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能这位小姐由于长期操劳所导致的贫血”
护士的这番解释,令云傲天心中顿时一阵酸楚。
几日的奔波劳碌,自己便感觉疲惫不堪,她呢?
虽不知她之前是如何生活的,而今所见的是,她母亲、自己的父亲、公司,三地辗转不说,还要夹杂在这纷扰的情感纠葛之中,怎能不劳心?怎能不劳力?
在想想自己有说过‘你太辛苦了,休息休息。’吗?
从未
从未说过半句体贴她身体的话语,还总是食髓知味。
这一刻,云傲天对自己涌起了无尽的斥责。
她的突然失踪,也许是上天再给他敲响警钟,若在不好好疼爱这脱俗女子,只怕会后悔莫及。
走到病房门口,云傲天紧握了下拳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不太大的房间内,一个熟悉而消瘦的身影坐在床头。
听到开门声,回头望去
他们四目相对。
她的脸色好差。
他的样子好颓废。
二人在看到彼此模样的时候,全然为之一愣。
渐渐地
渐渐地,他们那惊愕的目光转化为激动与思念。
“傲天”
“忆儿”
同一时间的呼唤,云傲天快步奔到病床旁一把紧紧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再度拥住这娇小温暖的身躯,他再也不想放手了。
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他会永远、永远守候在她身旁。
稀释了下鼻腔内酸涩的泪水,他哽咽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了啊?”
记忆切回到了几天前
当寒忆儿得知李忆儿的病况之后,痛苦万分,坐在床边和云老爷诉说一切。
刚要起身的瞬间,谁知
云老爷的手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
“云伯父????”
紧张的呼唤,并未换来空有的虚幻,这次云老爷缓缓睁开了双眸,并露出了一丝真切笑容:“忆儿。”
“您”睁大了双眸,不可思议的问道:“您是在叫我吗?还是”
“是的”慈祥的笑容展露无疑,云老爷放开了拉住她的手,勉强坐起了身:“我是在叫你”
“在这段昏迷的日子里,有一位像天使一样的女孩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给我唱歌,和我说话,我统统都知道,当然”伸出褶皱的大手,云老爷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她也没少在我身边哭鼻子呢。”
激动夹杂着羞涩,寒忆儿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潮,微微低下了头。
从未想过,这段时日对云伯父的照顾,竟会被他一一说起。
更加不曾想过,云伯父竟是如此慈祥和蔼的男人。
呵呵,还以为当伯父醒来后,自己便可消失了呢,没想到
心中泛起了一阵暖意,寒忆儿此时对云伯父那种说不出的感情又莫名加深了一步。
“忆儿啊”
“什么?”抬起头,静心等待着云伯父吩咐。
这次虽是他们第一次攀谈,可这几个月下来的照顾,使得二人对彼此一点也不陌生。
“有些时候,女人疑心重,又或者自私,只因她太在乎那个男人”幽幽的一叹,云老爷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也许之前傲天给过你太多的伤害,这就好比狼来了的故事,你越是在乎他,就越无法信任他,越是喜欢他,就越无法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云伯父,我”
“忆儿。”打断了她的话语,云老爷继续说道:“虽然我一直在沉睡,可我的脑子还很清醒,正所谓旁观者清,你如果真的放下傲天了,现在你的眼中只会有愧疚,而不是后悔了”
“我”紧咬着下唇,深知云老爷的话意。
是的!自己不止有对李忆儿的愧疚,还有对自己没听云傲天解释的懊悔。
可是
“云伯父,我承认自己还是无法放下傲天,可是”神情满是哀伤,哽咽道:“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我不止对不起李小姐,更加对不起傲天,我真的没有脸面在留在这了啊!”
“呵呵”轻轻拍了拍她那略微颤抖的小手,云老爷语重心长,道:“错已铸成,但并非是你一人所至,而是矛盾的积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责备自己,而是静观其变,如果傲天因为这事对你印象改观,只能说,这样不了解女人心的男人,不要也罢!”
抛开李忆儿的病情,如果这事只是两个女人之间在勾心斗角,那么平息这场战争的应该是夹在中间的男人。
所谓成功的男人,其实更多是看他是否能稳固好一个家,连家都摆不平,更谈何什么事业了呢?
“云伯父,您”犹豫一下,寒忆儿满脸的好奇:“您好像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依照云老爷与李忆儿的关系,按理说该站在她那边才对,可这话里话外,似乎是在偏袒自己吧?
