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后,岩壁突然在中央开启一扇巨大的门,无声无息的张开,里面黑色的世界无法辨清,好似一张巨口,贪婪的要将一切吸入。
叶梗歪歪头,然后将砍刀重新收回背上,默默的,僵硬的重新坐下。
罗杀挥舞马鞭,加速前进,那扇大门在瞬间将马车吞噬进去。接着毫不犹豫的磕起。岩壁恢复原来的平静和陡峭,好似从未发生过这一切,安静的立于此地,寂静的,沉默的,将一切掩埋。
马车终于在行驶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该隐隐约听到海浪拍击陆地的咆哮声,潮湿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水汽湿润着整个空间,就连刚来到此处的马车也不放过。
森桀安静的靠在该隐身旁,脸上的安详满足完全看不出对方是个理智全失的疯子。
不久,车门上响起恭敬有礼的敲击声,“咯、咯、咯”三下后,罗杀温和厚重的声音响起:“陛下,城已经到了。”
“知道了,开门吧。”该隐的左手轻轻抚着森桀血色的长发,感受着沁凉顺滑的发丝摩擦掌心的舒适,右手拿着的是莉莉丝放在车中的书,那是桑达洲现在的常识手册,对于沉睡了亿万年的该隐来说,无疑是很好的帮助。
门轻轻打开,罗杀恭敬的行礼,然后侧身,示意该隐下车。
右手潇洒的合起手册,左手拍了拍森桀的头颅,然后快速起身,下了马车,随意的将手册交给罗杀,吩咐了句:“收好,我还要继续看的。”
弯腰示意后,罗杀小心的将手册收起,然后领着该隐两人来到岸边。
叶梗静静的跟在后面,僵硬的脚步让她的动作缓慢,无法快速跟上。
该隐来到岸边,便被眼前的壮观所震慑。这里,莫名的熟悉感,和那天衣无缝的艺术感,都让他心中澎湃。
连绵不绝的山峦,遮挡住一半的月色,凄清的月光缓慢的射向四面八方,在山峰上披开最美的神秘纱缦,让山峦在夜色里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幽冷的满月正前方,一座高耸的金字塔好似标志一样的耸立,远远看去,依稀能辨认出,金字塔的外壁上,数不清的阶梯,这个高大的塔,就是由这些阶梯组成,好似奇迹般,与满月争辉。
周围的建筑,有高有矮,高的可与金字塔相比,矮的在远处几乎无法看清。它们以金字塔为中心,紧密却又松散的屹立着,然后缓缓铺开,整个视野都无法装下如此庞大的建筑群。
空中黑云翻滚,不时闪现凄凉的白光,它们缓慢移动,眼前的错觉,云朵压顶,黑色好似将建筑侵染,混为一体。
在建筑群的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海洋,水面反射着月光,凄清的色彩照耀下来,与夜色融合后,反射出最美丽的幽蓝,深邃不见底部,却又给人透彻清亮的错觉。
该隐有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地狱的忘川旁,这深邃的海就好似那可以使人忘却一切的神秘河流。
在这里的岸边,只有一只简陋的木舟,显然,他们要前往对面,必须乘坐这艘木舟。
走进那只简陋的木舟,在看到木舟上的东西时,该隐皱起眉头,他有些不满的对罗杀说:“怎么是白色的?”
“您久久未归,琼斯小姐就将红色的换了。”罗杀有些无奈的说着,看着木舟中苍白脆弱的白玫瑰。
一簇簇的白色玫瑰静静的在船中绽放,显示着它们独有的美丽,娇柔凄冷的色彩将这个幽蓝色的世界妆点的更加神秘绝望。
但遗憾的是,这个幽蓝色世界的真正主人却很讨厌它们,他最爱的,是艳丽的红玫瑰。
在他心中,这样黯然的世界,只有点缀上红色,才会稍稍有些活力。
活了太久,该隐还不想将自己看作死人。
只有死人,才会对白玫瑰产生好感,他一直如此认为。
“琼斯?谁?”疑惑的问着罗杀,他可不记得这号人物。
“琼斯·希拉,唯一还存活于世的二代,也是您现在唯一的亲子,您一直宠爱着的女儿。”罗杀毫无顾虑的将劲爆的答案说出。
“我的女儿?!”吃惊的瞪大双眼,该隐的心中巨浪翻滚,他可从来没有做父亲的自觉,这突然之间多出来的女儿,该如何处理?
一直到该隐四人都乘上木舟,他都没有能消化掉如此惊人的消息。
他很不解,这里如果是第一城市的话,按照桑达洲的传说,应该早在灭世的洪水中消逝了,而二代的三名血族也应该被三代消灭。
可如今,为何第一城市依然屹立未倒,二代的血族也还存活着?
