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不由的感到一阵心惊,不单单是因为军伍中事,更因为他们害怕苏宁和霍去病一个性子,是个祸害!长孙无忌就明智得多了,他更为关心苏宁本身,于是问道:“李大总管所言是何意?为何说用霍骠骑形容苏宁很合适,却又不合适?”
李二陛下先是皱着眉头,而后又突然笑了,弄得群臣一阵疑惑,而后李二陛下摇摇头笑道:“击破定襄之后,药师准备论功行赏,任命苏宁为校尉,统兵三百征战沙场,这也算是破格提拔了,药师准备好好的提拔栽培苏宁,诸卿可知苏宁如何回答的?”
诸臣不解,摇头;李二陛下笑道:“苏宁明说自己不愿统兵作战,只愿做文职,如果药师强迫他,他就逃跑,宁可不在军中也不要统兵,诸卿可曾见过这等人?军伍之人何人不愿成为大将,统帅大军征战沙场?可这苏宁为何却不愿意呢?此次主动请求做副先锋,还是因为先锋苏烈是他的族兄,更因为对手是突厥。”
长孙无忌问道:“陛下,苏宁的身份查清了吗?”
李二陛下点头说道:“是的,查清了,冀州武邑苏氏,是苏烈父亲二弟的长子,幼时因为突厥人袭击武邑而与父母失散,幸而遇到他的授业恩师救下他,这件事情有记载,是真实的,苏烈所说的事情和苏宁所说的事情正好对的上,加上二人相貌极其相近,不会有误,看来苏宁之所以如此憎恶突厥人不惜火烧阴山也要痛击突厥,也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欲为亲人乡人报仇。”
诸臣纷纷点头,这样的仇恨的确值得苏宁这样做,不过这小子还真是因祸得福啊,看来陛下对他的感觉很好,大唐周边异族林立,危机四伏,十分需要霍去病一样的祸害型的大将,而苏宁似乎十分合适,只是他不愿统兵是为何?
长孙无忌不愿猜测,他知道只要李二陛下愿意,苏宁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他接着问道:“敢问陛下,陛下欲图如何封赏苏宁?”
长孙无忌幼时就与李二陛下相识,亲妹妹更是李二陛下的发妻,感情深厚,所以长孙无忌和李二陛下算得上是相交甚厚,长孙无忌肚子里的小心思,李二陛下这位超级帝王如何能不明白?
冲儿那小子立功了,无忌能不高兴吗?
问苏宁该如何封赏,其实不也就是为自己的儿子讨赏吗?
冲儿是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无忌的爵位的,不便再封爵位,嗯,不是天天就爱和长乐待在一起吗?唉!好吧好吧,就把长乐许给冲儿算了,也算是天作之合了;至于苏烈,呵呵,苏宁啊苏宁,你小子既然如此主动,我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苏烈,嗯,就封个武邑县伯吧!静待后效。
至于苏宁,不急,不急,才十四岁而已,有的是功夫,嗯!
李二陛下已经有些决断了:“这样吧,具体的封赏,着兵部按照规定拟出条陈再上奏,我只说明几点,长孙冲擒获前隋义成公主,功莫大焉,然因其为长子,不便另封爵位,就封其为左卫中郎将,将长乐公主指婚于长孙冲。”
诸臣有些羡慕嫉妒的看着大喜向李二陛下拜谢的长孙无忌,长乐公主那可是李二陛下极为宠爱的女儿,这下子长孙家可是足够光宗耀祖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接着说道:“匡道府折冲苏烈,骁悍多力,胆气绝伦,擒获前隋萧后,功莫大焉,着封为左武卫中郎将,加封武邑县伯,实封三百户。”左武卫中郎将只是一个中层军官职位,苏定方已经三十多岁了,不年轻了,倒也值得,只是武邑县伯实封三百户,可见陛下是非常重视他的,或者说,是爱屋及乌,这里的臣子们都是人精,这一点如何不明白?
那么对于此次战争真正的首功苏宁,李二陛下会如何封赏?
“暂时就这么多,着兵部仔细拟定,此次实乃大唐立国以来最大之胜利,万万不可有何遗漏,否则定不轻饶!”李二陛下加重了语气,诸臣应诺,但是旋即反映过来,苏宁为何没有被李二陛下提到?他可是实打实的首功啊!为什么不提他?
长孙无忌不由的问了起来:“陛下,那苏宁呢?苏宁当如何封赏?”
