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权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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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 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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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她们才是男人的杀手锏。他有千军万马敌不过一句“他喜欢”,他为了爱情苦苦筹备几十年,结果又败在了爱情手里,而且还败得这么惨,败得这么突然,败得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儿余地。

“心纹”

突然他转过头去,看向了林心纹,“你觉得我错了吗?”

不得不说,林心纹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一个十足十的狠角色。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她现在还能镇定如斯,还能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严正荣的身边去,面对着一片远方的空茫山影,用她最柔软的声音轻轻发笑,确实不简单。

“正荣,你没有错。大丈夫本就当有抱负,今天的结果,只不过,成王败寇而已。”

“你真这么想?”伸出他枯瘦如柴的手,严正荣抚上了她的脸。

林心纹哪怕此刻狼狈,可气度看上去还是像做“权太太”的时候那么高贵。但她一眼都没有看权世衡,眼睛始终盯着严正荣凹陷的脸,一眨不眨。

“正荣,这些年为了我,你吃了多少苦我都记在心里。”抬手,她轻轻抚上严正荣的脸,沉默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又接着说:“你看看你,为了取信权世衡那个老王八蛋,你都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了?正荣啊,我值得吗?”

“值得!心纹,只有你值得。”严正荣眼眶湿润,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心纹唇角带着笑,“还是他说得对,世间之事,本就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谁喜欢谁了,那都是注定的,不该去强求。正荣,我刚才就在想,如果当年,我看上的人不是占子书,而是你这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严正荣笑了,脸上皱纹深深。

“那谁知道呢?只怕也没有机会再试了。”

“是啊,好遗憾。”

“心纹。”严正荣深深地看着她,“我只怕不能再保护你了。”

“没事儿。”林心纹冲他笑,“正荣,我再也不需要人保护了。”

“好,那我心纹,我先走一步!希望战儿能够醒悟!”

说到这里,他突然冲她暖暖一笑,抽回手来,在众人完全没法儿思量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跳下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众人伫立,静静不语。

这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又一个人走向了他命运的归宿。

山崖边上,林心纹似笑非笑地看了半晌,好像没有一丝悲伤,慢慢地转身,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什么东西来,向中间走了几步,在占色不远处站定。

“小幺,这个东西是你们的外祖父当年给我和你妈妈打造的赤金长命锁。我们姐妹俩,一人一个,一直都带在身边的,我只怕这一次是回不了京都去祭拜她了,麻烦你替我带给她就说,就说做妹妹的,这辈子对不起她了。我们两姐妹的恩恩怨怨,我会到下面去,给她解释”

她笑得很凄凉。

在这一刻,在这一秒,占色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痛,夹带着一种汹涌而来的悲伤情绪。她立刻就判断出来,林心纹她一定想随着严正荣跳崖,这是在交代给她后事。



她是严战的妈妈啊。再坏,也是妈!

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嫡亲的小姨啊。真能忍心让她就这样去死吗?

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情,让她几乎没有考虑太多就走了过去,伸出手接在了手里。

“好,你”

然而,就在她拉住她想要劝解的那一秒,林心纹却突然拽紧了她的手腕,一个顺势往后一拉,就往悬崖外面扑了出去,凌厉的声音响得如同鬼魅。

“战儿,妈要为你除了这个小妖精,你才会懂得去争取属于你的东西”

“小幺——”

“占色——”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呐喊,有人紧跟着就扑了过来。

不过,因为林心纹是严战的亲妈,没有人开枪,只是拼了命地想将占色从她的手底拉扯出来,而权少皇拧住林心纹的手腕都快掰折了,她也死咬着牙不松手,哈哈大笑着,呜咽一般哭诉。

“战儿,妈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耳朵‘嗡嗡’叫着,占色几欲昏厥,看着三尺外的悬崖心尖儿发颤。

她这都是走的什么运?人人想杀的香饽饽?

其实这个地方,她很熟悉。

白天的时候,她还曾经坐在这里和严战聊过天,景色很美

然而,此时,她的头顶上是林心纹那一张像千年老巫婆的狰狞笑脸,还有在她同归于尽地拼命拉拽下,黑洞洞的阴森和恐惧

如果摔下去,只怕得万劫不复了吧?

而章中凯的死亡盛宴,也将会有一个最完美的收宫和见证了。

突然——

她觉得身体一松,林心纹拽住她的压力没有了。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猜测是有人把她拉开了,正准备长吁一口气来庆祝新生,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两个身影就在她的面前滚落了下去。

“啊!”