水波荡漾,森桀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胆子在此刻膨胀,又注意到该隐发呆,所以理所当然的靠近他,将他搂入怀中。
正纠结于大堆疑问的该隐,根本就直接无视了森桀的存在,任由他又搂又抱。
森桀的左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理着被海风吹乱的刘海,将它们别在耳后,盯着小巧洁白的耳垂,微微笑着,俯下头舔了上去。
浅尝辄止,然后又温柔的亲吻着该隐的脸颊,发觉对方仍然在发呆,窃喜着又多亲了几下,然后心满意足的搂紧他,下巴抵在该隐的头上,幸福的蹭着。
一旁撑船的罗杀直接无视了两人的互动,额头冷汗直冒,他现在,都不怎么敢回头看向两人。
心目中高贵不可侵犯的主人居然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中,虽然他的主人身高是不大理想,但是,性格如此强势的他,竟是没有反抗!
站在船尾的叶梗僵硬着歪头,空洞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依然静默不语。
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抵达了第一城市的城堡。
这座城堡有一个和它很相称的名字——“寂寞之城”。
远远的,便看到一名身姿优美的女子站在殿堂的台阶上,她高傲的昂起头颅,注视着下面缓缓行来的四人。
该隐看着那名女子,身上散发出比她还要嚣张狂狷的威势,即使处于较低的位置,依然能够压制住女子的气息。
他拉着森桀的手,不急不缓的向着女子靠近。
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端正的盘起,用一根简洁的簪子固定住,额前没有任何碎发。
一双绿色的眸子里幽幽的闪着红光,挺翘的鼻梁,骄傲的双眉,冷酷的红唇,还有小巧却强势的下巴,这一切都让女子看来很不好惹。
更何况苍白的脸上,显现的冷酷无情。
她穿着棕色的貂皮大衣,绒毛的领子竖起,遮挡住她后面的颈子,唯有前方可以看见白皙修长的脖颈,骄傲尊贵的挺立,散发着天鹅的优雅。
一身黑色的贴身礼服将她全身遮起,只有诱|人的胸口露出一截乳|沟,晶莹的苍白肌|肤,散发着放|荡和贞洁的双重诱|惑。
手中一柄毛绒玉扇,正合起来轻轻靠在她优美的左手上。
这个女人,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俯瞰众生,将一切生物玩弄于鼓掌间。
没有莉莉丝的神秘莫测,没有克拉莉莎的温柔清丽,却散发着她独有的魅力,她是任性妄为的,是强势不可违逆的,也是对信仰坚守不移的。
在该隐来到她面前时,她不紧不慢的双手捏住裙摆,自信地行了个淑女礼,也不等该隐的许可,立刻便抬起头,说道:“父亲大人,您醒来的好晚。”
第五章 饥饿难耐
章节字数:3096 更新时间:10…05…25 19:32
第五章饥饿难耐
该隐皱眉,显然,他对这样的无礼适应不良,不满的开口道:“你就是琼斯?我的女儿?”
将手中的绒毛扇缓缓展开,矜持的遮住脸部,只露出那双绿色的眸子,隐隐的散着血光。
骄傲的女声从扇面后传出:“父亲,许久未见,您的记性越发差了。”
“你就是这么嘲讽自己父亲的?我想,就算我是,也从不曾教过你要如此不懂礼节。”显然,琼斯的态度已然使该隐不满。
微眯双眸,琼斯不再看着该隐,而是转而注视森桀,在看到森桀和该隐相牵的手时,眸中血光大盛,她讥讽的说着:“许久未见,父亲不但与琼斯疏远,还似乎染上了某些奇怪癖好呢,比如,圈养宠物?”
该隐刚要发火,琼斯却轻轻一笑,侧身,右手遥遥指向身后的宫殿,依旧骄傲的说道:“父亲,叙旧还是等待下次的见面吧,现在,您需要的是休息。”
迈开步子快速进入宫殿,该隐经过琼斯身边时,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警告快速飘出:“给你个忠告,别来招惹森桀。”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看着走入宫殿的两人,琼斯的手使劲捏住扇子,指节用力到发白,牙齿咬住嘴唇,眼中射出强烈的妒意,她死死盯住森桀的背影,心中愤懑。
她最敬爱崇拜的父亲,除了莉莉丝姑姑外,从未让任何人靠近他,即使非常宠爱她,也从未拥抱过,甚至连手,都未拉过。
而如今,她最爱的父亲,竟是如此自然的牵着别人的手,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她面前!
叶梗面无表情的越过琼斯,追着该隐的方向而去,琼斯气愤的将叶梗叫住:“站住,叶梗!”
叶梗僵硬的回头看了琼斯一眼,空洞无神的双眸直愣愣的盯着琼斯,立刻的,冷汗冒出,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当初父亲为何要将这样的人类女孩子变成血族,比任何尸体都要恶心的女孩子,她头上的那个骷髅头,是多么的令人厌恶啊!
琼斯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叶梗未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又重新转回头,继续向该隐的方向而去。
进入宫殿后看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房间在哪里的该隐,烦躁的抓抓头发,然后向来时的方向看去,以为琼斯会跟在后面,对他冷嘲热讽,却没想到跟来的,是叶梗。
叶梗站在十米外,恭敬的伸出手,指向她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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