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李唐站在门口:“教主?”
韦帅望走向前:“你想干什么?”
李唐道:“我有急事向教主报告,走到山下看到火光,属下救驾来迟”
韦帅望笑:“第二次了”老子一出事,你就来救驾,的这是在恶心我吧?
我要是杀你,简直就是不识好歹忘恩负义到了极点了。
韦帅望道:“那么,让你的人放下弓弩,退后。”
李唐向左右道:“退后!”
弓放下,人退后。
韦帅望慢慢走出来:“谁放的火!”
然后看到,一地尸体。
帅望问:“都死了?”
李唐道:“他们手持非常危险的武器,我只得下令击毙。”
韦帅望道:“老扁,去看下,是否还有能喘气的。”
李唐道:“那边有一个,好象还在喘气。”
扁希凡过去:“治不好了,不过,有个功夫高的给他加点劲,可能还来得及说出几个名字。”
李唐过去,黑狼拦住:“堂主,您是射杀他的人,会惊吓他,请退后。”
李唐站住。
黑狼过去,轻拍那人头顶:“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身子一震,胸前伤口再次漫出血来,他象是痛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胸前的箭,喃喃:“救命,救救我!”
黑狼厉声道:“谁派你们来放火的?”
那人吓得一抖:“张堂主。”
张文当即呆住:“什么?!”然后扑过去:“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说的?”
李唐一伸手:“张堂主!别威胁证人。”
张文怒吼:“我一直跟在教主身边”
韦帅望一伸手:“闭嘴!”
张文鲠住,想起刚才在里面挨那一耳光,直觉得热气蒸上头,热血往下流,一头冷汗,脸涨得通,手脚冰凉。
帅望俯身:“别怕,张堂主怎么说的?
”
那人挣扎着:“有人擅闯圣地,杀无赦!”
帅望问:“是他亲口说的,还是派人?”
那人轻声:“是,是”抽搐,然后瞪大眼睛,不动了。
张文呜咽一声:“教主!”冤死我了
韦帅望和气地安慰他:“不要紧的,他没说是你亲口说的,可能有人假传命令。来人,去查一下,谁调的火龙水车”
张文愣一下:“是,是我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韦帅望沉下脸来:“你调的!你下的命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文急道:“我调来只是想保证教主你的安全,让他们到圣地来放火,那不是我下的命令,我知道圣地不可冒渎,这是死罪,我怎么可能这样做而且,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只是搬运东西的,我都没怎么见过!如果我真下命令,肯定是找有功夫的亲信啊!”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私调危险武器上山,虽然人证没能完成证言,无法证实,你是否有意要谋害我,而且,因为你当时也在现场,我觉得这个证言可疑,但是,你仍然有嫌疑,黑狼,扣下他。”
黑狼伸手:“别逼我动硬。”
张文不敢动弹:“教主!你可以怀疑我,但是,如果你放走真凶,置你自己于危险中!”
帅望道:“盘查什么人在这期间曾经上山,所有堂主报上半个时辰前的行踪。”
黑狼点了张文穴道,把张文带到韦帅望面前,张文轻声哀求:“不要送我去刑堂。”
帅望微笑:“我相信,五刑具备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考验。所以,我们只是对对口供,不用担心,黑狼,押他去内殿讯问。”
张文看看黑狼,忽然间想起冷先身上的伤:“不不不!不要”
李唐道:“教主,刚才张堂主也说了,圣地不容冒渎,没有得到教主亲授进门钥匙的人,不得进入圣地,犯禁者死!”
帅望问:“李堂主,这一个时辰,你在哪儿?”
李唐送上一份急报:“同下属讨论女真的奇袭。”
韦帅望接过:“伤亡如何?”
李唐道:“五百驻守长白山下的勇士,全军覆没。”
帅望沉默一会儿,还真是值得他急冲冲上山的事,问:“你准备怎么办?”
李唐道:“以血还血。请教主命令全教支援。”
韦帅望淡淡地:“你派人再查,看他们是否还留在长白山。如果只余老弱,你自己解决。”
李唐愣一下:“教主!”
帅望道:“上次在长白山里,我同冷兰他们偷听过他们的谈话,虽然听不太懂,但是,高丽,逃走,这两个词听得很清楚。所以,我想经过历次互相报复屠杀的经验,他们应该不会留在原地,等你的报复。”
李唐没有表情地沉思一会儿:“也有这种
可能,可是,如果”
帅望道:“如果他们还在,你不想误了战机?”
李唐点头。
帅望道:“调所有堂一起走,一定会误了战机。如果他们真的还在,你可以去联系顾将军,告诉他们女真人要叛逃入高丽国,他们会拦截的。然后我再带人过去。”
李唐道:“教主的决定英明果断。”
帅望摆摆手。
李唐道:“犯禁进入圣地的人,请教主下令处置。”
韦帅望道:“不用你关心。”转身往内殿去。
李唐跟上:“教主!犯禁者一定要处死!”
帅望道:“黑狼,给李堂主看看我让你收起来的东西。”
黑狼拿出那块血珀:“堂主认识吗?”
