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之沉浸在战斗的亢奋之中,频频回头,完全没有意识到领跑的人已经停下,冷不防地一下子撞了上去:“哎呀——”
纪言则又是一声闷哼,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这女人存心是跟他的右肩过不去。
袁润之摸了摸被撞得很痛地鼻子,抬眸便撞见纪言则含笑的琥珀色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前这双眼眸非常的漂亮,像宝石般流光溢彩。
四目相对数秒,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贱□犯花痴了,不自在地垂下眼眸,见到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地握着,下意识地抽回,脸不由地一热。
为了掩饰这尴尬的局面,她抬起头,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唉哟我的妈啊,好久没遇到这么搞笑的事情了。第一次碰到这么逊的大叔,比起我们学校那时候抓奸的稽查队员差太远了。哈哈哈,唉哎——”
所谓乐极生悲,由于笑得太夸张,嘴唇上被撞破的口子裂得更大了,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纪言则蹙了下眉头,想都没想,直觉抬起手,将她唇角上的血轻轻抹去。
那轻触着自己嘴唇的手指仿佛带着高压电流一般,袁润之的身体不由得一颤,瞪大了双目,整个人僵立在那一动不动。
突然,轻触在她嘴唇上的手指也不动了,也未曾离开,依然轻触着她的嘴唇。
又一波电流直袭袁润之的全身,后背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双目慌乱向四处看去,不敢看他。
第十九章
蓦地,袁润之后退了一大步,冲着纪言则的后方叫了一声:“小夜哥。”
指下温热的触感突然消失,手就这样突然悬在半空中,纪言则的神色不由得一黯,听到袁润之这么一叫,缓缓收回手,□裤子口袋里。
站在不远处一直静静吸着烟的赵夜群,听到叫声,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真是败给她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傻,还以为她会利用这大好的机会和纪总多亲近亲近。前段时间,听说她交往了没多久的男朋友背着她劈腿了,不知道是这丫头命衰还是命好。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好不容易公司来了个有学识长得又帅口袋里钞票不算少的英年俊才,这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好好把握,亏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帮她,她倒好,反将他拖下水。
他熄了烟头,向二人走去,咧开了笑容:“哎,我说之之啊,你跑哪去了,把我和纪总找死了。”
袁润之越过纪言则,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跑到赵夜群的跟前,跟他咬耳朵:“小夜哥,我跟你讲哦,我看到了,照片也拍到了,只可惜照片被某个讨厌的家伙删了。要死,我的手机呢?”
她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想起自己的手机被纪言则收走了,连忙转过身,“哎,纪总,现在能把手机还我了吧。”
纪言则回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款粉色小巧可爱的手机,并没有直接递给袁润之,而是紧紧地握在手里。
额前落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眸,袁润之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又不敢贸然上前,只好捂着还很痛的嘴巴,原地站着等他下一步动作。
纪言则缓缓转过身,直视袁润之,口气冰冷:“袁润之,警告你一次,请你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和身份,你是出来卖建材的,不是搞摄影的,如果你对那种事有十分浓厚兴趣的话,建议你改行做狗仔队。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发生,我不是删照片,是直接砸你手机。”
语毕,他才将手机直接扔向袁润之,转身走向车子。
袁润之紧张地飞奔过去接手机,所幸,稳稳地接住了,要是不小心掉地上,她三千块人民币又飞了。连着两个月被两位上司砸坏手机,这种悲摧的事,她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她心痛地将手机捂在胸前擦了又擦,还好现在完好无所,不然肉一定痛死了。她迅速了按了几个键,果然好不容易拍到的照片真被删了。
一直站在旁边观好戏的赵夜群,突然发觉气氛有点不对劲,目光一不小心瞥到纪言则的嘴巴也在流血,于是叫了开来:“哎,纪总,你嘴巴流血了。”
纪言则充耳不闻,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副驾座。
袁润之收起手机,抬眸,正好捕捉到纪言则侧面身影,下意识地用力地吸吮了一下嘴唇,淡淡的血腥在口腔里散开,她的耳根子也不由地发热起来。
骤然,赵夜群发觉自己蠢到家了,不禁自打了一下嘴巴。之前,袁润之的嘴巴也在流血,瞧这小丫头现在脸红的,难怪纪总脸色这么阴沉,一定是怪自己撞破了□。他懊恼地又自打了一个耳刮子。
“小夜哥,你干什么呀?”袁润之觉得有些难堪,实在受不了,掐了他胳膊一下,怪罪他,“都怪你,你明知道我在后山,你干嘛不去找我,叫他去找我?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拍到的照片,都被他删了。”
“我什么时候叫他去找你?”赵夜群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明明是纪总自己要去的,他总不能硬拦着说,纪总你千万别去。他见纪总那样气势汹汹,好像非要把之之揪出来暴打一顿的样子,当然不敢多嘴,再后来,他跟纪总沿着山坡一路找了很久都没找着之之,纪总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他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于是当下他做了个决定,返回停车场,静待两人。根据他 江湖多年的经验,一定是纪总气之之这丫头不开窍。
