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点头,已经扶着宋慧,宋慧却已然失控,突然神色一变,含着泪对裴煜泽骂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明晚受了多少苦?都是你害的,我就知道你以后对她不好,我就让她离家出走。放心,我家里大得很”
明晚哭笑不得:“你要怂恿我离家出走,现在说出来算什么事?方便他找到我的藏身之所吗?”
裴煜泽面色一沉,有些不悦:“你还真想离家出走?”
“宋慧喝醉了,你瞧不出来吗?”明晚锤了他胸口一拳,这个男人有时候太聪明,有时候,太木讷。
“裴少,明晚跟我说的,你五音不全,唱歌走调所以你以前才不跟我唱歌对不对?今天是你们大好的日子,你给新娘子唱首歌,表个心意成不成?你唱的再难听,我们都会感动的!”宋慧的思绪,跳跃的很快,一下子翻到过去,还念念不忘裴煜泽没有答应跟她合唱那个段子上。
周边有几个人听了,竟然还跟着起哄,特别是裴煜泽的发小,个个喝了不少,估计都喝high了。
“裴少,来一个!”
“对啊,裴少,唱一曲情歌给新娘子听听”
明晚看着裴煜泽的眼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原本裴煜泽就不爱唱歌,唯有她才有听他歌声的特权。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她不想扫大家的兴致。
裴煜泽走到韩冬身边,对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韩冬走到附近路边,从车里取来一把木吉他。
裴煜泽坐在沙滩上,调了调音,随着木吉他清亮纯净的音色旋律,他果真唱起歌来。
那是一首耳熟能详的《今天你要嫁给我》,他自弹自唱,神色悠闲,那种慵懒的性感,从身上散发出来:“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昨天你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嫁给我好吗?”
明晚没想过还有这个小插曲,脸上崩落了所有神色,心中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欢喜。
“听我说手牵手一路到尽头,把你一生交给我,昨天已是过去明天更多回忆——”裴煜泽望着她的脸,画面像是电影片段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掠过,他的声音低哑了几分,微笑藏着不为人知的触动。
“哇塞,裴少,太浪漫了!”
“裴少从不唱歌,深藏不露,原来是要专门唱给老婆大人听的呢。我们也算是沾光了。”
“裴少,有没有兴趣参加中国好声音啊?我们去捧场啊。”
“新娘子感动的都哭了——”
林筱雨笑望着明晚,轻声说:“明晚,你一定要幸福。”
明晚咬了咬唇,含着泪光,笑着点头,她哽咽着说。“你也是。”
宋慧喝的脸红耳赤,跑过来跟她们拥抱,海风吹乱了她们的头发和裙子,她们不再拘束,各自执起酒杯,欢欣鼓舞,犹如大学时代的那么肆无忌惮,自由快乐。
明晚醉的很厉害,最后是由裴煜泽抱着上车离开海滩的,等到了莱茵豪墅,他看她有些幽然转醒,轻声问。
“酒醒了没有?”
她摇摇头,自顾自地哼唱着那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只是醉酒之人,哪里还对得了拍子,自然是各种走调破音。
裴煜泽眼神温柔宠溺,拍拍她的面颊,说道。“来,我背你上去。”
明晚头脑不太清醒,他说什么,她就照做,踢掉高跟鞋,她环住他的脖颈,趴上他的后背。
裴煜泽背着她走入电梯,上了楼,他也喝了不少,都是被那群朋友怂恿灌得,现在一到了温暖的环境,整个人都开始萎靡不振。
等把她放到床上,裴煜泽也松了一口气,倒在一旁。
“知道自己喝不了几杯,还这么逞强——”他转过脸,朝她笑了笑。
明晚才不理会他,早已没了意识,到了半夜才醒来,见裴煜泽穿着衣服躺在旁边,彼此都一身酒气,邋遢至极。
以前不管他多累,都会洗了澡再睡,可见结婚这一天,新人最遭罪了。
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裴煜泽坐在沙滩上,抱着木吉他自弹自唱的模样,他低沉的嗓音,深情的眼眸,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全都映在她的眼里。
当他撩起她面前的白纱,当他们的眼底只有彼此的时候,明晚才知道幸福这个词汇,可以这么具体,这么深刻。
她轻柔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或许他并不是一个十足浪漫的男人,但他为自己做的,已经令她万分感动了。
“裴煜泽,你醒醒。”她轻轻地说,仿佛早已知道,他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毕竟,以前她怀孕的时候,她翻身,他都能感觉到。
“嗯?”裴煜泽果真睁开眼,睡眼惺忪,但感觉到胸膛上的重量。
“新郎官,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明晚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
“还有什么事?”裴煜泽果真清醒大半,开始思考。
“你忘了拆礼物啊。”明晚抿唇一笑,主动碰了碰他的唇,柔声说道。“你不拆我就睡了啊。”
裴煜泽眸光一沉,眼底炽热起来,这时候任何的疲惫和醉意,全都烟消云散了。
今晚,新娘子不就是一份最美丽的礼物吗?
