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那只大鹰向躺身的方武君张翅抓来,可笑笨到极点的大鹰,原以为找到了美餐。哪知方武君睁眼一看,见是只大鹰,心里一喜,即灵机一动,即便顺手捡了一个石头,暗运内力在指上,待大鹰迎面朝他抓来之时,他使上点穴打穴的手法,快如流水一般将石头震出,近到咫尺的大鹰,见到情形不错遭偷袭,欲想逃命,可为时已晚来不及了。那石头正中大鹰的头部,大鹰被打得“叽呀”地惨叫,滚落到底,反倒成了方武君的美餐。
方武君捕获到一只大鹰后,面临的难题又来了。人吗?虽有吃过生东西的时代,可现在的方武君毕竟不是那个时代的原始人,生东西他又怎么能吃呢?然而不幸的是他随身携带的火搨子,在跳入寒池时被打湿,现在用不成了。方武君面对这种绝境时期,他想起了常威曾教过自己在恶势环境里生存之道——没有火源的情况下怎样生火。他按照常威说过的钻木起火之法,不做犹豫地想试一试,能否成功?那只有听天由命喽!
方武君在谷底找到一棵干枯了的树干,又取了树干上的枯枝,用一根枝干不停地在大树干上转动,在转动周边堆放一些干树叶。一个时辰后,树干上的树叶里冒烟了,不久火就燃起,他把准备妥当的大鹰放入火上烧烤着,随后他吃到了香气喷人的大鹰肉。
方武君填饱了肚子,天色早弥漫着夜暮之色。他找到一棵可以在树枝上睡觉的大树,双脚一点腾上树杈,睡了起来。等到次日天一亮,他琢磨到一个唯一能上崖的办法,不管能否成功,他都要试一下,认为凭借自己的轻功,一定能攀援上崖的。再说好多事情,不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他背好佩剑,施展轻功往上腾了十几丈高,落到一处手能攀援的地方,可再想往上攀援时,脚下落空,根本施展不开卓绝的轻功。
正在方武君身悬峭壁再度迷惘之际,他仰视的眸光里燃起了上崖的希望。因他看到离自己间隔着十几丈高的地方,有一条上崖的藤绳。那条藤绳可是孙梅艳下崖寻找他时无意间留下来的,便等于留给了方武君一条鲜活的生命。前天孙梅艳下崖找寻他时,崖底浓雾弥漫,瞧不清崖底究竟有多深,才不得已放弃下崖找寻他尸首,返回了崖顶。倘若没有那浓雾的话,孙梅艳能瞧到崖下只差二十几丈的谷底与卧地昏晕的方武君,那只怕孙梅艳早救上方武君。那样自然使方武君必得错失天赐机缘,得不到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与打通任督二脉的修为。所以吗?什么事情上天在冥冥之中都有安排,任何事无须强求。
方武君看到有藤绳,真谓喜出望外。但悬空的身形要再施展轻功上去抓住藤绳,脚下不能抵力,蹬空了几下,起不到理想的效果,他决定先下崖再另谋良策。
方武君落身下崖后,仰首上观,心想:若是脚下能踏上一物,那一定能飞身抓住藤绳。他这般一想,即找来一个树棍,有耨具粗细,别在背上,手握长剑,再次腾身到十几丈高的位置,一手攀扯在峭壁上,将长剑运上内力戳入峭壁上的岩石里,然后抽出剑刃,反复多次对准同一岩石眼处戳着,很快峭壁上的岩石被挖出一个小洞眼来。
顺时,方武君把背上别着的树棍插入洞眼里,在完成可以平衡踏脚的树棍后,他倒不急着上崖,想到崖底稍作休息,再一鼓作气地爬上崖顶。方武君落身下崖感觉休息妥当,此回双脚一踮,飞身腾空到横插在峭壁上的树棍,稳定身形后,凭借树棍的弹力,一个飞身上腾,以敏捷优美的身形与手势,抓住了那条藤绳的尾巴。心中大喜,好像看到了登上崖顶的喜悦,跟着他快速的攀爬上断魂崖顶。
方武君上崖后,如释重负地俯视了一下崖底,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系在大石上的藤绳一剑挑开,藤绳掉入了崖底。同时他看了一下自己所穿的白缎长衫,被烧坏了好几处,肩膀都呈露在外。回想起从掉下崖,到埋葬白骨,又喝道精华圣水,及他所受的惊吓连连、惊景黯然,尤其那时误认自己中毒,傻傻地理解,他不禁一声傻笑。尔后,他转身离开了断魂崖顶。
方武君沿着来路回到被道长们围攻的潺潺溪流旁,可早不见了自己的行裹,以为被路过的人捡了去。不过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日后定能制办,只为难眼前一时罢了。他身上的白缎长衫被烧坏,倘若见人有些不雅。得尽快到镇上买套新的。他想着事儿,来到溪流前,看见水里自由自在的鱼虾,便有想美餐一顿想法。于是,他找来一根树枝,做成签,进溪水中捕捉了几条小鱼,即地生火烤熟,填饱了肚子。
此刻,远远传来一辆马车驶近的声音。方武君心中正愁赶路没有了马,只有脚力走到前边镇上去。这时听到马蹄声,他心中是喜出望外,想搭搭顺风车呗!
