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主急切地表明自己的立场,道:“那可不行,我才不与她们住同一间客房呢!要住我就住一间独房。”方武君见到小宫主刁蛮任性,便有些恼怒,可他也得注意自己的风度,才没有直面发作,装模作样地对孙梅艳问道:“琴妹,你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同漂亮的韩雪小姐,凑合一个晚上?”
孙梅艳犹豫片刻,心想出门在外,风餐露宿都要过。再说能凑合到一间房,也是一种缘分,舒愁展容一笑,道:“我无所谓,江湖儿女,哪那么多计较,只要韩雪小姐不介意。哥,妹子听你安排,反正都是姑娘家的,怕什么?”
韩雪本意不是十分情愿,可听罢孙梅艳大方谈吐、开朗豁达、通情明理的言辞,便不好摆千金小姐的资格来推辞。微微点头,抿嘴一笑,凛然道:“刘叔,出门在外,不同于府中,将就将就的凑合一晚,行的。”她这么说是怕刘叔反对合住一房间。
方武君满意地点了下头,对刘叔淡淡一笑,道:“韩雪小姐不拘于我妹同房住,那刘叔你我就住一间客房没意见吧?”他见刘叔笑脸点头道了“没意见”。即神态诡秘地望着小宫主,调侃地道:“小宫主,那不能怨我喽!这里的条件有限,实则是没办法满足你。既然你不愿意同她俩住一间客房,那你只能另找家客栈投宿啰!”
小宫主见他谑趣自己,就咬着那性感的嘴唇,白了他一眼。呵!方武君倒是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一副视而不理的样子对着掌柜认真道:“掌柜的,两间客房我们要了,另外备一桌酒菜送到客房去。”
掌柜忙陪笑随声道:“好的好的,”掌柜跟着唤来一位正在张罗其他打尖客人的店小二。店小二闻声忙走过来,人未到声到:“好的,马上来,掌柜的。”在店小二走过身后,掌柜交待道:“小二,快领几位客官到上等客房去休息,另叫灶房上一桌好酒菜。”
“好嘞!掌柜的。”店小二应着话,望着他们五人展颜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客官请跟小的来。”他们随店小二走上二楼,店小二麻利打开一间备具齐全的客房道:“三位小姐,里边请。”
孙梅艳跨着莲步进了客房,目光扫着客房中的摆设。此刻,方武君看到小宫主唯唯诺诺跟在韩雪身后面准备进客房。于是,他诧异的望着小宫主,笑容的打趣的戏弄小宫主,道:“哎,小宫主,你不是不想与她俩同住客房吗?还跑上来干嘛呢?”
小宫主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嘟着嘴,白了他一眼,挽回面子反驳道:“谁说本宫主不乐意,本宫主只是认为一个人住一间较为舒适。但两位姐姐都不在乎赶路奔波辛苦该舒适些,那本宫主还做什么挑剔,勉勉强强将就将就一晚,算了呗!”她声落,翘着小嘴对他搞笑的做了个鬼脸,顺手关上了客房门,心里骂道:该死的武君方,尽戏弄人家。
方武君被店小二领到间壁的客房,待走在最后边的刘叔进了客房。店小二行礼问道:“两位爷的酒菜,是与三位小姐分开送来,还是送到一处同用餐?”
“这样吧!分开送太麻烦,你们把酒菜一起送到隔壁小姐客房,我们去那边用餐。”方武君放下行裹佩剑道着。店小二“嗯”了一声,退出了客房,出门时并将门随手带上。
方武君瞧着客房里井条有序的摆设。刘叔将手中的行裹佩剑搁上一张圆桌,然后,在桌旁坐下身。出于好奇,他单刀直入地问:“小兄弟,瞧你的内家功深不可测,剑法练到炉火纯青,你师父一定是位相当了不起的大侠客吧?”
方武君含蓄地道:“刘叔,其实我师父不是什么大侠客,可他有颗侠义之心,在我眼中他情同父母般对我好,而算不上真正的师父。”
“此话何意?”刘叔一时没听明白他话中之意,笑脸随口一问。
方武君怔色道:“因他是我的叔叔,我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去世,是叔叔手把手的抚育长大,我从未当叔叔是师父。其次吗?我的剑法与轻功也是叔叔所授,但叔叔的名与姓,咳!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刘叔像打破沙锅问到底似的,其实他真怀疑自己认识他叔叔。因为刘叔从方武君使出的平庸剑法想起了一个故人,不然刘叔也不会贸然同意与一位萍水相逢之人同住一间客房。方武君沉思了半晌,又细细打量了刘叔慈祥的面容,道:“我叔叔叫常威,不认识吧?早说了你不会认识的。”
刘叔早被“常威”两字听愣住了,心中是惊喜万分。他脑中闪浮出常威年轻时期的样子,因在刘叔看来,常威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故人。他当即和盘托出道:“你叔叔兼师父真叫常威?十几年前在京城做官的常威?”方武君不解地点头示意一下,刘叔神态复杂地问:“那你听他讲起过,他在朝为官可是风靡一时的大将军?”