他真是佩服这丫头的脑袋瓜子,就跟浆糊似的,气得用手指硬戳了她那个猪头脑袋:“臭丫头,走了走了。”
袁润之撇了撇嘴,走向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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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已是下班时间,与纪言则同回到办公室,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怪。袁润之不敢抬头看纪言则的嘴巴,生怕多看一眼,脑子就会想到扑倒他的场景。
今天真是太乱了。
她匆匆收拾好东西,对着他说了一声“纪总,我先下班了。”,然后,飞快地跑出办公室。
纪言则听到袁润之的声音,收拾东西的双手也在一瞬间停下来了,左手抚上右肩,使力揉了揉,不由得深蹙起眉头。
伤筋挫骨一百天,看来他的右肩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
这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他抬眸,看见桑渝立在门处。
他叫了一声:“桑总。”
“还没下班?”桑渝拿着一瓶跌打酒进来,放在桌上,看到他的嘴角破了,不禁打趣,“咦?师弟,中午的时候看你还好好的,去了一趟师大,嘴角就被啃破了?看来师大的女生比我们H大的女生要热情很多啊。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N市有不少名校,要是去一所,你就破相一次,我怕劳动监察部门会上门找我麻烦,说我虐待员工。”
纪言则扯了扯嘴角:“看你这样春风满面,我觉得应该注意身体的是沈先非吧。”
被身为师弟兼下属的纪言则这么有色的一暗嘲,桑渝的脸色不禁微窘,要不是知道这位师弟素来嘴巴毒,她肯定一脚踹上去了。
她轻咳了两声,将跌打酒往他的面前一推,道:“嘴巴积点德,小心年终奖。喏,这是吴记的跌打酒。今天我听基建部的人说你昨天伤了肩膀,没想到英雄救美还有负伤这一出戏,真是看不出来啊。”怎么样她也不能在口头被下属占了上风。
纪言则抓起跌打酒塞进公文包内,笑看着桑渝:“谢了。”
“嗯,先走了,BYE——”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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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润之回到自己的小屋,将包往沙发上一丢,整个人就趴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直到快无法呼吸,她才爬起身,傻愣愣地坐在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纪言则的身影,她摔倒压在纪言则身上的画面,纪言则拉着她逃跑的画面,她撞在纪言则怀中的画面,还有纪言则伸手为她拭血的画面这几个场景轮流地在她脑中翻来覆去,弄得她快要崩溃了。
她再一次载倒在被子里,对着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捶打了几下:“唉哟,拜托你能不能别在出现那个变态的家伙了”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吻给她带来的困扰,偏偏就好死不死地撞上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好好地伸手为她拭去嘴唇上的血迹,那样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她只在沈师兄的脸上见过,可是沈师兄的对象是桑渝师姐啊难道是她错觉了?
她本能地甩了甩头,今天一定是中暑了。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上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将水拍在脸上,然后又将脸埋进水里,憋了一会气,才抬起头来。
她撑在台盆上,对着镜子里的影像自言自语地强调:“袁润之,今天气温太高了,你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所以,你中暑了,他也中暑了,大家都中暑了,才会产生一系列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袁润之一直念叨着中暑,洗完了澡,爬上床,抱着薄薄的夏被,思想斗争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十章
翌日袁润之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一点,她懒懒地伸了个腰,正打算起床,手机响了。
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曾紫乔。
她接起,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小乔”
“都中午了,你发什么骚?昨天晚上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浪费了人家好不容易搞来两张金X饭店的自助餐券。”手机那端曾紫乔抱怨,知道袁润之喜欢吃金X饭店的自助餐,她牺牲色相,从杂志社的发行那A来两张自助餐券,但变态的是截止日期是昨晚。
“昨天睡着了”
袁润之突然对免费海底捞没了兴趣,曾紫乔不免大吃一惊:“喂,你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怎么可能会生病。”一提到医院,袁润之像突然活过来一般,中气十足,再没了之前发骚又颓废的迹象。
曾紫乔哧笑一声,提到医院二字,袁润之就算有病也一定会不药而愈,在袁润之的认知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