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青色窗帘被忽然而至的风吹动起来,喀拉一声,抵住了玻璃的修长手指拨开下方锁扣,浓烈的光满溢了整个房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中,鼬佩上刀,因为炽烈的光线而微微眯起眼。
大概和那个没关系,尸魂界的死神选拔考试也在今天举行,不过我猜他不是因为这个而高兴。
啧啧,这就是不能说话的坏处了,即使是那么微小的问题也无法诉诸于口,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之前也没有觉得半点不适,那么大概是因为遇见了鼬,而变得渐渐贪心起来。
真央灵术学院人头攒动,六回生们聚集在广场上准备着最后的考试,除了这一场毕业考试之外,申请成为死神还有复杂冗长的手续。
鼬桑并没有挤过去,而是在人群外围就停下来,过了几秒,转身往外走去,微微蹙起的眉宇只是经历短短的时间就恢复平静漠然。
距离四枫院夜一消失已经两个月了,她一去不复返,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些天来虽然完全无法沟通,彼此在这件事情上很容易取得一致。
但是,现在这种异样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发现了吗?”在离开人群足够遥远的地方,鼬低声说道,握住刀柄的手不觉用力,回答他的是刀鞘的颤动,看来他也察觉了那个不停拉扯着他的力量,我以极大的自制凝定心神,不让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俘虏。
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形态出现的黑洞瞬间吞噬了周围的光线,压抑着身躯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当光线再度回到这个世界时,我听到了在静灵庭中从不曾存在的,水声。
身体不受控制的站起来,从耳边一声声的,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周围弥漫着浓烈的鲜血的味道,对我来说,久违的嗅觉引起的甚至是相当异样的违和感,还没等到我适应过来,一个疑惑的声音低低道:“这里是我不是死了吗?”
“没办法,大概是什么人用忍术把我们召唤回来身体不听控制的动弹啊!”
“这样啊大家都到了呢。”
哦,哦,我吹了个长长的口哨,睁开眼睛,蓬乱的白色头发把大半脸都遮住的栗霰串丸一脸疑惑的从棺材中走出来,在看到我的时候,停顿了片刻,静静开口:“原来如此连你也死了啊,鬼灯满月。”
“在你们死后又过了很多年呢就是这样一回事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们挂在四代目水影手里,或者说宇智波斑也无所谓,不过环视一周之后,我并没有发现再不斩和白的身影,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甚八僵硬的走了几步,往前一掠,我们不由自主的跟上去,就好像被控制的棋子一样,撇开其他不谈,这样的状态实在无法让人庆幸重生之类的。
试图让手指曲动一下,这样的忍术,大蛇丸之后还有谁会用吗?还是说大蛇丸没死?我心情复杂的跟在其他人后面,森林里连虫鸣的声音也消失,风中隐隐潜藏着血腥味。
“没有其他的信息吗?二代目火影似乎有过这样的忍术”急掠的过程中,串丸说道,同时回过头来看着我:“你有什么眉目吧,当年你就喜欢那些禁术,鬼灯满月。”
“二代目火影不是死了吗?”
林檎雨由利死得太早了,才会说那些话,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解释道:“其实大蛇丸也会,没弄错的话他也已经死了,至少我死的时候,他大概活不过来了。”
没错,十拳剑具有永恒封印的效果。这样说起来,唯一能用这个术的人只有和大蛇丸最接近的药师兜吧?
“是药师兜。大蛇丸的跟班——话说回来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吧,最好想想有什么不想碰见的人,然后祈祷不要碰见就好了。”我勾勾嘴角,面无表情的扯出个冷笑:“还是说那些都死光光了,在这里凑一桌子麻将还有的剩呢?”
“鬼灯满月,你胡说什么!”
“要砍我吗?没用的,这种忍术不解开,无论杀了多少次我也会复活的,”该死,这种状况怎么看也是天下大乱,碰到其他人也就罢了大不了砍了拉到,如果碰到了水月不会那么巧吧:“四代水影那个时候控制他的人是老不死的宇智波斑,说起来,当年你们为了刺杀水影,一个个死的到是够快。”
话音未落,一把大刀砍了下来,我麻木的一侧头,水花四溅,无梨甚八凶神恶煞的瞪着我,周围其他人也隐隐不善起来,我瞅瞅他们的脸色,顿觉好笑起来:“真是久违了呢,你们这种表情是想要杀了我吗饶了我吧,与其找我的麻烦还不如想想怎么摆脱这种状况,这个更重要一点吧。”
“虽然是雾隐七人众,不过这只是外人误会了才有的称呼,归根结底我们也不是一类人,鬼灯满月,你现在又在害怕什么?无缘无故的挑衅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冷哼了一声。
越是害怕的事情越容易发生,与其去祈祷什么,还不如想一想解决办法,把我的灵魂拖来拖去的仇看来是报不了了,即使如此我也不想亲手杀了鬼灯水月那个小鬼,见都不想见到,一点都不想。
——秽土转生吗?
