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执着于寻找以前的家人,有人哭哭啼啼沉沦悲伤,有人漫无目的的离开寻找新的出路,而当年的叛忍宇智波鼬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时光和过去抛弃,在这里既没有忍者也没有战争,更没有被他所杀的那些人和等待着他的地狱。
真是可笑,但若说是报复,确实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干脆,死后在尸魂界重生的人应该抛弃过去,而他除了满身罪孽的过去和屠杀族人的记忆又有什么,撇开了这些之后释然而轻松的活下去,那样的生活注定不属于他。
无路可走。
在炽热火辣的烈日之下,昔日的叛忍陡然明白了命运给予的惩罚,是如同灭族之后苟延残喘的活着等待佐助长大一样的每一日,困缚着血腥的记忆活下去,比死亡更痛苦,且再也没有名为死亡的终点在前方等候。
那之后的很多年他走遍了流魂街寻找似曾相识的人或者物,而过去的一切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酝酿已久的阴谋徐徐展开,所有宇智波的遗迹彻底剥离了他死后的一切,没有所谓的重生,只有比残缺更加残缺的存在。
意外的,虽然没有找到族人,却隐约察觉到了另外的存在,虽然气息浅薄,却是和当年一样,突兀而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一瞬间爆发在尸魂界的查克拉,无端端消散了,大雨倾盆而下,虽然不是忍者,当时许多拥有灵力的人还是察觉到完全不同的能量,更何况是他,可在那之后,却始终没有找到,死神也好,现世也好。
在遍及流魂街之后,便去了虚圈,大部分虚是没有人形的,也看不出原来面目,活得最久远的虚也挨不过茫茫白沙似的无尽寂寞,一分为二,成了相依为命的莉莉妮特和史塔克,他们分不清本体和分体,也不知道时光流逝的意义,透着冷意和虚无的眼睛茫茫然看向了尸魂界长途跋涉而来的旅客。
“一百多年前吗?”
莉莉妮特嫌弃谈话无聊,蹲在不远处的沙堆上玩着沙子,她掬起一捧沙子看它们从指缝泄露,咯咯笑着,我枕着手臂往沙堆上一躺,听史塔克说完:“他一定很失望。”
史塔克看向莉莉妮特的方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撑着坐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我微微笑了一下,悠悠道:“说不定也要等一百年,说不定不用那么惨其实我都已经习惯了,无论在哪里也好,遇见什么人也好,就算有一天会失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已经习惯了。
莫名其妙成为鬼灯满月的那一天,我就被迫着习惯这样的事实,无论拥有多少都会失去,不止是死亡,还有更多更珍贵的东西也是,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怀有这样的想法的我并没有想到,总也有无法拒绝,无论如何也想要得到的东西。
即使成为一把刀的时候也并没有太惊讶,我似乎已经被迫习惯了,现在想想,还是很不甘心吧,从开始就没有想要离开刀魂宫打算,不愿意成为某个死神手中之物,比起重见天日什么的,厌倦痛恨的情绪反而始终占据了更多。
“理所当然也好,无能为力也好,也许我真的无法改变什么,也许哪一天醒过来,一切又会变得面目全非,但是”我龇牙一笑:“我喜欢他那个家伙啊,既然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变成所有吧!”
“是么。”史塔克淡淡应道,莉莉妮特转过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他的眼神柔软下来,招招手,莉莉妮特捧了一把沙子,扬成了一片茫茫的白:“史塔克!”
“我要走了。”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史塔克,第一的名头实在太耀眼了,死神也好,虚也好,很快会被卷入战争之中还想保护莉莉妮特的话,就躲起来吧,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也不要再用这种孤独的眼神注视任何人。”
这种孤独的眼神注视着的任何人,都会被悲凉打败,你是如此之渴求着同伴,毫不掩饰,这几乎是人人都可以利用的弱点了,何况蓝染那样心机深沉的家伙呢。
但是比起得到,最重要的还是不能失去吧,拥有对自己重要的,哪怕只有一个,都是可以感激涕零的事实,无论你,还是我,虚,人类,或者死神都好,都不是能够忍受孤独的存在。
从黑腔走出踏入尸魂界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不受控制的升起,视野忽然模糊下去,我痛得扶住旁边的木柱子,黑夜笼罩的流魂街里,隐约有熟悉的能力在不断靠近,然而意志却渐渐变得狂暴,像是无数针尖同时刺向双眼和大脑的疼痛,吞没了所有神智。
“不,这种情况应该说是”
“夜一桑,冷静一点,鼬桑也不是故意”
鼬?
