片片把碎瓷片捡起来扔掉,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亲热天堂》,修身养性,没一会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珈蓝来看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鬼灯桑?”
“什么嘛!那位大人来了您都不告诉我!”一听到宇智波鼬来了又走,小姑娘忍不住捶我,又是沮丧又是期盼:“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默默无语的转过头。
珈蓝是这个城里的药师,据她说,她的父亲母亲都是做药师的,祖祖辈辈很有名气,她有一个哥哥,天分比她好多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几个不知哪里的强盗捉走了,说是要赎金,他们一家人急得不行,珈蓝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宇智波鼬的,他们收了一大笔钱,但是却始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知道要照顾一个病人,并且自始至终保密。
哥哥回来之后,珈蓝就来了。
真有够狗血,我想了想:“也就是说他只不过是付了你们一笔钱?”
珈蓝猛点头,露出梦幻般的神情:“你不知道,那对我们家有多重要。”
我嗤笑一声:“又不是白送给你只不过是他需要你的能力罢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珈蓝显得很吃惊,瞪着眼睛:“他可是为了你才雇佣我的!他不是你的朋友么!”
自从混熟之后就有诸般不好,比如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明,我和宇智波鼬之间复杂的关系,也许,珈蓝说的不算错,我应该感激他的,但是我们之间,从来都说不上朋友。
我微微苦笑起来,道:“你说的是。”
珈蓝心满意足,冲我娇俏的笑,双手合十,喃喃祈祷道:“希望我能早点见到他。”
她连他名字也不知道,就已经那么喜欢他了么?
我瞧得有趣,笑过之后又有些不忍,便劝道:“人是不能看表面的,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犯什么傻?”
“还不是鬼灯桑你不肯告诉我!”
他既然不愿意说,有他的理由,何况我多少能理解,和忍者牵扯太深,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为了探听消息忍者部队可是无所不为的。
闲扯了半天,庭院里忽然飘落点点细雨,这方古宅在景致上做的极美,珈蓝急忙拉着我去躲雨,一把扯到我空落落的袖子,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回廊之中。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下起了雨”珈蓝苦着脸,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欲言又止,我了然的笑笑,道:“我没事,你去换件衣服吧。”
“唔,”点了点头,珈蓝伸手整了整头发,随口道:“你要不要换下衣服,鬼灯桑,粘糊糊的很难受啊。”
“不用了,”我摇摇头,看着纤细的雨丝划过眼前的一切,享受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原来一转眼,秋天又来了,生怕破坏了眼前的美景,我低声道:“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51
断臂的伤口隐隐作痛,在珈蓝走后,嘶嘶倒吸冷气,我忍不住暗暗诅咒斑老湿上厕所只有调料包,而且是辣酱的。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话也很不方便,不如弄个电子眼好了。我胡思乱想着,坐在回廊下,索性把鞋子也蹬掉,让雨丝浅浅拂来,这样的事情以前在雾隐村的时候也经常做,海边的空气总有咸涩的味道,和眼泪不同,那是一种磅礴大气的骄傲。
雨渐渐下的大了。
淅淅沥沥,衣服全部打湿,泼头盖脸的雨水之中,一点温暖沁了出来,很快被雨水冷却卷去,从脸上滑落下去。这样微薄的温暖,也只有片刻而已,虽然,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忽然觉得伤感,而疲惫。
树叶被风吹得摇曳哀鸣,雨滴渐响,灰白的天空浓云沉沉,珈蓝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赤足快步走过转角,终于在她过来之前把人甩掉。
以我在外鬼混多年的经验来说,稍微像样一点的城市都会存在黑市,包括各种任务和服务,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弄不到的。
电子眼和假臂是我急需的。与其去伤春悲秋还不如抓紧时间弥补一点是一点,虽然付钱的时候我深深的诅咒斑老湿腹泻至死,一堆辣椒酱都是顶级火辣,神情之扭曲让老板匆匆就溜掉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手术。
在难得脱离宅男生活的两天中,我忽然看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波之国卡多的悬赏任务,刺杀造桥专家达兹纳。
这个消息,让我心情复杂。
推算一下,和我的手术时间正冲突。如果本着不多事的原则我理应路人甲般看了就忘,但是出于为数不多的穿越者的自觉——额,好吧,我就是想去看看鼬桑的弟弟,未来忽悠了水月的小鬼——我决定前往波之国。
做出了这个艰难决定之后,为防不测我特意召唤出了通灵兽,在大宅的水塘边,一尾雪白的游鱼甩着尾巴冒了出来,吐了个泡泡,呆呆的看着我空荡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说:“满月,你的手被人砍断了哎。”
通灵兽白鲤,和我的刀有着同样的名字,我不在意的点点头:“白鲤,我要去波之国,看一个人。”
“斑?”
我摇摇头。
它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我第一次召唤它的时候,那时候为了打败斑我几乎不顾一切用了所有可能的手段,结果大败,这种耻辱不止让我铭记于心,它也一样,有些失落的吐了个泡泡,乖乖道:“好吧,只要你别忘了代价。”
它蓦然跳出水面,化为一道白光环住我的手腕。
做好了准备之后(其实就不算准备吧?),我踏上了前往波之国的漫漫之路,花了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到了波之国,那里和水之国一样,基本上又穷又破,到处是水,稍微一打听,就有不少热心群众帮我指了路。
我找到卡多的时候,他正准备带着一帮子人去看戏,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水化之术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说起来,如果不是我断了一只手,本不用这么小心谨慎。
后来我才知道,最厉害的几个家伙都被人派出去对付达兹纳一家人了。
所以我一刀砍下卡多的脑袋,基本上没花费太多功夫。
周围一片喧哗,然后那群人开始鼓噪起来,有些人骂骂咧咧举着武器冲了上来。一瞬间,白鲤化为一道清亮的光芒,整条街除了我所站的一米之内,都被掀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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