今晚,可是他们的新婚夜,洞房花烛夜呢。
新郎在这个晚上,有好色的权力。
“老婆,今天晚上,我们玩点新招数?”裴煜泽扼住她的手腕,低声问道,言语之下藏着太多太多的火热。
明晚扯住他的领带,眸光一闪,抿唇一笑。“你想怎么着?”
裴煜泽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明晚掐了他一把,气笑道。“哪里来的坏点子?”
“免得你以后再翻旧账。”裴煜泽解开棒球服外套,朝半空一丢,视死如归地说道。“来吧,老婆。”
明晚忍不住地笑,她效仿裴煜泽以前的作法,全部用到他的身上去,但感觉却很不一样,裴煜泽的眼底有笑,似乎任人宰割,完全没有怨言。
裴煜泽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比严刑逼供更难受啊。”
明晚跨坐在他的身上,哼了一声:“礼物明天再拆吧,没心情了。”
“别别别,你拆,慢慢拆,我们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裴煜泽笑着拉住她的手。“就算你点蜡,我也能忍受。”
“你喜欢被虐,我可没这么变态。”明晚睨了他一眼,既然裴煜泽要她把以前第一次献给他的经历也全部追加到他的身上,她想了想,是不该吃亏。
接下来的过程,明晚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算了。”明晚从他身上下来,没精打采地说说。
“怎么能算了?把我撩拨的全身是火,你一个人闷头睡觉?”裴煜泽哑然失笑。“这下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吧?你这个女人就是少了点情趣,跟木头人似的。”
“这个月你别想拆礼物了。”明晚狠狠地说。“我跟儿子睡。”
见明晚说的认真,裴煜泽当下面色一变,神色柔和下来,拉着她的手抚至他的小腹之下,让她感觉到自己已然炽热的坚硬。
“好老婆,你这么善解人意,不至于这么残忍吧?”
明晚没有真的难为他,今晚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她真的不至于阻止裴煜泽求欢,再说了,他们早已是夫妻,分得清什么是玩笑,什么该认真。
最后,裴煜泽还是成功地拆了礼物,他履行了丈夫的权力和义务,最后才拥着明晚入睡。
结婚没几天,明晚不经意听到裴家的一个消息。
就在他们离婚的第二天,裴立业跟赵敏芝办了离婚手续。
明晚骇然,裴煜泽却静默不语,像是知道些什么。
原来裴立业一回国,他们就达成共识,等裴煜泽结婚之后,立刻办理离婚手续。在裴立业生病的时候,两人原本就已经分居,儿女也这么大了,没有什么牵绊,他们分开,对彼此都好。
明晚终于想通,裴立业刚回国的神情和话语都有些古怪,原来是怪在这里。
当他们再度回到裴家的时候,赵敏芝已经不在了,明晚了解到,裴立业对于赵敏芝出手很大方,除了裴氏的股份之外,还有冰海边一处豪华别墅,价值两千万,作为赵敏芝的新住所。而赵敏芝,也不曾得寸进尺,她没有再开口多要一分钱,甚至离开裴家的那天,只是告知裴煜泽一声,更不要他去接送,走的悄无声息。
作为知情人,明晚知晓,赵敏芝对裴家是有功劳,但因为裴家,她这三十年得到的也不少,光是她对裴立业做的那件事,她很可能分文都没有。但裴立业还是念着旧情,即便分开了,还是把该给的给了,不曾苛刻半分。
裴立业当着他们的面说的时候,很是冷静沉着,毕竟,他们在一年前就商量好了。共同生活在裴家,也只是不想让儿子的婚礼上闹出任何话题。算是这对父母,为儿子做出最后的让步和牺牲。
“你妈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和理想,现在她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我们都该支持她。”裴立业这么说。
明晚跟裴煜泽都没有说什么,裴立业他们做出的决定,已经为了他们的婚礼而拖延了一整年,既然这一整年他们都没有和好的意思,何必勉强呢?
直到一年后,明晚才搞清楚,赵敏芝的所谓事业,是在哪里。她投资的一部电影刚刚上映,票房不错,赵敏芝找到了门道,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电影上面,据说现在是业界很有名的投资人和制片人。
遇到重大节日,裴家聚餐的时候,赵敏芝还是回来的,毕竟她也想念两个儿女。跟裴立业说话的时候,不再那么温柔顺从,直截了当,但即便这样,两人也不曾吵过架,比起以前的貌合神离,似乎这才是他们最佳最自然的状态。
裴珍珠跟音乐家杨柏乐的恋情却一波三折,两人闹分手不止五六回,但最后还是奇迹般的复合,明晚跟裴煜泽都看不清他们感情最后的走向,但正因为裴珍珠向往恋情自由,他们也不曾劝说,任其发展。
“裴珍珠,你当一辈子老姑娘也无妨,用不着去跟别人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