“看来确实是这样子,鼬桑的能力对他来说是抑制的存在,所以你的出现,就会让他化为斩魄刀,而隔绝了你的能力之后,他才能化为人形存在。”浦原看着机器上变动的数字,难得有了沉重的表情:“这种状况真奇怪呢。”
69
大多数的时候,他更习惯一个人呆着,被其他人打扰的时候会觉得不快,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多余的感情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对忍者来说都是负担。
但一个人的时候,又难免被黑暗和回忆所笼罩,即使不会有任何人看出异样的时候,他也谨慎的不让任何多余的情绪泄露,放任情绪被死亡所吸引,也是危险而无聊的行为。
浦原喜助最近盯上了空座町附近的死神,四枫院夜一也神神秘秘早出晚归,两个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并不是鼬所关心的,对于尸魂界既不会有认同也不会觉得丝毫兴趣,因此显得漠然,忍者的烙印比其他更加鲜明的停留在身体中。
一个月后,我在浦原商店醒了过来,浦原喜助研究了一个转换装置,使得在醒来的时候,久违的看到了熟悉的男人,抚上他的脸的动作固然有些失礼,我却比任何时候都急于确认这并不是一场美梦。
他抓住我的手,黑幽幽的眸子微弱的光芒闪过,然后,定了定神,稍微坐直了,我郁闷的看着他再次低头帮我拉上被子。
浦原喜助笑眯眯的摇着小扇子,不正经的说:“啊拉啊拉,我在这里很多余吧,鼬桑,剩下的就麻烦你咯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呢。”
我虽然很想瞪他,奈何眼睛自动自发的盯着眼前的美人,美人面无表情徐徐起身,把门关上拉了灯等等,我在想什么!
我不由得懊悔起来,怎么可以对着他想如此不和谐的问题,何况现在刚醒来浑身无力,如果马上#¥¥#【和谐】的话,我肯定是占据不利位置嘛!
“在想什么?”
“你。”我咽了咽口水,果断回答:“鼬桑你。”
如果他对我做些#¥#*(&【和谐】之类的事情,我到底要不要反抗呢?如果他暂时不打算对我做些#¥#*(&【和谐】之类的事情,我要不要主动一点推过去呢,害羞又不能当饭吃,这年头撑死的都是
“鬼灯满月”
“叫我满月,”我咬着字音强调,旋即掀了被子,鼬皱了皱眉没有阻拦我,还好被子下面的不是果体,我松了口气,等等,这个家伙我不确定的皱起眉头:“你在笑吗?”
虽然只有微妙的弧度,但是这种事情还真是
“我很好笑么?鼬桑你这么开心我可是会生气的。”我恶狠狠的扑过去,压在他身上,脑子一热就伸手撕他的衣服,刺啦一声长长的衣襟撕裂开来,看着他微微抬起手想要挣扎的样子,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凶狠的压下来:“现在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很久以前我就该说过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地狱也好,罪孽也好,我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渴望,然后确定这一点,鼬桑哟,没想到我这样的人居然到现在才想到这么做,真是稀奇是不是,但是
“我们总会相见的,对吧?”我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扯住他的衣领用力分开,下一秒,笑容被凝固在脸上,因为鼬桑居然居然居然
突然间,鼬桑微微抬起头,我顺着他的视线,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那气息异常熟悉,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丝毫没有停顿的,猛然间拉门被用力拉开,一声豪爽而响亮的“哟,喜助”的女声之后四枫院夜一就这样张扬的闯进来。
而鼬鼬桑鼬桑他鼬桑他居然松开手松开手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等等,那只本来¥##%【乱码】的手什么时候我冷冷的看着木然呆住的夜一,咬牙切齿的在凌迟处死一百遍,你以为作者还会给我这么名正言顺气氛美好的哔——的机会吗!可恶!
就在这时,我忽然不由自主一阵晕眩,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只听见叮的一声,从刀化的鬼灯满月我的身上,掉下一个小小的戒指一样的装置。
“打扰了!”夜一果断的退出去拉上门消失了。
鼬脸色不变,徐徐坐了起来,整理一片凌乱的衣服,悉悉索索的碎响之中,戒指上米粒大小的石头闪烁着浅浅的光芒,刀又渐渐幻化,虚幻的光芒中浮现了人的形态。
“装置还不稳定,支持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我郁闷的低下头整理衣服:“切现在才说。”
莫名其妙的,我不怎么敢去看他,算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吧,有一天彻底摆脱这种状态的时候五分钟这个比当年的二十分钟还低估我啊可恶!
暗地里碎碎念着懊恼不已,一声礼貌的咳嗽之后,浦原喜助在外面敲了敲门,委婉的说了几句,然后木屐帽子摇着小扇走进来,愣住了:“哦呀已经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