李二陛下顿了一顿,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哦,几乎忘了,苏宁的事情就不需要兵部去弄了,我自有决断,等接见有功将士之时再行安排,好了,散了吧。”
诸臣有些愣神,李二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李二陛下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来到了长孙皇后的寝宫,这些年大唐困难,除了他那被他赶下台的老爸李渊依旧过着锦衣玉食醉生梦死的日子以外,其他的宫人们包括皇族都过着紧巴巴的日子,长孙皇后自我标榜为一代贤后,更要以身作则,皇帝都以身作则了皇后作为正妻自然也要以身作则,于是兴起了节俭的风范
于是乎好好的皇后寝宫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寒酸模样,长孙皇后更是穿着寻常穷苦人家妇人那般的服饰,裙子连鞋子都掩盖不住,女子的脚部从古以来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地带,就算是夫君也不能亵玩,就算是穿着鞋子也要好好的保护,比如穿的裙子要能盖住脚面,不能被看到,这是礼仪,皇家更应该遵守,但是国家穷,皇家不能穷奢极欲,这是李二陛下亲自说的。
所以夫唱妇随之下,长孙皇后精简用度,经常省下不少银钱给李二陛下救急,所以李二陛下看着长孙皇后穿着这样简朴的连脚面都盖不住的衣裙,还在自己做衣裳,真的觉得的心中有愧,当了皇帝了,却连做秦王的时候还不如,还要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受苦。
走上前去,李二陛下紧紧握住了长孙皇后有些粗糙的手,温柔的说了一声:“苦了你了。”
长孙皇后正在聚精会神的做衣服,李二陛下也没有惊动宫人,所以直到李二陛下的大手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时,长孙皇后才发现李二陛下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还有那句话,那一瞬间,长孙皇后觉得自己所做的着一切已经值了。
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数十年,这样的感情,在皇家是不多见的,虽然出于子嗣的需要和安抚有功之臣等等的需求,皇帝需要娶很多的女人,这也是作为皇帝难以避免的事情,也有例外,但是屈指可数,李二陛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开国之君,这就更加难以避免了;女人善妒,这是天性,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女人,长孙皇后标榜为一代贤后,假装大度,但是心中凄苦李二陛下不是不明白。
爱的越深,越是不能容许第三者的插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保证了的安稳,从来没有奢求什么,这才是李二陛下最为眷恋长孙皇后的地方,所以历史上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二陛下痛心不已,终其一生未再立后,以示长孙皇后在其心中不可取代的地位;可以说,那么多女人,李二陛下真心所爱,用心对待者,唯有长孙皇后一人。
长孙皇后立刻就被这句话给击溃了,宫人们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有些羡慕,李二陛下的贴身太监很有眼色,立刻悄悄招呼着所有宫人离开,关上宫门,把空间留给了夫妇二人。人没了,长孙皇后也就不需要伪装了,扑进李二陛下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馨,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长孙皇后才能感受到李二陛下是属于她一人的。
“观音婢,我对不住你,这么些年了,让你为我受了这么些苦,遭了这么些罪,我对不住你。”李二陛下紧紧地抱着长孙皇后,一如新婚之夜那样的动情。
长孙皇后外表坚强,内心软弱,这些年却也是在惊惧中度过,强迫自己一定要勇敢,一定要坚强,无数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里面流了多少泪又有何人知道?但是在人前,她绝对是雍容华贵的大唐皇后
“为了二郎,这些事情不算什么的,二郎是一国之君,妾身理应这样做,对了二郎,方才长安城内响起那般巨大的爆竿声,却是何故?”依偎在李二陛下的怀里,长孙皇后觉得无比的心安,擦擦眼泪,这样问道,方才着实吓了她一跳,只是宫中一如既往,所以她才没有做别的事情,多年以来的经历告诉她,上位者处变不惊对于下人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李二陛下笑道:“那可是喜事,没有喜事,百姓如何会大放爆竿?哈哈哈,观音婢,咱们赢了,赢得很漂亮,颉利被抓,义成公主被斩,大大小小贵族官员,五万余口众十余万牛羊全部为我所俘获,观音婢,亡了!哈哈哈!”
长孙皇后不可置信般看着李二陛下,看着他一脸的喜色,张大嘴巴,似乎有些不信:“二,二郎,莫要骗妾身,妾,妾身扛得住”
李二陛下无奈一笑,从怀中拿出了李靖的信件:“我的话你不信,那李靖的话你总该信了吧?”长孙皇后一把夺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而后更加惊骇了:“苏宁火烧阴山,五百铁骑破了三万突厥兵?!陛下,切身没有看错吧?”
李二陛下说道:“我已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这是事实,大唐冒领军功是何等的罪责你也该明白,药师不会这样欺瞒我,所以这是可信的,真的是苏宁那小子立下的军功,颉利就是他亲手抓住的,这小子的杀伐果断也着实让我惊讶,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对待俘虏的?”
长孙皇后试探着问:“他该不会是杀俘了吧?那可不好啊!”
李二陛下摇摇头:“可比杀俘厉害多了!李靖大军抵达时,战事已经完结,苏宁仅凭这几百人就把所有突厥俘虏给看住了,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在突厥人见到大军抵达不愿下跪之时,一脚把颉利踹倒,踩在他头上,还一剑把颉利舅舅的脑袋给砍了,大喊一人不跪立斩十人,这小子,心狠啊!
五百人能看住这么多万人,也是可以想见的,他把颉利给彻底的折辱了,颉利就是突厥的灵魂,灵魂都没了,突厥还有希望吗?这般灭族之策,也只有他想得出来,我现在才觉得,这个苏宁的能耐远远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些,说他是霍去病都小瞧了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