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牌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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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牌保卫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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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飞机就会像过蝗虫,黑压压的,把天上的阳光都遮住,让人感到世界的末日,也不过如此。
“可是峡昌的战斗,并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真正的世界末日,是峡昌失守后,发生在石令牌的战争。
“在中国乃至世界战争史上,还没有哪个战场花好了几年的时间,来修建一场战争工事的,而石令牌是绝无仅有的例外。如果峡昌一旦真正失守——石令牌保卫战爆发的话,那将是鬼子的末日,也是我们的末日,更是我们家乡的末日。”

028战壕里的心猿意马

就在肖亚中涛涛不绝给徐国耀讲峡昌的战斗形势时,韩大狗和班长和庭才,正伏在旦阳师范的漳河段上。
韩大狗和他的班长和庭守着一座小桥。
旦阳的蚊子特别多。旦阳的春天也特别闷人。身处旦阳的和庭才见身处旦阳的韩大狗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说:
“三月桃花天,男人走路要女人牵。现在是麦子都快成熟了的季节,你怎么还像要女人牵似的。”
韩大狗说:“我已经一年多没见到我的爷爷了,我好想他!”
和庭才说:“你现在最想的是媳妇吧。”
韩大狗说:“我媳妇是个好女子。”
和庭才说:“你把你媳妇睡了没有?”
韩大狗笑笑。
韩大狗笑完后,就靠在战壕里的土壁上,陷入了回忆。
韩大狗靠在战壕的土壁上,一陷入回忆之中,望水芳就朝着他走来了。韩大狗临走时和望水芳在伍婿庙的事情,就像一朵玫瑰一样在他心里绽开,很鲜艳地绽开。
望水芳靠在伍婿庙的后墙上。
望水芳已是满脸的绯云。她的手指绞动着一棵草。她的羊,就在离她不远的山坡上吃草。韩大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站在望水芳的面前。望水芳就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韩大狗一口气比一口气喘得粗壮起来。
望水芳闪着一双大眼睛想,这就是她将来的男人,可是她的男人就要当兵去了,就要到战场上去杀东洋鬼子。望水芳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有一种兴奋,有一种失落,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自豪,有一种哀怨,还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望水芳拼命地绞着手里的草,拼命地憋住心里涌荡的疼痛。
看着望水芳那幅样子,韩大狗就想起了自己的妈。韩大狗想起了妈身上的暖,想起了妈对他的体贴,想起了妈扭动着身子,走在雪地里的情景。韩大狗每次看到望水芳那幅样子,就想起他的妈,想起了他的妈,韩大狗在心里就一遍又一遍地说,我这辈子一定要对望水芳好。
望水芳看着韩大狗,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望水芳轻轻地说:“大狗,你真的要去当兵?”
韩大狗说:“真的。”
望水芳说:“哪,什么时候让我进你家的门?”
韩大狗说:“等我给妈报了仇,回来就和你成亲。”
望水芳说:“要是东洋鬼子打进来了,我就死了,我听说鬼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真那样了,我就死。”
韩大狗说:“不会的,鬼子不会进来的,有我到峡昌到石令牌把他们给堵着,鬼子就不会进来。”
望水芳说:“你走了,可一定要回来。”
韩大狗看到望水芳的眼里涌满了一汪水。
韩大狗说:“水芳,我一定回来,我还要回来娶你,还要回来给爷爷端灵牌子。爷爷说了,我的命长哩。”
望水芳听了,眼里就滚出两粒眼泪,韩大狗看望水芳的眼泪像两粒又透又亮的珍珠。韩大狗就久久地看着望水芳白里透红的脸。
望水芳幽幽地说:
“我给爹妈说,今天就进你家的门!”
韩大狗说:“哪怎么行?你每天还得放羊哩,你还得给你病了的妈端茶递水哩,你还得做饭你爹你哥吃哩。这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望水芳不说话了,望水芳的周围就升腾起一层令人心醉的雾。
望水芳不说话,“哗”地一下子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望水芳白里透红的身子也“哗”地一下子全露了出来,像一片照在雪地上的阳光。望水芳将白里透红的身子拥上来,紧紧地将韩大狗拢住。
望水芳说:“大狗,你出去了,不管是死是活,是升官还是发财,你可不要改名改姓。”
韩大狗说:“我晓得,男子汉坐不改名,行不改姓。”
望水芳说:“这样,我就生是你韩家的人,死也是你韩家的鬼。”
韩大狗说:“我晓得,你生是韩大狗的人,死是韩大狗的鬼。”
望水芳说:“我现在就把身子给你,你可不能改名呵——我的人,等仗打完了,就是你不回来,我也会去峡昌找你的。就是你不回来,我也会等你一辈子,当一辈子你的女人!”
韩大狗说:“你不要这样,等仗打完了我就回来,爷爷说,做你的男人,是我的福,爷爷说,只有我才消得起这个福。”
望水芳说:“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我还要带着你的儿子去找你。”
望水芳说完,就开始在韩大狗怀里扭动。韩大狗从来没有和望水芳这样过,韩大狗心里慌得直打颤。在韩大狗怀里不停地扭动着的望水芳,嗯嗯叽叽地说,快抱住我,我的人,快抱住我,我的人。韩大狗听得身上的暖,就铺天盖地地来了,像一架飞机从身体的最远处,嗡嗡地飞来。韩大狗把手放到望水芳的双乳上,感觉那对乳房就像两枚鲜艳的桃子。有那么一瞬,韩大狗觉得又像摸在他妈的乳房上。此时,那种暖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望水芳就像一位妻子,抱着韩大狗躺在了地上,然后把一种全新的生命引进了她的身体