“忆儿,我并没有站在你这边,而是站在事实这边,傲天是我的儿子,他的心思,身为父亲的不是不了解”
“如果一味的因为责任勉强他和李忆儿在一起,我想这个家以后会纷乱不堪”
“唉”叹息了口气,云老爷疲惫的趟回了床上:“我老了,只希望家和万事兴而已!”
“云云伯父,谢谢您,我明白我该怎么做了!”激动的笑了笑,寒忆儿由心的羡慕云傲天有这么好的父亲。
“忆儿,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您尽管说。”
“我想吃枫叶镇上老钱家卖的牛杂,你可以帮我去买点回来吗?”
“这”犹豫片刻,寒忆儿满脸的为难,毕竟牛杂是胆固醇高的东西,适合伯父吃吗?目光看向了云老爷那渴望的目光,她无奈的一笑,点了点头:“我去买,不过您只可以吃一点点哦。”
“呵呵,恩,恩。”云老爷就像个孩子一般的,露出兴奋的神色。
真是老小孩,老小孩啊。
激动的跑出了房间,寒忆儿匆忙的和张姨说要出去后,便登上了开往枫叶镇的短途汽车。
这个地方,她是第一次来,望着这陌生而清幽的小镇,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渴望在这里生活,渴望在这里建立属于自己的家
寻觅了许久,都未找到云伯父口中的老钱牛杂,想那伯父昏迷了那么久,是否这牛杂店已经关门了呢?
不过,为了满足伯父的愿望,她并没有放弃,依旧四处寻觅。
夕阳西下,太阳渐渐落山,金色的余辉洒在这条邻家小道上,是那样的充满意境。
就在这时
“牛杂,卖牛杂咯”
一声吆喝声从远处传来,随着声音找到了过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云老爷口中的老钱牛杂。
“伯伯我要一份牛杂。”
“好嘞,姑娘是市里人吧?”
“是的。”
“怎么跑来这买我的牛杂了?”
“呵呵,我家里人想吃。”
听到这,那卖牛杂的老伯顿时一愣:“你家里人?”
“恩,他一直昏迷,今天刚醒来就闹着要吃记得牛杂了。”
“哦”卖牛杂的会意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姑娘的家人姓什么?”
“姓云。”
“啊??”霎时,那老伯一惊,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仔细打量着寒忆儿:“你是云振海的女儿,叫什么云馨语是吧???”
“云馨语?”眉头紧皱,忽地想起死去的遥晨光曾提起过,云老爷有一养女。
“不”摇了摇头,淡淡的一笑:“我不是云老爷的女儿,我只是他家的下人。”
“哦,怪不得长的不太像呢。”
老伯自言自语的叨咕声,令寒忆儿稍稍一愣:“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老伯紧张的摇了摇头,伸手递出了牛杂:“姑娘给你这个,顺便帮我告诉老云,说我都想死他了,叫他没死就经常过来!”
听着老伯的口气。似乎和云伯父很熟悉,想必云伯父很早以前经常这吃牛杂吧?
“恩!”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牛杂,转身刚走两步,寒忆儿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在睁开眼就是医院了
“忆儿,我爸爸醒了???”听她叙述完一切。云傲天大为震惊。
“是啊,你都不知道的吗?”
要是知道父亲醒了,这几天还用这样无目的的东奔西走?
父亲在搞什么?忆儿给他买牛杂,几天不回来他也不出现问一声?还是父亲故意折磨自己呢?
想到这,云傲天内心无奈的一叹,也不能全怪父亲。这几日的忙碌,自己根本没去探望过父亲。
想必,在父亲醒来后,应该很想见到自己吧?
沉默不语,云傲天心中简直是悲喜交加了。
“对了,傲天,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摸样了?”望着他那长满胡渣憔悴不堪的面容,寒忆儿心疼极了。
“呵呵”紧紧抓住她的小手,轻抚了下她那蜡黄的面颊:“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去该好好补一补了。”
“回去”心头泛起一丝疼痛,低垂着头,她霎时哽咽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李忆儿的事情。
“李忆儿走了”心领神会,率先开口。
寒忆问顿时一愣:“走了?”
“恩,她的病好了,而且选择了离开”
若像云老爷说的,静观其变,她根本不是那人。
现今听到李忆儿离开的消失,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责:“是,因为我吗?”
“呵呵,不是的,对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李忆儿留下的书信,云傲天交给了她:“这个是她临走时,叫我转交给你的。”
目光望着眼云傲天,又看了看那封信件。
小手颤抖的伸出,接过那封信件后,她的整颗心莫名的悬了起来
忆儿姐姐:
请允许我在叫你一声姐姐。
这段时间的沉迷,我知道给你和傲天增加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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