悬崖下,是林心纹长长的尖呼。

占色惊惧之下,四处张望,还有一个掉下去的人是谁?

谁被林心纹拽下去了?

其实,说时迟,那时快,整一个混乱的局面,也不过短短十来秒的时间而已,占色她没有反应过来是情有可原。可是,等她稍稍喘过气儿来,那一口噎在喉咙里的郁气,就再也吐不出来了。她瞪大了眼睛,扑向了崖边儿上。

“哥——严战——”

脑子里突突地,她来不及清醒头脑,呼吸几乎停止了。

严战掉下去了,是严战掉下去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还在这里为了她使诈亲他的事儿发笑。

现在,他真的就从这里掉下去了?

凄厉的风声呼呼鼓动着她的衣服,林心纹的尖叫声已经消失了,山崖边儿上,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在风声里回响,在歇斯底里里的咆哮,在痛彻心扉的悲鸣。

“四哥,快救他,快让人去救他啊?他是我哥啊”

“占小幺”权少皇稳稳抱住了她。

可占色的脑子一片昏乱,什么也听不清。

面前,是严战矜贵俊逸的面孔,是他微微勾唇的浅笑。

其实,刚才在得知严战是他表哥的时候,她一直都不敢去回想。不敢回想她与严战认识的那一些过往。当然,主要也是不敢去回想关于在金三角里的这一段日子。他们同吃同睡,在这一段不合常理的光阴里,她虽然是被强迫,可她一直知道,自己真的并没有很讨厌他

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再诈他,不会用手指代替嘴去吻他。

可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不可逆转。

不管是生命,还是罪恶。

章中凯如此,严战如此,严正荣如此,林心纹如此,还有很多在此事中枉死的人他们每一个,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说不定都会选择不同的路。然而,生命偏就只有一次。

花谢了,还会再开。

人死了,再也不会复活。

她大哭着,跪在那里,声音带着一种撕裂这漆黑山崖的惨裂,将这个夜晚映衬得凄厉而悲壮。而严战在她与母亲之间作出来的选择,直直撞入了她的灵魂深处,让她觉得用死都无法偿还他的情义。

心,痉挛着。

嘴唇,一直在哆嗦。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那个叫着严战的男人,还会出现在面前,冲她扬唇浅笑,告诉她说,“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就是你跟你的有情人,不是亲兄妹。”

“占小幺”权少皇狠狠搂住她,心痛得声音都在发抖。

谁在喊她?谁在喊她?

占色泪如雨下,目光像蒙了一层雾

“小幺你不要死小幺你不要死”

“小幺,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一个男人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她的耳朵边儿上,还有一个熟悉的哽咽声,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飘飘然间,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她的意识越飘越远,那个声音却始终在耳朵边上回响。

梦吗?

又是噩梦吗?

她的心在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帘再次变成了血红色,铺天盖地的血红色

世界,消失了,一切都在消失

她的身体,一直在下坠

“救命救命”

她满头冷汗的大喊着,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她四处观望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坐在锦山墅的床上,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团,孤寂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呼!

果然又做梦了。

此时,离开那个满是爆炸与血腥味的金三角,已经很久了。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会这样不停地重复那个同样的噩梦。晚上也总是睡不安稳,有的时候会半夜里骤然惊醒,有的时候大白天补眠也会发噩梦。还是,就是金三角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幕一幕,就像在放小电影一样,每一个情节,总会不时在她的脑子里一一回闪。

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

章中凯死了!杨梅死了!严正荣死了!林心纹也死了!

严战,他也死了吧?!

后来是怎么离开的金三角她已经不记得了,甚至于怎么回的京都,她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回来之后,她行尸走肉一般呆在锦山墅里,昏沉沉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5月20日的那一天,她的女儿小十五呱呱坠地,她这才彻底地恢复了清明的意识,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世界上的事,总有那么多奇妙的关联。

5月20日那一天,本来就是她的预产期。她的小十五,也是掐着预产期出生的孩子。可非常不巧那一天,也正是24节气的“小满”。她苦笑之余,索性给女儿取了一个小名,就叫小满。偶尔她也觉得,就像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定律牵引一样,小十五她怎么那么奇怪就出生在了那一天。

而今天,在她又一次噩梦醒来的今天,柜台上的日历,已经翻到了8月8日。

离那个恐怖的金三角之夜,过去了九个月。

她的女儿小十五,也已经四个月了。

静静地抱着膝盖,她坐在黑沉沉的卧室里,没有去开灯,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窗外那一抹灰白发了老半天呆。又从床头柜的盒子里,掏出那把生了锈的钥匙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脑子里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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