回忆让韩大狗的脸上,充盈了一种光。
韩大狗记得,自己离开伍婿庙时想,自己再也不能上柿子树了,自己在望水芳怀里一转眼就长成了一个大人。
韩大狗还想,女人真神奇,有了这种经历之后,他觉得整个世界在他心里都变了。即使现在,韩大狗躺在旦阳漳河的工事里,心里自然装着那种说不清的喜悦,永远的喜悦。
就在韩大狗沉沉迷迷的时候,战壕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声力竭、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
“鬼子打老娘娘口啦。”

029少年的阳具

天刚刚朦朦亮。
高桥的同伴们都起床了。高桥从一种恍惚中醒来,见大家都收拾停当,快上路了,他才在昏昏沉沉里打好行军物品,背起枪往外走。高桥一边走,一边想,又得杀人了。高桥还想,再连续杀上几个妇女,自己身上的这种感觉就会消失。
高桥对这一点很自信。
他们挨家挨户闯进老百姓的家。村子的人全逃光了,只剩下一个白发老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他家的神龛前,双目紧闭,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十指紧紧地并着。透过那双老皱的眼皮,还可以看到因流泪之后留下的眼屎和泪痕。
高桥身边的木岛说:“高桥君,这位老人蛮像你父亲,你亲手去把你的父亲给宰了吧。”
木岛说完就嘻嘻地笑。
高桥看了他一眼。高桥恨不得给木岛一刀。可是高桥不敢,而且他从木岛的话里,感觉到木岛的挑衅。木岛是见了高桥昨晚那副样子,在嘲笑他再杀不了人了。这样嘲笑一个军人,就如嘲笑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阳痿一样,高桥不能接受。高桥拔出刀,一刀递上去。刀在那老人身上发出“哗哧哗哧”泼水一样的声音。高桥感觉到刀就像刺在一截朽了的木头上,那些疏松的肉与骨头,一遇刀锋,纷纷往一边挤让逃命,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弹性。
高桥把刀拨出来时,老人身体里的血喷出来得很少。但那血几乎是黑色的。那尸体伴着高桥拨刀的拖力,轻飘飘地倒在地上,像一棵草倒下去一样。
老人倒在地上的样子,让高桥看上去,觉得他确实像自己的父亲。
高桥转过头,看见木岛正在挑一个老女人的肚子。那女人的肚子,早被木岛挑穿了,流出了一大堆肠子。木岛挑死了那个女人,又去砍那女人身旁一个男孩子的双脚,像他在家剁猪骨一样,那双脚,在被木岛剁飞的同时,发出木材被砍碎时的声音,那是一种不规则的碎响。
木岛发觉高桥在看他杀人,就越发有了兴致。他说:“妈的,这两个家伙我只花了五分钟。”
高桥看着被砍掉双脚的少年,脸上已经白成了一张纸。两条腿像两个开着的水笼头,往外哗哗地涌着血水。那少年越来越白,白得超过了一张纸,白成了一团雪。但是少年的神情,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他张着那双惶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高桥知道,那少年的生命很快就会垮掉。
实际上少年已经垮掉了,他打了一个盹,就向后倒下了。
木岛说:“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还得弄些值钱的东西,可不能空手回去。”
高桥说:“木岛,有种就把少年的阳具割下来,军校这可没少教你的。”
木岛二话不说,上去一刀就割下了少年的阳具,然后提着软绵绵的阳具,举到高桥眼前晃了一晃,说:“你以为我怕这只小鸟?”
高桥说:“好好收藏着,带回去给你妈用,你妈正用得着哩。”
木岛这才觉得,一刀割下了少年的阳具,上了高桥的当,让高桥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木岛楞了一会儿,咧开嘴,难堪地笑了笑,对高桥说:
“高桥君,我们扯平了。”
这时,东边的红胡子谷川军曹大喊起来:“喂,木岛,有马料的话都拿走,一点儿也不要留!”
“妈的,谷川这个混蛋,一大早就开始搞女人搞红了眼,现在竟让我们抢马料,真他妈的!”
木岛把手里那只阳具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叭”地一声响。
高桥见他说到女人,就想起昨天的情景。
高桥对木岛说:“我们也去找女人吧,她们不搞,我们就杀了她。”
木岛说:“好啊,可是这一带的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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