任何忍术都要遵守响应的法则,完全无敌的忍术是不可能存在的,一定有什么破绽,何况忍术的力量与承受的风险相对,使用秽土转生,施术者本身也应该具有很大的风险才对。
60
心情相当复杂。
和旗木卡卡西相遇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反正无非是打打杀杀,我所在意的对手只有一个,被什么人杀死或者干掉了什么人都没有关系,但是他不行。
旗木卡卡西牵制着其他人的行动,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我并没有使用最大的力量来战斗,纵然受伤,也会很快复原的身体,受到了微妙的感情支配。
“再不斩”
低低的呼声响起,狂风刮过,树林间的树叶片片落了下来,如雨般密密麻麻的千本纷纷射落,挥刀抵挡一部分后,手臂上还是插了那么几只,我收起刀,心情复杂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少年,低着头把千本拔下来。
“好久不见了,满月大人。”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面具上当然不会有任何表情,捏着千本的手却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起来,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情绪起伏,如果是怜悯的话,也未免太可笑了。
“真不像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呢”我苦笑着,平平摊开手,白色刀光暴涨,白收拢脚步,横持千本,做好戒备的姿态,许久后,才慢慢道:“我一直以来就很想对您说一声谢谢,承蒙您的照顾,再不斩先生和我都过得很好”
你以为对我来说是什么好消息吗?我黑线的看着他,白微微笑了一下,衣袂飘摇,掩映在深绿的丛林中,有着说不出的飘逸和宁静。
“水影大人也在附近还有您的弟弟鬼灯水月,不久之前跟随宇智波佐助袭击了五影大会的会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已经决定,能为您做的事,不,迄今为止我能报答您的只有这么一件了”
“杀了我吗?”我不禁仰起头,看着惨淡的天际,灰色的层云之下,压抑的水汽几乎在下一刻就会滴落下来,低低道:“你做不到的,真是遗憾作为最后一次的照顾,白,离开这里吧,至少不要站在我挥刀的地方。”
这算是怜悯吗?
不受控制的刀,不由自主的身体,无法摆脱的、棋子一般的身份,即使一次次死亡也会被重新召回,我并不需要这样的“生”,充满了憎恶和无能为力的生。
哪怕永远消失,也要比这样的状态好的太多太多。
叹息声并没有从嚅动的嘴唇泄露,刀剑的相击不过短短数十秒,白被刀风逼退的时候,旗木卡卡西似乎已经收拾了一个,用某种秘术束缚了林檎雨由利的身体,转而分/身到我背后袭击我,一边把白拉了出去。
再不斩那家伙此情此景,我挫败的叹了口气,目光所及,林檎雨由利挣扎着,没有我的配合,最厉害的招数无法发挥,当然就会变得分散一些不过这时候,似乎勾起一些隐约的东西
——如果使用死神的招数呢?
“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聚集并一分为六。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手指平平伸出的地方,甚八被卡在光束之中,动弹不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反而让出一大片地方,让我可以看到其中的景象:似乎是挣扎了几下,他的身体就完全不能动了。
陌生的痛楚旋即卷上手臂,从四肢蔓延开去,脑海中灵光乍现,既然是借用我们灵魂的力量,理所当然死神的招式更有杀伤力,尸魂界本就是专门对付灵魂的!
“再不斩大人!”
大刀随着白的惊呼迎面劈来,朝着风声传来的方向一挡一格,巨大无匹的力量压了下来,我顿觉手臂沉重难受得厉害,咳了一身,手腕一翻,架住刀:“再不斩!”
进在咫尺的可怕男人咧开嘴,狰狞的笑了起来:“哟,鬼灯!”
连自己的人都要拜托旗木卡卡西相救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这么得意,顾不得旁边的人,我猛然侧移一步,白鲤消失,一时收势不及的再不斩刀尖点地,平平移开,正好让复又出现在手心的白鲤砍了个空——不赖嘛!
刀风所及之处,卷着沙石飞扬起来,挥刀直指着我,再不斩冷哼一声,沉沉道:“没想到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是谁,抢了我的目标!”
我顿时语塞,反正告诉他也无妨,便皱着眉头道:“宇智波斑。”
但是,也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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