方武君急忙来到官道上,等候马车到来。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地驶来,赶马的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穿灰布长衫,手握马鞭,样貌祥和可亲,看上去非江湖中人。
方武君眼见马车驶到,忙挥手拦停马车,抱拳行礼一笑,道:“大叔,我要去前方的镇上,能否行个方便载在下一程?我可以付你银两的。”
那赶车的中年汉子,手抚胡须,双眼扫着方武君狼狈的穿装,尚在犹豫要不要带上他。这时,马车厢里传出一个甜甜清脆如黄莺一般的少女之声道:“刘叔,带他一程吧!在这荒郊野外,离前边金田镇上尚有百余里地,若是单靠脚力行走,天黑都赶不到镇上投宿。”赶车的刘叔好像对车厢里发出的女声挺敬重似的,听到少女允许,他也点头一笑。这一笑是对方武君笑的,他道:“好吧!我家小姐都不介意驼你一程,小伙子,快上来吧!”
方武君十分感激地作揖道:“多谢了。”他声落跳上了马车,与赶车的刘叔相并坐下,望着刘叔微微一笑,道:“此恩不言谢,待到了镇上,我一定请你痛饮几杯。”此话中,刘叔“驾”的一声,马鞭一甩,即用上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抽在马屁股上,马车开动起来。方武君瞧到他露出这一手,深知这个刘叔的功夫不弱,定是一等的高手。刘叔目光瞅他一眼道:“后生小伙子,瞧你的衣衫都烧坏了,是不是遭遇了火灾?”
方武君胸前抱住手里的佩剑,一副冷峻的面容,道:“没事,昨天不小心烧坏了衣衫,等到前方镇上再缝制一件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哎,听你们的口音,是从京城来的吧?这是赶往何处去?”
刘叔心想出门在外,谨慎为妙。于是,没有直面回他的话,仅只坦然的一笑,点了点头,即又摇了摇头。这时,车厢里的那位小姐,隔着幔帘天真无杂念无城府地回话,道:“对呀!我们是京城来的,从此地路过,去西域边疆探望镇守边关的将军父亲。”
“哎,那可巧了,我们同路矣,在下要去西域的宝峰山,还必须经过你父亲镇守的西域边关呢!”方武君望着车厢的幔帘说话。此时,车厢里的小姐,纤纤玉手轻轻扒开了幔帘。方武君一阵莫名的惊悸,因他看到一位十七岁样子的大美人,一时不禁瞠目结舌。那漂亮得如天仙无异的少女,穿一身粉红色锦缎格纱衫,端庄娴淑、美到极限,的确像生长在大官贵门之家的打扮。尤其她对着方武君妩媚而不失素雅的甜甜笑容,能让方武君欲动瞎想。他生平已见过两大美女孙梅艳与小宫主,可此小姐与她俩分明不一样,在方武君心中评定,这位小姐有一种慑人心魂的柔情之美。
此刻,方武君面对那位可称天下一绝的美丽小姐,脸上也多了一丝自然的笑容,看着她头上的首饰,都是纯金所铸造,还有一支玉钗,给俏丽的脸更添几分贵气,弯弯地线眉入鬓,浓浓粗长的睫毛下饱含秋水,小小的樱桃嘴,都是那么抢眼的性感,身段匀称、高挑,将凹凸的曲线美到极限,整体一瞧,还透着少女的活力与天真。这样一位国色天香,叫人不愿将眼球移开的标致美女,方武君能不心动吗?除非他不是男人。
那小姐甜甜一笑,娇如刚出水的芙蓉。方武君怦然心动,那是人之常情,他暗赞小姐是世间不食烟火的美丽仙子,又似十五的满月,带露的梨花,肤白如凝脂,尽然无一丁点儿瑕疵,在他心底可用一个字来概括“绝”,这个绝字包含的意义甚广,并在他心中占上一席之地。
小姐听到是同路,有些惊讶地道:“是吗?怎么如此之巧?那公子到时定要到我爹爹那里作客。”她说话时的目光落在方武君身上,心想:这位青年长得一表人才,虽然穿着褴褛,可看上去给人一种舒服之感,比起京城那些自以为是的官家纨袴子弟,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方武君被一双水灵灵深深含情的眼睛盯着打量,让他浑身似长刺一般,即打断她思绪,道:“小姐客气,行,倘若有机会,在下定会登门拜访。”
那小姐莞尔一笑,含羞的自我介绍道:“我叫韩雪,你呢?”
“我??????”方武君吞吐着,用食指指指自己的鼻梁,看到小姐甜笑着点了一下头会意。方武君当然不想道出自己的姓名,可见她一番诚意相问,也不像似坏人,可坏人两字,谁都不会刻在脸上告诉别人自己是坏人。于是方武君认为还是处处小心为妙,即随意应付道:“我叫武君方。”因为他之前对小宫主用过此名,这时道起来还蛮顺口的,差不多跟演员背台词似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此刻,刘叔心里忧心自家的小姐遭遇上图谋不轨之辈,可又不好数落作为小姐的韩雪,毕竟有主仆之分。于是,刘叔挥鞭“驾”了一声马,岔开话题说:“小姐,我们至少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到金田镇上落脚,你还是先歇会儿,等到了镇上我叫你。”
“嗯,好吧!”韩雪爽朗的应话,望着方武君抿嘴一笑,放下了车厢上的幔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