李唐登时站住,脸色慢慢惨白。
帅望微笑:“看见我好好的,你觉得我一定是没找到它吧?”
李堂沉默地看着他,你用这个威胁我?
韦帅望慢慢沉下脸来,眼露杀机,是,你要动我朋友,我立刻要你死在我面前,你死不死?
李堂看着韦帅望,这么说,他知道血珀上的
这么说,他已确定,我要害他?
守山人急奔过来:“教主,山下集结所有教众,他们说看到火光,要见教主。”
韦帅望走到山崖旁,在搭起的瞭望台上,向山下人群挥手。
山下数千人,登时齐声高呼:“天佑教主,福寿安康!”
韦帅望微微觉得不好意思,欠欠身:“有劳大家挂念,一场虚惊,平安无事,请各堂主上来,大家可散去了。谢谢。”
韦帅望回到内殿,各堂主上来。
帅望道:“请列位堂主立刻把自己半个时辰前的行踪写下来交给成禹。”
大家呆了一会儿,看到纸笔,一个接一个开始动笔。
李唐道:“教主,您的属下,擅入圣地,如何处置,请示下。”
韦帅望缓缓道:“首先,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进入圣地是死罪。然后,他们面临死亡威胁,是被迫的。最后,那是我父亲安息之地,我,做为他的儿子,愿意原谅闯入者不得已的打扰。此事不必再议。”
贺白艳缓缓起身:“教主,误闯禁地的事,有先例,不是不知道,或者不得已,没人会误闯,一律处死,是先教主定下的规矩。属下知道这样说冒犯了教主,但教规如是。为政者可以不仁,不可无信。”
帅望问:“你知道血珀是什么?”
贺白艳道:“知道,是魔教信物。任何人可以用血珀换取生存机会,持有人,可以要求他以血与肉偿还当日得到的食物与水。”
帅望问:“血珀的持有人可以转移吗?”
贺白艳道:“谁拿着,谁有权要求。”
韦帅望问:“需要理由吗?”
贺白艳道:“不需要。”
韦帅望道:“黑狼,把血珀给大家看。”
黑狼取出血珀,举在手里,环示一圈。
贺白艳轻声:“这是,李堂主的!”
李唐脸色惨白,缓缓上前:“李唐听侯教主发落。”
韦帅望道:“李唐,我现在就要你偿还我可以要求的一切。”
李唐呆了一会儿,看看韦帅望,似要开口,又闭上嘴,慢慢跪下:“是,属下遵命。”
贺白艳轻声:“教主!”
赵天舒,徐子涵等人站起来:“教主,请教主三思!”
所有人都站起来:“教主三思!”
韦帅望缓缓问:“按教规,我不需要三思,也不需要理由,是不是?”
众人沉默一会儿,全体跪下。
李唐轻声:“来人,拿血祭神器来!”
内殿一片死寂。
没人出声,良久,两队白衣祭司走上殿来。
李唐起身,后退再后退。
两个祭司在他面前铺上白毡。
退后,站立两边。
两祭司捧上金杯银刀,放在毡上,退后,站在两边。
两个祭司送上新衣新鞋帽:“请堂主更衣!”
李唐看看韦帅望,缓缓脱下外衣,换上新衣,束发,整冠,换鞋。
上前一步,站在白毡上,缓缓跪下,看看韦帅望,伸出双手作奉献状,一拜再拜三拜,直起身子缓缓道:“二十年前,李唐将死,魔王赐与新生,血珀换命。今日机缘已尽,血珀当面索命偿还,李唐无怨无恨,谢魔王谢恩人赐与二十余年寿命,愿奉鲜血与骨肉以称颂魔王恩威,谢教主成全。”
韦帅望不安地看看跪在地上低头沉默的众人,看看左右,贺白艳抬头,轻声:“教主请说,生死契阔,天道因循,魔王给予,魔王借我手口收回。是非缘由,魔意难测,今日是你归去之日,血肉献祭,定蒙魔王喜悦。”
帅望呆了一会儿,勾勾手指:“过来。”
贺白艳上前。
韦帅望轻声问:“这玩意儿,能中止吗?我能反悔吗?”
贺白艳苦笑,摇摇头:“不能。如果教主反悔,只能说阁下诚心诚意,魔王大喜,愿将血珀赐还,祭礼中止。从此以后,你的生命肉体皆归你自行处置。”
韦帅望轻声:“妈的,我要是不宰了他,就得把血珀还他?”
贺白艳点头:“教主请不要随意言语渎神。”
帅望长叹一声,只得把贺白艳那番话背了一遍:“生死契阔,天道因循,魔王给予,魔王借我手口收回。是非缘由,魔意难测,今日是你归去之日,血肉献祭,定蒙魔王喜悦。”
李唐脸色已惨白,声音微微虚弱:“李唐愿意,以血偿还。”
伸手拿起银刀,在腕上一划,血如泉涌,滴在金杯中。
144,魔王的意志
寂静的大殿中,只有流血的声音。
象有人在倒酒,浓稠的血浆,厚重的声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