方武君恭敬地回道:“听叔叔提过几回,可他没有细说。”
刘叔满意地点了头,笑脸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来,道:“这么多年来,韩将军一直四处找寻常威将军的下落,可杳无音信,记得当年常将军南征北战,他还救过韩将军的性命,我当时是韩将军鞍前马后的传令将。常将军与韩将军都是皇帝面前战功赫赫的功臣,平息了战乱又同朝为官。然而,常将军个性耿直,受奸臣陷害。于是连夜带着妻孥逃离京城长安。可几年后,那奸臣被皇帝惩罚了,常将军的冤屈得以昭雪。作为朋友的韩将军,为报当年战场救命之恩,曾经四处打听。但打探屡屡无功,今天让我遇见了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常将军终于有消息了,他现在是否过得好?他的女儿也有你这般大小了吧?”
方武君听到问话,不知何时?伤感之神涌露在脸上,他整个脑海闪现出自家七十余口惨遭毒手的画卷,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滴血,伤情地道:“叔叔他??????他逃离京城长安后,到了离京城长安相隔千余里之遥的环包镇落叶归根。那个小镇是我的故乡,叔叔起初干些苦力活,后来被我爹爹好心收留,并当了我家的管家。这些是叔叔常挂在嘴边念叨的事,可在十年前那个荷灯节的晚上,由于我贪玩与叔叔到环包镇上看荷灯烟花,才侥幸躲过了一劫。等我与叔叔回到家,家内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七十余口其中包括叔叔的妻女,都躺在血泊之中,丧生人寰。现在只剩下我跟叔叔了??????”方武君情绪越来越激动,哽咽了喉咙,侧首抹了一把咸泪,脸呈冷峻刚毅、寒气逼人,双目射着凶光。
一段用血泪写成的故事,深深震撼了刘叔,听得他目瞪口呆、神情呆愣、似如木偶。他当然没有料到,十几年前风靡一朝、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与眼前这个外表冷峻的小兄弟,命运如此凄惨至极。刘叔没有追问,只是在缄默中暗暗哀叹。他不想再戳方武君那滴血的伤疤,不想把伤楚的氛围推向最顶峰。他嘀咕着:“真是难以想象,常威将军会遭受此等人生变故。”声音很轻,方武君虽听力过人,但也实难听清。
孙梅艳走进客房,放下手中的包袱与佩剑,笑吟吟地在韩雪身旁的椅子上坐落。小宫主搁置了行裹与长剑,望着她俩娇颜展笑道:“好了,今晚有得挤了。”
孙梅艳应了声:“也不算太挤,小宫主别那么挑剔吗?”她话止,目光从小宫主身上转到韩雪身上,道:“韩小姐,你怎么与我哥在一块儿?这些天我哥与你在一起吗?”
韩雪莞尔一笑,道:“没有啊!你搞错了。我只是今日在来这里的路上遇上你哥的,当时,你哥想让我们捎他一程来这里,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你哥。”
“噢,是这样,那就奇怪了。”孙梅艳话声到后边的几个字,是轻启的唇边念着,可什么都听不见。她心里好像想着什么心事,半晌后,她才展颜一娇笑,道:“韩小姐,那我替我哥向你道声感谢啦!”
小宫主忍不住接白道:“琴姐姐,你哥的功力真是今非昔比,已是深不可测,莫非这几日他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可我怎么也琢磨不透,能有什么法子能在短短四日内,使平常一般的功力有那般莫大的变化呢?你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吗?”
孙梅艳被问得哭笑不得,耿直地道:“小宫主,我怎么晓得其中的隐情,明明这几日都与你在一块儿,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蹊跷?我哥之前的剑法与今晚简直有着天囊之别,可他施展的还是叔叔教我们的平庸剑法,可威力大大倍增到那种出神入化飞境界,还把那群道长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这的确让人费思纳闷,不得其解。”她脸上显露出欣喜的神采,在心里提方武君高兴。
小宫主迷离的容态,随和道:“是啊!”
倏然间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韩雪一声:“谁呀?”店小二在门外端着酒菜道:“我是店小二,送酒菜来的。”韩雪附和“嗯”了一下,绰约的身姿移到门前,打开门让店小二进门搁放酒菜,待店小二来回跑了几趟,上了一满桌的佳肴与一壶上好的陈年佳酿。韩雪笑容道:“琴姑娘,你去叫你哥与刘叔过来用膳吧!”孙梅艳点点头“好”了一声,纵姿后莲步去了间壁客房门前,扬手纤纤玉手“咚咚咚”敲了三下。即听到房内浑厚声音道:“何人在敲门?”
孙梅艳站在门外听到刘叔问了,即甜甜地脆声应道:“刘叔,是我,你快与我哥过来用膳了,饭菜都妥了。”方武君抢白一道:“知道了,马上来。”
孙梅艳得到答复,还催了一声,道:“那快些,别磨磨蹭蹭的。”听到方武君“你啰嗦个什么?就来。”孙梅艳莲步返回自己的客房,在桌前落座,道:“他们马上就来,韩小姐,小宫主。你俩怎么不说话?”
小宫主抿嘴娇笑着,戏谑地调侃道:“就你三八,嘴多,你怎么知道我与韩小姐没说话?”孙梅艳相映成趣道:“好了,你不三八,是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